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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闹洞房,真心话大冒险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满城尽散天女花。

        整个燕京城的夜空,被色彩斑斓的烟火渲染得如同在下流星雨。

        这是荀久到了燕京以后第二次看烟火。

        第一次是在皇宫凤临池的画舫上,那个时候,扶笙也像现在这样陪在她身边。

        只不过那一场烟火不够尽兴,才欣赏到一半就因为季太妃的落水而告终。

        可今夜,是她和扶笙的大婚之夜。

        他曾说过,一定会在这一夜准备最美的烟火,让她一次性看个够。

        此刻,荀久看着半空中姹紫嫣红的颜色,以及正在以最温柔姿态亲吻她的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幸福和满足。

        每个女人都能找到相守一生的伴侣,可是,有几个女人能像她一样享受到夫君至高无上的宠爱?

        在这种封建社会,她还能遇到扶笙这样抛开一切将她与他放在同等地位和高度对待,甚至不惜将她捧上天的男人,算是撞了大运吧?

        许久之后,扶笙微微喘息着放开她,哑着声音问:“在想什么?”

        荀久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贴在他怀里,挑眉笑道:“我在想,你方才说我上辈子是女王凤息,那么五百年前,你是我的什么人呢?会不会是我三千后宫中的一位?”

        扶笙眸光闪了闪,直接否定,“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荀久眨眨眼,一瞬不瞬看着他。

        扶笙满目自信,“遇到了我这样的男人,你还能对其他的有胃口?”

        这自恋得……也是没谁了!

        荀久赶紧翻了个大白眼,“说不准哦,万一你还真是我三千分之一呢!”

        “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了。”扶笙提醒她,“如今是五百年后,女帝天下,你只是我的唯一,我也只是你的仅此一个,并没有什么后宫,也没有什么女王。”

        这句话,荀久听得颇为受用,轻哼一声,“总算说了句中听的。”

        扶笙沉吟,好久才道:“你方才问我,吃不吃醋,实际上,得知你和郁银宸的命运捆绑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嫉妒的,我宁愿与你捆绑命运的人是我,这样的话,我就能和你生生世世纠缠,无论如何轮回,我都能找得到你,只可惜……当初救了你的人是他,而并非我。”

        荀久面露疑惑,“阿笙,你说,你当真是五百年前的扶言之吗?”

        扶笙摇摇头,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尤其是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灵山幻阵里看见郁银宸抱着仅剩一口气的凤息去往邀月宫,扶笙就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掐死扶言之。

        若不是他晚了一步,女王不会死,郁银宸也不会因此和女王的命运捆绑在一起,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呢?”荀久又问:“为何在最后关头出现了这么大的乌龙?”

        扶笙道:“梵胤说了,那些回忆,等你去岷国的时候就能全部回想起来。”

        “嗯。”荀久应声,她的确是对五百年前的事很好奇,可终究是急不来,更何况这一世她已经和阿笙在一起了,实际上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扶笙看着荀久,映了她的容颜和烟火的眸底里慢慢浮现迷离之色,“久久,能否答应我,倘若你恢复记忆,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发现五百年前扶言之利用了你或者说对你并非真心,而郁银宸对你才是真爱,你能否不要把那些恨,不要把那些情绪带到这一世,带到我身上来?扶言之是扶言之,我是我,我是扶笙,扶言之有过再多的错,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你不能将我和他一概而论。”

        “傻瓜!”荀久伸出手指捏他的脸,憋不住笑了出来,“五百年前爱上扶言之的那个人是凤息,又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把两世的记忆混为一谈,你方才不也说了,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上一世如何,早就在凤息死的那一瞬烟消云散了,这一世,没有女王,没有南岷古国,我也不是凤息,我只是荀久,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荀久。”

        扶笙看向远处依旧在盛开的绚烂烟花,缓缓问她:“久久,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

        “你真想知道?”荀久眼珠子转了转。

        “与这里有什么不同吗?”扶笙收回目光,看向她。

        “很大的不同。”荀久认真道:“在我们那里,没有这里的等级森严,没有帝王**,更不会有一人获罪连坐九族的说法,男女恋爱自由,没有那么多束缚。出门的话,有很多代步工具,然后女人和男人一样都要上班赚钱,并不是等在深闺待嫁。”

        荀久说的这些,在扶笙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他愕然了一会,问她:“在你们那里,真有这么好?”

        “不好。”荀久笑着摇摇头。

        “为何?”

        “因为没有你。”荀久认真道:“那个时代,快餐式恋爱太多,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也不会因为没了对方便痛到撕心裂肺活不下去,所以,很少有人会付出真心去对待对方,大不了一拍两散,各奔东西,重新再找。”

        扶笙脸上惊讶更甚,“还能这样?”

