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她到底不是无知小孩，知道英语不是一种知识学习，而是语言能力。

        她必须要用到这种能力，才不会轻易失去。

        所以阅读和写作本身，就是很好的锻炼方式。

        段怀微有些闹别扭，不想回乡下，和苏衡闹了几回。

        最后还是去海南修养的姥姥打电话过来，安抚住了女儿。

        他们在过年的前一天到乡下。

        爷爷奶奶正在杀猪，宽敞的水泥大院被弄得臭烘烘的，血水猪毛散落一地。

        段怀微抱着妹妹，压根不敢多做停留，捡着几块干净的地方，迅速的冲上楼去。

        当着那么多过来帮忙村里人的面，苏衡真牛皮鞋就一脚踏进血水里，给他们散烟。

        苏月言乖乖的喊了人。

        爷爷奶奶托出息儿子的福气，住在新建的楼房里，房屋宽敞，只是有些不够讲究。

        奶奶一听说儿媳妇回来，赶紧煮了一锅最新鲜的肉片面条，给段怀微送到楼上去。

        在灶前烧火的姑姑招手把苏月言叫了过去，问了她许多琐事。

        几点出发的？

        饿不饿？

        你妈对你怎么样？

        你姥姥对你怎么样？

        你妹妹如何？

        ……

        如果苏月言真的只有七岁，是看不出姑姑跃跃欲试想要挑拨的心思，大抵只觉得烦人吧。

        但苏月言正好无处可归去，坐在小板凳上和姑姑有一言没一言地回话。

        很好。

        妈妈很好。

        姥姥很好。

        他们都很好。

        姑姑没能问出什么来，却还是关心了她两句。

        等到奶奶黑着脸将满满的面条原模原样的端回来，姑姑立刻找着机会告状：“他们城里人，哪吃得惯咱们乡下的东西？就是再新鲜，洗的再干净，在她看来肯定也是吃猪食长大的东西。”

        “闭上你的臭嘴。”奶奶没能讨得儿媳妇的好，原本就心情不虞，更不愿听女儿讲这些话。

        “本来就是，我好端端的侄女，要给她养成什么样了？原来在家的时候鸡猫狗狗，哪个不是上手就敢抓？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还不知道他把人欺负成啥样了呢。”姑姑看不惯段怀微的做派，又羡慕她没有婆婆欺负，所以总隔三差五的想在母亲面前上点眼药。

        奶奶忙着干活，扫了苏月言一眼，看她的确性格沉静，不像过去猫憎狗嫌。

        到底是亲生的孙女，奶奶又把那碗段怀微不肯吃的新鲜面条送到她面前：“快吃吧，家里的猪肉是甜的，你在城里头可吃不到。”

        她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机会，叹气道：“我吃不完，姑姑奶奶也吃。”

        姑姑表现夸张，把她抱住，狠狠的在脸上亲了一口：“哎哟，我的乖侄女哎。”

        苏月言一僵，赶紧擦了擦被亲过的地方。

        姑姑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大声。

        过年当天，一家人都表面高兴的凑在一块分了年夜饭。

        爷爷奶奶很高兴，给苏月言发了不小红包。

        姑姑姑父有这么出息的哥哥也不敢小气，红包里面同样是一张红票子。

        苏月言不太敢把钱装在口袋里，要是弄丢了，她可就欲哭无泪了。

        趁着其他人都围坐在电视机面前看春晚，苏月言准备上楼把钱放进抽屉里藏着，走在楼梯上就听见了段怀微和苏衡的争吵。

        是关于她的。

        “你要带她去就带她去，我不去就行了！正好去我爸妈那里！我自己带着我女儿，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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