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方老被收徒
“方老，您一路舟车劳顿，这两天就先在村长家住下吧，休息两天再让刘能哥送您回开阳。”连笒轻声说道，扬了扬明媚的笑，如果有人看见她转头，就会发现那脸上哪有半点明媚，分明是狐狸奸笑。
方典也知道刘能来回赶了三天车，现在肯定是没办法再上路了，他也想等张林醒来，问点事情，欣然应下。他其实很想跟着连笒小丫头，但知道她公公已故丈夫在外只有三个女人在家，也不好厚着脸皮去住她家。
连笒让言福赶牛车把几捆炭拉去了青川给言之舒和言容乐，顺便去筑梦居传了话，又让他买了一床新棉被和被罩床单，带了些酒肉米面回来。
方老大夫吃了好酒好肉，睡了新床，对这万山村的田园（贫苦）体验也满意了两分。只是第二天，吃过早饭，休息了一天生龙活虎的方典刚要跟着伐木队和烧炭大军去体验山间生活，就被连笒拉住，留下来给村里的老弱病残做体检。
“营养不良，没什么毛病，下一个。”一小男孩走开。
“染了点小风寒（感冒），这药吃一天就可痊愈。
“谢谢方神医！”一老妪感激涕零。
“喘症，很多年了”方老大夫面无表情
“方神医真是神了，我这喘病确实有二十多年了。”一老翁激动地握住方典的手。
赵大夫：吴叔你这喘症我十年前就跟你说了，也没见你夸过我医术
方典看着眼前排起的长队，内心怒吼：他好想弄死连笒怎么办？如果被那几个老家伙知道他方典有朝一日被强制拉来给村民们做健康体检，他棺材板这辈子估计是盖不住了！
晚上，从静湖山回来的中青年大军也加入了健康体检的行列。众人听说方神医免费给看诊，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在村公会的广场上排起了长队，有人甚至还偷偷通知了自己娘家的亲戚、婆家的亲戚，乌泱泱来了一大堆，直到子夜，方典才结束一天的“问诊”，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公会议堂的椅子上。
“方老，您喝口茶。”言之雅小炮仗这两天都被连笒安排在方典身边观摩学习（献殷勤）。
“还是小雅懂事，知道体恤老人，不像某些人。”方典喝了口茶，望了眼坐在旁边笑眯眯的连笒，血压都升高了。
“小雅，给方老按摩按摩。”连笒给言之雅使了个眼色。
言之雅立马上道地站到方老身后，笑颜如花，恭敬崇拜：“方老，我给您按摩按摩。”
方老头哼了一声，享受起小朋友的关爱来。
“嫂嫂说这有舒筋解乏、安神助眠的作用。”小姑子一边给自己的未来师父献殷勤，一边挽回嫂嫂在未来师父心里的印象分。
“按这边换另一边对，往下一点，下点劲儿，上面！上面！”方老头听到连笒的名字，故意为难。
晚饭是在连笒家吃的，杨氏拿出了毕生绝学，把一顿家常菜做出了米其林三星的气概。连笒也陪着方老和赵大夫喝了好几杯，饭后言之雅又是给方典端茶倒水又是捶背。
“得了得了，你们姑嫂婆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儿。”方典看三人那狗腿（恭敬）的做派，实在是受不了。
“方老，我想请您收小雅为徒。”连笒拿出两张图，递给方老，开门见山。
连笒让言之雅和赵大夫跟在自己身边，方典多少也猜到她是想让自己指点二人，他也发现了，言之雅聪明好学，这小姑娘假以时日，定能作出一番成绩。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连笒竟直接让自己收徒，还准备了一份他怎么也拒绝不料的拜师礼。
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随即震惊地看向连笒。
言之雅只知道嫂嫂这两天都关在屋里说给她准备拜师礼，她还没见过，看张老那震惊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能让张老都露出震惊神色的东西，会是什么？
同样好奇的，还有坐在角落的赵大夫。他很羡慕，如果不是资质太差，年龄又大了，他也想厚着脸皮拜师。他知道自己才疏学浅，方典半个时辰，就把他救了三四天还差点救死的张林救活了，这几天跟在方典身边，他学到了前半辈子都不曾学会的东西，也知足了。