        “嗯。”荀久道:“恋爱自由嘛,所以在我们那里,你这种属于绝世好男人了,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难得听到荀久这么夸赞自己,扶笙面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意,“原来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高。”

        荀久咳了两声,“还算过得去。”

        ==

        同一时间,长缨大街尽头。

        唐伴雪站在街头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才终于等到缓缓而来的徵义,他已经换下绅士服,着玄色衣袍,外罩同色披风,难得的没戴帷帽,俊逸的容颜在炫彩斑斓的烟火下终于有了一丝生动的气息。

        唐伴雪看着他,神色微微凝滞了一下,尔后搓了搓冻僵的手,小脸因为受冷而有些僵硬,“你来了?”

        徵义“嗯”了一声,再没多余的话,迅速将身上的玄色披风取下来披在她身上。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暖,唐伴雪愣了一下,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回望着徵义,“你……”

        “让你久等。”徵义永远都是简短而有重点的话语,只不过面上极少有表情。

        唐伴雪身上穿的还是伴娘的那套礼服,袖子不够宽大,无法拢进去取暖,只能缩进披风里,意图得到点点温暖。

        对于徵义的到来,她有些意外,“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来。”

        “说好了要给你赔罪的。”徵义难得的一句话讲这么长,反倒让唐伴雪有些不适应。

        顿了顿,她问:“你真的是来给我赔礼道歉的吗?”

        “嗯。”徵义轻轻颔首,“再过三天,等王妃回门以后,我就要跟着殿下他们回岷国,很可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所以,如果今天晚上不出来,我就再也没机会跟你道歉。”

        唐伴雪面上一惊,“你要跟着秦王去岷国?呃不对,你说的是……回岷国?”

        “是。”徵义毫不避讳,淡淡应声,“我是岷国人。”

        这个解释,委实让唐伴雪惊到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徵义抬目看了看前方,低声道:“去找个茶馆坐一坐吧,外面天冷,我担心你身子会受不住。”

        唐伴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转眸便对上徵义幽沉流转的眼睛,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仿佛只是在完成任务,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她险些以为他是在关心她的那种想法顷刻破灭,默默抬步跟上徵义去了就近的一家茶馆。

        两人坐下之后,店小二立即上了一壶热茶,唐伴雪到现在还没吃饭,顺带点了一笼小笼包。

        点完之后,唐伴雪看向徵义,“你要吃什么?”

        “我不需要,喝茶就行。”徵义摇摇头。

        “嗯。”唐伴雪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问,“你方才说自己是岷国人?”

        徵义微微颔首。

        “这有什么关系?”唐伴雪不解,“不管你是岷国人还是齐国人亦或者是楚国人,你始终都是秦王身边的护卫不是么,为何要说走了就不再回来?”

        徵义抬起眼帘,认真看着唐伴雪,幽沉的眼眸中破碎出一抹思忆的光,“你说得对,我是殿下身边的护卫,可我也是肩负血海深仇的岷国龙骑将军府嫡长子,亦是……”

        话到这里,徵义垂下了头,神色黯然至极。

        唐伴雪心头一紧,想了一瞬,低声道:“你曾说要补偿我,那么,可否与我分享你的过去?”

        徵义缓缓抬起头来,眸光定在她稚嫩的小脸上。

        “就当是你早上轻薄了我的补偿。”唐伴雪将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

        徵义抿了抿唇,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道:“我本名叫禹舒阳,乃岷国龙骑将军府嫡次子,十年前,我还在岷国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爹娘在书房密谈,知道了自己原来并非爹娘亲生,而且他们当年之所以收养还在襁褓中的我,是想利用我去代替他们真正的儿子。”

        徵义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岷国北境有鬼蜮森林,里面猛兽凶残,常常会趁人不备出来伤害到附近百姓,为此,岷国律令上有一条,每一户人家都必须出一子于十四岁开始去北境守护鬼蜮森林。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直白了讲,就是每家都必须出一个男丁去北境与猛兽搏斗,防止猛兽冲出森林伤害到百姓。

        基本上,去了北境鬼蜮森林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

        龙骑将军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躲过这一劫,便收养了被遗弃于襁褓中的他,十四岁那年,也就是十年前,龙骑将军在书房与将军夫人商议关于让他去北境鬼蜮森林的事,被他无意中听到了。

        他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爹娘竟然不是亲生,这也就算了,爹娘竟然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他,利用了十四年,那些所谓的对他好,教他习武,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不过是心中存了不忍,想让他在去鬼蜮森林的时候多活几日而已。

