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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扶言之的真正身份(必戳)


九转门位于灵州城境内的九仙山。

        站在山脚可见层崖刺天,横若列屏,因春雪刚过,山崖顶上依旧覆了积雪,崖下风烟飘洌,随着风儿扶摇直升,东边太阳初升,朱霞炫晃,将山尖白雪映照出奇异绚烂的色彩。

        凤息下了马,用力深呼吸一口,然后仰着头欣赏九仙山的风景。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地方,也是个极有灵气的地方,难怪九转门每年能出这么多高手,南岷高手榜前十,九转门便占了三位,第一位自然是首席大弟子扶言之,另外两位凤息不太记得名字了,她一向对这种排名没什么兴趣,故而也并未过多关注。

        从山脚开始,用素白大理石铺设了宽阔的阶梯,据说有上千级。

        几人将马儿交给山脚的守山弟子,徒步走上阶梯。

        二师兄裴峥带着所有弟子前来迎接。

        见到扶言之的时候,裴峥笑着上前来打招呼,顺便看了一眼凤息和郁银宸,问:“大师兄,这两位便是你之前信上所说的今年内定那两名弟子?”

        “嗯。”扶言之点点头,语气淡渺,“带他们去登记一下然后做后续安排罢。”

        一身白袍的裴峥立即对身后的两名弟子吩咐了几句,那两个人迅速上前来对着郁银宸和扶笙道了句“请”。

        当看清楚凤息容貌的时候,不少弟子发出了惊叹声,面上全是惊艳之色。

        这些弟子都是常年待在九转门的人,极少有机会下山,因此没见过凤息和郁银宸,只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太过出众了,尤其是凤息,那样的绝顶容色简直让人错不开眼。

        凤息淡淡一笑,语气恭谨,“我叫阿希。”

        指了指身后的郁银宸,又道:“这位是我兄长,以后师兄师姐们唤他阿辰就好。”

        到了这个地方,不仅要隐藏武功,还得隐姓埋名,免得轻易被人认出来。

        扶言之眸光微微波动,转瞬后吩咐裴峥,“既然都见过了,那便赶紧带着他们去登记造册,以便今后管理方便。”

        裴峥长得眉目隽秀,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出尘,嘴上时时含笑,与扶言之一张冰块脸截然相反。

        听到凤息自我介绍,他微微一笑,眸光亮了亮,神情更加温润,“阿希姑娘请。”

        凤息和郁银宸很快便跟着那两名弟子去登基了。

        门中弟子很少能在这样人多的场合见到扶言之,此番见他回来,许多女弟子上来嘘寒问暖。

        扶言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直接去了门主的院子。

        那两名白袍师兄速度很快,凤息和郁银宸很快就登记好并领了腰牌。

        弟子们都穿白袍。

        凤息到了女弟子院舍沐浴过后换上了这身映了暗花的素白衣裙。

        她是作为新人弟子来的九转门,第一天主要是熟悉环境,不用参与训练。

        这时,外面匆匆跑来一个女弟子,到了门口时已经气喘吁吁,“阿希,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新人弟子第一天来都要见师尊的,还不赶紧跟我走。”

        凤息转过头看了这个女弟子一眼,见她容颜秀丽,杏目鹅蛋脸,方才这个人就站在裴峥身后的女弟子中第一排第二个,凤息到现在都能记得刚才那些人所站的阵容,只不过叫不出名字来。

        此刻见她焦急的模样,凤息眸光微微动了动,尔后含笑答:“诶,这就来。”

        “我叫岑竹,你以后跟着他们叫我竹师姐就行。”

        去往门主院子的途中,岑竹如是自我介绍。

        “竹师姐。”凤息很配合地唤了一声。

        岑竹面上笑意加深,“门中虽然也有女弟子,但毕竟不多,以后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这两日你尽快熟悉环境,不要觉得生分才是。”

        “嗯。”凤息一边走一边记住九转门的地形。

        岑竹还说了她管理着女弟子们的日常,让凤息有需要就去找她。

        凤息一一记下了。

        正在这时,另外一位女弟子跑过来,急促道:“竹师姐,二师兄让你过去一趟呢!”

