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最后望月结弦和安室透被当做约翰的附带品给这位来者不善的客人打包带走了。

        说的他们像是什么搬家要带大型物品一样,  望月结弦靠在汽车的靠背上,柔软的质地让他像陷入云朵一样,慢慢的放空了思绪,  他摇晃着大腿,  手指不安分的动着,  想去摸大腿上枪带的手又被主人强硬控制住,被迫紧贴着大腿感受着身体的震颤。

        可能是看在约翰在这片地区的声望,  来人还特地准备高档的加长型轿车,  每一处都显露着低调奢华的气息——虽然望月结弦觉得这群人这样做只是为了装个样子,  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  也不知道这群人究竟花了多长时间才把这样的车给停到小巷口的。

        加长轿车尽显组织豪华的奢靡气度,  司机把约翰“友好”的送到副驾驶之后,  后面的车厢空间塞望月结弦和安室透这两个大男人还绰绰有余。

        不得不让人感慨一下加长轿车就是不一样,  当然,  也得顺便夸一夸司机,居然能把这样的车给开进巷子里,也是个人才。

        望月结弦完全能想象出来这令行禁止的军人欢乐多大力气才做到把这样一辆加长轿车开进小巷,  好直达目的取货,为了防止目标逃跑他们也是有心了。

        望月结弦回忆了一下当初比划的小巷的狭窄程度,有点幸灾乐祸。

        他在心里为约翰画了个并不虔诚的十字,  往后仰倒,把自己填进了手感十分不错的沙发里,坦然自若的在安室透复杂的目光里拍了拍沙发,  又捏了捏手感十分柔软的沙发布料,光明正大的开始摆烂。

        他将脖颈靠在沙发靠背的顶部,  若是将脖颈与沙发的交接点比作平衡跷跷板的中心,  那他的身体就在慢慢下沉,  同时头就被迫昂起,如果头能和身体分离,那他的头自然会脱离脖颈因为惯性向上抛出,最后因为重力落地。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的时候。

        他不受控制抬起头,刚好让他用于观察的眼睛和车顶的昏黄灯光对上了面。

        望月结弦眯了眯眼,抬手挡住灯光的侵蚀。

        黄色的灯光总是会让他想起太阳,本体对这些散发热量的物体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看法,连带着他也对这些会引起联想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感,精神里的恶感连带着牵连了身体的自我反应。

        他的意识产生了温度的错觉,手上的温度感觉器随之迸发了被太阳带着热量光线照射的信息传递因子,应和大脑发出的错误信息,让他的大脑产生了“正在晒太阳”的错误判断。

        而他知道现在他正呆再90年代秋天的美国里一个混沌的灰色中立区,在温度合适的夜晚像是垃圾一样连带着被塞进了货物的运输箱。

        没有太阳,没有高温,有的只是无聊又要强行配合演出的舞台剧。

        望月结弦用力眨了眨眼,重新把注意力停留在透过手指缝隙间的光源。

        手指开合,光线也随着缝隙的闭合一亮一暗,两者组成了一个正在呼吸的、会发光的眼睛,倒映在他蓝色的美瞳上,原本应是生机勃勃的光亮在蓝色的珠子上只发出无机质的光。

        无聊的情绪陡然找上了门。

        望月结弦改变了安分坐在这里当人形装饰的主意。

        嗯,心情不好,找点乐子,他改点剧本演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望月结弦慢慢放下遮挡灯光的手,扭了扭脖子,有的没的左右扫视着这辆加长运输豪车的内部。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就只是一辆车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掉,也许就是下一秒。

        他顿了顿,等了一秒。

        无事发生。

        嗯,看来这群人警惕能力还不算差。

        他透过车前视镜和司机对上视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得,这群人根本没掩饰过。

        望月结弦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讽他自己爱看戏的性格还是因为这位军官眼里独属于军人的骄傲让他好笑。

        他抿起嘴,让空气在其中流动,发出咻咻的声响,最后变成了口哨声。

        这个口哨声的音调给周围听众的观感不是很好,曲调歪歪扭扭,像是架了一座用来玩过山车的高速公路,总是能在该上的地方猛的给你一个跳楼式下落,就很难受。

        如果要不是礼貌的评论一个人唱的难听,还可以说没有技巧全是感情,而望月结弦现在更绝,他连感情都不带,哼哼的曲调总是能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拐个弯,别扭的能逼死一打的强迫症。

