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指证
冯远是晟星中将，冯岐的弟弟，身份尊贵，平时出了一点小事儿都够别人喝一壶的，更别提是死了。
半晌，孔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就在两天前，”冯岐哭道，“他说他带队跟着这个姓林的出去，结果再也没有回来。我四处托人去找，晚上在郊区发现了他的尸体。”
冯岐越说越伤心，嚎啕道：“君上，你要给我做主啊。把这个杀人犯抓起来杀了给冯远报仇。”
“要是他真的杀了人，按照晟星的法律他必死无疑。”孔钰转向林行，“你有什么想说的。”
林行：“我，”
“君上，”迟牧抢先说道：“这都是君后一面之词，有什么证据？冯远的死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前几天我们得罪了君后，所以他就要把脏水往我宫里的人身上泼么。”
“证据，”冯岐冷笑道：“那你说，他两天前有没有出宫。宫里可都有门磁感应器，能查到他7天来的出行记录。”
林行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有，不过只是回家一趟，没有见过冯远。”
“骗子，说谎。冯远明明说带人跟踪你去了。”
孔钰听出了不对劲，“好端端的得冯远跟踪他做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有鬼！”冯岐彻底摆烂把这些天的怀疑统统捅了出来，“那天我来见迟牧，发现他屋里有一股紫藤萝alpha信息素的味道，两个人还鬼鬼祟祟的。这屋子就他们两个omega住，哪里来的陌生alpha的味道？我心中怀疑，就让冯远派人守着。谁知道竟是害了他呀。”
冯岐咬牙切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要告发，这个迟牧一定有个奸夫，那个林行帮他们隐瞒。他们事情败露，就杀了我们家阿远。”
杀冯远事小，给孔钰带绿帽子事大。冯岐只管着哭诉，丝毫没想到已经触到了孔钰的逆鳞。
孔钰不禁回想起前天来看望迟牧时确实在他身上闻道了一股紫藤萝的味道，只是当时还以为是沐浴露。于是看向迟牧，眼神阴暗，“你怎么解释？”
迟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君后说什么难道君上就信什么？我屋子里换了紫藤萝的沐浴露，君上可以去浴室查。难道就凭君后的猜想就要怀疑我，他亲眼看见我在屋子里藏人了？”
“如果口供也能算。那么昨天我被人绑架是不是也可以说是君后干的。”
迟牧一字一句反驳得确实有理，孔钰陷入犹豫，“迟牧的事暂且不提，但是林行还需要查一查。不管怎么样，冯远死了是事实。冯远跟踪林行是冯岐亲口承认的，不至于撒谎。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冯远，就交给晟星的警察和法官去判断。”
“林行，你觉得呢。”
林行早已冷汗直流，却表现得云淡风轻，“我相信警察会还我清白。”
不一会儿，孔钰的保镖将林行亲自押送到了警局。临走前林行笑着看了迟牧最后一眼。
林行杀冯远被捕的消息不胫而走，姜音接到消息当即火急火燎得冲向大使馆，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沈风楹的卧房。
沈风楹已经睡下了，睁着惺忪的睡眼，“阿音，你，来了。”
姜音自动忽略沈风楹浑身散发的粉红泡泡一屁股坐在床上，“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
“昨天郊外下了场雨，我埋下的冯远的尸体，被发现了。冯岐带着人去质问王子，当场就把林行那小子抓了起来。”
“什么。”沈风楹一惊。他只要一干正事儿瞬间切换人杰模式，“怎么这么大意。王子没事吧。”
“没有。虽然冯岐指证王子藏了alpha，但是孔钰没有相信。只是林行被抓了，一问起来很难保证不会把我们供出来。我们得想个法子。”
沈风楹沉思，“现在的方法有两个，1杀人灭口，把林行给杀了然后伪装成畏罪自杀，一了百了。我们刚好有人在警局里，混进去还是比较容易。”
“2呢。”
沈风楹：“当然就是帮他蒙混过去，你处理尸体的时候把指纹都擦掉了吧。”
“当然，我从上到下擦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只埋了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关起来了，分批送回澜星收编。”
“斩草不除根，这不是你的作风。”
“还不是林行那小子。”姜音抱怨说：“关在地下室的时候，那些人醒了和我们求饶。林行看他们都是累死累活被冯远指使的可怜人，非劝我把他们命留下。”
“他倒是挺善良的。怪不得能够帮助王子。”沈风楹感叹道：“凡是留一线，或许也是自救。”
姜音听不懂，“你就别打哑谜了。”
“现在冯远身上没有直接指向林行是凶手的证据，换句话说我们只要证明林行没有杀冯远的机会，或者杀冯远的另有其人，那么就好办了。”
沈风楹睡意全无，成竹在胸，“从现在开始，你的人召集起来听我的。”
翌日早晨，林行在监狱中醒来。昨晚林行被连夜审讯了一晚上，全部一问三不知。一口咬死自己不过是回家了一趟，没有见过冯远。
