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不是。”我心态极为放松地说。

        小姨点点头说：“就是，甭太早，你小姨夫那个四弟，如今是上班都两三年了，当年在大学谈个朋友，一开始好得，好家伙，跟着了魔似的，据说吃着饭呢，能自己瞅不冷子地笑起来，把周围人吓一跳。要不就时不常地发呆，结果等闹掰了也就那么回事。这人上大学时候到底还是小，不光他，自己就说，哪有什么同学能修成正果的，毕竟在学校嘛，一个是小，还一个，不走上社会，见识面到底还是窄。”

        我并没有认真听，随意点点头后顺口问道：“小姨夫怎没一块儿来？”

        “他？别提了。一个国企小科长的破职位他看得跟宝贝似的，整天没事也要加班给领导看。”

        也在客厅，清理肉馅的母亲说：“还是忙呗，要不装样子加班领导也未必领情，再说咱中国可跟人日本不一样，没要求人加班的习惯，又没有加班费。”

        小姨嗤之以鼻道：“嘿，想都甭想，他们那部门的头还说呢，工作就想着挣工资，还有什么加班有加班费，这是资本主义凡事都首先想到报酬的剥削思想，好嘛，到底谁剥削谁啊？我们一干活的，又不管给人工钱，可真是敢说，真像他们整天宣传的那样，干嘛什么待遇都分那么老些级别？而且还有哪，这不马上新年嘛，他单位发点儿猪肉，肯定级别不一样，数量啊、那个肥瘦之类的，总归得有区别不是，结果他那部长拿的是排骨和里脊不说，还跟他……”

        我换了鞋进到屋中关了门，打开音响后，今天和王梦雨一起的场景仍然无法制止地时不常闯进脑海，令我对要隔一个周日再见面的现实不免心生烦躁，甚至胡乱想到可惜只有两年做同学的时间，要是能工作也在一块儿，加班一分钱不给绝不有怨言。

        王淑媛说看到这句时，心情可谓五味杂陈。无论之前的文艺公司，还是现在的三崎鸿运，她说没有加班的日子几乎可以用手指头算出来，尤其现在，虽说周末肯定不加班，但平时肯定天天加班、也肯定没有加班费更令人无语，如此说来，在普通人员待遇上，中国也是几十年没有任何进步吧。

        “又瞧不起咱中国了吧？如今电视里的军事节目，天天讲中国开发了这个武器，那个战机的，好像都是世界顶尖的呢。”

        我对王淑媛笑道：“你一个女孩儿还是军事迷啊，整天…哎不对啊，咱们这么加班的，哪有时间回家看到这些，而且你不说你也不看电视吗？”

        “我爸有时候看了，会说上两句，还跟我妈说什么韩国导入萨德反导系统，中国也不怕，说什么中国导弹多先进之类的，我妈都不理他，呵呵呵，什么萨德不萨德的，鬼知道什么玩意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萨基，哈哈哈。”我笑着打了卡。两人一同出了公司大门，看看王淑媛不解的表情，不禁又笑了，说：“没听成是‘杀鸡’吧？很早以前把意甲的ac米兰带向欧洲老大的功勋教练，这你没兴趣，不说这些，上次你说的那个面试—-”猛然意识到这就在公司外不远，连忙收住嘴，左右看了一下。

        不料王淑媛毫不介意地样子道：“还等消息，没事儿，这都快8点半了，除了咱们部门的，很少有加这么晚的，是吧，就是这7月里头，都这时间了天还亮着，让人有种不晚的错觉哈。”

        “那那边儿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对‘企划’这个职位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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