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刀（2）

干翻了这个战斗力只有5的最弱的对手，量子电脑继续“嘀嘀嘀”地不住计算，电池剩余61%，推测战斗胜率上升了8个点。壹号放松似得抖动手脚，心中还是不屑，嘿，胜率还是在50以下啊，协同电脑啊协同电脑，你这么不看好我？咱们可是一损俱损的，你就算是鼓舞士气也好，说说谎话，哄我开心也罢，怎么着也应该表扬表扬我刚才的突袭手段啊，好让咱们能顺利活下来。

        壹号转过身，面对着另一个，穿着红色背心，刚才是在地上不停做俯卧撑的彪形大汉，比了个“来来来”的手势，再抬脚冲了过去。

        这人的块头非常大，身上的肌肉如小山丘一样，一个鼓包一个鼓包的绵延起伏，胳膊比乔臻原本肉身的腿都要粗，两块背阔肌厚实隆起，拱得像槽头肉一样，勾勒出一幅公牛似的形状——巧合得很，这人的绰号，正是叫公牛，缘由当然是脱不开这两块，厚实的槽头肉的。也真是奇了，光是吃垃圾堆里的垃圾，怎么能把自己养成这样的肌肉块儿？这位仁兄不去健美比赛，不去做健身教练真是可惜……壹号脑子里，这时候，还是有很多戏谑的想法冒出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为了故意说服自己——我现在心情很放松一样。当然，心情越放松，越能自由出招，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充分打出散手的杀伤力。

        壹号接着身子的冲力，中宫直进，猛地挥出右臂，中规中矩地打了一记直拳，“咚——”一声，轰上了公牛的左前胸。只见公牛足有B罩杯的耷拉下来的胸肌，抖了两抖，左肩也略微往后，偏斜了一下，但身体却依旧直立着，人的脚步也没有挪动。这让周围围观的，还有远距离围观的人，包括公牛自己，都大失所望，“切——”的嘘声，满场响起，包括武器所的大屏幕前——这些技术人员都有升起了些看热闹的心情，真当自己是买了门票了。

        壹号飞退了两步，再拉开距离，口中念念有词，“以己之短，攻人所长，实属不智。”再看了树华一眼，颇有深意，而树华被壹号看了这一眼，于是就更加留意起了接下来壹号的动作。

        周围剩下的两个金刚，还有其他几个看热闹的混混，发出嘘声之后，又都纷纷哂笑起来，公牛开口说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糟老头，石锁和小六，都是不小心，才被你钻了空子吧？”边说着，边掸灰一样抹抹胸口，举着拳击的架势，左手护脸，右手缩在胸前，像一列气势汹汹的火车一样，就往壹号面前猛压过来。

        “接下来，你仔细看好，”壹号还是在看着树华，脸对着树华这边说道，完全不把当面之敌当回事。这样就更让这公牛光火，拳拳生风，“呼呼呼~”地往壹号身上招呼过去。壹号却从不正面硬撼，在公牛的拳头将将要接触到自己的时候，才左支右拙地闪躲，每次都是险险闪避过去。辗转腾挪之余，还不忘时不时地，小小地踢一下公牛的小腿，踩一下他的脚面，甚至揸开五指，有意去一把把地，撕烂公牛裤子、背心，扯出几条破片挂在公牛身上——活像是一个肌肉铁塔，在跳草裙舞一般。

        这样猫挠一样的攻势，让公牛懊恼不已，就像一直在和一个缠人的充气城堡打架，空耗费了力气，却连对方一根毛都抓不到。而且，随着打斗的进行，壹号越来越显示出卓越的柔韧性，每每是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闪，好似在做瑜伽一样，甚至有时，还用脚勾住公牛的肢体，来平衡自己身形。借力打力的同时，还不断地偷空，一下两下的还击着——眼看着公牛憋足力气的一记左勾拳，拳风往壹号右脸上猎猎吹来，壹号却一个纵叉，身体自由下落，拳头几乎是擦着兔子面具的两个小小的耳朵横过。壹号坐在地面上，双手为了保持平衡正向两旁伸出，及时变招，整个身子横过来，右手撑地，左脚画个圆弧，扫到了公牛的右腘窝里。公牛其实一点也不吃痛，只是肌腱一松，不得已膝盖一曲，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而已。

        这戏耍一般的打斗，持续了快有10分钟了，“你行不行啊，玩够了没有？”旁边一个精瘦，但肌肉的楞线也是分明的另一个四大金刚，出声问道。显然，这样的打斗不仅没有效果，还让人觉得十分烦闷，一点儿看头都没有。大屏幕上，武器研究所的人也是一样的感受。

        特别是这群技术人员，起初看着，都觉得热闹，一开始力挫两个彪形大汉，就撩拨得大家都热血沸腾。每个人都是深深地感到，一个案头工作那么多年的技术人员，居然能通过驾驶操纵战斗机器人，直接获得这么惊人的战斗力，两下放倒一个彪形大汉。大家进而都是好奇，现在这一场，到底能打成什么样子？心下的期待，却渐渐被磨平，这也太乏味了——每个人都觉得这样的打斗场面，比起电影电视里的，实在差太多了，要不是在做任务，真的想换台了。

        大家越看越无聊，却也心惊不已，这样的游击缠斗，都是四两拨千斤，但也危险得很——这怪物蛮力惊人，无论哪里被招呼上一下，都会受不了的，轻者吃痛岔气，战斗力骤减，重者，说不定就骨裂血崩，命丧当场——看到后来，大家却都忘了，壹号的合金身躯，其实是不怕硬碰硬的，都只是觉得这些闪躲惊险得很。

        但旁边立着的荸荠、辣根，还是很注意地看着壹号的动作，很明显，在行家的眼中看来，甘蓝这么做，自然有着甘蓝的深意。但是，究竟意味的是什么呢？从最开始，震得那个流氓晕厥、臂力丧失的那招“浮嶽”来看，勤务组的人都知道的，这是特工才用的手段，特别适合身材矮小者，进行近身突击——但是，可一不可再，别人看到过之后，都会拉开距离，防止你再近身了。甘蓝显然是不会这一招的，但壹号使出了这一招，说明是有特殊的方式集训，通过辅助电脑的特训软件？短短一天时间？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就像甘蓝自己说的，值回票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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