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打架斗殴
到了破庙,夏河君扶着她进去,四周打量了一番,原来是尊泥菩萨,庙宇的窗户没有窗纸,地上铺着稻草,一处一处,应该是好多人都居住在此,桌案上放着倒塌的烛台,结满了蛛网。
她扶她躺下,四处找了找,只有破铁锅,没有煎药的罐子。
“老婆婆你等会,我去买罐子回来煎药。”
“你……不用麻烦了,我这把老骨头早该去了……”她眼角泛着泪花,顿了顿又说:“我早该随我家老爷去了,何苦还在世上,受世人欺凌,罪孽啊,我只恨,我家老爷,为了大和,日日夜夜操劳,连个孩子都没要,怎么……怎么就成了通敌叛国了呢?!”
夏河君沉默,这种剧情,若说在古装剧中,十部电视剧得有九部都有。
“小兄弟,你若真帮我,我死后,能不能将我尸骨和我夫君的埋在一起,行吗?”她抓着她的手,眼带希冀,夏河君点点头,她安心的闭上了眼,老泪滑落。
等苏千琴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旁边放着煎好的药和饭食,被褥也是新换的,她端起药,碗下压着张字条,上有清秀的字迹:“我明日再来。” 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他却还想再来,恐怕只是唬她用的。
第二日一早,就见他带着一位十几岁的女孩过来,他说:“这几日我有事情,不能及时煎药给您喝,这个孩子叫小静,留下来照顾你,可以吗?”
苏千琴只觉得眼一热,急忙点头应允,等她一走,小静便自己乖巧的在一旁烧火煎药,很是伶俐。
“他叫什么名字?” 苏千琴问,小女孩摇摇头,清脆的声音带着童腔说:“我也不知道,我跟我爹爹在街头卖艺,他走来问我要不要帮忙照顾老人,还给了我一大锭银子,够我爹爹和我好几月伙食呢!”
“是嘛。”
“嗯,老婆婆,你可要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不然就辜负了他一片心呐。”
“你倒是挺会替他说话,怎么,看上人家啦?” 苏千琴打趣道。
“才没有~” 她脸一红,撇过去不理她,苏千琴呵呵的笑了起来。
书院里,身着统一蓝色学服,头戴蓝色学帽的新进学子们整齐的排列在广义学堂前,院长王岩之正用那双看透世人的双眼犀利的扫描着他们,那天那位出对联的老夫子也在一旁凉凉的扇着风。
“夏河君来了吗?”
众人两两相望,夏河君从最末尾站出来,众人回头,好一奶油白面书生!只可惜今日看不见他那头短发。
“你就是夏河君?”
“正是学生。” 不卑不亢雌雄莫辨的声音,可能还处在变声期,众人心想。
“嗯,进了书院,可要好好努力才是,不辜负皇上对你的期待啊!退回去吧!”
“你们即为书院一学子,拿着每月的月供,便要好好学习,将来为百姓们造福,也不枉吃着百姓的粮,拿着百姓的钱,明白了吗?”
“明白!” (整齐一致的声音。)
“嗯,那接下来,就由蔡夫子给各位说几句。”
众人鼓掌,蔡毛山咳了咳嗓门,示意大家安静,正声道:“我年事已老,许多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罢了,只要你们不犯了我的三个规矩。第一,禁止作弊;第二,禁止打架斗殴,第三,禁止……”他顿了顿,众人正色细听,“禁止苟且之事。” 众人哗然,什么叫苟且之事,院内只有男人,难道还会担心男人跟男人发生什么?
“安静,安静,现在就让你们的师兄带你们去舍馆。”
去舍馆路上,众人围着华正宇,好奇的问:
“诶,师兄,师兄,什么叫苟且之事啊?”
“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那会进书院,夫子就这么交代了。” 华正宇属于那种给人感觉比较随和亲近,笑起来有两浅浅的酒窝,声音磁性略哑,温和有礼。
“师兄,我们书院有女子吗?” 有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众人希冀的看着他。
“有啊,管饭的大婶,洗衣服的大娘,都是女的。”
“……”
夏河君走在最后,边走边欣赏着书院的风景,那天粗略一看给人异常庄严肃穆,今日走进来,不想却是极其舒心惬意,书院喜种桃花,路旁都是盛开正旺的桃花,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房子与房子都是蜿蜿蜒蜒的回廊相连着,雪白的墙,红色的柱,异常夺目。不时有朗朗读书声和琴瑟声相混合着传来,一派欣欣向荣。
“到了,这里就是你们以后要就寝的地方。”
“喔——”
“你们呢,是两人和一间屋子,每个宿舍的房门上挂着你们的名字,不要走错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东舍馆找我。”
“是,师兄!”
