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历史烟云
丁渺一反平日懒散的姿态，把自己的计谋细细道来。
“我被抓住处罚是昨日早上，估计告密的人也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向座师说出我偷偷教你法诀的，因为宗门没理由把这事拖住不办，当即就抓住处罚了我。”
“难道不会是教习自己觉的吗？”鹿鸣插嘴问道。
“如果是教习现，他们肯定会抓个现行，何必等到第二天？你别多嘴听我说。有人向教习告密后，知晓情况的教习会如何做？当然把这个当做是一件功劳，立刻就会去前山总教习那汇报。”
鹿鸣想到邢日松，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丁渺思索了一阵子，问鹿鸣：“当日去抓你的一共有几人？”鹿鸣回忆了一下说：“除了邢总教习，还有三个年轻人，应该是你说的普通教习。”
“那就对了，如果我是汇报立功的人，去见了邢总教习当然也会跟着去抓人，这等露脸邀功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那么跟着去的三个普通教习其中有一个必然知道谁是告密者。昨日值守的教习一共有四人，据我观察他们值守是每三日一轮回。那人再次值班的时间应该是后天，鹿鸣你到时候寻个理由进去值守的地方，回来告诉我那人的样貌就行了，我根据样貌就能知道告密教习的名字。”
鹿鸣虽然心里怪怪的，自己明明应该是来修习道法的，为何变成是抓奸人了。但既然是朋友想这么做，自己也没理由拒绝。丁渺看鹿鸣有些犹豫，于是开口道：“呆子，你当来这里就仅仅是学修真吗？这世道尔虞我诈坏心眼的人有得是，更何况人家摆明了是冲着咱们来的，当然得还击，否则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鹿鸣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
丁渺又转头向付山童看去：“傻子，我们三人你本领最高，包袱里的东西不便带出去招摇。这几****跟鹿鸣换个住处你睡这间，一定得看好东西，千万别人让贼人进来顺手牵羊明白吗？”看到他点头，丁渺就让他俩互换了钥匙。
交待完他俩的任务，丁渺说其他买卖的事情由自己负责。不过这回鹿鸣也当了聚阳宗的新弟子，出山采购的人就没了，眼下也不需要考虑这些，等这批东西都卖完了再说。
尔后，鹿鸣才想起来从他来了以后没人跟他讲课程是如何安排的，自己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丁渺便跟他讲解聚阳宗初学弟子的日常安排。
原来初学弟子一共一千多人，人数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从入门起每十天一次大讲，所有弟子在东边山上凿出来的石阶上听教习讲各种修真知识，其他时间会有讲师待在山腰上的大殿里为弟子答疑解惑。宗门安排每一个月一次小考，看各人学的进度。每半年一次比试，考校各人的本领。每满一年开始淘汰成绩太差，或者教习之间考评不合格的学生，直接送回家。这一千多人三年后也不知道到最后能剩下多少，大家心里也没个准数。
学满三年后，聚阳宗各峰会下来挑选弟子，当了差之后正式弟子就算是有俸禄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去，不过他们兄弟三人，鹿鸣是宗派弟子之后当然不会出山门去。丁渺自己讲他们家是商户，他多半会回去继承家业。只有傻子，问他是哪个城推荐来的，他摇头表示不知道，问他们家住在哪也是摇头。丁渺大感惊奇，问他谁送他来聚阳宗，傻子表示是一个老头，至于叫什么名字人家没跟他讲，只跟他讲跟着学子的队伍上山上面会管吃管喝。
丁渺跟鹿鸣面面相觑，天下还有这等奇事！但不应该啊，就算是各城推荐上来的人也会有名册，怎么随便就能让人混进来？难道是冒名顶替？也就是说‘付山童’很有可能不是傻子的本名？
丁渺追问傻子：“那你还记不记得父母的名字样貌？”傻子摇了摇头，说自己很小就被带出来了，一直在换地方被人寄养，他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父母的。丁渺摸了摸他的头，怜惜的说：“这倒霉孩子，得亏我老人家心善收养了你，你以后就跟我走，包你吃香喝辣，以后再给你讨个媳妇...”傻子乐了，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为了香的辣的还是为了媳妇。
聊着聊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鹿鸣跟丁渺一起出了房门，带着鹿鸣去了傻子的住处。跟鹿鸣道了别，丁渺就回去了。打开房门，点上了灯，只见这里跟狗窝一般...
