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等待
第15章
现在的虞笙已经习惯了在赛后去要一份小分表了。
作为主教练的叶莲娜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小纸，“难得这次比赛的goe分都是正的，看来你的表演开始征服裁判了。”
“但还是不够的。”虞笙平静的说，“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即便节目的难度配置是最高的，即使完成度很高，即使表演最棒，但总有瞎心聋耳的裁判压分甚至打零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当你必须要在别人的桌上才能参与的时候，忍受不公平就成了常态，只有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所有对手，那么前方才会是一片坦途。
“那么，加油啊，虞笙选手。”叶莲娜觉得，自己好像在虞笙身上看见了小时候在冰场上见到的那些许许多多勇于拼博也敢于拼博的前辈了。
全青赛的颁奖礼比全锦赛的要好一点，可能是出于鼓励青年选手的因素在吧。
国内的花滑比赛没有什么表演滑，所以在领了奖后，大家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虞笙的考斯腾没换下来，只是在外面又套了件长到脚踝的羽绒服，还在刘霜的唠叨下抱了杯热水在喝。
作为现今队里的宝贝蛋一号女单，同样是宝贝的金博洋也被塞了一杯，两人蒙圈的被赶到上边坐了，用刘霜的话说，“别在这里碍事，一边玩去。”
虞笙有些无语，但是怎么说呢，作为一心训练想要出成绩的运动员，很多人都是四肢不勤五体不分的生活低能儿，虽说这也不是他们故意的，但虞笙是刘霜从7岁开始就带着长大的，虽然也很听话懂事，但在生活中确实是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
而金博洋虽然没有虞笙那么夸张，但自从展露出天赋以后就被各位教练当成了宝贝对待，总决赛前两人偷偷摸摸的尝试了他的绝招——煮方便面，一人一根肠的那种。
没事干的两个人只好坐到休息室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于是工作人员就看见两个小可爱乖巧的抱个杯子蹲在那里喝着，还有人用手机对着他们拍，不过两人现在都习惯了这些，视而不见的继续聊天，偶尔虞笙还会提醒一句要把自己拍得漂亮一点。
“天天，你今年也拿了大奖赛冠军，明年世青赛以后是不是就升成年组了？都卫冕冠军了，总不能还在青年组耗着吧。”虞笙问他。
“不是，是我。我想后年再升的，我的储备还不够，艺术分要重修，滑行和用刃都要改，时间来不及的。”金博洋摇头，又说道，“虽然我在国家队的教练想让我升，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去了成年组就是个炮灰，大一点的炮灰。”
虞笙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们都是一样骄傲的人，对自我要求很高。
“如果没有现在这个机会也就算了，但现在机会已经到我手里了，我就要紧紧抓住。”
虞笙是天才，难道他金博洋就不是吗？
他也不想干跳没p分，但是队里不重视这个，女单的课程进修课程那么多，男单却只有跳跃步伐缪缪几样，而且男生在情感表达方面没有女孩子那么细腻；
他还想出国外训，但是自费的话家庭只是一般条件支撑不起那么高昂的费用。申请的话先不说局里的经费就那么多，多少大项强项都等着呢，哪里能轮到花滑这冷门的小项，更何况还是没多少成绩的小项……
说起来金博洋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原先他还是在首都国家队训练的，但是给他启蒙的教练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说有两个技术很好的外教要来省队作编外人员，让他有空就回来学点，能蹭就蹭点，不要怕丢人。
“天天，说实话我们谢谢当教练的也不好意思，但是队里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虞笙带过来的两个外教对队里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还是肉馅的，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着能啃上一口，但是能不能打动人家就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天天，是我们做教练的没本事，教不了你还要你自己琢磨，我问过陈教练了，虞笙是个好孩子，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大大方方的跟人家讲清楚，请她帮个忙。”
想到那通电话，金博洋挠了挠脑袋，“你知道我跟根叔——”
虞笙斜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知道啊，不然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分一半时间去你那里，真以为我人傻钱多啊。”
是她跟刘霜谈了话以后刘霜才改变态度的，不然真以为一百多万的培训费那么好收的？一状告过去，她爸不找事才怪。
收了钱不办事在哪个行业都是大忌，只要叶夫根尼以后还靠教学生赚钱，他就不能不注重口啤，说好的请你教自家孩子，结果你倒好，拿着我家的钱去成就别人家的小孩，家长不闹吗？
“嘿嘿。”金博洋傻笑，但也知道小伙伴是真的不介意了。
“赛后你要干什么？”金博洋问了一句后又说道，“我明天回家一天，然后就要回国家队训练了了，明年的世青赛，我也想拿个牌。”
