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陷入困局的紫云
车开过来，王西北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广州。
紫云的助理旺旺，开着紫云的粤A大吉普，坐在驾驶位上冷眼看着他。
看出了王西北的疑惑，紫云拉他上车解释道：“旺旺已经来了一周了，她负责这边的分部，所以把车开来了。”
“带刀护卫好。见了姐夫也不打招呼，太没礼貌了！”王西北故意对旺旺嘟噜着。
“你是吗？”旺旺画风依旧，微胖而苗条，穿着连体的牛仔裙裤，一脸鄙视。
“我是吗？”王西北迷糊着，故意贴近紫云的脸问道。
“你是--还是不是？”紫云觉得他喝多了很好玩，声音拉长了带着笑意，也柔声的问。
王西北被绕晕了似的摇头。
“去公司，先去喝会儿茶给他醒醒酒。”紫云说到。路上，王西北迷迷糊糊听紫云在跟谁打电话约时间，自己趴在紫云腿上竟然睡着了。
等王西北醒来，看紫云一直动作别扭的护着他，身上还搭了件外衣。他睡相难看，口水把紫云的牛仔裤都弄脏了。
自己不好意思，干脆换个稍舒服的姿势，故意装睡，紫云不吭声，依然安静地坐着。
一个姿势，一会儿动作就僵硬了。看他难受，紫云就笑，轻推着问：“你不难受吗？”
“不难受……”还是耍赖不起来。
“快起来吧，一会儿我姐姐等急了，旺旺肯定会趁机说你坏话。”紫云拉他起来。
王西北酒醒了，听紫云说她姐姐在等，马上坐直了：“你没说你姐在上海啊？”
“你也没问啊！”紫云平静的说。
“不见不行吗？本来是你楠姐来办事，我是顶角的，我不见！”王西北心虚的说。
“楠姐来见不见没所谓，就是你来了，我姐才特意留下来等你的。”紫云说：“走吧！不见，是你风格吗？”
为让王西北睡好觉，刚才车没有停在地下车库，而是直接停在了写字楼的大门口；外面阴雨绵绵，王西北看着皱皱眉头，他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天气。
紫云腿麻了，下车踉跄了一下，赶紧扶着车门。王西北跑过去搀着，满是歉意：“我怎么一见你，睡眠这么香，你有没有发现？不止一次了。”
“还真是，什么失眠症，是为了骗我吧？”紫云自己拍着麻木的腿，和王西北一起上楼：“别紧张，不是谈我们两个的事……”
在电梯里，紫云穿着随性的好身材，飘散着天然浑成的自然气息。几年下来，青涩变为了仙气的灵性成熟，王西北想拥抱，紫云胳膊架住，意识他看摄像头。王西北无奈的搓着手。
紫云高挺着胸，故意开玩笑的装出极美艳和诱惑的笑容：“楠姐下午到刚才总计打了3个电话，让你到酒店跟她回音。你觉得，她是放心还是不放心？”
王西北不吭声了，恨的牙痒痒的神气。
“求而不得...到底是什么感觉？说来我听听！”紫云得意的坏笑，跟着，神色抑郁起来。
紫云姐姐是来考察紫云的芳华里连锁分部的。他们家族开发了仁阳的一条商业街，一下子成为了地方巨富，但评估自己很难与外来的地产公司抗衡，选择了只开发商业街和重回商业零售。紫云原来在公司的股份和姐姐一样，他们爸爸是大股东，姐妹两个合起来股份是第二大股东。紫云想退股，要把盈利部分拿出来做商业连锁，家族不同意，提出投资介入的方案，姐姐是过来考察的。
紫云姐姐很早在仁阳是见过王西北的。听紫云说他转型做经济和商业研究，现在又做地产，便想在上海专门见见，想听听他的投资建议。
“几年不见，成熟到叔叔级别的了。”紫云姐姐看起来很像是成熟一号的紫云，与紫云的瘦削相比，她丰腴一些，肤色白净无暇疵，属于颜值和气质绝佳的美女：“还记得我吧？”
“记得……”王西北早已不是拘谨的青年，很稳重的握着手：“当时，姐姐替紫云传话跟我分手时，我都绝望到要自杀了。”王西北开着玩笑坐下。说过，自己有点蒙圈，酒喝多了，这明摆着是自己引火上身。
“那……现在还需要传什么话哪？”紫云姐姐和紫云声音也很像，很好听，带着笑意，口气并不全是玩笑，显然含着深意。
紫云看着尴尬的王西北，暗暗的笑。
“姐姐，别挤兑他了，他也不容易！”紫云说：“说正事吧。”