        岑竹若有所思一瞬,然后指着前面的一处院子对凤息道:“阿希,我就不陪着你过去了,师尊就住在那里头,你直接过去就行,哦对了,师尊喜清净,常闭关,你到了里面可得多等一会。”

        凤息点头,笑道:“多谢竹师姐。”

        凤息这幅容颜再配上一身素白衣裙,大有仙姬临世的味道,此时一笑,只让人觉得周围的一切物事都失去了颜色,唯有那个笑容晃得人眼花缭乱。

        岑竹定了定心神,眸中一抹异色快速划过,交代完凤息之后跟着那名女弟子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凤息站在高大的院墙外,美眸中暗金光芒闪过,运足目力往里面看,整个院子空空如也,果然没看见人。

        她如今所有的武功内力都暂时用灵力封住了,唯有这双透视眼能用。

        纤长素白的手指轻轻推开院门,凤息走了进去。

        这里面的院子非常清净干净,乍一看上去,只有几株寒梅在盛放,花香幽幽。

        嗯……这花里面有东西,凤息随便一闻就知道,能让人全身酸软,无法使用任何内力。

        不过对于凤息来说,这些毒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在她身上分毫起不了作用。

        玄妙的是,这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阵,是凤息没见过的阵法,但她隐约能猜得出来这种阵法有八道门。整个院子里都是一道巨门,可见这个阵法之大,它每时每刻都在转动,等这道门完全转到另外一个方向的时候,呈现在面前的就会是另一道门。

        而眼下,凤息面前的是一道巨大的死门。

        这个阵法,肉眼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凤息只要用透视眼一看,就能看出自己再往前一步就能碰到那道死门,它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凤息的透视眼都无法看见尽头。

        这院子里没有人只有放了毒的梅花树和可怕的阵法,岑竹竟然把她带到这地方来?

        有意思!

        凤息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垂目看了看手中那枚岑竹的腰牌。

        她隐约记得来时的路上扶言之曾说过新人弟子是没有资格见到门主的,所以岑竹去院舍喊她的时候,她便隐约觉得不对劲,来的途中,轻而易举将岑竹腰间的腰牌顺过来,就想看她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如今想来……不过是低级伎俩而已。

        这地方,绝对不是门主住的院子,很可能是……禁地。

        没多久,院门外果然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凤息站在原地不动,心中默默倒数。

        十……九……八……七……

        三……二……一……

        院门被人“嘭”一声打开的时候,凤息应声而倒,赫然是中了药全身无力的模样,顺便将岑竹的腰牌丢进了死门中。

        门外众人进来的那一瞬,果然听到阵法里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连带着整个地面都颤了颤。

        走在最前面的二师兄裴峥一眼看到凤息瘫倒在花坛边,面色沉了沉,迅速走过来。

        岑竹就跟在裴峥身后,亦是大步踏过来,当看清楚凤息浑身无力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眸中一丝疑惑。

        这个小贱人……竟然没有入阵?

        岑竹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惊呼道:“阿希,你怎么第一天来就乱闯禁地啊,这可是大罪,被师尊知道的话,可是要受重罚的。”

        裴峥面色不太好,看了凤息一眼,勉强平静地问她,“阿希,你第一天入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地方是九转门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进来的。”

        “师兄……”凤息唇角冷勾了一下,盈盈弱弱地抬起头来,美眸中满是少女特有的纯真,“竹师姐说她的腰牌落在了院子里,她找不到了,让我帮忙找一找,我第一天来,不熟悉九转门的门规,所以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再说了,我一来,竹师姐便热情招待,嘘寒问暖,体贴至极,当时一听说她的腰牌不见了,我就只想着帮她找,哪里会想得到竹师姐的腰牌能落在禁地这种门中弟子都知道禁止进来的地方?”

