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头开始

两女却是开学后的第三天由其家托人来问过莫洛，得到莫洛同意后才让两个女孩子过来。方家的两个女孩子倒是达理通书的，和莫洛很是能讲到一起。听说两女的亲叔叔却是江南一处富裕县里的县令，不过出身也是举人身份。能够到江南富庶地做县令却是同乡里面有个叫做成基命的帮忙去了江南，这成基命莫洛记得也算是崇祯朝的名臣。

        按照史书上记载其性情宽厚持重，为官清廉正派。不过实际情况能在魏忠贤执政的日子里不倒并且能够不为人视为阉党，说明此老也不是个迂腐的。方家这次让两个族里最漂亮的女孩子上学堂，用心良苦啊。莫洛却是没有多想，同样教她们学时同时锻炼身体。开学后半个月娶了薛宝钗过门后却也没有做那事，直接和人家女孩子说明彼此年岁太小要过个一两年才行。

        薛宝钗听后没有感动也没有失落什么，不过对于住在莫府倒是由开始的不安到后来的怡然自得。边塞民情却是和江南等地不同，女子极少有裹脚的不说。就连所谓的早安、晚安请示父母的礼节也没人去计较。一句话，大家过日子以实在为主。毕竟这塞外苦寒地带真正有钱的人家早已经搬迁去府城或者大同和宣化巡抚总兵所在的大城去了。而本地说起来离大同镇倒是近些，只是地方虽然偏僻莫家庄有着五千亩可以种植的土地。而附近却有三个墩堡，分别是于家堡、得胜墩、黄家岭。三个墩堡按照官面上的说法是每个墩堡有军户二十包括总旗一家，该有土地一千二百亩。税赋和徭役却是比普通农户要轻些，毕竟这些军户每户人家必须有一人为堡丁。属于大同镇所辖，经年要执行防护、寻边、报警职责。并且从崇祯搬到魏忠贤后，原先拖欠不多的军饷却接连几个月没有发放。就连秋粮那块也用军户的赋税直接抵扣，蓟辽督师袁崇焕这招被户部以及诸多巡抚、府县官员弹劾。至于言官更是吃了**般的纠缠不休。

        可惜，袁崇焕的政策到了下边尤其是偏远的地方就变了质。许多地方的军户依然缴纳秋粮，至于欠饷自然记在账上。只是交税的秋粮朝廷里面其实被欠饷抵扣，并无入账。于是这里面的利息养活了大批的硕鼠，袁崇焕即使知道也只能在关锦防线内的地域抓了几个小吏斩杀。让这篇区域内的军户们保证有饭吃，至于其余地方，他这个蓟辽督师却也无能无力。

        于是莫洛遇见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难题，叔叔来信问莫家是不是能够收留二十户军户？吃空饷啊，多少年形成的习惯。只是边塞墩堡这种现象倒是没有京师那么严重，尤其是莫家庄这附近的三处墩堡。从明朝建立开始，常常受到蒙古部落的劫掠，那军户人数却实打实的没有空额产生。只是这回莫洛的叔叔遇见的是商人、官员、地方豪强共同汇聚的发财团伙共同开始搜刮边塞的好处。他这位千总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人，夹杂在其中捞钱。

        前几天听自己侄子说需要会冶铁、锻造铁器的工匠时候就留了心，赶上这会风头。让那些冶铁、懂得锻造铁器的军户人家正好销户倒是顺风顺雨的简单。关键是这些军户一销户自然那田地就归了他不说，重新虚报些名额即使事后追查也找不到他头上。而兄长和侄子家却也得了便宜，并且自己可是和那些商人争取这二十户军户每家得了一千斤上好粮食的补贴。另外还有一家二两银子的好处，要知道今年的收成可是不好。偏生赋税还要上缴，听说如果去举人老爷家做佃户可是能保证大家伙吃饱穿暖的。

