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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冰融


此时的尤希望正和她最铁的两个哥们抢零食。

        “郝友,你就不知道让着点尤希望!”恩平夺过郝友手里的小龙虾味薯片往尤希望怀里一掷,尤希望眼疾手快地稳稳接住。

        “这可都是我买来的!”郝友的双手还滑稽地保持着捧着薯片的姿势,瞪着眼睛冲着恩平委屈道。

        “你还有理了你还!哪次我买的零食不是被你吃光的?”尤希望嚷嚷。

        “哪次?只要你心情不好就不是!还会连着我的份一块吃了!”

        “我心情不好地很多吗?”

        “多!”恩平和郝友异口同声。

        片刻,恩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立刻叛变地冲郝友道:“这次一样吗?这次一样吗?脑子呢?”

        郝友心说完了,这两个人永远都是统一战线,一副天塌下来也不能摧毁她们的革命友谊的样子,深知二对一自己不是对手,顿时心虚起来,便试图转移话题:“不是,他们真要公开道歉?哟,还挺刚!碰上尤希望这是碰上对手了嗨!”

        恩平愤愤道:“你的嘴也就用来吃好使点。”

        “别。说认真的,尤希望,你就是道个歉也真不能怎么样。你看上次……啊!”

        “三句说不完就找抽。”恩平揪起郝友的耳朵,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别,你让他说。”尤希望示意恩平放开郝友。其实她大概知道这家伙要说什么,但还是想听一听。

        “尤希望,你说你这么有原则一个人,我说了你也不会听。可是要我说,我觉得当年戚午峮可真就是为了你好。”郝友真诚地眨巴着眼睛。

        “行,聊着聊着你跟我扯这个。”这次不等恩平动手,尤希望自己上前给郝友一顿好揍。

        “说正经的!”恩平叫停两人,漂亮的小脸板了起来,“尤希望,你想好怎么办了吗?照你这样,他们肯定还是得告你。你要真不愿意道歉,就赶紧联系平林的律师吧。”

        郝友摇头道:“你瞧你,就这还真爱粉。没见院长和医务科什么态度?你还指望他们能让院里的律师帮尤希望说话?再说就算帮了,怎么解释那段录音?这根本没有胜算!要我说,尤希望你还是想开点,道个歉……”说完往桌上的零食堆里抓一大把调头就跑。

        恩平恨恨地一呲牙,觉得郝友这个时候还刺激尤希望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拍拍屁股跑了,烂摊子还不是她的。她看了眼尤希望,还好,倒不是很生气,便试探道:“要不……咱自个找个律师?”

        “找。”

        恩平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要是换做她,那肯定是选择道歉。倒也不是她软骨头,是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服软,什么时候应该权衡利弊……或者,于她们二人而言,有时候利弊的标准本身就是不一样的。这没有对错之分,就像她们纵然是可以灵魂相交的朋友,三观也难以做到一模一样。

        三观可以契合,但不可能复制。

        看着似初生牛犊的尤希望,她真是恨不得把她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害自己一天天这么操心。

        另一边的陈乐康已经烦透了。今天本应该是他难得还算空闲的一天,却马上要开这天的第三个会——却又是因为尤希望。

        当尤希望接到通知时,内心自然是满不情愿的,因为这意味着她需要把马上的一台手术延时。可是她也清楚这场会议完全就是为了她,内心再坚持己见也多少会因为牺牲这么多人的时间而愧疚。

        她老老实实和家属说明情况,然后拖着连续工作二十小时刚刚休息二十分钟的身躯马不停蹄赶过去。

        这次是在大会议室,也就是真正正式的会议。尤希望便是再不拘小节,也知道要整理整理仪表了。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捋捋蓬乱的头发,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皮筋扎起齐肩发,就当草草完成了整理,前脚打后脚地往会议室去了。

        她赶到时,课题研究初会的研究组人员们还没散尽。她径直走向长桌,找个已经空下的位置坐上,满脑子都是一会要怎么说服陈乐康。

        “伏大夫,你的想法我们会再行商讨,请放心。”陈乐康对着起身就要离场的伏辰说道。

        “好。”伏辰微微一笑,转身——

        他的斜对面坐着一个很熟悉的人。这是一种,明明还来不及记起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交集,也没有把名字五官全部想起来,但就是在一瞬间熟悉的浪潮就铺满了你脑海的感受。

