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心
*肆*
某个钟乳石洞里,黑光与蓝光相互交替的出现,将整个钟乳石洞照的如同白天。
轰!
终于蓝黑光的交替出现了异常,巨大的轰鸣声惊飞了林中的鸟儿们,钟乳石洞里也是烟雾弥漫……
而在烟雾中,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闪着幽蓝色光芒的球形物体在缓慢的旋转……
突然蓝色球体朝钟乳石洞最阴暗的方向飞去：“行了!别白费力气了!”此时,阴暗的地方传来清脆的声音：“我说过了……”说话的人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来：“在还没找到碎片前,这个东西是不能启用的……”蓝色的球体被一个蓝瞳吊眼的少年托在手里。
“那么小的碎片!那么大的骆儿山怎么找?”一旁的屠龙雄不乐意了。
“怎么找是你的事!”吊眼少年道：“你什么时候找到它,它就什么时候修好……”少年眼眉一挑,叫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就什么时候替你们启动它!”少年把玩着蓝色球体。
“你怎么不去?”屠龙雄发泄着。
少年'呵呵'的轻笑起来：“这可是体力活!不适合我……”少年眼眉一挑,看着屠龙雄。
”你什么意思?”屠龙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是再说我是莽夫吗?”屠龙雄读懂了少年眼里的意思。
少年悠悠得说道：“我可没那么说……”但是那双吊眼却写满了'我就是那个意思'
“你!”屠龙雄左手握拳,右手揪起少年的衣领,刚要挥拳被黑衣长老喝住：
“闹过了吗?”黑衣长老瞪着浑黄的眸子道：“放开他!”黑衣长老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可却透着无法违背的威严。
“可是……”屠龙雄还想争辩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遍!”长老的眼神变得凶狠。
屠龙雄不服的松开了少年。
少年右手一翻,刚才还托着的蓝色球体消失不见了,同时少年整理整理被屠龙雄弄乱的衣服：“若是没事,我去休息了……”虽然是问句,可却没有一点询问的样子,反倒是在通知一般。
长老挥挥手,少年消失在了阴影里。
“以前就讨人厌,现在更讨厌人厌了!”屠龙雄真的很气愤：“长老干嘛非要用他!别人就不行吗?”屠龙雄恨不得将少年拆骨扒皮。
“有些事只有他能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透着让人心寒的意味。
“可是……”
“启禀长老!”屠龙雄的话没说完,被一个小妖打断。
“说吧!”
“找到了!”小妖恭敬的道。
“我去把它捡回来!”屠龙雄兴奋异常。
“站住!”又被长老喝住：“他说的不是那个东西!”长老皱眉。
“那是什么?”屠龙雄有些蒙了。
“你们俩听够了就出来!”长老对着背后的石柱喊道。
从石柱的后面绕出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就是被通缉的鬼差!
“既然听到了,你们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命令我们!”有鼻音的鬼差祁道：“我们只是合作!”鬼差祁瞪着一双血瞳。
“合作?!”黑衣长老对这两个词很是诧异：“也许你们理解错了!”
“什么?”鬼差祁问道。
“要说以前你们还有合作的资本,可是现在……”黑衣长老冷'哼'一声：“鬼都比你们强!”
“你!”噬魂链已经在手中游动。
“好啦好啦!”和事老鬼差封又来搅局：“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吗?”鬼差封变鬼差祁使了个眼色。
“自家人?!”黑衣长老眉毛一挑：“可是有人没把自己当做这家里的人啊～～”话里暗藏着火药。
“哪能啊!”鬼差封连忙打哈哈：“长老好心收留我们,我们怎忘恩负义啊!”鬼差封捅捅鬼差祁：“你说是不是啊～”鬼差封一个劲的给鬼差祁使眼色,希望他这位一根筋的大哥能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刚才是我失礼了!”鬼差祁口服心不服的道：“请长老恕罪!”鬼差祁朝黑衣长老一抱拳。
“都是自己人……”黑衣长老抬起鬼差祁的胳膊：“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话是如此,但是黑衣长老的那双眼睛可不是怎么想的。
“长老大度!”鬼差封见缝插针：“我们哥俩一定不会让长老失望的!”赶紧拽着鬼差祁消失在钟乳石洞中。
黑衣长老冷'哼'一声。
“长老!”许久没说话的屠龙雄道：“这两个人……不太可信啊……”
黑衣长老斜睨着屠龙雄。
“长老!”屠龙雄虽然怕他,但有些话屠龙雄还是要说,不然他会被憋死的：“这两人有背叛的危险……”屠龙雄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黑衣长老的表情变换。
“背叛……?”许久黑衣长老悠悠的道：“他们拿什么来背叛?或者他们有什么资本去背叛?”黑衣长老眯着眼睛：“只要他们离开我,等待他们就是冥界的惩罚!”黑衣长老眼里闪过阴险狠毒：“背叛对他们来说就是死亡!”
