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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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孑然一身啥也不带的回了家，许燚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看电视。他见状冷嘲热讽：“这么悠闲，你的生活也太寡淡了。”
游戏不打，妞不泡，真是圈子里的另类。
许燚冷淡：“嗯，是没你热烈，不过也不要太热烈，影响不好。”
梁东：“你什么意思。”
许燚慢悠悠起身，啧了两声，后又装作想起来似的，恍然说：“对了，忘记跟你说了，那个休息室的门要重新换。”
梁东心虚地说：“换？不是才装好。”
许燚：“那不隔音，质量不行。”
随着许燚进房间，门啪一声地关掉，梁东才理清楚他这几句话的意思。
冲过去他被拦在门外。
梁东使劲敲门：“你他妈不早说，你不是早回去了，又回来干什么，变态啊你，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
隔着门许燚回复他：“你得庆幸我没装监控，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骂我变态，我跟你说啊，你这行为严重违反公共场合的秩序。”
梁东暴露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秩序你妈！让我进来，有本事来切磋。”
许燚幸灾乐祸：“别，我是社会主义好公民。”
梁东：“不开门是吧，逼我使杀手锏是吧，我现在就给你家大小姐打电话，告诉她你曾经干过的好事。”
梁东靠着门准备拿手机威胁，接着门开了，他重心不稳，摔了个屁股蹲。
“靠，你他妈不会讲一声。”
许燚抱着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你、搞、清、楚。”
他一字一句比划着说：“我那是为情所伤，你这叫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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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爱情通常分为两种，前者是家庭环境相匹配，精神领域完美契合，参考新一和小兰。后者是生来不对付，日渐擦出火花，蹉跎多年发现真爱就在身边。
伊树和许燚属于后者，但也离不开前者的条件加持，他们同一个医院出生，又是同个小区。
尤蝶没工作没朋友，许燚的妈妈开朗热情，两人一来二去，成了相亲相爱的好邻居。
但许燚是很烦伊树的，青春期的男生觉得跟女孩子在一块就像个娘娘腔，而且，伊树每次说话都能精准吐槽到他。
比起伊树这种难伺候的女孩子，他更喜欢跟爱黏他，献殷勤的女孩们待一块。
他对伊树的印象，就是没礼貌、矫情、做作。
然而伊树对许燚的印象呢，那更不好了，互相没感情前，她觉得他就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公子哥。
日常互怼模式是家常便饭。
偶尔尤蝶心情大好，会拉着许燚母亲一块打麻将，她不会带孩子，玩起来更是懒得管孩子，许燚妈妈碰巧又是个会跟孩子相处的人，于是就让自己儿子带着伊树玩。
许燚当然懒得管她，许母对伊树笑吟吟说：“你跟哥哥一块玩，我跟你妈妈打会麻将啊。”
伊树乖巧地说：“好。”
许燚在背后不屑地瞟两眼，心想这人可真会装，难为人的时候可是手下不留情。
许母一走，伊树不发言地要他起来腾位置，许燚不让：“我的房间，我的桌子，我的电脑，你有多远滚多远。”
伊树：“我是客人，你招待我不是应该的吗，而且你昨天在学校的作业还是抄我的，你要不起来，我明天就告诉老师你抄作业，然后你被请家长。”
上次他在学校早恋也是她告状，怎么这么烦人啊这女人！
“你有完没完，上次也是你告状，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啊。”
伊树佯装抱歉：“是你妈妈让我监督你的，而且谁让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还反过来说我矫情，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许燚大长腿伸直，抱着手吊儿郎当地说：“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再说一遍，你起不起来。”
他伸个懒腰：“坐着可真舒服啊。”
伊树轻蔑地笑了笑，“那你可别怪我。”
许燚不以为然，转个背就上游戏了：“要哭赶紧哭。”
伊树静静地走到许燚身后，她猛地把许燚眼睛蒙上，许燚游戏打得正嗨，疯狂拍她的手，“干什么你，没礼貌的臭丫头，放手放手放手放手！”
“你起不起来？”
“我跟你说啊，你再不放手，等会怎么哭的都不知道。”
还嘴硬，伊树挠他痒痒：“你起不起来？”
许燚止不住笑，但是又觉得颜面尽失，严肃地说：“给我放开！”胡乱在空中反抗的手揪伊树的手腕，使劲一拉，两个人都齐齐摔在地上。
伊树倒在许燚的身上，还没多疼，然后许燚整个人都重重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嚷嚷：“你也太重了，多少斤啊你。”
“我很轻！”
“重死了。”
“是你力气小，太娇气。”
“娇气的是你好不好。”
许燚坐在电脑桌前回忆，笑笑说：“时间要重来该多好。”
梁东在床上玩平板，无语地说：“你得相思病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分什么手。”他又想通了似的，“谁提的分手啊，你还是她？”