“我？”虞笙侧头想了想，“应该也是一样回首都吧，不过我要回去上学的，这都仨月没上课了，就月考和期中考的时候回去了两天。”
“你以后去外面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国内赛其实没什么意思。”金博洋懒洋洋的说。
“不都一样？还能有什么不同？”虞笙拿过包里的保温杯想再来一杯，又给小伙们伸过来的杯子也满上。
说起这个来金博洋就来精神了，“他们赛后有表演滑，很好玩的，没有主题随便发挥的。”
“还能怎么发挥，你还能来个东北二人转不成？”虞笙没好气的回他，这么一想还挺有意思的，哈哈笑道，“扭一个也行啊。”
“我倒是想，可那玩意儿一个人玩不起来，所以我就跳了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舞，帅呆了！粉丝们都可喜欢了。”现在说起来金博洋还是高兴极了。
“叶莲娜说我现阶段还没必要做这个，所以只编了短节目和自由滑。”虞笙想了想说。
“其实还是因为花滑在咱们国家不普及，大家都不关心，所以上面也不怎么管，你看像美俄日加那边搞的有声有色的，所以他们的后辈力量也多，不像咱们这里，千顷地里一棵苗，稀罕啊！”金博洋说着竟有些唏嘘起来。
“怎么？未来的男单一哥，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怀疑了吗？”虞笙刚卸去妆容的小脸上满是好奇，现在的她还不能体会到那种来源于各个层面上压力有多重，但是虞笙想，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感到幸福吧，这种被人期待着的感觉。”
金博洋惊异的看了一眼虞笙，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难道你是压力越大发挥越好的大赛型选手？”
“可能吧，反正每次比赛我都会很兴奋，对手越强的话，我会更开心。”虞笙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
金博洋顿时笑了起来，“那你有的扛了，咱们的女单，以后可能还真的要一直指望你了。”
叶莲娜他们东西收拾的也不慢，再一次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的东西以后一行人准备离开，一直蹲在门口的两朵小蘑菇也被踹上了。
走出场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零星的星子点缀在天空，在城市里的灯火辉煌的映衬下璀璨的可怜。
“虞笙！金博洋！”
“比赛加油啊！”
“我们会一直关注的。”
一直等在门口没走的冰迷们激动的挥手，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冰迷还拿了照片想让他们签个名。
虞笙接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张照片还是她下午比赛的样子，是蹲距旋转的动作，脸颊处滑落的汗珠在打光下闪着水晶般的光泽，考斯滕的下摆在高速旋转下于冰面上绽开一朵朵冰花，背后镂空的肉色打底下是若隐若现的贴纸蝴蝶纹身，艳丽的红色绽放在危险的翅膀边缘，给人以警示。
“好漂亮啊。”虞笙赞叹道。
“是吗？你喜欢吗？这个送给你啊，我还有好几张，都是下午拍的。”郑心怡兴奋的拍了拍背了一下午的单反，然后又从夹层里翻出一起打印出来的七八张照片。
郑心怡之前是追日韩的，一年到头跟着爱豆跑行程，虽然墙头换的快但因为拍的一手好图，所以在圈里大小也算是个知名站姐，这次能过来看比赛还是因为她追的男团有一半要服兵役暂时没找到新墙头，被小姐妹请求过来拍新入坑的运动员妹妹场图。
场馆破旧，温度太低……郑心怡内心吐槽，“duang”一声又一个小女孩摔了，那声音响的，她都替她们疼的慌，这就是好姐妹说的“她看了以后一定会喜欢的花滑”？
郑心怡心里没有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郑心怡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脑子里开始思考着晚上吃点啥。
即使这里的上座率出乎她意料的高，但理由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不是免费票就是单位分配票，能有什么意思。
没想到随着最后两组选手上场原来想着随便拍两张的想法立刻就不见了，那大炮举在手里咔嚓咔嚓的，等到虞笙上场的时候，郑心怡看着场上那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按快门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诶？你不是要签名吗？都给我了签哪里呢？”虞笙疑惑的问道。
郑心怡掏出一个崭新的签名本，“请签这里吧。”
幸好她来之前随手拿了一本新的，要是让这个漂亮的蝴蝶妹妹用别人用过的那该多不好啊。
虞笙接过签名本，从口袋里掏出金色签字笔，在第一页龙飞凤舞的签上艺术字，还在右下角画了条简笔画的小鲸鱼，又在上面添了三滴小水珠。
见郑心怡签上了，其他几人也递过签名本，照片等让虞笙签。
期间还拿了给金博洋也签一个，来都来了，不签一个说不过去。
热热闹闹的签完名以后，虞笙就和冰迷们挥手告别了，转身上了一直等在旁边的车。
郑心怡美滋滋的抱着签名本，再看看同样被虞笙画了简笔画的签名照，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准备回去就po到网上。
还要带上tag，羡慕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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