        裴峥脸色顷刻间阴沉如水。

        岑竹低头一看,果然见到自己的腰牌不知何时没见了,其他跟进来的弟子也都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她。

        脸色煞白,岑竹赶紧冲裴峥解释,“二师兄,你别听这丫头胡说,我不过是方才换衣服的时候忘了将腰牌拿出来,我怎么可能不守门规来禁地呢?”

        裴峥看一眼岑竹空空如也的腰间,又看一眼满面纯真的凤息,一时之间犹豫不定。

        凤息面色有些惶恐,身子瑟缩了一下又道:“原本已经找到了的,可是也不知怎的,突然之间我就浑身使不上力了,一下子倒在这里,你们进来的动静太大,吓得我失手将腰牌落了下来,我道行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看见腰牌一下就不见了,紧接着你们也都听到了那可怕的声音……竹师姐,对不起啊,我没完成你的嘱托,腰牌……又不见了。”

        “休得胡说!自你入山,我便只见过你一面,怎么可能让你帮我找腰牌!”岑竹急红了眼,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贱人没有入阵死在死门里也就罢了,竟然还编出一套说辞来让二师兄对自己起了疑心。

        拳头握紧,岑竹恨不得上去撕了凤息这张脸。

        自己暗中喜欢了二师兄这么多年,却敌不过这个贱人的回眸一笑。

        她可是真真记得方才这贱人才上山的时候二师兄眼眸里的惊艳与亮光,以及后来凤息随着两名弟子去登记的时候,二师兄的目光仍旧在她背影上流连。

        那样温润而美好。

        这是岑竹从未曾得见过的眼神。

        “师兄……”凤息睫毛抖了两下,上面便溢满了晶莹泪珠,声音亦娇弱得让人想狠狠将她抱在怀里呵护。

        美人垂泪,从来只会让男人毫无抵抗力。

        裴峥看向凤息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温声道:“你别怕,是非黑白,师兄定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

        裴峥说完,立即转过身,冷眸看了一眼岑竹。

        岑竹心中颤了颤,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裴峥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后面的两名弟子,“你们俩去请大师兄来开阵法,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腰牌。”

        岑竹的脸色一下子惨白到极致,她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裴峥,“二师兄……你,你竟然宁愿相信一个刚入门的新人愿不愿意相信我?”

        裴峥面无表情,声音有些清冷,“岑竹师妹既然是清白的,那么验一验又何妨?”

        岑竹还想说什么,身后一位女弟子揪了揪她的衣袖。

        岑竹回过头,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先静观其变。

        岑竹也意识到自己太过鲁莽,深吸一口气后平静下来。

        她很肯定,阿希没有任何武功,更没有任何内力,所以阿希根本不可能从自己身上偷得腰牌,自己的腰牌一定是刚才来的途中不小心落到哪个地方了。

        这样一想,岑竹暂时松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向裴峥,“既然师兄说要搜查,那便查一查也无妨,我岑竹行的端坐的正,不怕贱人出口污蔑。”

        “住口!”裴峥厉喝一声,眸光冰寒似霜刃,“作为门中弟子,不得恃强凌弱,照顾新弟子乃理所应当之事,你来了这么多年,怎么连个规矩都没有,何为贱人?”

        岑竹方才一时嘴快才会脱口骂了出来,却没想到被裴峥拿住了把柄。她有些心虚地垂下脑袋,主动认错,“师兄,怪我一时心直口快……”

        方才提醒岑竹的那名女弟子谢岚也附和道:“是啊师兄,师姐一定是方才被污蔑,气糊涂了,当下验明正身要紧,竹师姐在九转门待了这么长时间,绝对不可能闯禁地的,再说了,方才是竹师姐说看见阿希来了这地方,担心阿希有危险才会去提醒二师兄过来看一看的,若是竹师姐真的擅闯了禁地,她怎么可能那么蠢还跑去喊人?”