屠龙雄突然感觉背脊直冒凉气,而他们的对话被假意去休息,实则藏在石柱后面的吊眼少年听的一清二楚……
“背叛……”少年突然眼神黯淡下来：“我也是你利用的棋子……吗?”少年看着黑衣长老的背影,手掌中那个蓝色的球体又再次浮出,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却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
凌晨时分,正是进入深度睡眠的最好时机,但却被不和谐的警笛声生生的吵醒,被吵醒的人们怀着各种心情集聚到出事的地方……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拥有现在最先进的安保系统,以及一系列的自动设施,同时在夜间还加入了,机器人巡逻,可以说是这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小区,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区还是发生了离奇的死亡案件……
死者是该小区16单元8层801的业主,而发现死者的是他的邻居,是因为噪音,邻居去敲门,却没有反应,于是邻居就找来物业,在敲了几次门之后都没有得到回应,物业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业主的房门,便发现人已经死了,于是就报警了。
“喂!”秦东喊贾子赋：“你看这是什么?”秦东指指死者家的茶几。
贾子赋凑近看了看,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头发吗……?”贾子赋也不敢确定。
“你们两个干什么呐?”小师妹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对着一团黑乎乎又毛绒绒的东西走过去拿了起来：“啊!”也是同时就听见小师妹的尖叫,而那个东西也被丢到了地上。
小师妹的尖叫让外面围观的群众也充满好奇,同时也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怎么有这么多头发?哪来的?”小师妹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
“不知道是哪来的!但肯定不是死者的!”秦东捡起地上的头发,放到了证物袋里。
“你把它带回去干什么?”小师妹对刚才的惊吓还心有余悸。
“不会吧!只是头发!”秦东开始调侃小师妹：“你也是老警察了还怕这个啊!”秦东成心将证物袋在小师妹面前晃。
“拿开啊!”小师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是怕这堆头发,只是觉得这头发让她不舒服……
“哎!怎么样?”秦东捅捅贾子赋。
“法医初步判断是心脏猝死!”
“什么?又一个?”秦东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信自己看!”贾子赋将初步的尸检报告给他。
秦东低声咒骂一句：“这都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秦东的抱怨并未引起贾子赋的注意,他则是在屋里继续勘察……
“老贾!”秦东叫道。
“什么?”
“差不多了!该撤了!”秦东道。
“对了!最近有没有下过雨?”贾子赋突然问道。
“没有啊!”秦东道：“怎么了?”
贾子赋指指阳台上的水渍。
“这有什么稀奇的!”秦东不以为意：“也许是楼上浇花的水或者是洗衣服的水!总之又是一起心脏猝死,这就跟我们就没关系了!”秦东说的可真轻松：“不过你说,现在怎么就那么多猝死的?而且越来越年轻!”秦东见贾子赋没有回答,用装头发的证物袋在他眼前晃晃。
“你干什么?”贾子赋推开他晃来晃去的手：“眼晕啊!”贾子赋捏捏鼻梁。
“吵架了?”秦东一副把你看穿的样子。
“吵什么架?”贾子赋被问的一愣。
“你少来!”秦东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老实交代!是不是跟逍遥居的那个美女老板吵架了?”
