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裴双一口气开出几十公里，刚开始还是清醒的。可随着肾上腺素的减少，她眼前重影越来越厉害，方向盘上也滴的到处都是血。
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勉强把车停到路边，给阿远发了定位后一头栽到方向盘上。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是睡得很不安稳，特别冷。
好像有人在给她剃头。
剃头？她吓得一激灵，手舞足蹈地推开身边人。一睁眼，脑子就一抽一抽的痛，她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阿远一脸无辜地举着她的一缕头发，“你醒了？你头上破了，需要缝针。”
缝针？她想起来了，自己被开瓢晕过去了！糟了，她的脸没暴露吧？
她连忙借着旁边的不锈钢换药盆查看，还好还好，就是姜尤未的脸。
阿远以为她是怕自己破相，十分有把握地把她按回位子上：“你放心吧，没伤到脸。就是脑袋上的这条伤口和一些挫伤。已经拍过片子了，没有伤到骨头，现在给你缝合。”
裴双盯着那银光闪闪的针，有些畏怯：“打麻药吗？”
“你要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忍痛力，也可以不打。”显然阿远曲解了她的意思，她是想变强不错，但也没必要这时候锻炼啊。
打了麻药，做完清创开始缝针。她的伤口贴近额头，横着的一道，大约五厘米长。把头发剃掉后，除了发际线后移，其实看起来倒也还好。
轻度挫伤阿远没管，重度的他给裴双外敷镇痛药物，开了一些预防性抗炎药。
一切都处理好后，裴双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举动让她痛得龇牙咧嘴。
“我要去看秦可，我不能让她参加竞选。”她捂住脑袋，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疼痛，挣扎着要从病床上下去。
阿远：“注射剂你给她用了吗？”
“用了，但是她估计要去医院，我就怕医生给她搞醒了。阿远，你再拿一只给我，我再去补一针。”
“过量使用也会有生命危险的。你需要休息，不能再剧烈运动或者操劳了。我替你去看着她。”阿远自己拿了一针注射器，以防万一。
裴双急了：“不行！这是我的任务，我想自己好好完成。”
这也的确是她第一次单独完成a给的任务，吃了这么多苦头，眼看曙光就在前方，她不想放弃。
她打给老吴，老吴的确在医院。裴双说要去找他，他报了医院的地址。
阿远退而求其次：“那我送你去。”
裴双答应了，等赶到医院才发现门口已经被记者挤得水泄不通。阿远把自己的外套和鸭舌帽脱给裴双，免得她被高清摄像头拍下。
秦可在vvip病房，目前还没醒。老吴守在门口，半百的老人，眼眶都红得不成样了。
看到裴双，他真心实意地向她道谢，并承诺裴双没有后顾之忧，他会解决好一切。
一夜过去，秦可还没有清醒的征兆。于是医生团队给她打拮抗药，这通常能提前唤醒打了麻药的人。
距离竞选还有两个小时，秦可醒了。
但她身上多处软骨织挫伤，右脚轻微骨裂，压根没办法站起来。
她让老吴给她准备轮椅，就是在台上躺着演讲，她也要竞选。
裴双叹了口气，这么坚强的意志力，她该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阻止她出席？直接把她扛走吗？
秦可出院时就开了两辆低调的黑色小轿车，这次老吴让裴双陪着秦可坐。经过昨天一事，他现在对裴双完全无条件信任。
裴双并不想大庭广众地暴露自己。她普通公民思想作祟，总觉得要与人为好。何况秦可是顾云舒的小姨，但是她必须得完成a的任务。
车里一共坐了四人，秦可和裴双坐在后面，前面是司机和老吴。
今天竞选演讲的地址在蒙特宫，小轿车平稳前进，在距离蒙特宫还有两个十字路口时，裴双出其不意地掏出□□，对准老吴的后颈来了一下。
随后她迅速掏出真枪，拉过秦可，枪支抵在她的脖子上，对司机冷声说：“现在去东区。”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发生在一秒之间。
司机的冷汗一下冒了出来，慌乱中差点跟前面的车追尾。他想扭头，裴双厉声制止了他：“不想死就别回头！现在，去东区！”
司机都要哭了，“秦议员……”
秦可原本有些呆滞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她被枪抵着，但居然丝毫不见恐惧之色，嗓音依旧冷静自持。
“为什么这么做？”
裴双没有回答，她的枪稍微偏了一点，对准司机。那司机在内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心都要从嗓子里飞出来，但还是没有转弯，带着颤音问：“秦议员？”
