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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


“我知道你一直想把那只秒表破译吧?”隐铃闭上眼睛,解开身前的胸衣,“但你没有想过破译过我么?”她双手撑在申天的耳朵两侧,深深地陷进床垫里,玲珑的躯体趴在申天有节奏的起伏的胸口上,仿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我也有很多秘密啊,难道我连那只半成品都不如么?申天,”她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申天的脸颊,上面的胡渣渍说明申天有一段时间没怎么注意形象了,

        “回答我吧~”

        她把头搭在申天的肩膀上,静静地等待着申天的回答,短发盖住了她的脸颊,以及一小部分的脖子,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但心跳声在这一刻更胜一筹,

        “其实吧,我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隐铃是个......会说话的孩子,而不是一直不会走动的零件的集合体,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暂时无法回答你呢,”

        “哈?别这样糊弄我啊~”隐铃不满的皱起眉头,身下的申天瞬间紧张起来,在这么近的距离,要是隐铃做出什么傻事,他肯定会不好受的,

        “我们在一起工作很长时间了吧?平时又不会离得太远,有事情还会找你一起商量,这难到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么?”

        申天叹了口气,慢慢的撩起隐铃的下垂的刘海:“一点都没有~”

        “那你还不接受我!”隐铃的气息有些混乱,她焦急的等待申天的答复,她想快点知道申天是怎么想的,以及对于自己的看法,她想以一种坦诚的姿态面对申天,毕竟差不多一个世纪了,这场年轻的恋爱应该有一个结果了,哪怕自己有过怀疑,有过焦虑,可她一直坚信自己的幸福终将到来,

        等得太久,也被磨练得太久,

        等得太久,不免让人着急的哭出声来......

        “因为你好像喝醉了,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现在......这个......”

        申天已经到达心理承受的极限了,他一直在灌输着隐铃会不会做出什么夸张事来的想法,但没曾想现在的隐铃异常的清醒,隐铃所喝的酒度数不是很高,是那种接近饮料装的葡萄酒,所以并没有像申天脑补中的那么迷糊,

        “我是认真的啊!”

        隐铃惊讶之际,恨不得扇上两巴掌给这个不懂情况的笨蛋一些颜色瞧瞧,为了这一次轰轰烈烈的表白,她连对话都想好了,

        没曾想,现实是那么的骨感,自己的理想还是过于丰满了,

        申天呆呆的看着隐铃,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而且还是在这么尴尬的场面之下,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看来,就像夜灯影跟他说的:该来的总得来,逃也逃不掉的,

        “真的喜欢你啦!”隐铃的双眼开始泛红,接着把头扭向一旁,免得眼泪滴在申天浑然不知的脸上,

        “从前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女孩,不知不觉之中,长大了!”申天看着她委屈的脸庞,心里一阵心酸,回想着自己往昔与隐铃的朝夕相处的一幕幕画面,她的笑,她的愁,那千变万化的表情被那付黑边眼镜所遮掩,自己一直看到的只是她认真的一面,却没有接受她的一切,而隐铃现在已经坦诚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了,在这种对比之下,显得自己差劲透了,

        起身,翻身,衣服整齐地被一双大手套上,隐铃看着申天从容不迫的帮自己把衣服穿好,显得莫名其妙,

        “不想来么?”白皙的手马上反应过来,一下子抓住即将扣上的衣领扣,水灵灵的大眼睛哀伤的盯着大手的主人,

        “在那棵树下,在那个美丽的季节里,在大圣堂里!”申天眼神火热的看着隐铃:“我会陪你走到旅程的终点的!”【大圣堂是位于第8区的区域性地标建筑,也是每年管理者们举行集会的地方,并且由于这里是许多人定下终身伴侣的地方,所以是约会圣地之一,这里的申天隐喻想跟隐铃成为夫妻,】

        “永远?”

        “当然,永远,

        “真的?”

        “对,永恒不变,”

        “唉,你还真是一块热豆腐!”隐铃疲惫的走向床铺,倒在了上面,“喝醉了,让我睡一下!”接着,口水便从她的嘴里流到了被子上,

        “这么没有激情的告白,真无趣!”隐铃想了想,自顾自的笑了笑,甜蜜的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吓死我了,这老女人!”

