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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聚


好好的一顿早饭,叫谢添一句话搅合的稀碎。柳忱捂着嘴咳得厉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谢添脸上沾了两粒米,见柳忱面前的粥碗也翻了,忙手忙脚乱的去扶。月雪听见动静也进屋来服侍柳忱,见她捂着嘴咳得满脸通红,忙不迭拍背安慰:“娘子您慢着点吃,不够了厨房还有呢。”

        柳忱起身到外间净手洁面,将自己收拾干净了,这才又重新回到了里屋。这回却是连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将碗筷推到一边,跟做贼似的,有些心虚的望着谢添:“他们两个……经常那样吗?”

        “你是说亲……”

        柳忱连忙抬手制止了谢添,捂着脸说道:“别说的那么详细,你就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做就好了。”毕竟像今天早上那样的场景,她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了。

        叫柳忱这么一不好意思,谢添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往后只要父亲在家的时候,你切记的离着母亲远点就好了。”

        “好。”柳忱一副受教了的模样,乖巧的点头应道。

        谢添怕她多想,忍不住又补充道:“我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是极好的,可是因为他和大哥常年驻守边关,每年能回家的次数实在有限,所以他难免会对母亲依赖些。”依照朝廷的礼制,驻守边关的将领除非朝廷召回,一般都是三年才能回京述职一次。赤西侯仗着与皇帝关系好,死皮赖脸的好一番请求,朝廷方特批他每年可回京一次。但是因为长子谢真也在边关,所以基本每次回家的名额都落在谢真头上,这次若不是皇帝身体不好,他怕是还不能回京。

        实则掐指数来,谢天振已经整整四年没回过家了。谢家的人一生只娶一个妻子,谢天振又是个疼媳妇的,故而每次回家都会黏着自己的夫人。谢添儿时不懂事,曾因为抢夺母亲与谢天振闹过一场,算起来,那也算是父子俩不合的一个开端了。

        虽然谢添未曾细言,柳忱也能体会到他们过得是多么不容易,心中有些酸涩,忙摆手说道:“我懂得,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有点太突然了。”她从小就生活在道观里,身边的人都习惯独来独往,并不涉及这些红尘俗世。而在柳府的时候,小江氏与柳清人在人前向来也是相敬如宾,并无半分亲昵的举止。故而在柳忱的印象里,所谓夫妻,不过是可以住在一个屋子里,可以并坐吃饭的伙伴罢了,再深一些的联系,她实在是未曾想过。

        谢添点头应道:“你才初到府里,多习惯习惯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的,比起别人家,他们俩的感情更要亲密一些,也仅此而已。”

        有了早上的这记教训在先,柳忱倒是学乖了,吃过早饭就闷在房间里看昨日宾客的礼单,说什么也不肯出院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谢夫人身边的婢女来清馨苑传话,说夫人今日身体不适,让谢添和柳忱不必过去拜见了。如此一来,柳忱就更不愿意出去了。

        约莫到了晌午的时候,宁五郎又来了谢府,下人也不敢去青云阁打扰,只好引着他到了清馨苑。恰逢此时谢添有事不在,便将消息禀报了柳忱。柳忱放下手里的账单,吩咐道:“先将宁公子请到书房去。”

        宁五郎教养很好,是个极乖巧的性子,柳忱到的时候,他正规规矩矩坐在塌上喝茶,看见柳忱进门,有些尴尬的说道:“今日冒然来访,实在是打扰你们了。”

        柳忱坐在宁五郎对面,落落大方的说道:“无妨的,公子还像以前一样自在些就好,不必这么拘谨。”宁五郎此前就见过柳忱一次,知道她是个极容易相处的性子,慢慢的也就放松下来,将一封信放到柳忱面前,说道:“家父有一封信托我送给谢伯伯,不知他眼下可在府中?”

        柳忱点头说道:“公公确实在府中,宁公子这封信可送的着急?若是不急,吃过午饭后我再派人送去可行?”

        宁五郎说道:“目下我父亲正在宫里,只说让把信件送到谢伯伯手中,并未交代别的,我想,应该是不着急的吧。”

        “那便好。”眼见着已经快到晌午用饭的时候,柳忱刚打算开口挽留宁五郎一起用餐,抬头便看见谢添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拎着一只竹筐,看见宁五郎便笑着说道:“你来的倒是凑巧,这刚从河里抓上来的鳌虾,这回可有口福了。”

        宁五郎有些顾虑的看了柳忱一眼,摇头说道:“家中还有事,我就不留下打扰了。什么时候得了空,咱们再聚吧。”说着话他便起身要走,谢添伸手拦住人,抿唇笑道:“正巧着我们两个也很无聊,就留下一道吃饭吧。”宁五郎被强行摁在座位上,实在也走不得,有些无奈的对谢添说道:“你这么做,可真不像是个已经成了婚的。不都说新婚燕尔值千金么,哪里有新婚第一日就留外人做客的道理。”

        谢添与柳忱对视一眼,皆是笑开了。谢添毫不遮掩的说道:“那倒是叫你说对了,本来我们两个就没有成婚。”

        宁五郎大惑不解:“这倒是将我说糊涂了。”

        “我们……”谢添刚想开口解释,但见落雁又走了进来,小婢女站在门口请示道:“公子,蒋公子来了。”

        谢添道:“这却是省事了,省得一个一个的解释。快将他也请进来吧。”