        众人闻言,也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师兄,竹师姐可是我们女弟子中的老大,我们入门的规矩都是她亲自教的,她绝对不可能明知故犯的。”

        “我也支持竹师姐。”

        “对,竹师姐一定是被栽赃陷害的。”

        ……

        越来越多的弟子站出来替岑竹伸冤,看向凤息的目光都带着浓烈的鄙视和仇恨。

        凤息余光瞥见站出来的大多是女弟子。

        她冷冷一笑,果然啊,这副皮相容易遭嫉妒。

        不过她并不后悔换回女装,反正她和师兄暂时还不回血衣楼,在九转门的这段日子想必无聊得紧,虐一虐几个人渣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裴峥负手站在原地,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整件事情,心中又觉得岑竹说得也在理,或许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再看向凤息,裴峥的眸光阴晴不定起来。

        凤息轻易就把裴峥的神情收进眼底,尔后心中冷笑,这位二师兄摇摆不定的性子可真是……让人厌恶。

        ……

        裴峥派去请扶言之的那两名弟子很快就回来了,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扶言之。

        同样都是穿简单素净的白袍,凤息却觉得别人穿衣就是穿衣,而扶言之则像披了轻软的云和山巅雪在身上,每移动一步,空气中都带着惊艳的冷色。

        这是属于他独有的魅力,别人模仿不来。

        女弟子们得见扶言之,顿时心神紊乱,眼波微颤,激动得说不出话。

        入了院门,扶言之冷冷一瞥坐在花台上的凤息,转眸看向裴峥,“怎么回事?”

        裴峥面色恢复了一片温和,道:“这边出了一点小意外,还请师兄帮忙打开阵法。”

        立即有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悄声告诉扶言之。

        扶言之听罢后似笑非笑地看了凤息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岑竹身上。

        扶言之的冷眼杀伤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岑竹当即便小腿打颤,全身发软,但当着这么多人,她不能认怂,只得硬着头皮勉强笑道:“还请师兄为师妹做主。”

        扶言之懒懒撇开眼,随后抬手一招。

        众人都没看见他是怎么动作的,只觉得一道劲风从他的手掌中袭向死门里,片刻之后,一样物事安稳飞了出来落到他手中。

        正是岑竹的腰牌。

        看清楚的那一瞬,岑竹脸色惊恐,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盯着扶言之的手掌心,连连后退几步,嘴里大呼:“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岑竹原想说扶言之陷害她,话还没出口,当即便反应过来这么做等同于自杀。

        身子颤抖了一下,岑竹赶紧改口,目光阴毒地盯着凤息,“一定是阿希偷了我的腰牌陷害我!”

        “够了!”扶言之突然低喝。

        岑竹赶紧闭了嘴。

        扶言之在门中一向都是清清冷冷的安静模样,很少有发火的时候,此番低喝,的确是吓到了一群人,弟子们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一时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的人也停了下来,纷纷将心脏提到嗓子眼等着扶言之发话。

        岑竹更是低垂下脑袋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扶言之没再看她,冷言道:“一没品,二没貌,你值得什么人栽赃陷害?”

        岑竹顿时气血上涌。

        凤息愕然地抬头望了扶言之一眼,心中惊讶这个冰山终于说了句人话。

        扶言之不看任何人,眸光随意定在远处,“岑竹擅闯禁地还弄丢腰牌,鞭打五十下。”

        众人唏嘘。

        虽然对于长期修炼的人来说,鞭打五十下并没有什么,但大师兄这句话就等同于坐实了岑竹的罪名。

        岑竹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是鞭打五十下而已,她修为不浅,倒也承受得住,只要不闹到师尊那里被废除修为就好。

        扶言之看了一眼岑竹松动下来的神情,幽幽补充,“用浸泡过盐水的藤鞭。”

        这一下,岑竹彻底变了脸色。

        众人方才的唏嘘声更大了,浸泡过盐水的藤鞭若是来上五十下,只怕不死也得皮开肉绽。

        “师兄,我……”岑竹眼中含着泪花,赶紧向裴峥求救,“二师兄,这件事,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的错,大师兄这惩罚未免太过偏心了些。”

        “阿希第一天来就不守门规,自然也是该罚的。”扶言之道:“取消她的修炼资格。”