紫云做了准备，她让旺旺打开做好的ppt对芳华里未来三年的布局做了介绍。
旺旺还是有成长的，人胖点，看着糙，但脑子很好使，讲解时的引伸很专业。王西北忍不住朝她很壮实的身材多打量了几眼。
紫云姐姐听过，没有在项目上说什么，估计紫云已经给她沟通不少，她看着王西北，想听听王西北的意见。
“紫云的项目，我们讨论过几次。”王西北说：“其实核心有两个，一个是连锁模式，一个是产品模式，现在有些混乱，要统一起来。目前是用产品带动加盟，加盟是形式，盈利点是提供产品的差价，这个发展会比较快，也能够快速赚到钱。但问题也存在，别人也可以去做产品，无法要求加盟店只做单一产品，连锁加盟更像是产品推销的形式。目前的瓶颈也在这里。”
“的确是这样，我在上海的店，就出现过刚加盟就换了别人牌子的。”旺旺点头认可：“不稳定，也容易牵扯精力。”
“我让紫云做了些实验，用品牌+产品+中医护理的思路，在广东做了几家样板店，效果是不错的，其实，思路就是非直营但产品不可替代，跟直营性质就差不多了。但这里边的问题，是自然态的产品好提供，中医原生态护理是需要设备以及培训的，扩张的话需要资金的支持。这也是紫云最近需要融资的原因，我个人觉得，如果资金到位，用品牌和中医护理作为入股，是可以半直营化的，现在连锁的概念在资本市场刚受追捧，资本进入后，可以直接直营化，上市也可以作为未来的选项。”王西北估计紫云是为说服姐姐，所以，干脆把项目细化了一些。
“我觉得挺好的。紫云一直脑子比我活套，这个项目要是这个方向我加入。”紫云姐姐说：“我跟你聊，还有一个事。我们在仁阳的开发收尾了，听说你对地产有研究，想听听你对商业街开发的见解，我们最近在考察想进入省会城市，考察的方向是老街改造和新建市场，你更倾向于哪个方向。”
紫云姐姐气质中越来越透着商业思考的稳重，但话题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
“我不太建议进入专业市场建设，配套定位不是那么容易的，应该也不是你们的强项。”王西北想了想，说道。紫云跟着点头认可。
“老街开发看起来难度大些，实际上操作起来收益是比较快的。本身老街的商圈都有基础，设计上，只要跟原来的市场风格相差不大就行，还有一个是资金周转，商铺本身是有现金流的，你们开发好预留三分之一，租赁押金和租金有营收，更重要的是产权在自己手里，等增值了从银行融资也容易，后续开发资金问题也能解决了。”王西北曾经劝过欧阳楠先别进入商业小区开发，而去做改造项目，所以，对这个市场还是比较有了解的。
“你这个三分之一的思路不错。这样看，仁阳的项目没必要急吼吼的卖了，先做好自己的预留，后边的开发还没定，资金腾出来也没有出处。你等下…我打个电话回去。”紫云姐姐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你这么建议……我融资计划不就受影响了？”紫云看看姐姐，悄声对王西北说。
“不会吧？你需要多少资金，目前阶段1千万就够了。你要太多，不考虑控制权啦？”王西北笑道：“难不成……家族生意不是你的吗？”
“那不一样好不好？”紫云故意愠怒：“你这大局观是对谁的……”
“他这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为我们考虑。”旺旺在旁边补刀：“你说，他什么时候心里真的有你，我们还不如一个学生助理？”
王西北看着旺旺无语，对这位大咧咧的紫云闺蜜，他从来就是只有招架之力。
紫云姐姐回来看着气氛不对：“怎么了？你们平常也这么欺负他吗？”
“习惯了！”王西北故意不在意的说。紫云气得瞪着眼睛，底下踢了他一脚。
“哎……西北，这才几年哪，你也没做商业，谋划能力很强大啊！”紫云姐姐说道。
“呵呵，打仗跟参谋不是一回事。”王西北谦虚道。
“你知道吗姐？你看他很谦虚，实际上骨子里自信骄傲着哪！”紫云故意挤兑王西北：“可别表扬他了，一会儿，该能耐的对国家大事都指手画脚啦！”
紫云姐姐默默看他两个逗嘴不说话。