        他愤然推门而入,红着眼质问爹娘,爹娘无话可说,他当夜便带着十足的愤怒冲出了门,在千秋湖边练了一夜的剑,等回去的时候,将军府内血流成河,爹娘遭人惨杀,阖府上下几乎被屠尽,侥幸存活下来的管家去报了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个将军府公子知晓自己身份时与龙骑将军和将军夫人大吵一架过后不甘心,所以才一怒之下杀了所有人。

        龙骑将军府一夜之间惨遭屠杀,这在岷国是大案,当即便惊动了岷王,派了宫里的精锐兵卫全国逮捕他。

        后来他一直逃,在他以为自己即将筋疲力竭而死亡的前一刻,遇到了秦王扶笙。

        后来的后来,他便来了燕京,成了秦王府的第四个护卫。

        秦王府的五大护卫,虽然平素里大家不会谈及过去,但个个都很清楚,他们五个人,每个人都有着难以释怀的过去,也正是因为如此,秦王才会想办法将他们聚在一起,为的就是有一天将他们磨砺成一柄锋锐的宝剑,一柄能直接刺穿诸侯国心脏的宝剑。

        唐伴雪全程安静地听完他这些惊心动魄又不可思议的过往,终于在徵义的声音停止之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岷王都不会查一查就直接冤枉好人的么!”

        徵义苦笑一声,“当时我和爹娘大吵以及愤怒跑出去的样子,所有人都看见了,后来碰巧就在当夜,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被杀了,这么多的巧合,换做是我,我都会怀疑真相就是我自己亲手杀了那么多人泄愤。”

        唐伴雪情绪波动,咬着牙一拳捶打在桌子上,原本肚子饿着,可现在听闻徵义说了他的过往以后,她半分食欲也没有了,只有满腔的愤怒,怒到想杀人。

        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究竟是在怎样艰难的条件下躲避重兵的层层搜捕,又是怎样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一步步逃出来。

        徵义看她一眼,继续道:“方才殿下单独把我叫到一旁,让我这一次跟着回岷国,为我翻案。”

        唐伴雪眼神软了下来,神情紧张地看着徵义,“所以,你回去以后便会彻底摘下帷帽做回禹舒阳,而我认识的那个整天把自己禁锢在帷帽世界里的徵义,将会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世上是吗?”

        徵义抿着唇瓣。

        唐伴雪鼻尖有些酸,“我现在才知,你之所以喜欢戴着帷帽,是因为你当年在躲避追杀的时候不得不戴上这东西遮挡面容,我无法想象你当年有多么艰难,可我知道,一向不喜欢说话的你今夜能把这些告诉我,说明你把我当成了倾诉对象,我很高兴。”

        徵义微微一愣。

        唐伴雪微笑,随即别开眼睛,她是个心性开朗的人,向来不喜欢这种僵硬到伤感的气氛。

        也不知为何,之前面对徵义的时候,她恨不能用尽这世上所有的办法惹他说话,惹他生气,惹他变幻出千百种表情。

        可今夜听到他这番话以后,她反而希望他永远是徵义,永远将自己禁锢在一顶帷帽里,永远那么沉默寡言。而不是做回肩负血海深仇的禹舒阳。

        徵义方才的这番话,寓意着他今后再也不会禁锢自己,再也不会做回那个沉闷的徵义。寓意着唐伴雪认识的徵义将会在今夜彻彻底底不见。

        更寓意着……今后他们再也不会相见。

        拿起小笼包往嘴里塞,再顺便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唐伴雪努力眨着眼睛,不想让自己鼻尖的酸涩转移到眼眶,然后汇聚成那种她从来最不屑的离人眼泪。

        徵义一直没说话,他虽然木讷,却也看得出来唐伴雪当下心情很不好。虽然……他不懂她为何心情不好。

        吃了半天,唐伴雪忽然觉得无趣,烦闷地道:“这地方没酒,实在太过沉闷,走,我们去酒馆。”

        徵义抿唇看着她,“去酒馆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喝酒啊!”唐伴雪强自镇定,翻了个白眼,“你都要走的人了,饯别宴没有也就算了,请我喝酒应该不难吧?”