        申天满头大汗,继续打开电视,但并没有把声音打开,电视上的彩色荧光搭在隐铃的白色连衣裙上,连衣裙软塌塌的覆盖在隐铃的身上,两条修长的大腿从裙摆中伸出,垂挂在床边上,显得惬意而轻松,

        酒店的霓虹灯闪动着光芒,在玻璃窗上洒下一片片的彩色波纹,申天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上跳动的人物画面,不禁想了想:自己的内心也是五彩缤纷的吧,那是被隐铃画上的颜色,此时的他异常的平静,犹如大醉过后醒来的人,有些分不清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应该在刚才继续跟隐铃的缠绵,还是委婉地拒绝?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就算有夜灯影的“定向演绎”,他也不想使用,

        “其实,我出现在你的身前,是有原因的,”申天望着躺在床上毫无睡相的隐铃,心里默默念叨到,那是一场战斗,也是一场血腥的相遇,那时的她,张开着背后巨大的钢化羽翼,保护着身后的管理者们,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抗变体的攻击了,但她的腿却没有丝毫瘫软的迹象,空中的羽毛随风飘散,在充满血腥味的城墙上带起人们内心的希望,

        她的存在,让他一见钟情,也让他不敢前行,“定向演绎,视界分割!”夜灯影的手按在门上,手与门的接缝处发出红色的荧光,隐隐约约的闪烁着,随即而来的机械运作声微微传来,犹如轻语一般,并且竟然有序的运作着,让人听着甚是舒服,

        “这扇门很是坚固呢,不愧是申天的“地狱4号”,至少已经达到了抵抗核爆的低级别,”空鸣在一旁靠着墙壁,感叹道,

        “地狱4号”是申天的私人研究所,也是对其他管理者保密的地方之一,建在地下3公里处,进入方式便是管理者才拥有的即时进入,

        “他是怎么建在地下这么深的地方的?”天迄一边观察着研究所的位置,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时能,努力感受着自己的副脑是怎样的存在与运作方式,虽然他并不认为那只小小的蝴蝶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但是到如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这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只有隐铃的书上又仔细的记载,具体过程也不太清楚,总之,没有用到钻头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工程学上的一个奇迹吧~”夜灯影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来,回忆道,

        就在此时,厚重的大铁门里边的机械装置忽然停止了运作,四周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安静,原先的机械运作声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边一样,使得机械装置动弹不得,

        “恩,怎么了?”天迄把目光凝聚在门上,

        “好像......申天上的锁,还挺“结实”的嘛~”夜灯影叹了口气,转向其他两人,看得出她的眼里满是不甘,

        “下次吧,他不在的时候休想有人进去研究他的那些玩意,”空鸣笑了笑,她隐约明白申天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连夜灯影的“视界分割”都无法满足申天锁上的那把锁的时能强度,

        有时候,再强大的事物也有无能为力的一面,因为,没有最强的存在,只有更强的事物!

        三人从一座废弃的化工厂里走出,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空气中带着荒凉的气息,让人闻久之后好把在城市中那颗快节奏的心变得冷静而平滑,就像他们眼前化工厂门前的大操场上长满的杂草以及覆盖在运货时才用到的钢轨上的藤蔓植物,它们细细麻麻的伸展着自己的身躯,毫无顾忌的向着工厂的墙上爬去,以方便占领背光处为数不多的向阳之地,

        天迄看了看四周,觉得申天选择研究室的地点选的还挺有道理的,这里作为废弃的工厂,不但不会引人注目,同时还为研究室所必需的器材提供了支持,

        不远处的大型装载机上沾满了铁锈,似一位历经岁月的老人,孤零零地站在这片空地上,回忆着从前的繁华与喧嚣,巨大的铁质吊钩在空中静静的垂挂着,像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空鸣漫步于野草丛中,丝毫不会在意自己的新鞋子会沾满尘土,夜灯影则站在水泥地与荒草丛的交界处,看着正在走向荒草丛的天迄,今天的天气没有一丝风,感觉有些沉闷,她慢慢坐在一旁一处低矮的集装箱上,阳光打在铁皮箱上,凹凸有致的剪影显得精致而又漂亮,

        “真的很雄伟呢,”

