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报提供者
家入硝子不负责任的反转术式教学在老师的不作为下宣布终止。
夏油杰似乎对此不是很介意，这种需要一瞬间的灵感或者类似家入这样的天赋的东西他暂时并不怎么急于求成，反倒是更加将注意力放在锤炼自己的术式上面。
与之相对的，五条悟倒是像只充气的河豚，在爆炸的边缘蠢蠢欲动。他并不是对自己学不会反转术式这件事感到不满，纯粹是家入硝子这副嘚瑟的样子看起来很令人不爽罢了。
“不过，作为我秘密的知情人，”家入硝子竖起一根手指，立在五条悟的双眼中间，和他郑重地对视，“关于我真正的术式的问题，还是请你替我保密啦，五条。”
家入硝子正想把昨天对夏油杰用的那副说辞再拿出来解释一遍，就见五条悟毫不意外地甩了甩手：“可以啊，不过你比看起来要敏锐一些嘛。”
“你不问为什么吗？”夏油杰稍感意外。就他而言，一般人都想不到家入硝子那个层次吧，再结合对方，一个出生在咒术师家庭中的大少爷刚刚给出的回应，夏油杰隐隐对那个他一知半解的咒术界产生了更深一层的猜测。
“难道说……”家入硝子捏着下巴，显然是和夏油杰的想法重合了。
她心里泛苦，原本只是一点点装神秘的心理，再加上电视中经常出现类似的剧情，家入硝子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没想到真的被她歪打正着说中了吗？
五条悟看着他俩变化各异的神情，语气听起来像是关注下一集动画片的剧情：“不要话只说一半嘛，让我听听你们猜到了什么！”
家入硝子闻言还以为五条悟只是随口一说，她松了口气：“是你的说法太奇怪了！说我敏锐什么的，还以为我的猜想真的说中了。”
“嗯嗯？你的什么猜想？”五条悟学着家入硝子的动作，用双掌托住脸颊，显然对家入硝子擅自脑补的内容非常感兴趣。
“她担心会有人对她不利。”夏油杰捏了捏眉心，“所以，五条君，能拜托你说清楚吗？你那样说的理由。”
“诶，五条君是什么称呼，好恶心啦！”
夏油杰的额头上蹦出一个鲜红的井字，他深刻地怀疑今天自己做出出门的决定是否正确。
“那么请问我还如何称呼你呢，混蛋白毛君？”
“——就是那个啦，夏油告诉我治愈型的术式非常罕见，再加上你刚刚说，反转术式的掌握着少之又少，这样的话我作为奶妈不是稀缺资源吗？”家入硝子从两个男生中间插进去，无语地阻止他俩进行毫无营养的小学生吵架行为，虽然从年龄上看，两个小孩确实都还是刚刚小学生只念完了一半的程度。
“不提咒术师这个一听起来就超级中二的职业以及设定，既然你出门这么兴师动众，夏油昨天随意召唤出一个小小的咒灵都能给我造成伤害，”家入硝子振振有词，“咒术师面临的生命威胁相当严重吧？”
夏油杰接过话头：“再加上，咒术界既然自成一个社会，参考普通人的世界来说，咒术师中应该也有着用这种特殊的力量来干坏事的家伙吧，真令人不爽……那么以这种派系的确存在为前提，拥有着超强治愈能力的家入硝子一旦暴露，一定会被正邪两方重点关注。”
夏油杰说完，转过头对家入硝子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抱歉，家入，我昨天还没能想清楚这点。你想要隐藏那个名为「轮回转变」、能够将生命体和非生命相互转化的术式，想必是考虑到这个术式能够实现治愈的条件和范围更加广泛的缘故吧？”
毕竟，非生命物质比比皆是，夏油杰亲眼目睹过家入硝子使用术式，已经猜到她可以将例如纸巾这样的东西转化，用来填补她失去的血肉和皮肤，甚至做到完好如初的地步……真不愧是医生的小孩呢！
看着夏油杰饱含鼓励和安抚的笑容，家入硝子卷着发尾的手指一僵，她嘿嘿地笑起来："其实是因为那个术式真的很痛啦……"
五条悟立刻，非常恰到好处地，发出了捧场的爆笑声："怕、怕痛……居然是因为怕痛！笑死我了，夏油你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替家入分析原因！"
夏油杰在五条悟堪称噪音的背景音，绷紧了唇角，努力维持假笑。然而家入硝子已经从对方微微眯起的眼睛中感受到了寒光。
"可、可是真的很痛啊！有什么好笑的啊！"家入硝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种有些矫情的理由，但是唯一亲身体验过术式的她完全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出不痛这种话的。
气急败坏的家入硝子起身拿勺子去捅一直在拱火的五条悟，被后者灵活的躲过，于是那嘲笑声变得愈发猖狂起来。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他想起家入硝子昨天突然泛红的双眼，终于明白了原因。真是笨蛋啊，他当时居然没有注意到。想也知道，割开一个人的皮肤，剐去一个人的血肉，那样的疼痛有多么令人难以忍受，那么！在术式的效果下，将破损之处硬生生拼接回去，自然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平静了心情的夏油杰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个小孩，明明比两个人小了一岁的他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兄长的错觉，他轻咳了两声，示意两人不要再闹了。