        虽然对于自己即将被鞭打五十下的惩罚很不满,但是听到这贱人要被取消修炼资格,岑竹还是勾唇笑了笑,顿时心理平衡了。

        在九转门,如果没有修炼资格就等同于废物,阿希又是个毫无武功内力的新人,等今日过后,自己想要弄死她便等同于捏死一只蚂蚁。

        凤息假装诚惶诚恐的样子,颤唇道:“大师兄,我……”

        扶言之看着她那双伪装出来的朦胧泪眼,想到这个女人平日里在江湖上的阴毒狠辣,他轻笑一声,眸中有一丝玩味闪过。

        敛了情绪,扶言之又道:“今后,阿希负责藏书阁外面的洒扫。”

        岑竹一听,乐了。

        在九转门,没有弟子轮流扫地的说法,洒扫的那些人都是另外从山下请来的贫民,扶言之让她去洒扫,就等同于将她贬为贱民,没有修炼资格,更没有见到师尊的资格。

        裴峥皱了眉,“大师兄,这个惩罚会不会太过严重了些?”

        毕竟阿希才刚第一天来,不熟悉门中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下子将她贬为洒扫的普通人,这不是等同于断了她的后路?

        扶言之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弟子们也迅速散了出去。

        岑竹很快被带下去受罚。

        只剩下裴峥一脸不忍心地看着凤息。

        “阿希,你放心,大师兄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我待会儿去替你求情,他一定会收回成命的。”

        “那就多谢二师兄了。”凤息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听得裴峥心头又是一软。

        虽然不知道扶言之又在打什么主意,但凤息对于被贬为洒扫普通人这件事还是挺乐意的,她的武功已经难逢敌手,懒得再重新修炼一遍,费时间不说,还无趣得很。

        裴峥见凤息晃神,忙问:“你能不能走,不能走的话,我派个师妹来送你回去。”

        “应该能走了。”凤息“勉强”站起来,娇弱的身形让她看起来颤颤巍巍。

        裴峥几欲伸手去扶她,却又顾及到男女大防,堪堪忍住了,直到将凤息送回院舍才肯离开。

        出事的时候,郁银宸正由一位弟子带着熟悉九转门的环境,回来后听到众人议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饭都没吃,一个箭步冲到凤息的院舍,见到她正在收拾东西,他秀眉微蹙,“师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收拾包袱做什么,要下山?”

        凤息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身子来挑挑眉,“大师兄说了,取消我的修炼资格,让我去藏书阁外洒扫。”

        郁银宸方才听到弟子介绍了,藏书阁那地方很偏僻,不常有人去,而且在九转门,洒扫的人都是没有资格修炼的普通人。

        郁银宸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竟然是扶言之亲自吩咐的吗?”半晌后,郁银宸憋出一句话。

        “没什么。”凤息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对九转门的武功没兴趣,藏书阁是个好地方,兴许我能从那里得到不少好东西。”

        立即反应过来凤息的透视眼,郁银宸眸光亮了亮,随后又沉暗下来,“话虽然这么说,可你现在所有的武功内力都被封印了,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你去了藏书阁,就意味着我无法时时陪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担心……”

        “好啦——”凤息翻了翻眼皮,“师兄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啰嗦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我又不是自小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没有武功,我还有一双神眼,一身医术,一般人,奈何不了我。”

        郁银宸担心的自然是扶言之,尤其是想到那天扶言之吻了师妹,他便浑身不舒服,可眼下自己身处九转门,扶言之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师兄,自己行事多有不便,不好找那个人算账,只能先暂时放着了。

        想到这里,郁银宸微微一笑,“嗯,我相信师妹不会让人失望。”

        这句话很有深意,凤息立即回过味来,郁银宸是在暗指那天扶言之吻了她的事让他失望了。

        假装什么都没有听懂,凤息眉眼弯弯道:“师兄,你快去吃饭吧,我这就去藏书阁了。”

        “师妹……”郁银宸突然唤住她。

        凤息顿了脚步,回过头来,“师兄还有事?”