        …………

        2008年,美国纽约州罗切斯特大学医学院。

        即将读博的伏辰能力出众,常被教授作为助教带着上课。

        “yeah,youknow,that’sreallytroublesomeyearsandyearsflyaway,there''sstillnotabrightguytofindouthowtosolvethisthornyproblem(你们知道,这简直太麻烦了……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出现那个能解决这棘手问题的聪明家伙。)”投影仪旁,上了点年纪的教授翘着花白的胡子,有些戏谑地撇撇嘴,做了一句无奈的总结陈词。

        座下一众本校学生和交流生听到这里,一片鸦雀无声。

        “professorhenry!yousaidit’safastknot,butthat’sunderapreernalfactorsweshouldn’tkeepourselvesinastereotypedthinking,wecanjustjumpoutoffitihaveanewidea,whycan’tusputaspecializetransforebrateiransforobrain,perhapswecanchangetheintracranialpressure(亨利教授!你说这是个死结,但那是基于没有外来因素的情况。我们不能让自个陷在定式思维里面,我们可以跳出它。我有个新主意,为什么我们不能放个特制变压器到患者脊椎里面?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个变压器可以影响大脑,我们就可以改变颅内压了。)”

        一个女声突然打破了沉默,众人忍不住将眼神移到她身上——只见这个漂亮的亚裔丫头长睫毛下的眼睛里满是不可估量的自信和朝气。

        亨利教授温和地点点头,看上去有些认可又有些质疑。

        “ohhh,irememberyou,xiwangyouarereallyexcellentican’tdeny,whatyousaidisnovelandinterestingwell,evenso,justlikeisaid,itisnovelumm,evenpeculiardoyouknowwhatalwayseswithnovelandpeculiaryouknow,it’shighprobabilityimpossibilityihavetwoquestionstoaskyou

        “thefirstone,evenifwefindouthowtohebestplacetoputitin,whycanyoutrustthisoperationhaslessrisktopatientsthanmeningitisitselfyoushouldremember,ifevenyouhavetheology,it’sainterventionaloperationsure,weknow,treatmentalwayseswithrisksbut,sinceitisso,ithinkyoucandotheoperationofmeningitisdirectly

        “thesecondone,congratulations,implantationisalwaysagoodwayforustoexplore,ibelieveyourthoughtisperfect,andcanyoutellbeihaspecializetransformeryouhevertebrayouwanttoputatransforherthingismostimportant——that’swhereistherelationofcerebelluialpressureallofusknowwhatisonthespinalcordiscerebellumand,cerebellumisreallyfragile

        (噢,我记得你希望。你真的很杰出。我不能否认,你刚刚说的很新颖也很有趣。尽管如此,就像我说的,很新颖……甚至奇特。你知道什么时常伴随着新颖和奇特吗?你知道,是大概率的不可能性。我有两个问题问你。第一,就算我们发现了如何制作出这种变压器并且找到它的最佳放置地点,为什么你就能确信此操作风险就比脑膜炎本身低呢?你要记得,就算你有最精细的技术,它也是个介入操作。当然,我们知道治疗总是伴随着风险的。但竟然如此,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做脑膜炎手术。第二,先恭喜你,植入通常都是个好点子,我相信你的想法很妙,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脊椎可以被植入一个特制变压器呢?你肯定知道脊椎里的环境。而你要植入的是变压器,不是合金。最重要的,小脑和颅内压之间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都知道脊髓上面连接着的是小脑。小脑是很脆弱的。)”

        说完这些,亨利等着尤希望回答,眼神里有些呼之欲出的期待。

        尤希望胸有成竹地看着亨利雪亮地盯着她的灰色眼睛,尚在上学的她面对场内如此多的人也毫不怯场:“forthefirstone,iunderstanditsrisksihavetheconfidencethatwecanmakeitlessandlessrisks,eventhere’llbelessrisksinthisoperationthaninotheroperationswhichareinventedandusuallyhappeninthebrainiadmitthatwantingtogothiswayisnoteasy,butit’sreallynotagoodreasontopreventusithinkitisnotqualified