        大明朝连普通百姓都知道举人、秀才能够庇护归附他们的农户，更不用说阁老、尚书等大官了。而边塞秀才都是稀罕物事，更不用说是举人老爷了。因此这些军户对于改籍离开原地虽然有些不安心却没多大的抵触，而他们其实根本下意识的忘记了军户改籍的苛刻。

        莫莊如今在不知不觉间凡事都征询莫洛的意见，何况这件事情还是他和他叔叔说的。莫洛想了一会道：“原本以为叔叔能弄来三、五户军户就是不错的，谁知道他们这些人借助欠饷生发的事端弄个先报兵部死亡后重新落入民籍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如今天下动荡不安，家里有钱在边境只是一种祸事。虽然说家中有叔叔这个千总向往守护，可是终须自家有力才行。”

        莫莊点头，“为父去过一些地方。见识了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各级一些官吏，总是觉得如今天下有着大危险，却是说不清楚。你叔叔如此作为，说起来也有负圣恩，可是就他这样的在边境军官乃至官员中还是好些的。其余的就更不用说了，还有那些商人为了利益甚至与鞑子做生意，还尽是些违禁之物居多。一户人家有你叔叔的关系，那些人答应的补贴应该能有。只是可怜他们的田地却是要被那些人给瓜分不知作何生意，到了这里一家子起屋做房的最少要贴补一家五两银子才好。并且，”

        “父亲，儿子寻思过了。如今种田不易，他们家的成年、壮年自然去找矿、冶铁。而妇人、孩子则是放养鸡鸭为主。虽说鸡鸭多了容易得瘟病，不过适当按时喂食些草药也就无事。正好里村子三里外的那座山崖可以开辟出来让他们住在那里。”

        “可是那里一座悬崖至少百米难以立足，若是能够和隔岸的那座山崖沟通倒是凭空添出三百多亩上好的山地。只是那山崖如何能够推平？这二十户人家若是在村里哪里有地皮给他们做屋？”

        莫洛知道这时代的人再贫穷，也是要有一个院落的不下一两百个平方米的。这二十户人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村子里落户的，好在这二十户军户搬家要年后才过来，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做准备。当即想起了火药，虽然说黑火药的威力不怎么样。可是若是有个百斤的黑火药裹紧在悬崖上面打个两米的深洞然后爆炸，自然崩塌的山石落入悬崖下。一方面悬崖高度降低，一方面塌方的砂石能够填埋崖下。再动用些人工自然能够将两座隔着悬崖的山头相连，而对面的山头因为这悬崖的原因，自然是无主之地。偶尔有几人费劲千辛万苦过去，虽然发现有着一处平缓的坡地。可是这交通实在是危险，何况即使是种植或者打猎到大的野兽都无法运送。所以对面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人去过，至于那山头的背面则是滦河一条支流通过。冬季里大约只有十来米宽，深处不过一、两米。而春夏水涨后深度和宽度则是翻了一倍。

        而家里虽然有一个妾室薛宝钗和两个丫鬟，已经让莫洛有些后悔。毕竟作为后来者，薛宝钗即使想要和新月、星菱交好。两女也是满怀敌意，直到莫洛答应二女也可以去学堂上学，并且年后去她们家把她们正式纳为妾室。三女之间的关系才慢慢和缓起来，只是想想目前诸多事宜，莫洛那叫一个头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哪样才好？

        并且看见三女包括自己的母亲冬季只是用猪油加上些白术粉末涂抹肌肤，那效果虽然能够防裂，却由于油脂吸收灰尘等。弄得人脸上有些黑，莫洛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在勉强记得甘油的制取还有几样对于肌肤有美白养颜的药材，也要抓紧研发啊。另外莫家庄附近有座煤层很浅的煤山，虽然是优质煤炭。可是烧起火来熏人还是跑不掉的，毕竟掺杂泥土做成的煤球燃烧不是那么充分。开发蜂窝煤也势在必行，好在这些天的修炼内气已然通了小周天。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超越常人。只是这许多事情都要从头开始，莫洛一时之间头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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