        “没……”郁银宸突然摇摇头。

        那些话,现在说出来一点都不合适。

        勉强一笑,他道:“照顾好自己。”

        ……

        岑竹被浸泡了盐水的藤鞭打了五十下,后背上全是伤痕,躺在床上歇息了几近半个月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站在藏书阁大门外,透过门缝瞧着里面认真扫地的凤息,岑竹想到自己后背上这些狰狞的疤痕,她面部扭曲了一下,眼眸中呈现出狠厉的寒光来,转瞬面上含笑,转头对着谢岚道:“你说,如果大小姐知道这贱人勾引大师兄,她的下场会如何?”

        谢岚笑了笑,“大师兄可是大小姐的心头宝,任何人觊觎不得的,若是让她知道,只怕这贱人活不过明天了。”

        ……

        岑竹走后,凤息朝着大门方向冷笑一声,将扫帚往旁边一扔,在石桌旁懒懒坐了下来。

        那二人自以为来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切都逃不过凤息那双神眼。

        只不过,这里距离大门外隔得太远,凤息并没有听清楚那二人说了什么,但看那猥琐的神情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事。

        方才用透视眼的时间过长,凤息感到有些头晕,懒懒趴在石桌上准备先睡一觉再说,反正这地方很少有人来,自己在这里扫了半个月的地,每天用透视眼将藏书阁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也没发现特别有用的东西,反倒是将她累得够呛。

        有一次郁银宸偷偷过来,见到她趴在石桌上,还以为她是被沉重的活计给累倒的,当即便有了下山的冲动,后来还是她解释了一番,他才平静下来。

        刚要入睡,凤息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丝似有若无的风声。

        哦不,应该是衣料与空气摩擦的细碎声音,因为太过轻巧,不注意的话根本听不出来。

        霍然抬起头,凤息见到面前站了一抹白影。

        打了个哈欠,凤息有气无力地望着来人,语带讥讽,“哟,乖徒儿今日想起专程来看师父了?”

        扶言之缓步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出声垂询,“半个月的洒扫生活,过得如何?”

        “一般一般。”凤息又打了个哈欠,“如果每天睡眠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

        扶言之盯她一眼,“你每天至少有两个时辰在用透视眼,不困也就不正常了。”

        看来扶言之知道了自己偷看藏书阁里的秘籍。

        凤息并不觉得意外。

        扶言之这个人,太过神秘,在他身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就比如半个月前在禁地时,他徒手就能让岑竹的腰牌从死门中出来,这件事,凤息其实是震惊的,因为她很肯定,腰牌进入死门之后,早就随着爆炸粉碎了,而扶言之竟然能在转瞬间让它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这种能力,简直太可怕了。

        若是扶言之杀了人再肢解,是否也能用这种能力把人给还原?

        想到这里,凤息身子一凛,心中暗忖扶言之这个南岷高手榜第一的位置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他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到了一种连她都能望而生畏的地步。

        不过……

        凤息再次想到了在云州城那一晚扶言之受伤和后来入宫时他被莫名震伤的那两幕,颇有些不解,抬起头来问他,“你那天在凤仪宫外是不是遇到……与你相克的东西了?”

        扶言之面色微僵,定定看着凤息,没吭声。

        凤息一看他这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挑眉一笑,她道:“你让我们师兄妹来九转门,其实是想让我们助你一臂之力吧?”

        扶言之还是没说话。

        他知道凤息早晚能猜得出来他的用意,却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猜出来了。

        “所以,你当初在云州城那家客栈里住了好长时间,其实就是为了等我们师兄妹。”凤息笑着补充,眸底却有寒意,真想不到,这个扶言之心思如此深沉,若非这半个月来她把整件事情细细整理了一遍,恐怕到了现在她仍旧觉得自己和师兄遇到扶言之其实是巧合。

        然而实际上,扶言之早就知道他们会路过云州城,故而一早在那里等着。

        “至于目的嘛。”凤息笑意加深,“将我们带回九转门是你的最终目的,而让我带你进宫又是你的另一重目的。”