“你什么跟什么啊!”贾子赋绕开秦东先下楼了。
“呵呵呵……”
在警车边上,边喝酒边等秦东的贾子赋突然听到了笑声。
“呵呵呵……”
“谁?”贾子赋立刻警惕了起来。
忽然起风了,风不大,就好像是有人在你旁边扇扇子一样,轻柔的拂过贾子赋的身边,但贾子赋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微风的和荀,相反的是一种由内往外的恐惧,这种恐惧足以让人窒息……
忽然一道黑影朝贾子赋扑来……
滴答……滴答……好像是水滴的声音,飘荡在贾子赋的耳边。
“老贾……”
“谁?”
“老贾……”
“谁?谁在叫我?”
“老贾……”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还?”是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贾子赋将黑暗中的女人揽入怀中。
“真的吗……?”怀中的女人开始变得狰狞恐怖：“这样也会吗?”女人抬起已经变形的脸,看着贾子赋,同时四周的黑暗开始向贾子赋挤压……
“不!不!不!”贾子赋惊呼着从沙发上蹦起,由于是猛然惊醒,让贾子赋突然有些头重脚轻,他又跌坐回沙发上……
“你醒了!”打水回来的小师妹,兴奋的喊道：“秦东快来!师兄醒了!”
“真的!”秦东赶紧跑进办公室,一看贾子赋坐在沙发上摁着太阳穴,秦东那叫一个激动：“老贾～～”秦东好似见到了亲人般,张开双臂,热泪盈眶的直扑贾子赋。
哐!秦东的熊抱没有抱住贾子赋,而自己狠狠的栽进沙发里,紧接着秦东就像一个小怨妇一样开始数落贾子赋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贾子赋皱着眉看着有些演过了头的秦东：“行了!行了!别装了!”贾子赋踢了一下秦东的脚：“到底怎么回事?”贾子赋又重新坐会沙发上。
“你不记得发生过的事了?”小师妹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贾子赋狐疑的看着他们：“我只记得,我在车边上等你们,后来……”贾子赋仔细回想着：“突然起风了,我还听见了笑声,然后我就在局里了!”
“老贾啊!”秦东语重心长的道：“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的好!”秦东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啊?”贾子赋到现在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喝酒跟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跟小师妹从死者家里出来时,你已经昏过去了!”秦东道。
“什么?!”贾子赋对当时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跟秦东喊了你半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师妹递来一杯热水：“就把你带回局里了!”小师妹继续说：“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灌醉啊!”小师妹把已经空了的酒壶还给贾子赋。
贾子赋接过酒壶,张张嘴,有心要说,但还是咽了回去。
“小师妹啊!”秦东一脸献媚：“你看啊!我们折腾一宿了……你是不是……”又是一脸非奸即盗的表情：“给我们准备点夜宵啊……”
“你不会自己叫外卖啊!”小师妹白了一眼秦东。
“这时候叫外卖,会被人骂的!”秦东指指墙上的时间。
小师妹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也没有外卖可叫了：“好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但是……”小师妹话锋一转：“不好吃可别嚷嚷啊!”
“不会!不会!”秦东一脸的讨好状。
“说吧!你把她支走有什么话?”贾子赋问道。
“刚才在死者的家里,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呐?”秦东恢复了正经的样子。
“你问我什么来的?”贾子赋成心装傻。
“你别以为装傻就能糊弄过去!”秦东单腿跪坐在沙发上：“你!从实招来!是不是跟逍遥居的美女老板吵架了?”秦东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不是!”贾子赋实在不解的道：”你怎么就认定我跟她吵架了?”