        “你还这么小,喝酒伤身。”徵义面露无奈。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喝酒不伤身?”唐伴雪认真偏头看着他,这一刻像个天真求知的孩子。

        徵义答不上来。

        唐伴雪也不等他答,直接拉着徵义的胳膊就往外面跑。

        徵义赶紧掏了两角碎银扔回桌子上。

        出了茶馆,外面的烟火还在继续,光华璀璨照亮了寒冷寂静的冬夜,整个燕京城的百姓都在惊喜欢呼。

        毕竟这样的大日子从来没有过,秦王对秦王妃可谓是上了一万个心,怎么唯美怎么来。

        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徵义的披风,唐伴雪忽然觉得没有之前那么温暖了,反而渗透着一股子冷意。

        徵义任由她拉着胳膊,也没有出言反驳,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清感,她似乎很难过,而他……不想看见她难过。

        眼看着酒馆将近,徵义终于甩脱唐伴雪的手,稍稍皱了眉,声音沉肃,“你不能喝酒。”

        “你是在关心我?”唐伴雪抬起眸。

        她比徵义个头小,看他的时候都需要仰起小脸。

        这时,一簇烟火升上天空,不过片刻便幻化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尔后化为漫天流星雨,光华映照在唐伴雪白皙娇俏的小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感。

        徵义有些出神,待烟火散下去以后赶紧拉回神智,“我是担心待会儿你醉了没人送你回去。”

        “那么你呢?你既然在,为何不送我回去?”

        徵义恢复了面无表情,“我今夜本就是来给姑娘赔罪的,若是你真的醉了,我少不得要背着姑娘回去,这样一来,我非但没有给姑娘赔罪,反而是更加唐突了姑娘。”

        唐伴雪吸了吸鼻子,“你真不想我去喝酒?”

        “嗯。”

        “那你现在就背我。”唐伴雪道:“你背着我一直走,等烟火散尽以后再回去,你背着我,我便无法去喝酒了。”

        “这……”徵义面露犹豫。

        “怎么,不愿意?”唐伴雪认真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

        徵义看她一眼,又看了看漫天空此起彼伏的烟火,忽然慢慢蹲下身子。

        唐伴雪嘴角一翘,趴上了他坚实的后背。

        ==

        与此同时,天赐宫殿顶上。

        女帝看着一直没停的火树银花,忽然觉得心中感动,也不知道这感动来自于何方。

        片刻后,她偏转头看着身旁锦衣华服的男子,有些不悦,“姜丞相,你为何阻拦了朕的隐卫,致使他们无法将消息传回来?”

        姜易初晓得眼前这位尊贵的女皇陛下生气了。

        他微微一笑,“我亲爱的陛下,大雪封山,隐卫们无法将消息传递回来是很正常的。”

        “你还狡辩!”女帝蹙眉,“尹彻可是朕的隐卫之主,他武功卓绝,不过是大雪封山而已,怎么可能就阻拦得了他,你给朕老实交代,否则……待会儿朕定让大刑伺候你!”

        姜易初脸上笑容不变,长臂直接将女帝揽进怀里,唇瓣贴近她的耳朵,笑问:“亲爱的陛下,臣能提前知晓您准备用什么大刑吗?”

        女帝气不过,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姜易初揽得更紧,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还带着几分不难察觉的隐忍,“别乱动,否则,待会儿我会忍不住直接将你抱回帝寝殿。”

        女帝想起上个月姜易初临走前那一夜两人的抵死缠绵,更想起那一夜过后自己几天都下不了床,她忽然红了耳根,赶紧用双手捂脸。

        女帝如今在姜易初怀里的娇嗔喜怒,都是外人从未得见过的。

        姜易初嘴角弧度加深,将她揽得更紧,慢慢解释,“我在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娘最喜欢紫貂和白狐,所以一个人去雪山上追,不敢用箭射杀,专门拼脚力和耐力,直到这两个小东西跑不动了我才将它们活捉。”

        女帝听着姜易初出口的那一声“娘”,忽然觉得别扭,瞪他一眼,“你哪儿来的娘?”

        “你说呢?”姜易初含笑看着女帝。

        “朕又没嫁给丞相,你的娘可远在魏国呢,燕京的这一位,是朕册封的尊品夫人,朕的娘,与你何干?”

        “看来陛下这一次气得不轻,臣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消气呢?”姜易初澄澈的眸子里映着满城烟火,笑意不减。

        女帝撇了撇嘴,捏住拳头捶打姜易初,嘴里愤然道:“你倒是好本事,连朕的隐卫都能给收买了和你一起隐瞒所有的音信,让朕提心吊胆!”