“嗯,去吧。” 众人得令似的急忙去找寻自己的寝屋。
夏河君拿着包袱沿着屋舍一间间的找寻,在靠东侧末找到了自己的寝屋。
“夏河君、何其正。” 她轻声念,何其正,这名字,怎么感觉好熟悉,好像是某种凉茶的名字。
她推开门,屋里摆放着两张小床,东西各一张,床上被褥都是崭新,两书桌也是东西各一张,上有堆放整齐的书本,摆放整齐的笔墨砚台,角落边立着一屏风,画有泼墨青竹,简洁大方。
她将行李放在靠西侧的床上,一头扎在床上,好几天没在床上休息了,再怎么铁打的身体,这时也乏累的不行,只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管了。
这一睡,就一直到了黄昏,直到屋外有学童敲着小钟大声叫喊着:“吃饭了!吃饭了!”她才从睡眠中醒来,屋里依旧只有她一人,那位叫“和其正”的舍友,还没来。
也许是贵族的子孙,比较娇惯,不想跟人和睡同一屋,这会正在拉通后门单独一间呢,这样更好,否则她这女子身份岂不暴露的更快。
吃饭的地方,就是食堂,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叫“月善堂”,将膳字拆开来命名。老生在东侧房用食,新生在西侧房,跟居住所一样,老生在东,新生在西。
菜式很简单却制作很精细,三菜一汤,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旁还放着一碟糕点。等众人都坐定,管饭的大叔高喊一声:“请进膳!” 大家这才提起筷子。与老生那边安安静静的吃饭不同,新生这边声音就比较多了,咀嚼声,敲击碗筷声,砸吧嘴声,各种各样。
“我说从哪里传来猪吃食的声音,原来是从西侧传来的啊!” 一声鄙夷带着挑衅的声音从老生中传来,老生中立马笑声一片,幸灾乐祸。
新生们都不敢吱声,停下筷子,默默低头,只有夏河君一人充耳不闻,依旧拿着筷子安安静静的一口一口吃。阮元东见了,更加嚣张的笑了起来:“哟!这不就是那位返俗和尚嘛?长得比女人还美,该不会是女人吧?” 老生配合着大声笑了起来。
她还是当成没听见,继续吃饭,完全无视了阮元东的嚣张气焰,阮元东气急,新来的还敢在老生面前嚣张,听说这批新来的都是没后背实力,平民居多,他走了过来,一把掀掉了夏河君桌上的食物,新生们大气不敢喘,直勾勾看着。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什么?” 她站了起来,身高矮了阮元东一大截,然而那副淡漠的气势,硬生生将阮元东唬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
“好驴不乱叫。”
她说完,众人愣了一会儿,接着笑的更大声起来,新生们不敢那么大笑,各个憋着脸,抖着肩。
“你……你……” 阮元东指着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又觉得丢不起脸,直接握紧拳头就往夏河君脸上揍,在离她脸颊大约还有一寸距离被她一拳握住,反手就将他摔倒在地,动作利索干净,看的众人都傻了眼,这和尚还是会功夫的啊!
“啊!我的骨头断了,断了,快来人,扶我去找太医……” 阮元东趴在地上乱哼哼起来,平日里看不惯他的人这时都插着手当成不知道,新生不想插足就怕惹祸上身。
“是什么人在这里喧哗啊?” 蔡夫子的声音,众人急忙坐回原位,撇清干系,阮元东爬了起来,利索跑到蔡夫子身边,指着夏河君说:“夫子,您看,是他,将我手都快掰断了,您老看,这都淤青红肿了。”
蔡夫子知晓阮元东为人,若不是他挑起,其他人断不敢如此,但他想知道这夏河君是如何处理这事,便破例首次站在阮元东这边,假意生气的问她:“你,这是怎么回事?!刚交代完不许打架斗殴,你就打人,是不是不想呆书院了?”
“想呆。” (惜字如金)
“那你为何打人?”(咄咄逼人)
“他先动的手。”
“即是他先动的手,为何你没事?”
“夫子是希望我也有事?” 她抬眉看了他一眼,他的胡子抖了抖,像是被气到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回倒好,给这小子反将军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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