        扶言之身子一震,澄澈的眼眸内划过不敢置信的神色。

        早些年,他只听说过医毒双绝行事狠辣,却没想到心思竟然这般玲珑通透。

        转念一想,扶言之又觉得释然。

        能在南豫高手榜排第二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头脑,那才是对他这个高手榜第一的侮辱。

        “既然你看穿了我的目的,那么,你准备做些什么呢?”扶言之唇角突然弯出一个微冷的笑弧。

        凤息扬眉,“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假装思索一瞬,凤息接着道:“血衣楼不仅是杀手组织,还是情报最多的地方,据我所知,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永远进不了皇宫,哦不,或者说他连帝京城都无法踏入一步,唔,让我来猜猜你的身份。”

        扶言之面上呈现冰雪一般的寒色。

        凤息视若不见,笑着道:“要不要听个故事?”

        不等扶言之开口,凤息已然当先道:“很多很多年以前,夜极宫里有一个凰女偷跑出来遇到南岷当时一个被流放的王爷,那位王爷对凰女一见倾心,两人很快便相爱了,众所周知,凰女大才,无论是灵力还是谋略那都是万中挑一的,所以她凭借自身能力帮助那位王爷翻了身,王爷最后成了皇帝,凰女便成了他的皇后,后来凰女诞下了一个皇子,自小被封为太子。”

        “再后来,太子长大了,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夜极宫的后一任凰女。这两人更是爱得无可自拔,太子登基以后,直接步他老爹的后尘将凰女封后。一年后,凰女为他生下孩子。这件事被夜极宫的宫主知道了,他非常愤怒,派了四位圣女来准备将凰女带回去,凰女苦苦哀求,最后只能同意废去一身修为,洗去语真族血脉,依旧待在皇宫。”

        “可是,凰女生下来的孩子被夜极宫带走了。宫主准备用极刑处置那个孩子,却被一位长老阻拦住,建议宫主带着孩子去圣殿测试,测试结果非常惊人,那个孩子体内蕴藏着骇人的灵力,一旦他长大,身体里的力量被开发出来,将会成为语真族的至尊。”

        “这种天赋实在太让人意外了,长老们大喜过望,轮流亲自照顾那个孩子,准备将他培养成千古第一人。然而让人遗憾的是,孩子患有先天不足之症,没过多久就夭折了。”

        扶言之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与我何干?”

        凤息眸光微动,随后眨眨眼,“你觉得这些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是九转门首席大弟子,皇宫里的事,和我扯不上关系。”扶言之安静答。

        “很不巧。”凤息道:“我血衣楼除了查到这些秘闻之外,还查到了一桩能震惊到全语真族的事,这件事若是公布出来,嗯,恐怕傅家的天下到头了。”

        扶言之面色再次一僵,神色更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凤息笑嘻嘻道:“别那么严肃嘛,听我慢慢道来。”

        扶言之衣袖中拳头捏了捏。

        凤息道:“我方才说的那位被抱走孩子的凰女就是当今皇后,而皇帝,是先帝与夜极宫上一任凰女生下来的儿子。”

        瞧见扶言之眼眸里的惊色,凤息笑眯眯又道:“当年,皇后生下的是双胞胎,两个儿子,皇室双生子被视为不详,皇后不得不忍痛遗弃一个,只留下另外一个,她担心这个孩子的魂魄会回归,所以让人在帝京城和凤仪宫周围都设了结界,结界上取用了被遗弃那个皇子的血,因此只对那个孩子有用。”

        说到这里,凤息浅浅一笑,“皇后大概死都想不到,被她遗弃的那个孩子非但没有死,十多年后还成了武林至尊,只不过,他永远都进不了帝京城,进不了凤仪宫,因为那里有专门克他的结界。”

        “扶言之,你就是被遗弃的那个皇子,而被留下的那个皇子被夜极宫抱回去以后早夭了。”凤息总结。

        ------题外话------

        这一段,在前文说到语真族计划的时候有提过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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