第二日清晨鹿鸣早早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昨晚掌灯收拾了半天的屋子，趁着白天光亮再给清扫一遍。吃早饭后，鹿鸣动身去山腰上的大殿听讲。
这大殿建在山腰的一处空地上，加上周围几座大房子连成一片。据昨日丁渺说，大殿后面的房子是藏书阁，里面的书本只能看不能借，鹿鸣倒是看到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藏书阁了，看来还是有用心向学的人啊。
迈步进入大殿，里头空空荡荡的，只有个花白头的老者盘膝坐在矮桌后面打盹。鹿鸣没敢上去打扰，只好自己跪坐在老者前面等他睡醒。
等待了半天，大殿了除了自己一个学生就没有其他一个人来了。老者也睡醒了，看了一眼鹿鸣开口道：“差不多了，今天就是你一人了，有啥要问的快说，老夫给你解惑！”鹿鸣心说。您这模样不像是为人师表，倒是像山下算卦的，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来都来了，左右也没旁人，鹿鸣想了想问道：“弟子昨日才入学，还不知入门先要知道什么。”
那老者一看鹿鸣原来是菜鸟就来精神，咳嗽了一声开口讲道：“既然是新来的，那就得先了解修真世界的历史，对了还有本宗的历史了。我细细讲，你用心记...”
据那老者说，修真界的起源是先秦某年凤驮山礼德观，赵伯端赵真人在山中遇仙。仙人传下法术并对赵真人说天罚将至，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生灵涂炭，让赵真人习了仙法后传给世人，此为功德无量的大事。
赵真人拜谢仙人，回道观后传给了几位弟子。大徒弟谢良安宅心仁厚，但却迂腐不堪，本该继承赵真人衣钵却英年早逝。二弟子、三弟子是一对兄弟，唤作陈明、陈暄。那陈明据说有段时间名噪一时称作陈真人，不过后来不知怎地就销声匿迹了。反倒是他弟弟陈暄大大的有名，陈暄艺成还俗，此人自创一派以气御身称为‘气宗’。这一派人不修五行，以身为器，以气舞之，天下间学刀剑学拳脚的都以陈暄为祖师。不过陈暄并未成一代宗师，皆因其后来言行被世人耻笑。那陈暄弟子众多，突有一****自称传赵真人仙法的不是什么无名神仙，而是自己父亲，赵真人不过是替父授艺。而他自己是仙人之后是天命所归，悍然间陈暄率领众弟子一举灭了大秦，自立为帝，国号为“陈”！世人皆因之耻笑陈暄，但终究惧怕其武力不敢造次。陈朝存在了一百多年，陈暄死后日益衰落，终于因内乱崩塌不复存在，但陈暄这一门功法却代代流传。
礼德观四弟子叫做赵继珍，大概是因为此人资质平庸因而泯然众人矣，史料典籍里并无其后续生平记载。赵真人的五弟子千年以将如昊日当空，其名号为裴清风，世称清风真人。真人继承师父志向携剑东来，斩妖邪除暴虐，广收弟子却不立宗门，其言自己是‘替天行道，何求万世家业？’真人教所学弟子，辨五行，法自然，天下人莫不拜服。裴真人百年后在东海小孤山羽化成仙，后世宗门为其上尊号‘大行天道五元宗师’以感念其德。小孤山也成了大派‘五元宗’山门所在，历经百世俨然成为东南各派甚至是更远处各小国宗门的领袖。
对于赵伯端赵真人，史上争议颇多，一方面是为万世师表，被世人尊为‘传法真人’。另一方面不慎被贼僧慧行偷去了修真法诀，导致了后来世间大乱。有一种说法是赵真人良善主动讲给慧行的，不过裴真人在世之时有言，赵真人是被慧行花言巧语蒙骗。不管怎么说，那慧行学了修真法诀，竟然勾结妖族传邪物功法对抗世人！此后数次战役，世人诛灭妖邪而不得，世间于是灭佛，把这群吃里扒外的贼秃赶回南国。前面提到的谢良安迂腐不堪，竟然只身前往南国质问妖僧慧行，不出所料陨灭在南国之地，可笑至极。
我人类与那妖族打了上千年，终于在四百年前毕功与一役。祖师爷山漱溟他老人家在那一战中立下大功，风采照人。东南诸派在五元宗的主持下让出十座城池给祖师爷，因而就有了今天的聚阳宗。你们在山门见到的那座雕像便是祖师爷山漱溟。说起来我聚阳宗算是名门正宗，我辈后人受祖师荫护，必然继承遗志光大我聚阳宗门！
听了那老教习絮絮叨叨的讲了半天，鹿鸣心里越来越糊涂，自己父亲留下的那封信里讲的可跟他说的不一样啊。但是无凭无据，自己也不知道信里说的是真是假所以也没有开口反驳，只是默默听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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