“你看啊!”秦东一五一十的说道：“以前你是一天跑逍遥居三四回,现在呐?是三四天都不去一趟!”秦东又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们肯定吵架了!”秦东沏了杯速溶咖啡：“不过你跟那美女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东捅捅贾子赋。
贾子赋叹口气,靠着沙发背,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秦东摇摇头,叹息一声：“既然那么爱她,就说出来,让她知道……”
“有些事你不懂……”贾子赋沙哑着道。
“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懂,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孤独与寂寞……”秦东认真的道：“老贾,你知道的我是个孤儿……”说到这秦东有些哽咽：“对于孤儿来说,白天甭管多快乐,到了夜晚只有恐惧和落寞,痛苦,悲伤,心痛时连一个想抱着哭的人都没有,那种感觉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秦东吸吸鼻子：“所以当我看到那美女老板时,就能感觉的出,她和我一样的孤独……”秦东看着贾子赋,喝了口有些微凉的咖啡：“喜欢美女老板的人可以用火车拉,但没有一个可以真正的进入到她心里的!而你却可以……”秦东走过来拍拍贾子赋的腿：“你能进入她的心里,你能让她露出最真实的笑,只有你可以陪她走过孤独,所以老贾,别再让自己错过了……”秦东叹口气,放下杯子,又回头看看贾子赋,最终还是离开办公室去找弄夜宵的小师妹去了。
办公室的寂静,让贾子赋的心也沉寂了下来,秦东的话缭绕于耳边……
原来局里所有人都认为他在跟冰丽交往,可事实却不是那样,而他也不是能走进冰丽心里的那个人……
冰丽心中的那个人,是他贾子赋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找不回来的人……
冰丽的孤独寂寞,他贾子赋何尝不知,但是……他替代不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唉～
一声叹息从办公室里传出,透着无尽的伤痛……
呵呵呵……又是那诡异的笑声。
“你是谁?”贾子赋立刻恢复精神：“别缩头缩脑的!”
“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感觉到喽……”是女人的声音：“你的心动摇了……”
“什么?”
“你的心里有黑暗呦……”呵呵呵……
“装神弄鬼的家伙!赶紧现身!不然……”贾子赋斩妖刀已经在手。
“呵呵呵……”笑声比刚才更大了：“你的心都动摇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抓到我吗?”被看轻了。
“你!”贾子赋虽然气不过,但却如她所说,贾子赋觉得这斩妖刀比之前要重,难道他的心真的动摇了吗?
在贾子赋犹豫时,他的脚下已经汇聚了一滩水,而这滩水也在已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往上涨。
“对!就这样……乖乖听话……”水中有女人的声音：“你马上就不会感到心烦了……”水在继续上涨,已经到达了贾子赋的腰间,可贾子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手里的斩妖刀也失去了原有的炽红……
“呵呵呵……”女人对这个听话的猎物甚是满意,水在贾子赋的胸口处听了下来：“你怎么听话,我都舍不得了……”水中露出女人苍白的脸：“不过……”女人伸出过长的舌头舔了一下贾子赋的脖子,然后闭上眼,回味着刚才的味道,突然一只白皙的手朝贾子赋的胸膛伸去,也就是同一时间,警局办公室的温度突然骤降……
秦东放在桌子上的咖啡结了一层冰霜,其它的家具也都出现了冰霜,就连出口气都能看见哈气,而依附在贾子赋身上的女人,顿感不妙,迅速从水的状态转化成实体。
这是一个不输给冰丽的漂亮女人,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自然的垂下,一双杏仁眼增添了妩媚,一身白衣透着高傲,但是长的在漂亮也无法掩盖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
而脱离了女人依附的贾子赋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但是女人现在可没有工夫管他的猎物,四周的温度还再下降,这样的寒冷让这个由水化成的女人有些受不了了……
女人顾不了许多,用自己浓密的黑发将自己裹了起来,同时操纵剩余的头发打碎了办公室的玻璃窗,在头发的带动下女人狼狈的逃离警局。
女人走后四周恢复了正常,一个人出现在办公室里,她看着晕过去的贾子赋,动了动嘴却不知她在说什么……
“咳咳……”突然她咳嗽了起来,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让她直不起腰来,她跪在地上脸离贾子赋很近,她忽然觉得贾子赋憔悴了很多,她伸手想去摸摸他,过道里传来秦东跟小师妹的说笑声……
“师兄……”小师妹先进了办公室：“夜宵好了!”小师妹看见贾子赋躺在沙发上：“真是的居然睡着了!”小师妹嘟着嘴。
“好啦!好啦!”秦东哄着小师妹：“让他睡吧!我吃!”于是肃静的办公室里传出吃面条的声音,而他们谁也没发现,在他们进来时一朵透明的雾花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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