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争吵（2）

“沈旷因为认得莴苣，那天就克服了害怕的心理，一直跟着莴苣逃跑，但这个过程中，发现最后接应莴苣的人，是武器所的辣根，也是国安九处的，所以，这个越狱案，其实是国安九处的人策划的。然后他就在街上流浪了两天，走投无路，来投奔了我，我和安锦出于对他的同情，收留了他。希望你老谷，能够高抬贵手，暂时对他的藏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我们现在就把他交出去，可能他立刻就会有危险，这条线索就会被掐断。”

        谷雨航听了，频频点头，“你分析的很有条理，不愧是科学家，思维缜密，以前老乔你也提点过我好几起案子，我相信你的分析。我也很感谢你，能跟我分享你们的那些涉密的信息，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忠于郭嘉和忠于爱情，孰轻孰重？”

        话音刚落，乔臻的神色却是暗了一暗：“我是个认死理的，特别轴的科技工作者，要不是因为安锦失联，我也想象不出来会和你们说这些……但是，为了救安锦，那些大义，也就先搁一边吧，如果我去向荸荠他们求助，他们会去帮我救安锦吗？我看未必，我爱郭嘉，郭嘉爱我吗？而你，是警方的人，你不去告发我，还听我在这里胡言乱语，已经很感激你了。至于保密条令，我想涉密的那些情报，相信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其实，这和你作为刑警保境安民，也不矛盾。”虽然这么说，这么想，能在表面上看起来，自己仍旧镇定，但是，乔臻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只要和他们开口说了有关“蒸锅”的事情，其实就是犯了危害郭嘉安全罪的，还有，窝藏逃犯罪，真的是应了一句老话，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谷雨航对那些民族大义什么的感到有些困惑，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继续说下去：“好，那么，我也拿出诚意来，告诉你们我现在手里有的情报吧，简单梳理一下案情，说一说我的怀疑吧。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越狱当时，有四个不起眼的混混，不合常理地死了。”

        “那就是莴苣杀的，是他鼓动他们发起静坐，然后是为了灭口，把他们全杀了，我就在旁边看到的。”沈旷着急地抢先说道，想在谷雨航面前立功，让他继续允许自己逍遥法外的小心思，表露无遗。

        “好，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这个污点证人的安全。对的，这样就证实了我最早的猜测，这个越狱案，是背后有人操纵的，看来，就是你们武器所的国安九处的人？对了，老乔，我一直很好奇，你在九处的代号是什么，据我所知，他们都是拿蔬菜名字命名特工的？”

        乔臻老脸一红，说道，“我的代号是‘甘蓝’，都是随机分配的，没什么道理可讲。”

        可就这样，仍旧让旁边两人莞尔不已，“噗~你不是最不喜欢吃甘蓝吗？”沈旷实在摒不住，笑出了声。

        谷雨航心里觉得好笑，可又得装作不为所动，作为一个专业的刑警，不是像他们两个这样，私交这么好，逗不了闷子，就继续说：“接下来，就是医院里的20各重病号，也不合常理的，一夜之间都死了，我仔细审问过那个当班的大夫，不可能是责任事故，绝对是有人故意的破坏，但是，做事手法非常干净利落，只留下的一点点痕迹，反而让人更加地猜不透，百爪挠心一般。”

        听到谷雨航这么说，乔臻就和沈旷对望了一眼，知道，有些幕后故事，不得不抖露给谷雨航知道了。乔臻就说道：“沈旷这几日，关在家中，无事可做，就从网络上看来的新闻里面，看出了可能存在着的很多疑点，我们面对的，可能是国与国之间，很大的一盘棋，至少我，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小小棋子……”

        沈旷接过话茬儿，说道：“你们看啊，我这几天浏览新闻，有一些心得——S国指责C国使用‘机化人’士兵侵略本国，C国随后退出了联合国，Z国被C国‘机化人’士兵打垮。这几个新闻，能说明一件事，这些能攻击人类的机器人，是违反‘机器人三原则’的。呶，我和乔臻之前讨论过，他们所谓的‘机化人’，是使用了那‘蒸锅’技术，制造出来具有人类人格的人型机甲，所以能够独立判断，自己有没有在杀人，为什么杀人。而在这个档口上，安锦在C国失踪，乔臻又接到了索要‘蒸锅’换回安锦的匿名信息。所以，疑点1：是什么人绑架了安锦，索要‘蒸锅’？疑点2：如果‘蒸锅’一直没有离开过咱们B国，C国是怎么得到人格化芯片的？”

        “嗯……”谷雨航听完这些，眉头紧皱，苦苦思索，国际事件，大风云，这种新闻他是从来不看的。但破案这种事，打个比方，有如在一步步分解对手下的棋，更要猜测对弈的人可能的后手，自己能不能料敌先机，抢下几个重要的步点，就是能破案最关键的要点。

        乔臻首先说道：“最直接的假设，就是有我们B国的人，偷偷用‘蒸锅’制备了人格芯片，然后送了芯片给C国，他们尝到了甜头，所以来勒索能把人格芯片化的‘蒸锅’技术，是不是？”乔臻把眼斜向谷雨航，却看到他还在紧锁眉头地思考着。

        “你……我，想不到这一层……你果真不傻啊……难怪安锦看上的是你，不是我……”沈旷有点猥琐地说道，心情更是低落，这下子，自己和跨国间谍案是铁定扯上了，绝不可能还有安稳日子过，说不定转头就要掉脑袋了。

        “哎……因为我知道，所里的荸荠和郭氧，前几天出任务去了，据说是去C国引进一项‘激光武器技术’，你看，他们其实打着这个幌子，不是去引进技术，而是去推销咱们的技术了，带着已经把人类思维转化进去的芯片，去了C国，做成了这些打仗用的机器人，嗯，顺理成章的事。但具体做了什么交易，我就没办法推测了……”乔臻补充说道。

        “妈蛋，原来你早就知道，还害得我绞尽脑汁、想破脑壳！太TM不够意思了！但是……荸荠他们，怎么能弄到那么多人格？够人家组成军队？你不是说，人格芯片化之后，肉体就脑死亡了吗？这还是你们层层审批，拿到了两个死刑犯做了试验，才获得的数据——MD，真不要脸，拿活人给整死了，还叫人家‘数据’，这就是你们科学家的嘴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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