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变异
徐智清不死心在大门口转了一圈，最后甚至跑到宿舍也看了一眼，姜明明早走了，宿舍就剩于晓一个人，徐智清问：“郑彤彤回来过吗？”
于晓还奇怪：“她不是跟你一起走了吗？怎么，你们走散了？”
徐智清：“一转头就看不见她人了。”
于晓说：“给她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徐智清稍后也在微信上追问郑彤彤，问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郑彤彤一直没有回复。
徐智清这次回家后发现不仅屋里供暖修好了，连原本空出一半的储藏室也被填满了。
储藏室明显被细心整理过，每一处空间都塞的满满当当，货架跟货架中间只留有供人侧身通行的空间，卫生纸、卫生巾这些体积大的卫生用品都被搬到卧室给吃的腾地方。
徐智清问徐母怎么回事，徐母说：“你在学校没听到消息吗？”
“没有。”徐智清摇头，“就是辅导员赶着我们回来，感觉有点奇怪。”
徐母闻言给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机里的录屏视频。
徐智清一帧一帧的看，大致知道十天前有个男人在微信群里上传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男人拎着一个小孩儿的尾巴问：“这是吃转基因粮吃的？还是米国投毒变异了？”
没错，小孩长了一根肉乎乎的、成年人一臂展长的尾巴！
就像秃毛猫一样，让人觉得诡异。
刚开始大家都当成一个段子看，现代科技这么发达，都有人买假肚子装孕妇，弄个假尾巴骗人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人回复他：“米国吧，吃转基因粮食的人这么多，怎么就小孩儿一个长尾巴了？”
越有人捧场，男人越来劲，期间根据微信群里人的瞎起哄对小孩的尾巴做了各种实验，最后甚至拿着电锯说：“我看他有没有知觉。”
说着就把打开的电锯往小孩尾巴上放。
血如泉涌般喷洒出来，小孩疼的脸发白，男人还在笑，徐智清看的很不适，徐母在一旁看着都想收起来，但徐智清还是摇头接着看。
男人用棍子扒拉着小孩尾巴上的伤口，笑着说：“原来是真的。”
但这句话一落地，小孩就突然开始咬他的手，摄像头也开始晃动起来，最后直接摔倒地上。
他们只能听到一些男人咒骂的画外音，从原本的中气十足逐渐变弱。
突然，男人的画外音变成“嘶嗬嘶嗬”的仿佛从野兽喉咙里涌出来的声音，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断裂声后，一切也戛然而止。
徐母收回手机说：“然后就有人报警了，警察在那个地方找到男人的尸体。”徐母有些不忍的说：“喉咙被人咬断了。”
徐母：“他们都说是米国投过来的新病毒，谁沾到身上就会失去理智变成动物！警察局也辟谣了，说死者跟视频里出现的不是一个人。”
“我本来还不信，但你爸突然开始屯东西，厨房还买了一个冰柜专门放冻肉……这两天我才想起来，你有个叔叔在警察局工作。”
徐智清去厨房一看，果然多出一个大冰柜，只不过为了方便过人，冰柜一多半都被放在生活阳台那里了。
今年天气有点邪性，正月都过去了还是没一点转暖的迹象，徐母过年的时候放在阳台外面冻的猪肉还硬邦邦的呢。
徐智清：“怎么屯了这么多肉，吃的完吗？”
徐母：“冰箱里还有呢！”
徐家双开门大冰箱也被填的满满当当，上面是蔬菜，下面冷冻区冻的全是饺子。
徐智清见到徐父主动屯东西这才算放心了。
下午跟着徐母一起动手发面揉面做馒头做花卷，徐母说：“你爸让我先做三麻袋的，说是用得着。”
徐智清趁机问她那个视频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徐母：“我也不知道，这也是别人转发给我的。”
“我看完都睡不着觉，本来不打算让你看的，多吓人啊，但你这孩子主意大，不吓吓你说不定你还要往外跑，现在知道了吧？以后晚上不要出门。”
徐母说：“咱们一家遵纪守法，去哪儿都一起，肯定没事的。”
事情虽然有点出乎徐智清预料，但也是好事，她帮徐母蒸了馒头就回卧室睡觉了。
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有食物的香气，客厅还有徐父的声音。
徐智清走过去喊了一声爸，徐父拍拍身边的沙发让她坐下，问她：“你妈说你一下午都没出门，害怕了？”
徐母这时候正好端着菜出来，徐父怪她：“你吓她干什么？”
徐母十分后悔，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给父女俩夹菜。