        “唉……”姜易初故作幽幽一叹,“我还以为时隔一个月,青璇会更想念我,得见了我便觉惊喜,没想到是我想多了,这么美的晚上,你一句想我的话都没说,反而一直数落我的不是了。早知道,我便不来……”

        姜易初话还没说完,女帝便抬起头来,清凉的唇瓣顷刻覆在他的上面。

        姜易初身子微僵,眼眸中破碎出丝丝缕缕的惊喜,正准备搂紧女帝回应,却不曾想她雪白贝齿狠狠咬在他的唇瓣上,直到血腥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她才快速放开他,低嗤,“这是朕罚你多嘴,胡乱说话的下场。”

        姜易初看着她生气时面色微微涨红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拇指指腹轻轻抹去唇瓣上的血珠。

        这一次,姜易初趁其不备直接狠狠吻上女帝。

        相隔一月再重逢的两人一经摩擦,不过片刻情浓欲念起,全身灼热。

        女帝浑身瘫软,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无力地任由他紧紧搂住腰肢。

        许久之后,姜易初终于舍得放开女帝,微微喘息片刻,便抱着她飘身落下殿顶,直往帝寝殿而去。

        花脂远远看见姜易初抱着女帝而来,赶紧遣散了一众宫娥太监。

        女帝任由姜易初抱着,一只手耷拉着,另外一只手勾住姜易初的脖子,微微阖着双眸,对周遭的一切视若不见。

        姜易初很快就走进帝寝殿,动作轻巧地将女帝放在龙榻上,因为血色更添魅惑的唇瓣再次将女帝吻住,于蚀骨思念中生出癫狂。

        女帝细碎地嘤咛了一声,双眼迷离,玉容浮上妖娆绯红,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颈,似乎是嫌他身上的锦袍玉带太过多余,她顺势往下一剥。

        长夜漫漫,宫殿外华光斑驳,火树银花依旧绽放出最唯美也最短暂的绚烂,殿内玉枕上,两种发丝纠缠,正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空气中梅花幽香浮动,又掺杂着丝丝**的躁动。

        ==

        与此同时,北宫阙城墙上。

        阿紫依偎在羽义怀里,看着天空中的绚丽烟火。

        “阿紫……”羽义突然开口,“马上就要随着我回蜀国,走进水深火热中了,你怕不怕?”

        “你觉得呢?”阿紫转过头来看他,“你觉得我会怕吗?”

        羽义认真看着她清丽的容颜。

        他还记得,当初在灵山千年寒池的时候,他们为了彼此能活下来,不停地将后背靠拢,不停地摩擦,意图用这样的方法来减轻几分刺骨的寒,虽然两人都知道这种办法只是徒劳,可两人都不曾放弃过。

        那个时候,他们曾以为会就此死在千年寒池里,所以相互倾吐了很多很多。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其实阿紫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对她的少。

        她隐忍了这么多年,被他当成凶手恨了这么多年,她心里其实很难受,有多能忍,就代表她对他有多上心。

        “阿紫……”羽义低头,唇瓣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嗯?”

        “我似乎还欠你一句‘我爱你’。”

        他毫不犹豫,深情款款的样子让阿紫心中一暖,忽然伸手环抱着他,将脑袋埋在他胸膛,眼眶微湿,“苏简……”

        “嗯?”他的鼻音很醇厚,很好听。

        “你真的喜欢这样一个我吗?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七岁以前的回忆,不懂人情世故,我只是个被当做工具的细作和杀手。”

        伸出修长手指将她鬓边碎发拂到耳际,他温声笑道:“可我懂得你能为了我不顾一切。”

        阿紫有些怔忪,朦胧双眼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羽义俯下唇瓣,轻轻吻去她眼角几欲滑落的泪,转而含住她红润小巧的唇瓣。

        阿紫浑身战栗,一种奇异酥麻的感觉从脚底爬上脑袋,她张开檀口,轻轻柔柔地回应他。

        这一刻,九年前那些所谓的背叛绝望画面一幕幕闪过两人的脑海。

        这一刻,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和呼啸升腾破碎开来的满城烟火。

        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

        扶笙抱着荀久从高塔上一路轻功飞跃回来的时候,秦王府内宾客大多已经散尽了,唯余玉笙居内灯火通明,欢笑声不断。

        荀久一愣,看了扶笙一眼。

        扶笙颇有些无奈,“看来今夜想要顺利洞房花烛是不可能的了。”

        说罢,扶笙用商量的口吻问荀久,“要不,我们不回去了,让他们闹空房,我们俩去你府上洞房?”

        荀久猝不及防,低咳了起来,脸色涨红,无语地看着他,“洞房花烛夜,你去我府上做什么,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圆房,大不了陪他们喝一夜的酒便是,你至于这么迫不及待么?”

        扶笙看向荀久的眼神立即充满了炽热的火焰,抱着她的手顺势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抚了一下,“我可是忍住三天没碰你了,你说,该不该补偿我?嗯?”

        荀久酥麻难耐,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声音带了几分央求,“阿笙,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舍不得我受累对不对?”