两个人觉得不对，果然，后边的话题就来了：“西北，你和紫云的事是怎么计划的？紫云说你媳妇也不会生了，计划是明年离婚，跟紫云结婚，这个事情靠谱吗？”
紫云翻着白眼看王西北，故意不说话，心说你能耐，快回答吧。
“我不夸张的告诉你，除了原来的朱公子没死心，后边排着队追的可都是官二代、富二代，都贼性着哪！”紫云姐姐微微笑着，看不出真假：“家里人中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我护着你们，但也不可能一直护着吧？我对紫云跟你不反对，你现在毕竟也是名声在外的仁阳人，我们很看好你将来的仕途。但是，你也真的要有些压力啦！”
“说话呀？”紫云说。
“对呀……不是能耐吗？说话呀！”旺旺跟着煽风点火。
王西北点了烟，坦诚的看着紫云姐姐：“大姐，我不想隐瞒你，我现在很被动。她们两个是商量好的，而且，是什么样的具体决定都瞒着我。所以，这个事情让我和紫云来解决吧。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想了想，他看看紫云，有些歉疚的语气：“其实，话也许矫情。这些年，我和紫云一直相爱着，没觉得有什么障碍。”
“谁跟你一直相爱着，你这话就是矫情……”紫云低头自己倒茶，说话口气委屈着。
气氛有些沉默，王西北抽着烟，不说话了。
紫云姐姐可能没准备聊这个话题。见紫云这样，让旺旺重新泡了茶，然后，朝旺旺点点头，旺旺恨恨的用手指指王西北，出去了。
“西北，你知道婚姻与爱情是不同的，姐姐是过来人，你两个的事，我发表些意见你不反对吧？”紫云姐姐没有看沉默着的紫云，眼睛明亮的看着王西北：“紫云内心很刚强、很能忍的，这个你应该能够知道，外表上柔情似水，但内心很执拗，不然，不会为了你就留在南方，而且，这些年无名无分，两地分隔的等着你。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是很了解妹妹，生意上也是这样，我把什么事交给她，她就不让你操任何心，总是不声不响的做得很好。
我的意思是...这种情况，其实是需要你很主动的。”
紫云姐姐说过看着王西北，似乎等他的态度。
“说现在你媳妇身价十几亿，我们家族也不差啊。哪个商业街开发不是几十个亿，最近华东我们拓展的很顺利，紫云自个的资产都几个亿了，还不说你帮她弄出这个连锁模型，应该不会是这个问题吧？你不是个很物质的人，我能看出来。主要的问题是什么？“
王西北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明白，姐姐，是我被动的态度......“
“从你刚才分析问题，我就知道你很理性，但人生总要取舍。恋爱你可以爱几个女人，婚姻却要求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你自己看看，媳妇上演抑郁症苦肉计，还冒出个初恋情人搬出高官的后台...呵呵，你不要看紫云，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姐姐，你别说了......”紫云拦着，对王西北使眼色，让他往她身上推。
“别让爱你的人什么都替你担着.....姐姐说句难听话，这很自私明白吗？”紫云姐姐一直严肃着，但分寸感在，给王西北倒了茶，语调上缓和了一些：“从家族发展上，我也倾向现在追求紫云的人。但我并没有强求紫云，是因为我爱妹妹多过爱我自己......等字，会害死人的。”
王西北不知道说什么。被紫云姐姐这么说，等于就是训斥，他多少年没被人这样说过了。但他没办法表态。
至少，他知道欧阳楠的病不是装的；
学姐魏云云突然出现，让紫云姐姐这么一说，他觉得，可能一切并不是那么单纯。这么个节点，也许，对双方而言，爱都不在了，那么，她频繁出现，究竟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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