        “forthesecondproblem,ishouldsayihaven’tthoughtoutanyideaabouthowtomakethetransfororthetransformerbut,ithinkthere’retruelysoweenthecerebelluialpressureithinkifwegivesottothecerebelluhecerebralbloodflowvelocitythusitwillimprovethepressureyes,actuallythetconduction,andirememberthatihavereadsomeliteratureaboutitanditcanberesearchedibelieve(关于第一点,我知道它的风险。我有信心我们能够让它的风险越来越小,甚至会比那些已被发明的总在脑内操作的手术更安全。我承认想这么做会很艰难,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组织我们的好理由。它不够格。第二,我得说我还没有想出让变压器适应环境或让环境适应变压器的办法。但是,我觉得小脑和颅内压之间绝对会有些什么关系。我想如果我们给小脑通上电流,也许就能改变脑血流速度,从而改善压力。没错,实际上变压器的主要作用不是压力改变而是电流传导,并且我记得我读过一点相关的文献,基本能肯定这条思路是可以走的。)”

        又是一片长久的沉默。有人在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有人因为尤希望制造的小反转而惊讶,有人则不禁对这个年轻的学生刮目相看。

        亨利闭了闭眼,然后脸上浮现出一种欣赏而赞许的神色。他之前也读到过有关的论文,非常偏门,但一旦有朝一日实践出真正的作用则会爆发出极大的影响力——就像那千千万万个看似普通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但日后展现出来极强的蓬勃生命力的想法一样。

        “well,perfect,soperfectlet’sgivehersomeapplauseokayyeah,yeahyeahxiwang,ithinkyouhavethebestbrainandthemostdiligentpersonality,but,youalsoshouldbecarefultotheseadvantagesasfortheother,justlikeanyotherstudentatthisschool,ifyouneedstudyfieldyoucanapplyforitasusualandyoucanfindsohyoutobeyourpartnerandperhapsyoucangetmorehelpfromsomeorganizationsnoonewillpreventyouandyourideas,aslongasyouwon’tbreakthelaw——afterall,maybegoingtocourtwon’tmakeusfeelgoodinaword,ipersonallylikethiskindoftrainofthought,everytinyandyoungideashouldberespectedyou’reagoodgirl(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让我们给她些掌声吧?好的,好的。希望,我想你有着最好的头脑和最认真的性格,不过你也要对这些优点小心。至于其他,如果你需要研究地点,像其他本校生平时那样申请,你也可以找些个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有可能你会得到一些组织的帮助。只要你不太过火触犯法律,没有人会阻止你——毕竟上法庭恐怕会让我们感到不适。总而言之,我个人很喜欢这种思路,任何青涩稚嫩的想法都应该被保护。姑娘真是太棒了。)”

        听着亨利学着自己刚刚那样在“but”后面停顿一下,尤希望的笑点居然都集中到了这里。又想起自己“图穷匕见”的操作,笑得更欢了。事实上她不缺这种被一大帮人用好奇或崇拜或惊讶或质疑或各种乱七八糟的眼神众星捧月的感觉,她在自己本校也都是如此。她更关心的其实是这个想法后续该怎么实践、时间够不够实验讨论等一系列繁琐的事宜、如果来不及回国后该怎么继续这些问题。

        而大家看到的,却是她在一片关注中露出了得意的逐渐变本加厉的笑容,下一秒却又淡了下去,让人不得不觉得很有点伪装淡定的嫌疑……

        课后,尤希望和几个想和她交流想法的同学讨论完,拎着背包就要离场,走到讲堂门口冷不丁被一个年轻男人叫住了:“你好,请问能不能聊聊?”

        尤希望听到这话先是一顿。和她从国内同校一起来的也只有一个女生,此时突然冒出一个男声对她说中文,多少都会有点惊讶。

        伏辰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地道:“你是中国人吧?我没搞错吧?”

        “……嗯对。您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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