        扶笙细细斟酌了一下这句话,“若是其他方面,我自然是舍不得让你受一点累的,可若是关于洞房花烛,嗯,似乎要好好考虑一下。”

        “反正明天洞房也是洞房,今晚就不要了嘛!”荀久目光灼灼看着他。

        她何尝不明白开了荤以后,这三天他有多难忍,可是千依她们几个早就放话,说今夜有一定闹到他们无法洞房,扶笙是个胆大的人,万一他真的不回新房直接抱着她调头去她府上或者去别的更开放更大胆的地方玩刺激,那她明天有何脸面回来给娘敬茶?

        扶笙睨她一眼,“明天大婚也是大婚,你怎么不让我把婚期也给挪到明天?”

        荀久瘪了瘪嘴。

        “再说了……”扶笙一挑眉,“不过是几个闹洞房的人而已,不见得她们就能奈何得了我。”

        扶笙缓缓将荀久放了下来。

        两人牵着手一同走进新房门。

        屋内果然坐了很多人,有千依、陶夭夭、澹台引、商义、角义、宫义、刘权和季黎明。

        荀久不解地看向季黎明,“你这个娘家人怎么会跑我新房里来了?”

        “你还有把我当哥哥看待?”季黎明冷哼,“是谁早上都没让哥哥背就迫不及待跟男人跑了?今天晚上,我自然是不可能让你们顺利洞房的。”

        “说得好。”千依弯唇笑道:“早上新娘子把我们几个伴娘晾在大门外吹冷风自己先走了,这个仇,可无论如何都要报回来。”

        “我也赞同。”陶夭夭轻哼,“阿久太不厚道,与新郎两个人惊世骇俗地一起坐花轿回来,今夜不闹一闹,似乎不显喜庆。”

        扶笙含笑看着众人,“那你们要如何闹?”

        “自然是不能让你们顺利洞房。”季黎明摸摸下巴,转而看向澹台引,“大祭司,你可有何妙计整治整治这对无良夫妇?”

        澹台引一记冷眼扔过来,“整治他们夫妇的法子没有,整治你的倒是多。”

        季黎明全身一震,“你你你……你别乱来,这可是我妹妹的婚房。”

        众人捧腹大笑。

        荀久更是忍俊不禁,“表哥,你怎么弄得像被大祭司糟蹋了似的?”

        现场的人,只有澹台引、季黎明和扶笙三人知道季黎明第三次去请大祭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季黎明甫一听到荀久这般调侃,没来由的脸上一热,随后嗔了荀久一眼,“去去去,你怎么说话呢!本少这么风流倜傥的堂堂七尺男儿,难不成还能被一个弱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季黎明忽然觉得“弱女子”这个词实在不太符合大祭司这样巫术高深的山巅雪莲,赶紧住口,余光瞥见澹台引更冷的目光,他突然咧嘴一笑,“大祭司温柔恭谦,体贴可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惨绝人寰的事呢?”

        惨绝人寰……

        荀久望天,想着季黎明这用词也是没谁了。

        扶笙笑看着季黎明,几乎能想到“惨绝人寰”这四个字的下场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应验在他本人身上,或许不用等太久,今夜就能实现。

        一笑过后,扶笙重新看向众人,“你们闹洞房这样干坐着也没什么乐趣,不如喝酒?”

        “不行不行!”季黎明摆摆手,“光喝酒有什么好玩的,本少倒有一个新玩法,不如玩抽花签行酒令。”

        荀久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那太费时间了,不如玩真心话大冒险。”

        季黎明一愣,“什么叫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简单。”荀久挑挑眉,“先找一个骰子来,然后让不参与的人摇骰子,从某个特定的人开始数点数,落到谁身上,谁便自饮一杯,然后他身边的两人都能随意问他一个问题,被问到了就得说实话。”

        “诶,这个主意好。”千依道:“这玩法新鲜,我赞同阿久。”

        “我也赞同。”陶夭夭欣喜道:“感觉好刺激的样子。”

        荀久看了一眼扶笙。

        扶笙笑着道:“只要是夫人喜欢的,为夫一定奉陪到底。”

        语气之宠溺,眼神之温润,直让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荀久又看向宫义他们几个,宫义神色淡淡,不着痕迹地往陶夭夭这边瞟了一眼,复又收回视线,低声道:“我没意见。”

        宫义这个老大都同意了,角义和商义自然也没意见。

        众人就这么商榷好。

        荀久让招桐去酒窖取酒,她则与扶笙两人拉了椅子坐下来。

        季黎明眯了眯眼,忽然抗议道:“不行,这位置得重排,你们俩坐在一起,岂不是待会儿我们都得听到酸不拉几的情话?”

