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亲热
周围的人围上来，秦端明眉头微蹙，撑着地要站起来，方南天连忙起身去扶他。
秦端明手搭在方南天肩上，两人站着没动。
两队的人都走上前关心。
方南天扶着秦端明往场外走，担心道：“摔到哪了没？”
秦端明低头看向他，笑道：“还好你不重，倒是没什么问题。”
秦端明还有闲情开玩笑，方南天又是生气又是烦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转过脸，不再看秦端明。
方南天将秦端明安顿在座位上，又给秦端明递了瓶矿泉水。
他在秦端明旁边坐下，喝了口水，还是不放心，又问：“真没事？”眼里的焦急难以掩饰。
秦端明前刻还低着头拧瓶盖，神情平静，闻言，看向方南天，笑道：“真没事。”
方南天心里过意不去，沉默了片刻，还是问：“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完又补了一句，“很危险。”
像是斥责大人不懂事的小孩儿，方南天冷着脸。
秦端明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转而道：“现在知道危险，之前在酒吧打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
方南天没想到他会翻旧账，急道：“这哪能一样？”
秦端明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安慰他似的，语气放软，说：“放心，我真的没有事。”
接连问了几句，秦端明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毕竟是因他而起，方南天总觉得欠着人点什么，又问：“要不要去医院？”
却惹来秦端明一顿笑。
最后方南天干脆闭嘴了。
比赛结束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倒是关于这一场篮球比赛的视屏录像却在网上一直散发着暧昧的余热。
禾景续也是在网上刷到这一条视屏才知晓方南天与秦端明的经历。
他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劝很少出玩的方南天，道：“你这不应该请秦哥喝顿酒？吃顿饭？”
方南天两腿架在桌上，背靠着椅子，轻轻晃着，闻言道：”他就是个卖酒的，请他喝酒有什么意思？“
禾景续一拍手，一副你不懂人情事故的模样，“你也要去捧捧生意啊！”
方南天一想，也有点道理，他的确很少去秦端明的酒吧。
禾景续见机道：“咱们后天一起去吧，正好周六，约你一次太难了，再叫上秦哥一起。”
方南天想想也没事做，于是道：“我问下他有没有时间。”
消息刚发给秦端明，他很快就答应了。
方南天不常上网，上网也只是看下新闻和打游戏，对校内的事情一概不关心。
这天下午去上课，班上的几个女生围坐一块，时不时朝他在的方向看上一眼，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几度大笑出声。
这样的现象过于明显和反常，以至于方南天都发现了。
他皱眉，疑惑地看向那一群人。
那群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又立即瞥开目光，一副假装正经在做另外事情的样子。
方南天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班上一个性格外向的女生，下课的时候突然凑到他面前，将手机屏幕举到他面前，献宝似的，神秘道：“方南天，你看过这个没？”
方南天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神色困惑，低头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一行黑色粗体字标题，赤/裸/裸几个大字：禁欲教授&高冷奶狗
标题小面是一段很长的文章，方南天扫了前面几行。
“a大的cp太好磕了！那场篮球比赛看得我脑子里五十万长篇爱情故事都出来了，配一脸……”
紧接着下面附了一则校园版爱情故事，内容露骨又暧昧。
方南天愣了下，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又低头确认似的，滑动手机屏幕，直到在评论区里看到热心网友的评论：我知道！我们学校的！篮球队的方南天，老师是秦端明……
方南天雷击似的僵住，脸色瞬间沉下，他艰难地抿了抿唇，抬头时既不解又语塞，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到方南天神情复杂，恶作剧得逞似的，女生笑起来，笑声爽朗，她拍了拍方南天的肩膀，开导道：“他们都开玩笑写的，你不要太在意，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看样子方南天是一个字都不知道。
方南天皱眉，半天才说道：“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
女生忍住笑，说：“所以他们才会磕你们的cp。”
方南天不太理解这种“cp”，更无法理解，他们怎么能把现实生活中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男人编出那种故事。
女生见方南天神情郁闷，心想直男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又好心宽慰道：“也就是三分钟热度，等过段时间，他们会忘记这件事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方南天晚上回到寝室，看新闻时，想起下午的事情，心里像有万只蚂蚁在爬，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好奇搜到学校官方的话题，很快就在下面找到“cp”相关的内容。
刷屏的留言：好甜！生不出孩子不准分手……
方南天已经看得眉头微蹙。
他随眼扫到一张截图，是一小段文字，点开后粗略一看，比下午看到的那段内容更为露骨和情/欲。
拥抱、牵手、亲嘴……更甚，方南天看得头皮发麻，一流窜的尴尬从指头蔓延全身。
他连忙关闭界面，将手机放到一边，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方南天耳尖泛红，寝室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窘迫的不正常加快的心跳声。
方南天因此晚上做了个梦。
梦里周遭都模糊不清，一个朦胧的人影靠近床边，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直到人影贴近，脑海中自动对号入座似的，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秦端明爬上了他的床，他当时似乎喝醉酒，身体动弹不得，秦端明靠近他耳边时，他也没有反抗，男人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视野里的秦端明为着寸缕，头埋在他颈间，轻轻舔/舐……
方南天浑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花花的墙壁，脑子还是空愣一片，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胸口一阵悸动，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过了会，方南天才缓过神，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
他裹了裹被子，翻个身打算再睡一觉，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是秦端明那张脸。
方南天握了握拳，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下午时，禾景续打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晚上去酒吧。
方南天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约。
他和禾景续一起赶到酒吧时，秦端明已经给他们留好了座位。
禾景续说是人少不好玩，又叫了两个朋友，那两个人方南天认识但不熟。
秦端明亲自叫人过来给他们上了酒，又道：“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禾景续客气了两句：“这多不好意啊。”没两句，就开始问秦端明哪款酒好喝。
禾景续坐在方南天对面，和那两个朋友一起，位子已经坐满了，于是秦端明在方南天旁边坐下。
秦端明也耐心地给禾景续推荐。
方南天自从进门，见到秦端明起，浑身就有些不自在，他给自己倒了杯果酒，没有参与他俩的话题。
虽然知道大家是一时兴起，整出的所谓的“校园cp”，但他忍不住地想秦端明有没有看到那些“小故事”。
方南天喝了一口酒，看向秦端明的侧脸，又想起那一场让人臊得慌的梦。
头皮发麻。
秦端明忽然转过头，朝他靠过来，瞬间就和梦里的场景重合了，方南天忙往后一退，躲开秦端明。
秦端明愣了下，动作顿住。
酒吧音乐声嘈杂，方南天看见秦端明的嘴巴张了张，却听不真切他在讲什么。
回过神来又想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唐突，连忙凑过去，疑惑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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