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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2


司空伶捧着带着薄荷香味的荷包回王府,刚迈进府门,大福就迎了上来,“王爷,您看起来心情不错”

        顶着烈日走了小半个时辰,司空伶汗如雨下,中衣也被浸湿了,已是累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但脸上的笑意还是盖过了疲惫。

        大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司空伶手中宝贝似的荷包。

        “王爷,这哪家姑娘送的”,大福看着做工精致的荷包,两眼放光,很是惊奇地问道。

        司空伶担心汗水会将荷包弄脏,一路上捧着,他看着大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样子,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大福从小跟在司空伶身边,看司空伶的笑便知道这其中有些猫腻,他笑盈盈地,“得嘞,我一回来便让人烧了热水,王爷快些进去沐浴”

        梳洗沐浴后,果真凉快了许多,换上干净的衣服,司空伶将那荷包挂了上去,披着湿漉漉的墨发出来了。

        “王爷,厨房那边准备的解暑汤”,大福端着冰雪甘草汤,算着司空伶出来的时间,提前端过来候着了。

        司空伶的手刚碰到碗面,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全身,他有些诧异,“有冰?”

        “是了”,大福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脸边了,“昨天陛下刚赏的”

        司空钰虽对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但由于两人年岁相差较大,司空钰继位后一手将司空伶带大,对这个弟弟十分疼爱,吃穿用度都是皇子的待遇。

        “多谢皇兄了”,司空伶有些受宠若惊,皇兄对他,那是极好的。

        烈日炎炎,司空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腰间腰带宽宽松松地打了个结,懒懒地挂着一个荷包,墨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也只有在大福面前,他才如此随意。

        “王爷下午做什么?”

        大福这一问,倒把司空伶也问住了,他不参与朝政,也不同那些世家子弟玩乐,独来独往的像个人间孤魂。

        “不知”,司空伶有些木讷地答道,随后又细细思虑了一下,对大福说:“你替我研磨吧”

        “是,王爷”,大福欣喜若狂,司空伶喜静,惧生人,也不喜欢有人随侍,除非是出府,才会让大福跟着,今天居然让大福跟在身边,还让他研磨,可不把他高兴坏了吗?

        大福跟在司空伶身后,若是没有长廊的顶,他怕是要开心得上天了。大福今年不过十五六,少年人的朝气蓬勃总是容易感染周围的人,司空伶看着大福,也不自觉地笑了笑,问:“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司空伶平日人前都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因此给人留下的是一种勾腰驼背、贼眉鼠目的形象,实则相反,他与那位身居首位的兄长相貌极其相似,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儒雅随和。

        大福见自家王爷这一笑,朗朗如清风明月,便觉得外界的诋毁更加讽刺了,他家王爷,那也是玉树临风的谦谦公子。

        “王爷开心,我就开心”

        “你怎知,我今日,开心”,司空伶并不觉得今日的自己较以前有何不同。

        “今日王爷脸上的笑不一样”,大福答。

        主仆二人对话的声音在长廊尽头笑了下去,随着庭院的凉风习习,一起散在了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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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福手中研磨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看着司空伶笔尖稍顿,那一行秀丽的字便落在了姑娘身边。

        “这不是沈侍郎的女儿,沈雅思小姐吗?”,大福细细端详了一番,十分肯定地说。

        司空伶很是震惊,“你,认得,沈小姐?”

        官宦女儿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长居闺阁之中,一个王府的小厮怎么认得。虽说南诏这边的风俗没有黎朔那边保守,但官宦、世家的女儿也不常在外抛头露面。

        大福二丈摸不着头脑,“对啊,我们遇见过沈小姐好几次了,王爷你忘了吗?”

        司空伶细细回想,之前是有幸碰见过,但他惧生,不敢抬头看人家,有怕看着闺阁小姐有损女儿家的名声,就更不敢直勾勾地盯着沈雅思了。这样算来,司空伶第一次见沈雅思,还是在今日。

        “你、细细说一下”,司空伶放下笔,说道。

        “我想一下”,大福摸了摸下巴,“第一次我们见沈小姐的时候,是去缘来寺拜佛的时候,那日正好是清明节,王爷祭祖之后,带我去给陛下皇后祈福,在那里,王爷和小姐打了个招呼”

        在大福眼里,他家王爷就是惧生了点,并无什么不好,况且他家王爷自幼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哪像外界说的那般不堪。因此王爷只是在女孩子面前害羞,所以才与沈小姐打了个招呼,便擦肩而过了。

        “是吗?”,司空伶皱了皱眉,大福这样一说,他的确是想起来清明节与人打过招呼,那女子吐字清晰,声音铿锵有力,却温柔得很,但竟不知是礼部侍郎之女。

        他今日贸然接了闺中女子的荷包,实在是唐突失礼,司空伶犹豫着,问大福:“今日、沈小姐,赠我荷包,我应回礼、什么?”

        大福一听自家王爷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自然是兴致高涨,他一拍脑袋,“王爷,你把你随身的玉佩送回去”

        司空伶还没明白大福为何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这人说的话又让他狠狠怔住了,男子随身玉佩,怎可轻易就送与女子,司空伶的脸刹那间红了,他满脸严肃地看着大福,义正言辞说道:“轻浮”

        大福也愣了,他没有弄明白自家王爷为何一瞬间脸红,还批评了自己,他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王爷极少这样说自己。

        女子送荷包和手帕,在南诏不足为奇,只是近十几年黎朔那边的风俗传过来,民风才保守了些。只是男子的玉佩和女子从小佩戴的银饰是定情信物,不可随便送人。大福近日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沈小姐已经有婚约了,竟教他做这般事情。

        大福:“王爷……”

        “你退下吧”,司空伶将画卷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

        “是,王爷”,大福行礼,悻悻地退下了。

        薄荷驱蚊虫,夏日清凉。荷包里还放了其他草药,清香淡淡飘来,驱走了燥热,司空伶觉着平心静气,心情都好了许多。

        南诏皇城那些世家公子小姐见着他,有的碍于他的身份行个礼,有的朝中得势,不嘲讽他几句都是好了。今日遇见个这样礼貌待他、还送他荷包的人,当真是不容易,司空伶的手不自觉放在荷包上,想着送什么回礼妥当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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