        众人义愤填膺地点点头。

        荀久顿觉无奈,好笑地看了扶笙一眼,用商量的口吻道:“阿笙,既然他们都觉得我们俩不该坐在一起,那就重新安排位置好了。”

        扶笙虽然不舍,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于是,圆桌上的位置变成了这样:从荀久开始,右边依次为商义、陶夭夭、扶笙、千依、宫义、季黎明、刘权、角义、澹台引。

        首尾相连,荀久左右两边便是澹台引和商义。

        招桐招呼着夏堇她们几个搬了两坛酒进来,又给众人一一添了酒杯斟满酒。

        摇骰子的人自然非招桐莫属,她笑着接过骰盅,“各位主子们,奴婢可就不客气了。”

        荀久道:“无须客气,赶紧摇起来,然他们一个个的吐露真言。”

        荀久说着,自己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既然这个主意是我出的,那便从我这里开始好了。”

        招桐应了声,开始摇骰子,不多时,骰盅停下,她放在桌子上揭开一看,第一次来了个满数,六点。

        略过荀久,众人往后面数了数,刚好落在季黎明头上。

        季黎明顿时黑了脸,竖了眉毛看着招桐,“小丫头,是不是你使诈出老千?”

        招桐无奈笑道:“二少,奴婢摇骰子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看着呢,哪儿有机会使诈?”

        季黎明恨恨咬牙,“爷就知道这个位置不好,早知道我跟子楚换一换。”

        扶笙挑眉,“别抱怨了,先喝酒,后回答问题。”

        季黎明轻哼一声,抬起酒杯喝完。

        他的左右分别是宫义和刘权,按照规则,这两人得向他提问。

        荀久其实特别想知道季黎明去神殿请大祭司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澹台引记恨到现在,可偏偏宫义和刘权都是沉闷之人,想来也不会问出多新鲜的问题。

        荀久思及此,只能遗憾地叹一声季黎明的位置没选好。

        宫义先开口,一向淡然无波的眼眸中有狡黠快速闪过,“二少不妨说说自己最丢人的事。”

        季黎明脸色更黑,抬起头来狠狠剜了宫义一眼,咬牙切齿,“丫的算你狠!”

        季黎明说话的时候,眼风不着痕迹往澹台引方向瞟了瞟。

        澹台引顿时呼吸一紧,桌子下的手指捏成拳。

        只要季黎明敢说出一个字,她就敢当众把他打残!

        “快说快说!”陶夭夭轻笑了一下,“二少为人幽默风趣,平素里只见你调戏姑娘,在这过程中想必有很糗的状况发生过,你快说来我们听听。”

        季黎明浅咳两声,摸着下巴,“本少最丢人的事自然莫过于……”

        澹台引这边眼神已经冷到极致。

        季黎明默默打了个寒噤,继续道:“某次去八大胭脂巷的时候瞧中了一姑娘,千方百计讨好她,她却死活不依,后来我与她大打了一架,不小心扯破衣襟才知道他是男儿身。”

        “噗——”众人捧腹大笑。

        “果然是季二少,这风流韵事就是不一般。”陶夭夭竖起大拇指。

        季黎明翻了个白眼,他自然从来没碰过姑娘,那一次也是误打误撞会碰见一个男扮女装的孩子,他一早看穿了,所以才能和那孩子打起来,不过那孩子男扮女装的事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出来以后并没有揭穿。

        “行啊表哥,泰国来的极品你都能遇见。”荀久笑着说完,又看向刘权,“小子,该你了,好好表现啊!”

        刘权饶有深意地看了荀久一眼,立即被对面扶笙的冷眼吓得一哆嗦。

        他赶紧收回视线,看向季黎明,“我的问题与宫义一样。”

        季黎明深深皱眉,“你小子这是找茬,方才都说了那是我最丢人的事,你如今问题重复了,我哪里再给你找一件丢人的事去?”

        刘权不屑地翻个白眼,“季二少丢人的事多了去了,你随便一说就能扒拉出来一堆。”

        “熊孩子!”季黎明恶狠狠瞪他,“待会儿轮到你,看爷治不死你!”

        “等轮到我再说。”刘权耸耸肩。

        “不行!”季黎明抗议道:“这个问题重复了,不算数!”

        荀久也道:“小刘权,问题不能重复,重新想一个。”

        刘权默了一瞬,重新问季黎明,“初吻给了谁?”

        刘权问完,众人便“哦”地一声起哄了,一个个目光灼灼看着季黎明。

        这种青涩又难以启齿的问题简直是让人充满好奇心。

        就连澹台引古井不波的眼神都稍稍浮动了一下。

        季黎明红着脸瞪着眼看着一个个饿狼似的眼睛,“我能否拒绝回答?”

        “不行!”众人齐齐应声。

        季黎明低垂下脑袋,好久才道:“什么初吻,爷还没亲过哪个女人呢!”