提分手的人是伊树，想分手的人是许燚。
陷入热恋的他们跟所有情侣一样，甜蜜倦怠争吵，反反复复。说不清是为了争口气，还是不想向对方认输。
吃醋、冷战不知道从某个时期起成了家常便饭。
伊树的脾气在某个阶段阴晴不定，就好似违禁物品碰到一点烟火立刻爆炸。
许燚不喜欢她乱发脾气乱喝酒，伊树指责他一吵架就爱玩幼稚把戏，非要让她吃醋生气他才会觉得伊树爱他。
反复如此，许燚累，伊树烦。
“我就问你，我跟她还有可能吗？”许燚说。
“一半一半。”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她能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她不想。”
梁东：“时间是治愈感情的最好良药，你缺席这么多年，她就算是有伤口也自愈了啊，估计有的只剩下对那时候感情的一种怀念。”
怀念那时候的感情就可以刚重逢就索吻亲他啊。当他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给人亲的吗。
许燚闷气着说：“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她把持不住亲了我，那这还只是怀念？”
梁东情场老手，一听就不得劲，坐起来说：“你们/做了？”
许燚：“没，但也差不多。但她就给我装傻你知道吗，那个晚上她明明知道我是谁，就是说，根本不属于酒后失言。”
梁东一脸你速度这么快还给我装的样子：“进展挺迅速，那你平时给我装什么正人君子，你的意思就说，你们那晚上没做/成功，对吧？”
许燚：“昂。”
梁东眼神变了，还带着怀疑地意味，许燚辩解道：“我不想这么随便行不行，分了这么久，趁着酒劲上来，况且她还感冒了，我要做下去显得我很混蛋。”
梁东：“那要看谁主动好不好，有些女生就吃这套。”
许燚揍他：“别拿你处炮友的思维往我跟她身上套。”
暮色已晚，两个大老爷们在床上讨论得起劲。全然忘了工作室群里的团建行程规划。任由手机在电脑桌上叮叮当当响。
梁东继续：“你告诉我那天谁主动的？”
许燚把伊树抱到车上就想结束的，结果迷迷糊糊喊不醒她，无奈之下只好先待回家。开车时，见她脸红，察觉不对劲，往她额头一摸，烫的，才知道她发烧了。
回家之前，他带她去了药店，在药店量了体温，吃了退烧药又接着开车。
伊树全程都在说胡话，他差点以为她烧傻了。
最后到家，解安全带的时候，伊树睁眼迷雾似的看着他，两个人靠得近，呼出的气拍在对方脸上。
就算这刻两人对彼此的感情不能说是爱，但肯定有冲动。
他们刚进屋，门一关，就疯狂的接吻。伊树嘴里还有苦药味，许燚将她抵在玄关处，唇齿相依。
所以不是谁主动，而是都主动。
许燚：“多多少少都有想法吧。”
梁东纳闷：“我就奇了怪了，兄弟你不会不行吧，照你这么讲，这个节骨眼你居然没做下去。”
他们从玄关一路吻到沙发，她穿的裙子本来就好撩，双方像是被封印了几百年的怪兽，陷在沙发里撕咬。
伊树平时看起来清冷不沾事，在这方面她也只能算个气势很足。许燚平常在别的方面可以为她妥协，在这方面他拥有十足的话语权。三两下就让怀下人嘤咛迭起。
好像到这一步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么好的气氛。
剧情发展是顺畅的，许燚起身去屋里拿套，这是个转折点，他出来后，躺在沙发上的伊树坐起来，哭了。
许燚：“我也很懵，我还以为是我下手太重。”
梁东：“然后你后半场在安慰她？”
见她哭了，许燚忽地胸口一把子揪心，拿了件毯子给她盖好，说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哭。毕竟从小到大见她哭的次数并不多。一般都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的时候。
伊树哭着说她很累，看着花店生意不好很闹心，游客多但是花店成本太高，想来联谊拉生意结果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
许燚有瞬间觉得很陌生，即便从小一起长大，谈了好几年恋爱，他也从未见过伊树哭诉过生活不如意。
这样的伊树很招人心疼。
卸下一切架子，把脆弱的一面裸露出来的她，许燚不是没有见过。
可他那时只是肤浅的认为，女孩都会这样，不管多冷静自理，该脆弱的时候都是需要人陪的。
可伊树是意外，是他完全预料不到的意外。
他在那一刻，只想好好的抱抱她。
许燚：“帮她洗澡，喂她吃药，然后还哄她睡觉，就这样。”
梁东：“真能忍。”
许燚又给他一锤：“谁跟你讲这个。”
梁东：“难不成是她要面子拉不下脸跟你谈这事，所以嘴硬逃避。你再制造时机，试试她的心意不就好了。我说我们工作室不缺人，你非要招个人进来，原来是这样。”
嘴硬逃避，她在逃避什么。
许燚：“我怎么制造时机，我制造的时机还不多啊。”
梁东：“人都是要被刺激的，你刺激刺激她不就行了。”
跨越高楼大厦的一栋衰落矮破的鸳鸯楼里，楼下的三轮车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货车小车的喇叭喊个不停。
伊树刚买菜回来，走到楼底下，手机一直在响，她先打开看。
lucy不想睡：宝贝，我从云南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哦。
这次释放心灵的旅途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我跟你说啊。
还记不记得上次联谊跟我跳舞的那男的，他叫梁东，后面我们成炮友了。
我要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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