"好了，家入毕竟是个女孩子。"
"夏油杰，你真的好爱装腔作势啊。"
"对吧！我刚刚也这么说他呢。"
夏油杰沉默。
夏油杰于是也加入了战团。
几分钟后，收拾妥当的三个小孩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夏油杰镇定地梳好刘海，家入硝子端起奶茶浅抿一口，五条悟又舀起一勺冰淇淋。
"啊对了，"家入硝子猛得想起来，"五条，你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我和夏油的术式？如果咒术师都做得到的话，我的伪装不就没什么用了吗？"
"那是因为——"五条悟露出了非常明显的，自傲的笑容，"我，将来是会成为最强的人！"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瞬间都没说话，用一种敷衍的眼神看他。
"是吗，那我必然是从你手上夺得最强这一称号的人。"夏油杰又笑弯了眼睛，只是嘴角的弧度像是一个挑衅的象征。
"你还早了一百年吧！"
家入硝子端奶茶的手停在空中，已经自觉给自己定义为奶妈的她，敏锐地嗅到了男生之间争强好胜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还是远离两个幼稚鬼的战争为好。
"是那双眼睛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夏油杰似乎是被家入硝子那种奇怪的打量他俩的眼神惊醒了，他瞥开目光，又继续刚刚的话题。
自从遇到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夏油杰觉得自己原本沉稳可靠的人设已经碎成一瓣一瓣，还是被他亲手踩碎的。
"对啊对啊，你的眼睛，总感觉怪怪的。"家入硝子附和道。
五条悟见他俩已经猜到了，没有再继续卖关子："我的眼睛是「六眼」。不过你们两个非咒术师出身的估计也听不懂吧。你们就把它当做是什么都能够看穿，或者说看到东西立刻就能提取出信息的眼睛吧。而我是术式则是五条家祖传的术式，「无下限」，直接解释原理，就是能够做到把魔幻的无下限化的阿基里斯悖论里收敛的无穷级数带到现实，是只有结合了六眼才能完全发挥出来的术式。所以说，我才是最强喔！"
"直接告诉我们这些没关系吗？"优等生夏油杰大概听懂了那么一些。
"反正你们以后接触了咒术界就会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另外咒术师还存在着「术式公开」这种东西，总而言之就是通过公开情报结下言语的束缚来增强术式的威力。"
"说起来，岂不是很废脑子吗？那个六眼。"家入硝子暂时还不懂无下限的那部分，但是六眼那部分大致明白了，她皱了皱眉，"你的大脑还没有发育完全，应该承担不起这样的消耗吧。"
"所以我才要学会反转术式啊！"五条悟大声叫道，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担心，"不过我肯定能学会的啦，我是天才。"
"在气人在方面你绝对很有天赋。"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
五条悟丝毫不受家入硝子吐槽的影响，他吃掉了最后一口冰淇淋，然后合掌，发出了巨大的"啪"的一声。
"接下来就来我家里玩吧！杰，硝子！"
"为什么突然间叫得这么亲密啊，明明刚刚说要跟我们做朋友只是过来搭话的借口吧。"夏油杰不是很能接受五条悟这种忽远忽近的距离感。
"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们两个很有意思，想做朋友嘛。"五条悟丝毫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所以你的交友原则就是有趣吗？"家入硝子虽然这么说了，但已经兴致勃勃地站起身。
那个咒术界的五条家，会不会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呢？
"……家入，你不会把那里脑补成假面美少女的大本营或者同盟之类的吧？"早已了解到家入硝子特摄厨本质的夏油杰，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瞬间明悟了她的想法。
"假面美少女？那是什么？"生活在五条家严格教育下的大少爷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双眼一亮，兴致勃勃地凑到两人中间打探起消息。
家入硝子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她不遗余力地开始给五条悟卖起安利，奋斗在推广假面美少女的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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