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慕艾
“选择去那个国家，最初是因为《悲惨世界》。后来在留学期间，也和同学散了几次步，觉得氛围很不一样。当然a国也很有趣，但我不喜欢他们的总统，而且作为asian，欧罗巴大陆感觉更友好一些。”
“gorya你想去哪里留学呢？”
阿玩蹲坐在椅子上，敲击着自己的新电脑——新入手的旧电脑。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留在泰国。比起去哪里留学，我更烦躁手上没钱。”
“以gorya你的成绩，可以试试有奖学金的项目。我也有点发愁钱……”
“诶？律师不应该很赚钱吗？”
“我在法国也只是个从头开始的普通人啊，一开始不可能开属于自己的律所，那样是接不到赚钱的委托的。只能先进有名的律所熬资历熬人脉，当然，也得积累经验。赚到的钱还要补贴公益诉讼……”
公益诉讼，也就是mira想要为之奋斗的理想，维护人的尊严、平等和公民权利。举例来说，如果a把b当成狗来对待，拴上链子限制人身，那mira就会站出来替b伸张正义，人是人，不是狗。
什么人需要这样的保护？女人，小孩，在社会中处于劣势的人群。
其实用人话讲，就是用法律保护弱势群体，让他们活的像个人。
因为是弱势群体，自然得到的社会资源也十分有限。
穷。
贫穷会像阴魂不散的鬼魅纠缠他们一辈子。
他们出不起律师费，甚至还要律师或法庭帮忙垫付证人的车马费、食宿费和误工费。这些费用只有在胜诉之后才能要求对方支付，如果对方拒不支付，当个老赖，那这笔钱可谓打了水漂。
“你家里没给你支持吗？”
“我家里是做生意的自然希望我学商法。虽然我最后还是说服了他们，让我试试。不过爸爸妈妈很明确地对我说，这条路非常艰难，但是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尝试，不行就回来。作为商人，他们觉得全力支持我去当公益律师，完全是个入不敷出的投资，所以只会给我生活费，剩下的，凭我自己本事了。”
“他们可能觉得你只是一时兴起，玩票性质，撞了南墙就会回来。”
“等着瞧吧。”
虽然只能通过文字沟通，但阿玩仿佛看到了mira带着自信的微笑敲下了这几个字。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法国？”
“下个礼拜。我好些东西带不走，留着也没什么用，你要不要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曼谷的天气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
出门前，阿玩看了眼天气预报，便顺手揣上了门口的折叠雨伞。
坐了一个小时巴士，又步行了一小会儿到了保安岗亭。因为mira和保安打过招呼，于是从岗亭到别墅的这段路，阿玩得以坐上一辆高尔夫球车，直达门口。
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天色说变就变，沉闷的雷声轰鸣，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保安本想遥控打开铁门，好让车子开进去，但被阿玩阻止了，于是只是开了个口子方便步行进去。
她撑起伞，道谢下车。
倒不是她想减轻保安的工作量，而是她仿佛听到了争吵，掩盖在雷雨声中，朝声音的来处望去，似乎是一楼的客厅，落地窗后也有隐约的人影。
高尔夫球车熟练地一个倒车，回入口去了。
阿玩缓缓走近铁门。
从客厅里一前一后冲出两个人。
mira追在ren的身后，拉住他，努力解释着什么。
“我在那边你也可以来看我的啊！”
“你明明知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讲点道理啊，ren!”
“讲道理？你要放弃你所建立的一切，然后不在意任何人去过自己的生活，这就是讲道理吗？”
“不是我不在意，但我的选择对很多人都有好处。”
“那有怎样？”
“在这里不是一样能做到吗？有那么多办法！”
mira注视着ren，然后失望地把目光投向别处，她抹掉脸上的雨水，沉默了一会儿，牵起ren的双手，做最后一次努力。
“ren，我已经决定了。为了追求我的梦想，留在法国生活。那对我来说很重要，否则我不会离开家，选择做个普通人。我找到我想要的未来了。我也知道了我之前经历的一切，不是我想要的。ren你要理解我。”
ren把mira的手慢慢推开：“可是你要抛弃的世界，也有我啊。你所做的一切，说明你要抛弃一切，包括我和你的未来。”
mira的身体不再前倾，她和ren双目对视，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却像是隔了天涯海角。
“对不起。”mira说不出别的话。
——“别说对不起。”
第三者的嗓音响起，浑身湿透的mira和ren都望向台阶下撑伞的人。
阿玩一步步走上平台，然后用伞罩住mira。
“不好意思，你们出来时我刚好到门口，被迫听了几句。如果我没理解错，是在说mira出国的事情？”
mira看向别处，轻轻嗯了声。
阿玩笑了，下巴微昂，像是胜利者看着loser一样看着ren。
“连mira姐的想法都不了解，还好意思说自己懂她。再说了，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为她实现自己的理想而高兴吗？我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只爱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要像宠物一样拴在身边才行。”
mira听到宠物一词笑了出来，笑着笑着雨水便从脸颊上流下来，她又一次抹了脸，这回在伞下，面孔再不会被打湿了。
ren眉毛倒弯，怒目：“我们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别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们似的。”
阿玩突然想起ren说自己懂青梅竹马的mira是原剧的事，这辈子她和ren说过的话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
不过说都说了，阿玩索性放开了讲：“至少我比你懂mira，她为什么去法国，不留在泰国当律师，你真的明白原因吗？如果你真的明白，就不会问出‘在这里不是一样能做到吗’这种蠢话了。”
“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们f4这样的人存在，mira才无法在泰国实现她的理想啊！”
“什么……”
ren错愕的话还没说完，便被mira的行为惊到，吞进了喉咙里。
mira掰过阿玩的身体，给了她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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