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线索（2）

这是在指责自己不服从局长的命令？“难道我现在收手，你们又能善罢甘休吗？”谷雨航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1组？是什么1组？擦屁股？又是想要掩盖罪证？自己只有不断地继续发问，才能抓住主动权，这样还有机会搞清楚真相。

        “当然，说到底，我们都是一个系统里的同事嘛，您的工作做得越出色，社会治安好了，我们的麻烦也就越少，必须支持您！只是，这次，你错误地选择了，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上，和我们作对，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必须承认，您的卓有成效的工作，让我们很被动，麻烦变得越来越多了，所以，只能想个办法让您闭嘴了。”

        “哼，我离真相还有三十里地呢，犯得着你们这么紧张，着急忙慌的要把我弄死吗？”谷雨航小心地继续试探着，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不是和杀那个韦康达一样，要把自己灭口？

        “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谷队长，放心。只是擦洗去您关于这个案子的一段记忆，省得您不听局长的话，擅自行动，最后真把我们查个底儿掉，那就不是皆大欢喜，是唇亡齿寒了哦。”这个实习生，还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时候……MD，居然没看穿这小子的假面具，自己是不是水平下降了啊……面对着这样一个心态放松，异常狡猾的对手，谷雨航心里，真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擦洗记忆，你们果然是军队的人？有这么高深的技术？”又抓住对方说话中的一个关键点，谷雨航不依不挠地继续打蛇随棍上，牢牢跟紧芋艿的思路。

        “好了好了，别套我话了，反正你也是要被洗去这些记忆的，就给你说说这背后的故事，让你爽个透，再把你格式化吧，谷队长，也算报答你对我的一番提携，小子真的佩服你，跟着您办案子，学到的东西比书本上的多得多啊。”芋艿神色一凛，像是毅然决然做了一个决定似的。

        “组长可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不要横生枝节，快点把他记忆格式化，活儿干完就行。”旁边站着的那个黑影，这时突然出声，催促起芋艿来，不紧不慢，却字字到点子上，不想浪费一点多余的力气似得。

        组长？记忆格式化？谷雨航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一个小组为单位行动的，典型的特工做派，这次来找自己的麻烦，是因为自己掌握的那些对他们不利的线索，要把自己记忆洗去？就为了快点结案？嗯，好计算，好谋划啊……芋艿，是已经被自己诱导得话越说越多，破绽会越来越多的，很好。但是，这个说话简练的人，和机器一样，突然就截断了这边，还没有层层深入的思路，不好突破啊。

        “莲藕，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永远都一副别人欠你多，还你少的样子，还有，说话能不要这么拿腔拿调的么，说点儿像人话的行不行？劳资很少有钦佩的人，这老谷可算一个，这叫英雄惜英雄，你那榆木脑袋不会懂的。”

        “你还是废话少点吧，已经02:35了，还有四小时半就到07:00了，会有清洁工进来收拾屋子的。”这个叫莲藕的，就蹲下身去，摆弄脚边的一个密码箱。

        “让我死个明白，实习同学，告诉我真相，我就是让你们‘格式化’了，也认输，心服口服。”谷雨航突然出言，打断了眼前这两人的争执，因为眼看着这个莲藕显然是油盐不进，水米不吃的主儿，只认死理儿，自己得以退为进了，不然，什么都没法从芋艿那里套出来。

        莲藕手上，缓了几秒钟，然后，继续不为所动，马不停蹄地，在掀开的箱子里面忙碌着，而自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箱子顶盖。谷雨航却不能气馁，朝芋艿那边，看了一眼，一副服软和哀求的样子。

        “停手，莲藕，你TM给我停下，给我十五分钟时间！劳资和你，也没什么大交情，以后一个组里做事，总得有商有量的，配合才能默契，对不对？”芋艿出言，低低地喝止着莲藕，脸色渐渐泛白，一脸的愠怒。

        “对，我俩没什么交情，今天我为什么要卖你个人情？不为了你，而是为了这个谷队长，值得敬重，”莲藕这才长身而起，手上攥着一个摩托车头盔一样的东西，银光闪闪，这上面像刺猬一样，向外扎出许多奇奇怪怪的长针和短针，他背转身，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物件。

        “艹，劳资要你们来同情！”谷雨航眼看着时机成熟，再激他们一激，就能读通那些卷宗里的所有信息了，心下也不免有些暗喜，同时，又沮丧起来，知道真相之后，又得被洗掉TMD记忆，那不是等于白晓得了这些真相……可怕的军方科技，魂淡！

        “好啦，老谷，咱们也别矫情了，长话短说，让你痛快了，莲藕就来终结你，因为求知若渴带来的痛苦，好吗？”芋艿得意地笑起来，这神气劲儿，简直就好似浅笑低吟间，就能像拔牙一样，轻轻松松就把人的记忆拔除了，彻底绝了后患一样。太可怕了，这种技术，以后还怎么破案，受害者都回忆不起来嫌疑犯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这么可……谷雨航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排除这些没用的杂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越狱案上来。

        “你问我答吧，这样咱们能快点儿，也让我看看，像您这样优秀的刑侦专家，已经把我们的底子摸到什么程度了？来吧，老谷，别让我失望……”芋艿盯着谷雨航的双眼，最后几个字，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眼里弥漫着写不尽的狡诈。除了精神病，和激情犯罪的家伙，几乎所有的嫌疑犯都会自以为，比破案者技高一筹，沉溺在猫鼠游戏里，不能自拔，只有这些人，是刑侦队的真正对手，而那些外逃的家伙，如惊弓之鸟般东躲西藏，真的是不足为虑的。

        “越狱案，是你们策划的？”

        “是。”

        “医院的事，也是你们捣鬼？”

        “是。”

        “目的是什么？你们为什么杀死这20个人？”

        “军事机密，他们必须死，用来做实验。”

        “和他手里的那个帽子有关？”

        “哦？”芋艿和莲藕对了一下眼，抚掌大笑，“谷队长，佩服佩服！三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还有，死了的那个‘韦康达’，其实是你们派进监狱的卧底吧？真的韦康达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为什么你们又把他做掉了？”

        “这个不劳您担心，我们对付叛徒有我们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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