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荒野公交车
签好字之后，赵文卓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这是你的工作经费！不多省着一点花。”
工作经费？是不算在工资之内的额外补贴，我想都没有想过，两万五已经算是很高了，至于这工作经费高一点低一点，就无所谓了。
我的工作积极性因为这张卡，忽然一下子提高了：“请长官吩咐一下具体的工作？”
“任务很简单，找出一个人，你就算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了，三个月没有进展，那你就自动退出了。”
“什么样的人，有照片吗？”
“没有。”
赵文卓从怀中取出一块淡黄的玉石，挂在我脖子上，吩咐我贴身挂着。我将玉石放在内衣里，触体冰凉，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等你接触到这人的时候，玉就会烫。”
“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不会出问题吧？”
“不该问的别问。”
我讨了个没趣。
赵文卓继续吩咐：“你多进入酒吧，夜场，总之越乱的地方，越容易找到他，另外找到之后，只要隐秘跟踪即可。无论生什么都不要擅自做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我觉得有点怕怕的，问道：“那我找到之后，怎么和你联系？”
“你不需要和我联系，我会和你联系，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撤了，祝你考核成功。”
赵文卓等人登上救护车，就要离开，我连忙大喊：“这是二环啊，我一个人怎么回去？”
“哦，对了，忘了给你了！”赵文卓摇下车窗对递给我一个黄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安全局编外人员oo1号。
“这是你的工作证，妥善保管不得遗失。这个除了是你的工作证明之外，此外还是一卡通，住店，用餐，坐公交都可以刷卡。当然所有的餐馆，饭店，和公交车必须有黄字号三个前缀，才可以使用。过一会，这里会有一辆公交车经过，你坐车回去吧！”
我的那个乖乖这么厉害，这是不是说我以后吃饭用餐坐车都免费了，国家安全局的福利真是杠杠的。
“有消费额度吗？”
“没有！”
我简直要忍不住笑了。
在我一愣神之间，赵文卓所在的救护车就不见了，奇怪了，怎么没有听到汽车动的声音。
安全局什么都好，就是工作人员太死板，没有人情味啊。
我感叹不是因为抱怨，是人心不足，其实像这样的工作，我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漆黑的夜色，以它深沉的底色，总能很快的抹去人们的兴奋。
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在荒郊野外漫无目的地行走，老实说这鬼地方，会有公交车的出现，我有点怀疑。
咔嚓咔嚓，忽然一阵异样的响动，引起了我的注意，好像是咀嚼骨头的声音，莫非会这里有野兽出没？我胆颤心惊地朝着声音出的地方走去。
一个白色衣服的小男孩，坐在荒草萋萋的土堆上，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是见他肩头不停地耸动着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这感觉有点怪的，我心生了后退的念头，随即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怕什么。大概是这两天不一样的经历，把我搞得有点神经了。
我笑了笑，走到小男孩的身旁，咳嗽了一声，之所以咳嗽当然是我怕吓到了他，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孩子很漂亮，乌黑的大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辰一般。
他咧嘴笑了。
他一笑，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嘴角是两颗细细的牙齿，我从未在其他孩子，或者别的人身上看到这个，心底不由地冒出一股凉气。
“大哥哥，你能带我去玩么？”小男孩忽然开口说话，孩子的语言却没有孩子的语气中的那股奶味的纯真。
我艰难地露出一个笑脸。
“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突兀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
我猛然转头，一个红衣服的女子站在我身旁，她披散着头，遮住了大半张脸，我依旧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离我是如此之近，奇怪的是，我不知道她是何时走到我身边的。
“我我我，我等车！”
“哦，这样的啊！”她的声音没有感情，伸手指着我右边的地方，说道：“先生，公交站牌在那里！”
我顺着她指着的地方望去，隐隐绰绰看到好多人站在一个小亭子里，那个地方我刚刚好像是走过的，怎么没有现？不管怎么样，看到人群我的心稍微定了一点。
我转身向人多的地方走去，不知到为什么，我不敢走的太快。
红衣女子向着男孩走去，牵住了他的手，她们像是一对母子。
“大哥哥，我会找你玩的。”小男孩突然对我说。
我不敢回头，不敢答应，快步走到人群之中，呼呼喘了两口气，才转身去看那一对母子。
入眼的还是那个小土堆，那有什么人影，四野空空，她们不可能这么快就溜出我的视线。后面是事情我不敢多想。
跻身在陌生的人群，我忽然第一次现，陌生人原来这么可爱。我掏出一根烟，吧嗒一下子点燃，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一根烟的功夫，勉强的定下了的心神。
我问旁边的人：“师傅，这趟车是否直达市区。”
那人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默不作声。
我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人，又转身向另外一个人询问，一连几次没有一个人搭我的腔。
在一群很怪的人中，那个不怪的反而会被看成怪物，不少人那眼神扫视我，不过都没有说什么。
我张口想问，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忽然衣角被拉了一下。一个带着深色大镜片的老者，悄声对我说：“不要说话！”
我正准备转头想他望去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再次传进我的耳中。
“不要看我，千万不要回头看我！”
真是莫名其妙。我索性闭着眼睛，修养精神。
过了一会儿，衣角再次被牵动，我睁眼一看，一辆漆黑色的公交车停在我身边，车里坐满了人，不少人都是站在那里。
车来的时候，没有出一点声音，整个车厢也是静悄悄的，人们排着队，依次上车，我仔细瞧了一下子，车牌子是：黄字号ymooo8。
这个车牌号很是奇怪，可是作为国家安全局的车，不奇怪好像也说不过去。
司机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来，人群依次将钱，投入收款箱子内。每个人都拿着厚厚的一摞钱，投的时候丝毫不心疼。我大约估计了一下，这厚厚的一摞起码有一万多。
难道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已经提高到了如此地步。可是既然如此有钱，坐几趟公交就够买车了，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那里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投币，找自己的位置。”一个声音低低地道。
我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拉我衣角的那个老人。
这么多钱？我怎么能舍得投进去，不怕，老子有卡啊。拿出赵文卓给我的工作证牌，在上面刷了一下。
嘀——
刷卡机响了一下，所有的人猛然间抬起头看着我，看得我不知所措。我有点纳闷，用同样的目光看过去，目光所及，看着我的人，一下子低下了头，好像很怕我似的。
我旁边的一个婆婆，努力地站了起来，请我坐到她的位置上。
我仔细瞧了瞧，那个椅子是黄色的，这年头见过老人为了抢位置，对年青人大打出手的，老人让位还是第一次。
我自然是不肯坐的。
老阿婆站在那里显得局促不安，身子微微颤抖。我于心不忍，劝她坐下，她拼命地摇了摇头，显得更害怕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很快会有人来占位置，但是今天没有，于是黄椅子空了很久，好像这个椅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既然没有人坐，那么空着也是浪费，我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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