秦可：“按照她说的做。”
小轿车于是脱离原本行驶的方向，调转头，开往东区。裴双注意到驾驶座旁边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她看到另外一辆小轿车跟上来，顿时明白了：“让后面的人别跟了，否则我杀了秦可。”
话音刚落，后面那辆车就停了。裴双打爆那个红点实时通讯器，玻璃的炸裂声让这小轿车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来到东区，这里人烟比较稀少，裴双给秦可又打了一针麻醉。然后她让司机把老吴带下车，自己开着车决定去1区。没办法，竞选演讲时间都比较长，就算中途演讲，也是可以的。她必须把车开的越远越好。
不过治安官们那边也快追上来了，裴双上高速一路飙车，车胎都擦出火花。
十二点时，a给她打了电话：“秦可被绑架了，你现在在哪儿？”
裴双：“就是我绑的她。”
电话那头起码沉默了有一分钟，a神奇地理解了她的脑回路，吩咐她：“好了，竞选已经结束了，你把她放了，回来吧。”
裴双进入服务区，把秦可留在车上。她去厕所打晕了一个女孩，穿上她的衣服假扮是她，搭乘一辆皮卡，免费回到了南市。
路上她打开手环观看新闻，继昨天秦可遭遇示威者殴打，今天“秦可议员被绑架”这一消息再度成为top话题。她搜寻全网视频，能找到的全都是她的侧颜照，姜尤未的脸没有暴露。不过就算老吴醒来给警方提供肖像画，她也不怕了。
在无数插播着秦可被绑架的新闻中，裴双点进另一个话题：“3区代表友谷智当选国会议员”这篇新闻全方面地介绍了友谷智。
他是秦可本次竞选连任的最有力对手。是一个企业家和商人，前十年才涉足政坛，不过虽然资历低，但是仕途却一直一帆风顺。他的家族企业主要涉及全息游戏、生物科技和医疗机械，全都是近年来才流行的大火行业，他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这次他竞选给大众承诺，如果他成为议员，那就将他公司的机械义肢的核心技术开放，把它的价格打下来，造福更多的普通民众。相较于秦可推行的人造子宫，他的承诺让普通公民喜闻乐见。
因为上午秦可的缺席，他打败3区其他候选人，成为议员。
总部到了，裴双关掉新闻，来到会议室。
a面前放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1、2区的负责人站在他身后。裴双一进去就找了个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
a：“说一下这几天的情况。”
裴双确认他不是对身后二人说后，清清嗓子开口：“这几天我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夜不能寐……”
a：“……挑重点说。”
裴双：“总之在你打电话前，我把秦可保护的很好。在遇到炸弹时也毫不退缩，挺身而出挽救了许多人。在你让我阻拦她出席后，我就给她打了麻醉剂，但是她中途醒来，非说自己爬也要去竞选。无奈之下，我只能在半路劫持她，现在治安官们应该找到她了。”
a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后他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没受伤吧？”一般情况下，手底下人就算受伤也只会腼腆一笑说没什么。
但谁知老实人就好像等待多时，把帽子一摘，扒着脑袋凑到了他眼前：“我被开瓢了！痛都痛死了！棒球棍直接砸到脑袋上的呢。”
a不能透视，也就无法得知白晃晃的纱布下，她的伤口有多深。
但是老实人一直喊痛，a犹豫了一下，把透明瓶子推到她眼前：“老实人，你完成了任务，这是给你的奖励。”
瓶子上只写了三个字“伪装者”。裴双不敢置信：“给我的吗？”
a：“我说过，完成任务会有奖励。你让阿远帮你注射。”
裴双之前猜测过，a可能会给她钱。没想到还是自己格局小了，他居然让自己成为觉醒者。
但是裴双不敢注射，她已经注射过一次，吸收良好。万一注射了这个女人的，基因不匹配死掉怎么办。
“这次任务的津贴和上月的工资不日将发放，如果你还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提。”a还记得她缺钱。
老吴给她打的已经到账，裴双想到自己疏忽的地方：“秦可的管家认识我，之前我通过公会，接到他家的任务，他还给我打了钱。这次我绑架了秦可，治安官会不会通过这个平台找到我？”
“不必担心，平台会暂时把你的账号注销。”
裴双没了后顾之忧，欢天喜地地去找阿远。但是一出门，她的表情就垮了。a让阿远帮她注射，她要是不注射，a怀疑她咋办。
阿远在训练场训练，他不仅每天给裴双制定训练计划，对自己也是格外的狠，还要抽空去复习医疗知识。
裴双坐到他身边，问：“阿远，如果一个人吸收过超凡能力，但是没过多久又再次注射，她会怎么样？”