其实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因为只要警察把林铁匠一家叫来问一问，就知道林行在撒谎。林行只是在赌，赌林铁匠能够替自己说谎做伪证，同时拖延时间。
如果赌输了，那就只能把姜音供出来了。
林行想好了托词，就说姜音是自己买卖东西的下家，被冯远发现失手杀了他。
杀人的是姜音，自己还不至于替人顶罪。供出姜音是牺牲最小的做法。一来姜音在外面可以跑，二来这样的说法不会连累到迟牧。
正想着，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林行，有人要见你。”
“是谁？”
警察不答。林行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进审讯室，一个男人在桌子边背门而站。转身一看，竟是冯岐。
“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冯岐阴狠道：“你杀我弟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林行不顺着他的话走，“这里是警局，君后不是警察没资格审我。”
“什么是资格，不过是人为定义出来的把戏。有权有势就有资格。我是晟星的君后，我家是大家族冯家，我要来审你就来审你，谁敢多问一句。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又如何。”
林行看着冯岐近乎癫狂的脸，“我好歹也是救过君上的人，这件事情君上高度重视。你现在杀了我就不怕君上怪罪。”
“你少拿君上来压我。”冯岐一拳打在林行的脸上，“我不用急着杀你，但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他叫来两个壮汉将林行一左一右牢牢锁住，然后一脚踢在林行肚子上。
“呃，”林行闷哼一声，胃里翻江倒海，“你在警局动用私刑。”
话没说完又是一脚，林行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错了位，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王八蛋真狠，林行吐槽道。
【宿主稳住，我们能赢，你要不要残血加护盾。】
“200好感值呢，别忽悠我消费。”
挣到手的好感值，林行死也不吐出来，咬咬牙继续坚持。
冯岐看到林行不屈的样子，不仅没有得到宣泄的快感反而更气了，拿起审讯室的椅子一把朝林行头上抡去。
啪，椅子碎裂，林行被打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不过是一个小喽罗而已。杀你，我都嫌降低了我的格调。”冯岐走近林行，一把扯着他的衣领从地上拽起来，“其实是迟牧指使你的吧，他记恨我平时挖苦他就要杀了我弟弟。其实你们认识了才多久，何必为他担责。你只要说真相，我就可以饶你一命。当主犯还是从犯，你自己衡量。”
林行怔怔得看着冯岐，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君后在和我开什么玩笑。这事和迟牧没关系，和我也没关系。冯远根本不是我杀的，没有做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你，”冯岐关掉衣服口袋里的录音笔，气地手指发抖，“不识好歹，我让你好看。”
啪的一声，林行再次被打翻在地。
冯岐疯了般向林行发起攻击，狂风骤雨般的拳脚施加在林行身上。林行早已没有反抗的力气，甚至动弹不得，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不清。
“君后！”
终于在冯岐再次拿起一个椅子时警察将他拦了下来，“君上说了要我们找真相，他要是真死了，我们也很难做人。”
冯岐泄愤得将椅子扔在一旁，“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你们给我好好查，查仔细了。”
说完冯岐头也不回得走出审讯室。等他走后，林行被再次扔回监狱，由于伤的太重走不动路，只能被人驾着拖行，地上留下斑斑点点的血痕。
“这小子不会死在这人吧？”
“你管呢，得罪了君后，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早晚都一样。”
狱管离开，偌大的区域只剩下林行气若游丝的呼吸。
【宿主，你还好么？】
林行趴在地上虚弱得睁不开眼，“应该死不了。”
【你这是何必呢，把迟牧供出去不就得了么。他只是一个npc而已。】
林行不爱听这话，闭口不回答。
在他的心里迟牧早就不是一个npc，而是朋友，是这里和林铁匠一样的家人。林行可以为了完成任务放弃尊严虚与委蛇，但是出卖朋友，他做不到。
【宿主，如果你死了，就要提前开始下一次循环从头开始。】
“我知道，”林行努力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希望冯岐打完这次能放过我，不然他一天来个几次，我就玩完了。”
事实证明，flag是不能乱立的。
没过多久，林行听见这本该寂静的监狱过道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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