        蒋楚河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得了下人的回复,一路颠儿着就进了清馨苑。他刚走到书房门口,隔着一道门槛就嚷嚷开了:“无聊透顶,真是无聊死了!早知道成婚这般无趣,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蒋楚河吵吵嚷嚷的进了书房,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屋子里的三个人,尤其是柳忱还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上,当下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满嘴的牢骚悉数咽了回去,蒋楚河有些尴尬的挠着头说道:“都、都在啊。”

        宁五郎也觉得有些无奈,招手说道:“过来坐吧。”

        蒋楚河走到位置上坐下,想了想,又为自己找补了几句:“我本来是去找高爷玩的,下人说他家里有事,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调头又去了丞相府,你家的门房说你也不在,实在憋得慌,这才来了老二的府上。我、我没打扰你们吧……”蒋楚河后知后觉,人都已经到了,这才发觉有些不合适,目光忐忑的望着谢添。他们四个是从小的交情,镇日里总爱黏在一起,如今这一分开,倒觉得十分不适应。

        谢添对蒋楚河点点头,说道:“正巧着我们要吃午饭,你既然来了,就留下一道吃吧。”

        柳忱知道他们几个有话要说,起身拎起一筐子河鲜,与谢添说道:“巧着我会料理这几样活物,你们先说着话,我去厨下准备准备。”

        宁五郎含蓄的点点头,客套道:“有劳了。”

        蒋楚河有样学样,也点头致谢道:“有劳弟妹。”

        柳忱与那二人道别,转头便去了厨下。待她走后,谢添方才说道:“以后无须这般客气,她比咱们都小一岁,叫一声妹妹也无妨。”

        宁五郎很会察言观色,见状便问道:“昨晚可是发生了什么?”

        蒋楚河不知前因后果,忍不住抬手捶了宁五郎一拳,挤眉弄眼的提醒道:“别瞎问,人家可是新婚之夜,还能发生什么!”

        谢添点头说道:“确实。我们昨晚经过商议,已经结下了兄妹契。虽然如今还是以着夫妻的名义住在一起,私底下却是兄妹的身份。所以以后若是再见面,你们也无须这般尴尬就是。”

        这消息宛若一记炸雷,就连宁五郎都狠狠的愣了愣。许久之后方才问道:“你是为了……公主?”

        谢添道:“是,也不全然是。”实则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远远脱离了所有人的控制。谢添只是觉得他心里有人,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娶了柳忱,柳忱则觉得谢家待她恩重如山,不能因为这道赐婚的圣旨就强加于人。至于其他的两旁世人,唯有吃瓜看戏的份,实在半点也置喙不得,毕竟人家两人是你情我愿,多一个弟妹还是多一个妹妹,对他们来说其实并无分别。

        “但愿你们能好好相处着,别反悔就行。”随着对柳忱的了解加深,宁五郎就越是对这女子心生好感。抛却谢添的喜好不谈,她却是极适合当谢家的媳妇的。更何况这俩人又日日住在一个院里,镇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保不会生出几分情愫来。可眼下谢添说的信誓旦旦,他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得点头认可了这两人的兄妹身份。

        宁五郎没有异议,蒋楚河更是说不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兄弟还和以前一样是个自由身份,以后他们又能在一起玩了,蒋楚河忍不住拍了拍手,乐的仿佛像个傻子。

        他们三个这厢坐在书房里说着事,柳忱则带着月雪在厨房里收拾河鲜。在道观里住了这十年,柳忱虽然荤肉不吃,却多少能吃一点鲜物。也是跟当地村民学来的手艺,柳忱用一种特殊的酸果调了个料汁,将螃蟹壳敲碎放在料汁里腌上,又将鳌虾肉斩切成晶莹剔透的薄片,放在冰上镇住,吩咐月雪温了一壶酸甜可口的梨子酒,一切准备就绪,亲自端着小桌回了书房。

        腌河鲜这道菜原本是三花酒楼的招牌,谢添他们每逢夏时去了都会点这道菜祭口。可今日柳忱做的又与三花酒楼的有所不同,少了些辛辣,多了几分酸甜可口。初尝觉得有些劲头不足,可是一杯梨子酒下肚,那股子鲜亮劲便顺着舌尖一路直通肺腑。宁五郎原本对河鲜并不怎么喜欢,今日却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柳家妹子,你这手艺真中!”蒋楚河吃的高兴,忍不住对柳忱挑起了大拇指。

        谢添也很高兴的夸赞:“属实不错。”

        柳忱坐在一旁为众人布酒施菜,得了夸赞也并不过分得意,只沉静的笑着回了一句:“大家都喜欢就好,你们都是二哥哥的知交好友,希望大家日后都能常来府上走动,我虽然厨艺有限,做的东西却也能吃得。”

        她这一句话使得宁五郎和蒋楚河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连带对柳忱的感觉都近亲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柳忱招手将落雁叫到身边,将宁五郎带来的那封信交给落雁,仔细的嘱咐道:“去将这封信送到侯爷的手上,就说是丞相府宁公子送来的。”谢添闻听此言,神情郑重了几分,问宁五郎道:“专程派你来送信,事情必然不小,可知道是为着什么?”

        宁五郎喝的脸颊绯红,目光略显呆滞,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我猜,肯定是因为陛下的病情吧。”蒋楚河懒洋洋的拍着肚皮,打着饱嗝说道:“听我父亲说,陛下今天早上呕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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