阿远被问蒙了：“谁会那么奢侈？”
“我那天看到j老头吃人，还吃不同的超凡能力。”
阿远着急地打断了她：“你别老头老头的叫他，被他听到了他要吃人的。”
裴双缩了缩脖子，“那他吃人真的可以获超凡能力吗？”
阿远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不同的超凡能力不可以。但是听说有一次，他再次吃到了‘与风同行’，据他手下人所说，他好像真的变强了一点。”
裴双听完决定破釜沉舟，要么变强要么死。她摊开手心：“这是伪装者，a让你帮我注射。”
深夜，裴双回到家中。她来到浴室，脱掉衣服，观察镜子里的自己。
她让自己保持放松的状态，解除伪装。
镜子里依旧还是姜尤未的脸。
裴双疑惑地皱起眉毛，她摸摸自己的脸，抓了抓头发，再次解除。
但是镜子里的那张脸就跟定格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裴双慌乱之中，想起前几天自己被打晕醒来后，她的伪装没有解除。明明那会儿自己已经晕倒了，不可能再有伪装的意识，她为什么还是姜尤未的脸？
那会儿她还庆幸，但现在，她莫名地觉得恐惧。
不论怎样都解除不了伪装后，她披上衣服拿着黑玫瑰，朝天上放了一枪。
强大的扭曲力自身体涌出，涌进小小的枪管里。黑夜下漫天玫瑰在空中盛开，洋洋洒洒落到裴双肩上，
她关门回到屋里，闭眼走进浴室。
她紧张地睁开眼，光洁的镜子里，蓬松的黑发衬得她唇色苍白，她高挑，纤弱，浑身自带迷离的破碎感。
这不是她。
裴双不知道是加强针的缘故，还是自己已经把伪装姜尤未的本能刻进骨子，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大力地捏脸，在镜子里做出各种奇怪的造型。但是那张脸就是不变。
裴双生气了，她催动伪装，回忆起自己的脸。
骨骼移动，血肉撕碎重组。
她的眼眶变大，圆溜溜的杏眼浮现、她的山根变高、苍白的嘴唇变得红润。她的头发变短，肤色呈现健康的状态。
不、不对……裴双觉得匪夷所思。
镜子里的脸更加偏向裴合，她居然想不起自己的脸，脑海里回忆到的是裴合。
她嘶了一声，像是一个精益求精的雕刻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雕琢这张脸。
眼睛要更圆、眉毛要淡、下巴更尖，身高要矮一些……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裴双才展开笑脸。这才对，这才是自己。
她在浴室里转了一圈，欣赏自己的胴体。但是转着转着眼泪就哗的下来了。
她现在到底是裴双，还是姜尤未伪装的裴双？
为什么要发动能力才能变回自己的脸？
伪装者会迷失自我吗？
裴双擦了擦眼泪，她给自己定下规定。以后每晚都要变成裴双一个小时，她绝对不能忘记自己。
恢复好心情，她戴上浴帽给自己洗澡。
注射加强针已经一个星期了，她没有任何不适。这一点她是幸运的。洗完澡她照例揭下纱布，想给自己换药，惊奇地发现伤口已经变成一条淡粉的伤疤了。
昨天换药还是新鲜的红色疤痕，今天居然变成淡粉了？
难道是自己训练得太劳累，强身健体达到了功效，新陈代谢变快了？
裴双很感动，看来付出还是有收获的。
她回到卧室，发现顾云舒给她发了消息：“明天五点，饭馆。”
她心里一沉，知道安全部针对渡鸦的清剿，要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她照例去训练，下午要离开时，阿远囧囧有神地盯着她的背影，目光火热，带着无声的谴责。
裴双莫名心虚，她摇了摇阿远的胳膊，跟他撒娇：“负伤训练这么多天，我就想休息一下午。明天把训练量补上行不行？”
阿远让她打靶，一百靶十环的命中率必须达到95以上才能休息。
裴双为了能离开也是拼了，迅速组装好枪后一口气开了一百枪，砰砰砰！显示屏上她的命中率一直是100，只有最后两枪，她打偏了，分别是八环和九环。
她得意地跑到阿远面前，表情尤其傲娇。阿远没办法让她离开，不过还是给她打了一个预防针：“明早五点来。”
明天的训练明天再说！
裴双溜得比兔子还快，这几天可真把她狠狠累坏了。她十分难得地逛了两个小时的街，还去看了电影。等到下午五点，她准时出现在遇良缘213。
顾云舒早就不伪装成服务员了，他等候多时，给她点了一桌菜。
裴双大快朵颐，听他絮絮叨叨。
无非就是一系列的活动，一环扣一环，最重要的那环就是抓到温朗。
“你找个时间把温朗约出来，然后剩下的我们接手……”
裴双把筷子一扔，把耳朵捂了起来。
顾云舒很无奈：“你能不能成熟点？”
他调出自己的记事本，一行又一行的小字跳了出来。
记仇本对裴双已经没用了，她正想嘲笑顾云舒只会这一招，眼尖地发现他好像没有在记仇。
“新纪元55年，超凡司成员裴双在清剿渡鸦的准备工作中，主动提出要联系温朗，为超凡司分忧。其工作态度认真负责、专业技能水平高超、大局观念强，锐意进取，是安全部全体职员的榜样。在日后等级评选中，其有望成为种子选手。”
