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换06
陆江申听说邱繁素有轻生的念头，急坏了。他正在吃晚饭，二话不说放下碗筷，跟着珊珊走了。安茹从厨房端菜出来，餐厅已经没了陆江申的影子，她第一反应是，这事肯定跟邱繁素有关！这两天因为邱繁素，她和陆江申吵了好几次。
“真是晦气！”安茹把盘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汤汁溅了她一身，她浑然味觉。她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
陆江申到了迷途客栈，一岚说，邱繁素和韩榷周已经出去了。
“去哪儿了？”陆江申没控制住，说话语气很重。这让珊珊和一岚都愣了，他们以为这俩人早闹掰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们毕竟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分手也分得太仓促。珊珊私下还跟一岚八卦说，要不是邱繁素正好撞见陆江申和安茹亲密，陆江申是绝不会分手的。
“问你话呢，邱繁素人呢？”
一岚反指指对面：“河对面，去袁姐的餐厅吃饭了。”
陆江申转身就走。康哥从楼上下来，担心出状况，也跟了出去。他上楼前才听一岚说了他回垟曲之前发生的事，虽然不清楚韩榷周跟邱繁素是什么关系，但这么三个人凑在一起总归是有些微妙。
“真精彩……感觉又是一场大战。”一岚八卦兮兮。
珊珊让她少说几句，又说：“之前我们瞒着繁素，她已经对我们有意见了，你没看出来吗？”
“我能怎么办？横竖是要罪一个人的，那就当什么不知道咯。各安天命吧。”一岚表示也很无奈。
陆江申和康哥一前一后进入袁姐的餐厅。袁姐跟他们是老熟人了，经常互相介绍生意。她大老远看见他们，以为他们也是来吃饭的，正要打招呼，见陆江申径直走向窗边——南月和韩榷周就坐在靠窗那一桌。
陆江申脸色很不好。和珊珊说得不太一样，南月可一点都没有要轻生的样子。看她的神情，似乎跟韩榷周聊得很开心啊！不知为何，他心底冒气一股无名之火，阴阳怪气来了句：“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南月在他进门那一刻就看见他了，视若无睹而已。听他这语气，她更是连搭话的欲望都没有。倒是韩榷周开口问了句：“请问你是？”
“忘性这么大呢？”陆江申觉得好笑，“前几天才见过，跟这儿装傻？”
韩榷周明白了，陆江申说的人应该是来自五年后的“韩榷周”。他不知道“韩榷周”和南月，以及跟陆江申之间发生过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南月拿出几张现金放在桌上，提高声音：“袁姐，吃饭的钱我放这儿了。不用找，明天我还来吃呢。”她站起来，对韩榷周说：“吃饱了，走吧。”
“你什么意思啊邱繁素？”陆江申更来气了，“分手才几天啊就翻脸不认人了？前天用我车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你是不是跟我分手之前就跟他好上了？亏我还担心你想不开做傻事，我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干嘛呢你？别说了！”康哥恨不得把陆江申的嘴缝上，他悔得要死，他干嘛非要蹚这浑水！
南月脚步陡然停住。她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江申。她的眼神很奇怪，似笑非笑，又像是带着极度的不耐烦。康哥和一旁吃瓜的袁姐都担心她会不会下一秒就从包里掏出一把刀，直接朝陆江申……
南月当然不会动手，她一向自诩奉公守法好公民。只不过这些年老板当得不容易，每每面对那些不省心的下属，她都会是这样的架势。确实是习惯了，改不过来呢。她轻笑了几声：“陆江申你是抖m吗？早跟你说了我的事你别管，我又没给你发工资，你非得这么兢兢业业？”
“成年人应该学会给彼此留点体面，见了面若不能保持微笑，当是初次碰见的路人也行，少嚷嚷几句。几年后你会感谢我教会你这个道理的。就这样吧，别再见了。”
话撂下，南月优雅地离开了。袁姐细细品味她这姿态，好生羡慕。
陆江申后知后觉消化南月那番话，他总觉得这个“邱繁素”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康哥也发现了，他讷讷开口：“你说，繁素这一分手，怎么像变了个人？这些话不太像能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可不是吗！没多久前她还因为分手的事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是他苦口婆心劝她想开点呢。
吃完瓜的袁姐加入讨论，她附议：“对对，你们这一说我也感觉到了，繁素是不太一样了吼。她是不是突然中彩票了？”
康哥：“？？？”
“她那一身行头，有哪样是便宜的？肯定是发财了！”女人的关注点永远会停留在最吸引她的地方，南月一进餐厅，袁姐就在打量她的包包和首饰了。
袁姐继续感叹：“也对，人一有钱吧，就会变得有底气。你看繁素刚才怼人那样儿，那眼神，那气场，我都有种被领导训话的感觉了。网友说得对，女人要想改变自己，首先就得有钱。学到了，我得努力赚钱，提升自己……”
袁姐念念有词进了后厨，留下陆江申和康哥面面相觑。
…………
从袁姐的餐厅到迷途客栈，要经过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路。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南月和韩榷周并排走着，一开始谁都没说话。过了许久，韩榷周打破沉默：“前男友？”
“跟你有关系？没事别瞎打听。”
韩榷周莞尔，不再去触她的逆鳞。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八卦？”南月嘟囔了一句。她忽然停下，望了一眼四周。青石板小路，石桥，乾河……她想起来了，前几天做的那个莫比乌斯环一样的梦，就发生在这里。
韩榷周没发现南月的异样，他说：“好，不提私事，那我们来聊聊公事。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上次来垟曲没找到你未婚夫留给你的信？”
“为什么？”
“你不是把信拿走了么，在这儿。”韩榷周指了指南月背着的包。在陆江申到来之前，南月已经把“韩榷周”失踪后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他了，包括那封信。
南月不以为然：“这信我前天才拿到。我上次找信是什么时候？十天前好吗！压根就……”
等等——
电石火光间，南月想起了一些细节。她懂了，物理时间的确是十天前，但那是2021年啊！她可是在2016年就把信取走了！
“原来真是我自己拿走的。”南月懊恼。
韩榷周继续提示：“还有一件事。”
“你说。”
“你在这里应该是找不到你未婚夫的，就像当初找不到信一样。”
“这又是为什么？”南月很不喜欢这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好像他什么都懂似的。瞧不起谁呢？她掌握的信息可比他多！
韩榷周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他其实也不太确定：“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回哪儿？”
“2021年。”
南月心里咯噔一下。她仔细想了想韩榷周的话，难以名状的赞同感慢慢涌上心头，她实在是没忍住：“艹！”
玩她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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