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手

“这鬼老头心肠真是毒辣，如今看来横竖都是死，不如还是摆脱了那老疯子罢了。”

        “前辈，这个晚辈不便说，因我曾向那人许偌过，如今就算死了也罢，只愿在此陪陪前辈些日子。”秦雨面色平淡的回道。

        老者听后面带笑意，看起来很是慈善，仿佛对面前的少年很是满意，毕竟自己呆在这样的鬼地方也有十几年了，如今能有这样一个少年陪自己说说话，也不算那么寂寞无聊了……

        秦雨顿了顿，心中想到自己既然快要死了，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了，只是内心忽有一丝悲伤…

        “前辈，我即是将死之人，能在死前与前辈相识，也算是无怨了，也不愿对前辈有丝毫隐瞒了。”

        秦雨一阵心酸，自己从记事起，眼前便是一个个拿着刀剑，手中沾满鲜血的杀手，每个人都莫不关心，只有杀人，虽然自己和那些死士杀手身份不同，却仍要向他们一样做一个杀手，父亲曾和自己说，“你要做天下第一的杀手，这样天下间的杀手才会唯你掌控，天下才会是你的。”

        那年，我十二岁，我的手上第一次沾满了鲜血，我哭了，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要做一名杀手。

        因为我是魔教的三公子，父亲跟我们说，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他看着我们可怜，便把我们带了回来，父亲说：“这个世界里的人遗弃了你们，你们的心里就应该恨，应该杀光那些无情的人。”

        可是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向大哥二哥一般，除了杀人，除了鲜血的手掌，我始终感觉自己有一颗心，我想感受这个世界。

        但是我必须做一名杀手，因为这是我的宿命……

        “你是魔教中人是吧”，白须老者忽平淡开口道，仿佛早已知晓秦雨想要说什么……

        秦雨木呐了一阵，“晚辈无意隐瞒前辈，正准备告知前辈，没料想前辈眼力如此非凡，实在是失礼。”

        “无妨无妨，我看得出你并非和那魔教之人般心肠毒辣，你是一个好孩子，世间的正道之人也不乏奸诈之辈，这些人比之魔教之人更是可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前辈说的是，晚辈秦雨，乃是魔教的三公子，即便如前辈所说，可我又怎能改变呢？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背弃于他呢？”秦雨说完心中矛盾不已，也许死了也好，从此便无那么多惆怅之事了。

        “小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江湖，何必拘束那么多，反倒让自己心累，洒脱人世间，匆匆几十载，不违己心，不伤天害理，死生又何妨。”哈哈哈哈，老者言毕一阵狂笑转身向暗格中走去……

        是啊，活着这一世，不过弹指一挥间，又何必做有违己心的事呢？

        秦雨苦笑着自己，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世俗少年，每天没有打打杀杀，无忧无虑该多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纵然自己是魔教的三公子，魔教里的每个人都一样，自己死了还会有其他人接替自己，虽然自己向来受义父喜爱，只不过是自己比之他人更有利用价值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无聊之余，秦雨每天便翻阅这里的一些书籍，翻来翻去全是都是空白的卷宗，“前辈，为何这些书里一字未有，天下人都想着到这里盗取剑谱秘籍，殊不知也是被骗了。”

        老者并未答话，笑而不语。

        秦雨便也不再多问，继续一卷一卷的翻看，说不定会有几本书记载着些文字。

        “既然自己将死之人，若能对世人所求剑道有些了解，也算是不枉自己这短暂的一生了。”秦雨心中暗思道。

        大约过了十几日，这些日子里秦雨不停的翻阅着，而那老者却不曾与其说过一句话，反倒一直面带笑意的望着秦雨。

        “这老头也奇怪，这段时间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我问他他也不回答，不是让我陪他说说话的？”这样想着，秦雨这些天已将南面墙边陈列的千卷宗书翻阅了一遍，但却没有丝毫发现，唯一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剑谱名，反正还是一头雾水。

        “唉，这里倒有字”，秦雨忽惊喜的发现，“本卷完”，只有这三个字，这也太坑了吧。

        “小子这一卷叫做《天字决》，你现在已经都翻阅过了。”老者此时却开口说道。

        “什么？”秦雨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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