        他这一说,直让众人瞪直了眼睛。

        角义道:“季二少的风流天性,整个燕京城皆知,若说你没亲过哪个女人,我倒愿意相信宫义找到对象了。”

        商义也附和道:“我赞同宫义。”

        “你们这些人真是……”季黎明瞪了两人一眼,语气里颇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荀久忽然道:“我相信表哥。”

        众人一愣。

        商义不满地看向荀久,“王妃你偏心!”

        “不是偏心。”荀久笑看着季黎明,“而是我知道表哥所谓的风流纨绔,不过是一层表象而已,他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心仪的女子,怎么可能就把初吻给献出去了?”

        总算听到了一句舒坦的话,季黎明扬着眉梢哼哼两声,得意地看着扶笙,“还是表妹知道心疼表哥。”

        扶笙没说话,神色淡淡。

        既然荀久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季黎明没有说谎,商义和角义对看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澹台引看向季黎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荀久再不看众人眼神,吩咐招桐,“继续。”

        招桐继续摇骰子,这一次是三点,到澹台引头上。

        澹台引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愕然地看了一眼摇骰子的招桐。

        招桐不明白大祭司这个眼神所包含的意味,只笑着道:“大祭司,先饮酒,后回答问题哦。”

        澹台引垂下眼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提问的是角义和荀久。

        荀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看了看角义,示意他,“你先开始。”

        角义心中有些怕澹台引,也担心待会儿轮到自己的时候,大祭司会问出刁钻问题刁难他,可转念一想,这种游戏难得一遇,更难得大祭司会与他们一起玩,若是不好好问个问题,岂不是太过浪费机会?

        想到这里,角义突然一笑,眨眨眼看着澹台引,“大祭司不妨说说心目中的理想夫君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立即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在座的所有人里面,澹台引二十三岁,是年龄最大也最该出嫁的人,然而她如今还单身,且因为性子清冷又是大祭司的关系,纵然长得貌美,一般男子也不太敢靠近她。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澹台引本人的态度,她究竟想要挑选一个怎样的夫婿。

        人人目露期待地看着澹台引。

        澹台引顿了一下才道:“自然是可与本座比肩的。”

        千依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是巫族中人了。”

        “不对。”陶夭夭赶紧摇头,“白天的时候,伯母就说了巫族内部如今没有与大祭司年岁相仿的男子。”

        “我倒把这茬儿给忘了。”千依笑着想了想,又道:“其实无论是语真族宫主还是郁银宸都是挺不错的,能力拔尖,皮相也出众,大祭司,你莫不是瞧得上那样的?”

        澹台引蹙了蹙眉,“你们扯哪里去了?那两个人,莫说本座没兴趣,便是有兴趣,人家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我能轻易采摘的。”

        “那看来,大祭司是心中另有所属了。”千依调侃了一句。

        荀久趁机道:“好了好了,到我发问了。”

        澹台引看了一眼荀久,只觉得她那一双细长的眸子里时时泛着狡黠的慧光。

        澹台引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荀久已经开了口,“大祭司,我想知道表哥去神殿请你前来出席婚宴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竟能让你记恨到现在?”

        若说角义方才的问题能勾起所有人的兴趣,那么荀久这个问题便等同于深水炸弹,直将众人炸开锅,期待程度之高,超过季黎明方才那一波。

        澹台引咬咬牙。

        荀久道:“都说了是真心话大冒险,参与了就要说实话,否则可要接受惩罚的。”

        澹台引没发话,季黎明却急了眼,瞪向荀久,“表妹,你这是什么问题,一点水准都没有,赶紧换一个。”

        “不用换不用换!”商义插嘴道:“我们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听说那天二少背揍得很惨,然而外面都传言说是因为二少触犯了神殿的规矩,我觉得不太可信。”

        “对对对。”角义附和,“我也觉得不太可信,只可惜那几日我们忙着安排火焰广场和燕京的流水席,没来得及去查一查。不过现在好了,由大祭司亲口说出来的话,一并解了我们所有人的疑惑。”

        澹台引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酒杯边缘,神色淡然,“也没什么,不过是他调戏了我们神殿的小祭司而已。”

        商义瞪圆了眼睛,“我没听错吧,季二少……调戏小祭司?”

        澹台引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商义抽着嘴角睨向季黎明,身上一层鸡皮疙瘩,“二……二少,你什么时候改变性向了?”

        季黎明一听,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一直拿眼风往大祭司这边瞟。

        澹台引视若不见。

        ------题外话------

        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菇凉们有啥问题想问场上十位小主的么?O(∩_∩)O哈哈~尽管来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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