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谁杀的，谁负责
穆霆之说到这里闭了嘴，因为陆夜川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
秦非非几乎是瞬间捕捉到了他们两人的异常，她皱了皱眉头：“原庭是谁，你们认识。”
陆夜川一时不知怎么跟她解释，他看了周园一眼：“你最好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如果说谎的话，你跟齐砚，没有一个人能跑得掉。”
周园赌气地冷笑了一下：“当然。我告诉你们这些，等于把自己也交代进去了。即便你们放过我，外面也有人不会放过我，所以我的处境我已经不在乎了。但齐砚……”
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迷恋又悲伤：“齐砚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是我们的人，他就是个普通的医生，我从来没想过把他拖下水，请求你们，放了他吧。”
陆夜川看向秦非非：“根据他提供的上线，我会处理好后续。那现在放人吗？”
秦非非的心情难以形容的复杂，经过刚才的试探，她明明已经确定了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周园坐不住了，他对着秦非非喊了一句：“你答应我的！”
她终于松口：“让齐砚走吧。”
穆霆之欲言又止地看着陆夜川，还想说点什么，但陆夜川已经牵住了秦非非的手：“这里你处理，很晚了，我带你二嫂回去了。”
在走出门的瞬间，秦非非对陆夜川的态度出现了细微的不信任。
“你真的能够找到周园说的那个人？你认识他对不对，那个原庭到底是谁？”
“那不是真名。准确来说，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代号，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职位，身份。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管是谁，都是原庭。”
秦非非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可陆夜川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你确定能找到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钳制他让他成为证人指认余舒宛，我可以确定他们牵扯的命案不止这一件，小莫一家三口也是，甚至……江思薇的死都跟他们有关。”
陆夜川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但他很快错开了视线直视前方，他在开车，虽然心不在焉。
“老公，如果你要跟那个原庭接触的话，能不能把我带上，你知道的，我太想揭穿余舒宛的真面目了，在边上我也能帮上忙，分析对方的心理活动。”
见陆夜川不再吭声了，秦非非歪着头带了点请求：“这对我很重要，可以答应我吗？”
“明天再说。”陆夜川再一次提到时间：“现在太晚了，我有点累了。”
秦非非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她也挺感谢今天陆夜川为了自己的事情忙了一天，就不再打扰他。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陆夜川已经走了，秦非非摸了一下边上的床单，并没有残留的体温，看来离开有段时间了。
原庭的事情她不想耽误，可是打不通陆夜川的电话，秦非非总有点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开车去了陆夜川的公司。
陆氏的前台早已换了人，以防她再次被人拦住，秦非非就提前给许隽打了个电话，她到的时候，许隽已经亲自在楼下等着了。
“夫人。”秦非非戴了口罩和墨镜跟他上楼，新的前台眼睛里闪耀着八卦之魂，她们听说总裁夫人好像是位明星，但是知道她身份的人嘴巴封得死死的，怎么都不肯透露。
刚刚那一个照面，果然看到一个窈窕的美人身影，楼下都在小声猜测她到底是谁。
秦非非见到陆夜川之前，他刚结束了一场不算愉快的视频通话，对方正是他远在X国的外公。
她进门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还没关闭的液晶屏，以及站在窗边若有所思的男人。
“老公。”秦非非走过去晃了晃他的手臂：“你今天怎么走的那么早啊，是公司有急事？”
“你怎么来了？”他随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听到她说：“我想陪你一起查那个原庭。”
陆夜川的手顿住，下一秒有些别扭地放了下来：“那个人会永远消失在华国，不会再帮余舒宛做事。”
秦非非的心一沉，一下子捕捉到了他言辞中的信息：“等一下，什么叫永远离开华国，我们不能将他送交警方，或者让他成为人证来列出余舒宛的罪名吗？”
“恐怕不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的身份很特殊，牵一发动全身，一旦坦诚罪状会波及很广，会连累我外公的正当生意。”
她惊呼一声：“他是你外公的人？”
“算是吧，但我外公并不知道他在华国所有的勾当，他只是把部分业务交给他处理，那些业务是完全合法合理的。”
“你的意思是，你外公的手下私自滥杀无辜，可因为他负责了一部分生意，你外公就要包庇他？”
陆夜川察觉到她语气里极度的不满，试图安抚她：“不是包庇，而是我外公的身份比较敏感，他在华国的关系网也错综复杂，一旦原庭被拉下水，会给他惹麻烦。我这么说吧，原庭消失也好，死了也好，我外公不在乎，但他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那这些人命怎么算？”
“谁杀的，谁负责。”
秦非非怔怔地看着他：“你要把杀手推出去，把杀人的工具推出去，可真正的凶手却让她继续逍遥法外？”
陆夜川沉默了下来，秦非非觉得荒谬无比：“太可笑了陆夜川，真的太可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办法？你明知道我对什么原庭，什么掮客都不感兴趣，我只想追本溯源把余舒宛给揪出来。可你让原庭消失了，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的线就全部断掉了。”
“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地下来？余舒宛害死了多少人，她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啊，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在她的手里？”
“不会有那么一天，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秦非非嗤笑了一声：“你所谓的不敢动我，就是让人随意地诬蔑我的清白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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