“这东西，你画的？”方典颤声开口，两手摊开，手上赫然拿着两张图，一张写着：人体骨骼图；一张写着：人体肌肉、器官组织图，旁边还备注了：动物、人体外伤口可缝合，以及缝合的简单注意事项。
连笒画的是两张3d图，图上等比例绘制了人体的骨骼、肌肉、器官组织分布，肌理清晰。
言之雅学医时日尚浅，看了眼两张图只是觉得工整、震撼，但从医几十年的张大夫见过各种伤患，对这两张图的价值了感于心，也知道了为什么方老看到后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我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只是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过，原理肯定是对的。至于这东西你们如何应用，能应用多大范围，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
连笒没有学过医，但她最崇拜的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画家之一达先生，可是专门研究几何学、数学、解剖学、生物学、物理学、工程学的全能型选手，受他影响，为了画好肖像，连笒在现代学生时期潜心研究，习画了大量的动物和人体骨骼、肌肉图。图她能给，一些医学理论她也可以引导，但是她没有实操经验，只能靠几人自己去琢磨。
方典没有问连笒这图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画出来的，就从连笒教他玩的五子棋以及这几天的说话和行为方式看，她身上似乎藏着很大的秘密。谁还没有个秘密呢？他深深地看了连笒一眼：这个女子，带给自己的不仅是棋道上的顿悟，还帮他打开医道新大门。
“这份礼物，老夫收下了。”方典小心翼翼地收起图纸。
“小雅，还不快拜见你师父。”连笒笑盈盈地推了推呆站着的言之雅。
言之雅回神，恭敬地行了跪拜礼，扣了三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
“乖徒儿，快起来吧。”方典收了画，一时有些感慨万千。没想到他晚年出山，竟还收了个可爱的徒弟，还是个女徒弟！看那帮臭老头以后还敢不敢讽刺他没人孝敬！
某老头完全忘记了十年前他已经发誓不再收徒，更不用说还是女徒。
“老夫师出无问谷，你上面有七个师兄，此后，你就是言八了。”方老头看着高兴得憨憨的小姑娘，将自己师门的情况一语道完。
连笒：又是一个跟七公子一样喜欢给人排数字的？言八，盐巴，怎么不干脆叫味精、鸡精、酱油？
某远在天边的七公子：这不怪我，数字好记，是他教的。
“这言八叫出去丢您老人家的面儿，要不叫您私底下就叫她小八，言小八，行不？”连笒打算拯救一下孩子，没见炮仗小姑子听见自己要被叫“盐巴”那一刹那，拜师的喜悦都消失殆尽了吗？
言之雅：言小八和盐巴也没太大区别啊！这师父不认了行不？
“当然不行！”连笒给了言之雅一记绝杀的眼神。
“不想她叫言八也行，你拜我为师，当她师姐，她就是言九了。”冯老有些期待地看着连笒，好像在说：怎么样？怎么样？拜师买一送一这么划算不考虑一下？
连笒：“所以，你想叫我连八？”连笒嘴角一抽。以前全国人民有多喜欢“八”？她记得早些年有人花了十几万块，只为买一个尾号八八八的电话号码，怎么这“八”到了方老头嘴里，就那么像骂人呢？连八连八，算了，太难听了！
“小雅，言八也挺好的呀，全世界人民的刚需，不就代表你未来声名远扬嘛~呵呵~哈~”连笒尴尬地笑了两声。
言之雅：嫂嫂和师父求人打包带走，她只想静静！
角落的赵大夫：他很想叫赵八有没有人关心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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