徐父安慰徐智清：“这些还说不准呢，我就是想屯点吃的，现在不是寒潮要来了吗，年前那场雪一直下了二十多天，我都被下怕了，这个寒潮说不定更厉害，有吃的再冷咱们也不怕。”
徐智清点头说知道，问徐父：“这么多冻的东西，万一停电了怎么办？”
北方虽然温度低，但也不能天天保证室外都是零下十八度啊，要是停电，那些冻货全都玩完。
“停电？”徐父一愣，“还会停电吗？”
政府水电民生保障太好，很多人都忘了稳定电力和水源是有多么宝贵。
怎么不会呢？谁都无法预料未来的情况会有多糟糕，而且徐智清确定，如果末日有难度等级，系统一定会给她安排地狱模式。
晚上还是徐智清上去给小苗送饭，徐母似乎怕真的吓到女儿，特意交代：“你跟小苗聊聊天，等她吃完再下来也不晚。”
不过这次上楼不仅有小苗，冠竹也在。
冠竹一看见徐智清就是道谢，“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麻烦你跟阿姨照顾小苗了。”说着又想塞钱。
冠竹跟小苗一个样，都喜欢用钱解决问题，有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意思。
徐智清避开说：“我妈喜欢小苗姐，你别拿钱说事，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冠竹跟徐智清满打满算也就见了一面，再见还有些放不开，还是小苗说开饭了，他才去厨房拿碗筷。
徐智清不知道冠竹也在，拿上来的饭菜是小苗一人份的，还说下去再拿点，冠竹却连忙道：“我吃过了，吃过了，你别麻烦了。”
他一说话，嘴里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徐智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问了句：“你的嗓子好了？”
冠竹一愣，似乎对徐智清的记忆力感到惊讶，回道：“早好了。”
徐智清没有多留，等小苗把饭菜倒走就端着保温桶下去了。
她一回去就说：“冠竹回来了。”
“回来了？”徐母惊讶道，她看看徐父又看看紧闭的大门，确保自己声音不会传出去，这才说：“你说他跟小苗到底怎么回事儿？”
“要是小苗对象，小苗坐着轮椅一个人生活多难受，他怎么都不回来看一眼？”
“要是说不是，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待在小苗那里算个什么事。”
徐父把烟摁灭说她：“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操心个什么劲儿，你怎么知道人家没回来看过？你一天就送两三顿饭，冠竹要是上班时间长你能碰见才奇怪呢。”
他起身披了件外套，眼看着又要出去，徐母喊道：“都晚上了，你干什么去？”
“找老赵。”徐父说：“我再跟他商量商量。”
徐智清却回房间在纸上写下“鳞片、腥味儿、蜕皮、尾巴”，这四个词最后全都跟动物连在一起。
徐母说人受到某种病毒感染会变成动物，失去理智攻击人类。
徐智清假设这是被抓到的“动物”，那有没有人被感染之后没有失去理智，隐藏自己的异样生活在人群中的呢？
有，肯定有。
郑彤彤跟冠竹很有可能就是第二种。
徐智清暂且不去考虑他们为什么会变异这个高深的问题，她想：这种转变是好是坏？又有多少人在一场大雪后变异了？
如果变异人是少数，这还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暴-乱，地方政府和军队拥有热武器，即使花一点时间也一定能镇压，怕就怕在这是未来人类的进化趋势。
至少目前为止，徐父、徐母还有她，都没一丁点变异的迹象。
徐智清压下心头的担忧，第二天一早又勤勤恳恳的跟着徐母早起和面蒸馒头，徐父昨天深夜才回来，听说好像又跟人一起订了什么吃的。
徐母心疼女儿不想让她受累，徐智清说：“就这么点活，我帮你干总比你一个人干的快。”
徐母闻言知道劝不动就开始给馒头折腾花样，她原本为了节省时间，面发好揉完直接长长一条盘起来放到蒸笼上，吃的时候再切就行了。
现在为了犒劳女儿，徐母特意做了肉龙，——面擀好铺平撒上一层厚厚的炒熟的碎肉，然后再卷起来上锅蒸。
肉龙一出锅，两人也不干活了，掰一块儿就开始吃。
徐母问：“还行吧？”
徐智清一夸好吃，徐母就在围裙上蹭蹭手：“我给小苗也送点，这孩子不会做饭，平常也不爱说话，都不知道她是饱是饥。”
但就在徐母拿着东西准备上楼的时候，冠竹却从楼梯下来了，两人正好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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