        分镜在她的眼前展开,漂亮的划出一个个有规律的多边形结构,高不可攀的时间墙横亘在化工厂的另一头,那是这个安全区的边缘,偶尔有两只变体艰难的越过墙头的“渔网”,但无一例外,所有的变体在踏入第三区之前就已经被时间墙地基深处的重力场防御装置撕得粉碎,不久便会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变体这么招人厌恶,而且生来就要长的那幅恶心的模样来进攻人类与管理者,仿佛他们的存在,也有着许多跟管理者一样的地方,或者相似之处,一样的与世隔绝,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没有自己存在的真实意义,

        “就因为他们是所有痛苦记忆的集合体么?真是得不到理解的东西!”

        手撑在下巴上,嘟哝着嘴,眼皮渐渐的覆盖在清澈的瞳孔上,渐渐地,她想起自己以前养的一只猫来,那只猫是在一个无人看管的停车场捡到的,当时的夜灯影运用自己的时能“定向演绎”,使得那只可怜的流浪猫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但有些旧伤是夜灯影也无能为力的,

        那种伤,无形,无名,

        它的症状,便是不经意间莫名的默默流泪,

        夜灯影给这种症状取了一个她认为稳妥的名字,名叫——思念,

        她经常在空鸣的房间里跟猫咪坐在一起,看着它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睡裙,偶尔,伸出小小的爪子,在她的裙摆处玩弄一番,而后便跑到到阳台,面对着对面的房屋,就这么呆呆的坐上几个小时,

        夜灯影看着它,心里感到些许心塞,慢慢地走到它的后边,想抱起它,它却摇着尾巴,慢悠悠的走上阳台的护栏边缘,摇了摇头,好想想夜灯影诉说着什么,随即,跳下,沿着水管的边缘向着远方走去,

        “那是一只流浪猫,你留不住它的,”

        空鸣看着她抽泣的背影,摸了摸夜灯影的脑袋,

        “它又是......孤独......一人了!哇——”夜灯影失声痛哭,把脑袋埋进空鸣的怀里,

        “好啦,它会到自己的家的,”

        夜灯影看着小猫远去的背影,觉得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目眦尽裂,却总也望不穿时间另一头的你,到底怎样......

        紧接着,他的思绪带着她,又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几个世纪了,她在第二视界里协助了许多次的作战,但渐渐感觉这种永无休止的纷争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就像贪婪的欲望,吞噬了许多曾经的朋友,以及数以万计的战士,人们厌倦了,抛弃了,退出了,更有甚者利用管理者的时能能力做起了违背灵魂的交易,这种丑恶的局面导致了变体之战中惨烈的代价,但时灵们依旧把失败的原因归于变体数量的激增,丝毫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出借口,

        第六区的大圣堂里,一群人讨论着对策,但实际上是对自己管辖区域的面积划分所产生的纠纷而已,因为管理区域的面积越大,所拥有的权能越强,说到底,这是一场为了权力而举行的“区域和会”,而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圣堂外面,听着里面挑拨人心的话语,以及对己方在战斗中无能为力的相互指责,但会议进行到一半时,一个年轻女子在一片唏嘘声中踏出圣堂,带着及腰的长发,扬长而去,夜灯影那时还是一个辅助战斗时能转换的“新兵”,脑子里还没有“舍弃”这一概念,她只记得那名与众不同的时灵背后披着巨大的黑丝金边披风,以及肩上象征着管辖区域的闪闪发亮的徽标,上面印着一个她难以忘怀的数字,

        “3啊,一个吉利的数字!据说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代表——圆满吧~”

        夜灯影睁开双眼,看着远处打闹的两人,脑子里思绪万千,

        “唔......我们是不是睡过头了?”

        “我想是的......都快天黑了,”

        申天忽然想起她喝酒的事情来,心头有些担心,

        “都怪你啊,喝那么多酒,睡得像头猪一样,”他说完这句话后脸忽然红了起来,

        “哟,难保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嗯?申天,老实......”隐铃把他的被子猛地一掀“招来!”