        安室透扭头看向窗外,免得自己没做好掩饰的表情露出一番诧异和一种不太礼貌的情绪给旁边的人。

        此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毕竟当你知道你被卷入了神仙打架现场,而且别人看你像是看什么好用的刀,还握住了你的把柄,你只会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导向蜘蛛巢穴的蜘蛛丝。

        可以说,安室透现在可是把警惕心拉满,看谁都像是带着刀,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给卖了,间谍事业直接出师未捷身先死。

        而此时亚瑟这样的不合常理的举动就显得格外突兀。

        他丝毫不估计等在终点的黑手会怎样对付他,摇头晃脑的坐在沙发上,还能有心情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室透发誓他用自己从警校时期就开始学习的分析技巧怎么看,亚瑟这个人他不是出于什么奇怪的试探目的或者什么报复心理才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他就是无聊。

        没错,就是无聊。

        安室透他不理解。

        到底是怎样的奇葩才会在被别人当人质绑上车的情况下表现的像个大爷一样,表现的好像自己不是被人胁迫了,而是在hell和一群混混酒鬼侃大山。

        给亚瑟一个酒瓶子他估计现在就能给你表演一个吹瓶,还能拉着你一起瓶酒。

        总之,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有探出这群人的目的,还是需要谨慎一点——不论怎么表现,总之不是来这里当大爷的。

        安室透无奈的看了眼亚瑟,手抵到嘴边用力的咳了一下,以此来吸引这位不安分因素的注意力,待亚瑟转过视线看向自己的时候,试图用眼神示意他安分一点还在人家地盘上呢,好歹收敛些吧。

        可惜望月结弦直接装作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的样子,假装自己只是随意的一扫,而不是听到安室透的咳嗽声而才扭的头,在仔细观察这辆高级豪华轿车配备的各种装饰品,浑身上下就没有闲着的。

        看上去活像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

        安室透看着望月结弦的动作,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样的评论。

        这本来不是个好评价,这样评论一个立场可能站在他这边的队友可不道德。安室透揉了揉额头,试图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想法给塞回去。

        突然碰到这样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可能导致他的心态不是太稳定了。他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行为的疏忽,把绷紧到一个不太合适地步的弦松松又紧紧,好面对之后的狂风暴雨。

        但他心理建设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被他盯着看的亚瑟突然发力的行为打断了。

        望月结弦突然像是坐僵了一样,挪了挪身子活动僵硬的四肢,顺带感受了一下这高贵沙发的触感,又悠闲的向前探身,拿起了面前桌子上摆放的玻璃高脚杯,又像是主人家一样毫不客气的拉开一旁的酒柜,翻了翻,捏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槟向安室透举了举“来一杯?”

        “不,谢了”安室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现在还有心情喝酒吗?”

        望月结弦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专注的把在安室透说话期间开封的香槟缓缓倒入酒杯,又把酒瓶放在了两人面前的矮桌上,等做完这一切才回答对方的问题。

        “不然呢?我要怎么做?”他嗤笑着晃了晃酒杯,里面金黄的液体像是加了气泡水一样猛地翻腾起来,折射着昏黄的车内灯光,就差来首爵士乐当bg来彰显高雅了。“绷紧弦像个精神病一样一惊一乍的能改变现在我们的处境吗?”

        他一口灌下杯中的酒液,向安室透露出一个不知道带着什么意味的笑容。

        “放松点伙计,现在你紧张没什么必要”望月结弦随意的把酒杯甩到矮桌上,而酒杯又因为惯性作用,猛的撞上桌面,又弹开,经过一系列的风霜终于落到了地面。

        玻璃杯中还带着倔强残留在杯壁中的一点稀薄酒液,好在厚重的地毯充当了缓冲垫,吸收了玻璃杯滚落到地面上的声音,也成功阻止了一起玻璃碎片爆炸事件。

        安室透看着酒液从杯子里飞溅到有着华丽花纹的地毯上,又晕开深色的点点湿痕,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望月结弦随意的往后一倒,两腿交叠直直的砸在小矮桌上,震得桌面上的酒瓶晃了晃,在瓶底和桌面磕碰的声音中向驾驶位耸了耸肩。

        他知道那位传话筒司机能从后视镜看到他们的行为,坐在副驾驶的约翰也能。

        但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满不在乎的想着,爱咋咋地,要不是看任务提示他可不会跟着这群人走。

        不过现在看个乐子也不错?望月结弦怜悯的看着车窗里安室透的倒影,龇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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