顾云舒保存云端后，高深莫测地说：“这是好人好事本，专门记载你的突出表现。”
裴双不愿意来虚的，直接问：“给钱吗？”
“什么钱，那是津贴。津贴多少要看你的表现情况。”
裴双：“我结束卧底后能退休吗？有津贴吗？”
“想拿退休津贴你最起码要在安全部任职10年，”见她神色一变，顾云舒立即补救：“不过我可以拿出我的工资来赞助你点。一个月两千如何？”
“你可真抠门。”裴双嘟嘟囔囔，没有再围绕这个话题讨论。她叹了口气：“但是我最近根本联系不上温朗，我怀疑他们已经放弃我当卧底了。”
“最近安全部也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工作，但是渡鸦很谨慎，我们找不到任何行踪。所以只能从温朗方面入手。无论如何，你都要和他取得联系。”
“我今晚试试吧。”
“取得联系后，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要根据你的时间来部署行动。”
裴双答应了。
回到家中已是夜里八点，往常这个时间她还在训练。她把家里的窗帘全部拉起来，催动能力听到血肉撕开又重组的声音，变回裴双后，她拿出新买的手环，给温朗打电话。
不出意料，还是无人接听。
她决定来点猛的，编辑消息：玛利亚还活着吗？
她“啪嗒”点击发送，把手环扔到一边去厨房煮饭吃。
回来时发现手环不停震动，温朗接连给她发了三条消息。他一开始还装傻问：“你在说什么？你发错了。”
后来裴双没有及时回复，他就有些着急：“你是谁？”
最后一条是威胁：“你等着。”
他要是肯来找自己那可太好了！可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裴双不得不打过去，温朗秒接。
“是我。”她用姜尤未的声音说，“我要和你见一面。”
温朗气急败坏：“是你？你特么的装什么神秘人！吓老子一跳！我问你，你发的那条消息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和你见面说，事情比较多。拉塞尔公会好像要对付你们。三天以后晚上七点遇良缘饭馆见。我现在也是偷偷跑出来给你打电话的。”裴双语气急促，假装很害怕：“我得先挂了。”
说完“啪”挂掉关机。
温朗要是现在就问细节，她不就露馅了。
北区也不能待了，万一他直接找上门就糟了。她收拾东西找了北区外面一家黑旅馆入住。但是她觉得又不太保险，万一这温朗三天后不来咋办？
她犹犹豫豫地打开手环，设置拒接电话。果不其然在消息框看到几条消息。
温朗：“？”
“你没有叛变吧？”
裴双咬了咬嘴唇，用另一个手环联系顾云舒，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去分析、决定。
顾云舒：“玛利亚是谁？”
裴双：“她是渡鸦的重要人物，超凡能力是契约使者。”
一夜以后，顾云舒给了答复：“暂时先这样。”
第二天，裴双早早地去训练馆，见到阿远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渡鸦和拉塞尔公会有仇？”
阿远有点紧张：“他们又找上你了吗？”
“没有啊，就是想问问。”
阿远松了口气：“他们就是一群疯子，你要是遇到他们不要手软。”
“为什么？”
阿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不过他们日天日地，看谁都不顺眼，一直在跟我们做对。近年来好像发展得还不错，集结了不少手下。”
“之前开会我看那个j老头说要去杀玛利亚，她是渡鸦的首领吗？”
阿远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还不确定，但她起码是个干部。”
“j老头杀了她没？她的那个能力也太酷了，有人注射了吗？”
阿远怀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裴双笑嘻嘻的，扑过去喂他吃了一块水果：“我就想知道嘛。”
阿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目前没有人找我注射契约使者。”
那玛利亚还活着，j老头还在猎杀？她该怎么说，才能把温朗骗出来？
“不过j受伤了，伤的很重。听他说，玛利亚是个很狡猾的人，他们一起从南市大桥上坠入河中，不知道她死没死。”
阿远意外给她透露了点别的消息，裴双不再询问，专心地训练起来。
现在她的体能绝对比之前强悍几倍，但还是远远不够。她需要变得更强。
第二天晚上，裴双打开手环，温朗只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玛利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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