        “没有啦,我不是川灯那种人,我可是申天啊~”申天光着膀子,两眼晕乎乎的看着眼前想自己走来的白花花的东西,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个人来,他下意识地回答了隐铃的问题,但隐铃听到这句话后显得很不满意,

        “说什么傻话,那种废物,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真不要脸,”隐铃走进洗手间,宽大的玻璃门上映出她满头的乱发,她扯下放在晾衣架上的大毛巾,把连衣裙一脱,挂在银质的挂衣钩上,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镜子上反射着隐铃优美的胴体,以及有些偏向麦色的肌肤,

        “我洗个澡哈,”她把头探出浴室的滑动门外,“不介意的话,帮我买点吃的?”漂亮的锁骨让申天下意识的说了一个字,

        “好,”

        “对了,我把书给你用用,但不许乱看!”她皱着眉头,盯着申天似笑非笑的表情,

        “哈哈,怎么会嘛,”申天穿上衣服,有些迷糊的套上裤子,顺手带上手边的手机,

        “小心我的副脑啦~”隐铃把门拉上,水蒸气渐渐淹没了她玲珑的躯体,也模糊了浴室的射灯灯光,

        申天穿戴整齐,在落地镜前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里的那本大书,镜子里的人笑了笑,这是申天对自己过于自信的表情,但是糊涂的人不会因此而感到困扰,永远生活在快乐之中,无忧无虑,

        “他不会又忘记拉拉链了吧......”水打在隐铃的背上,流过修长的双腿,带起从上身流下的雪白泡沫,冲进了下水道里,

        但,并没有冲走她的担忧,

        “但愿吧~”她仰起头,坏坏的痴痴笑了笑,“真搞笑!上次还是夜灯影提醒他的呢,啊,好像我说多了什么事情,”【读者们请自行脑补~】一路上,申天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仿佛路上的行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盯着他的下身,那种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犹如被浇上了一身的黏糊糊的油漆,不久,他便冲进路边的公用厕所里,双手扶着厕所的伸拉门,吱呀吱呀的门框摇晃声,使得他欲哭无泪,看得旁边一位老大爷默默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禁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叨念了一句:“年轻人,且行且珍惜!”

        “为什么连年过花甲的老大爷都不放过我!”申天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够了,用这样的一种态度来对他,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不得不说,隐铃又一次凭借他过人的直觉猜对了一件事,但对于申天来说,这实在是太不幸了,

        “川灯,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其中带着些许沧桑,

        “无法连接,但是如果穿越这片地区过去,说不定可以到达第三区的外围地区,”一个中年男子默默说道,他把嘴里的卷烟一丢,突出一连串的烟圈,

        “最近“黑鸟”带回了一些秘密情报,有关双环使用者的出现,我觉得他可以用来当做很好的研究材料,”后面的老者慢慢走进他,踱着缓慢的步子,悠闲自得,

        “不需要了,第六区还是非常安全的,毕竟,杀戮成瘾的人大有人在,不必去寻求外界的帮助,”川灯舔了舔嘴角未干的血渍,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显得面目狰狞,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大锤子,锤子上布满的凹凸不平的刮痕,其中一些,是反作用力造成的,而另一些,则是由于温度集聚的变化所造成的,锤子的头部是一个六角形的结构,但看得出那只是一层厚实的外壳,里面隐约透出化学物质中和反应时所发出的水蒸气蒸发声,但只要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锤子上部分热气蒸腾,但下部分却是结满了晶莹剔透的白霜,这是一种罕见的两种温差并存的现象,进一步证明了其内部结构的复杂性,“告诉区里的人,有谁想去第三区“逛逛的”,跟我打个招呼,”他猥琐的看着茫茫的城墙外围区,远处地平线的交界处,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倾斜着立在沙海中,上面布满了生锈的铁皮,被风一吹,就会摇晃起来,显得孤独而又寂寞,上面用巨大的油漆笔画写着“通往第三区”,隐约可见广告牌下徘徊的变体,

        “隐铃,很久不见了,不知道你是否......”他又舔了舔嘴唇,但这一次是为了让流出的口水不至于流到衣领上,猥琐的眼神闪烁着光芒,

        “过得,可好?”

        风呼呼的刮在广告牌上,呼啦啦的撕扯着仅存不多的广告牌射灯灯光,迷迷糊糊的灯光摇曳着,啪的一声,又一站射灯熄灭了,广告牌子又进一步拥抱了黑暗,脱掉了身上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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