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126章
两区援军抵达后第二天，兽潮终于稳定在一级防线内。
两天没睡的弗里精神依旧，卡莱知道他心情很好，这两天他算是狠狠赚了斐利罗兰家族一笔。
兽潮每一阵攻势之间有缓冲时间，缓冲期大概为两天，这一阵“浪潮”被压制下来后，他们暂且撤退，下一批抵达的部队顶替了上来。
归途，几人遇上晶核集送队伍。
“这些东西要怎么运送回去？”苏瞬息问管理员。
“报告长官，由国际中心特派各区编队收齐，由家族联合军队护送至国际中心总部。”
核实了一遍运送流程，几人才离开。
休息了半天，醒来后收到了第九区负责人发来的开会消息。
弗里灌了口能量液，咂咂嘴巴：“虽然这批能量液味道改良了不少，但是吃到肚子里就是有那么种空虚的感觉。”
去会议室的路上，弗里特意瞄了眼更新后的榜单，“……第九区之前果然是平静太久了。榜单立马刷新了嘛……”
他看着自己名字后那一长串金额，紧接着忍不住叹道：“不是家族出手太阔绰了，一定是国际中心太抠搜了我才会觉得如此不安……”
这时卡莱用手杵了杵他，对面正走来几个国际中心官员。
狭路相逢，弗里转眼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微笑。
“我为什么要感到不安呢，勉为其难地接受好了，谁让这属于合法劳动……”
等那些个官员走远后，弗里扭头：“毕业后我打算先去那些家族军队混混，先捞他个人生第一桶金再回奥斯，反正绝不去国际中心。”
“你挺现实。”卡莱。
“那你呢？”弗里问。
“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弗里伸出五指拦住他：“你肯定是说，要去危险的前线。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有时候就觉得吧，咱们虽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性格上依旧没有交集。”
“管好你自己吧。”
“光管好自己怎么够，这么说你以后是要和苏瞬息同路了，那我不是落单了吗……”
“没准哪天你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
“啊？我不想单飞啊，咱们能互相妥协一下，统一一下意见行吗……就比如，先一起去家族捞一笔……”
“哎，苏瞬息你笑什么笑，你有本事包养我了你再笑啊……”
几人在会议室门外整顿了一下情绪后才进去。
只是，里面居然没有人。
“我们来太早了嘛……”弗里走向会议桌。
突然，一只手伸向苏瞬息的颈项处，苏瞬息躲开。
看清是谁后，弗里挡住她：“你们家族的人是很好战吗？才见面就打架？”
直到斯特洛卡·榭背着手从里面出来。
荔才收回了欲拽对方衣领的手。
但她的眼睛依旧盯着苏瞬息的脖颈处看。
榭轻咳，荔收回了视线。
“人都到齐了，请入座吧。”榭请他们坐下。
“就这么几个人？”
“因为会议内容没有办法让太多人知道。”
五人入座后。
“关于军区失控的根源。”
哥哥开了个头后，妹妹接了上去，单刀直入：“那个造乱者是曳戈·莎薇，她在抽走这个世界的原始力量，目的是瓦解这个世界，失控之所以从极南泛滥开，因为十八个区中央核心区里都守着一个纯白空间，也就是接通另一个世界的虚无空间。其中，十一区的纯白空间接通了所有入口，因此，守住那里意义更为重大。”
信息量太大。
“曳戈·莎薇……能量……瓦解……失衡……”弗里听完后脑子里就只剩下这几个词，分开都懂，组合在一起就懵了。
给了一点缓冲时间后，她继续下一个“信息弹”：“曳戈·莎薇早在十多年前就用家族圣物联结锁和原始力量建立了联系，她能操控人的意识，她控制了紫杉·莲。关于失控的紫杉·莲，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已经几次和她交过手了。”
“神教国那次，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弗里问。
荔随后指了指苏瞬息的脖子：“我和时钥·永夜的联系，依靠的是我们家族的圣物。
三年前，联系莫名地联系就断掉了，直到那天在天鹅堡城，又感应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
她去了双子塔的事，我听说了，也知道她失去了一只手，那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被切断的原因了。
既然如此，我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右手在你身上。”
“确实是她会做的事，将他人放在自己之前。但是，请你不要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救你。”
苏瞬息的脸色沉了，对方像是能将他看透。
“我能读到你的梦。一年有三百多天的晚上，你的梦都是那一幕，她断了自己的手，让你放弃她。”
发现他的表情变化了，荔收敛了自己的语气：“我并没有试图去解读你的梦。我不常使用这种能力，大部分人的梦境都是混乱的，读取那些人的梦境，需要消耗我的精神力量。但是，看透你的梦完全不受我主观意识控制，你的梦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因为太单一了。
像你这样的人太少见，因为很少有人被同一个梦困得这么深。
不过，越是纯粹的灵魂，梦境就会越简单易读。这或许也是原因。”
气压好像有点变化了。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荔只好道歉：“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这么说了出来。”
弗里：这个道歉未免也太高冷了吧。
苏瞬息：“什么叫做，她不是为了救我。你又知道什么。”
荔抬起眼，凝眸片刻：“那我就直说了。利用倒退的两秒，其实，她是能逃出裂隙带的，哪怕多救一个人，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最后还是做出断腕的决定，她其实，是自己放弃了自己而已。
所以，你不必如此愧疚。她要救的，不是你，是她自己。”
会议室的氛围一下子变了。气压骤低。
弗里：胸口好闷啊，是要下雨了么。
“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这些话，还是由她本人告诉我会比较好。”
“你在拒绝听到真相。”荔看着他，“因为，这是你们之间最后一层联系，你不允许任何人切断这种联系。”
很快，两人的眼睛都阴沉了。
弗里：“好好的，怎么就要吵起来了……”我们不是来开会的吗？
榭的手搭在她肩上。
“当然，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荔让步了。
气压渐渐恢复。
弗里呼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苏瞬息从不生气的原因吗？好在他是从不生气的，这要是总下雨可麻烦了。
刀剑世家的孩子，说话像刀割一样，谁受得了啊。
好在这位兄长看上去还算是温文尔雅。
兄妹两人用意识沟通，一会儿后，荔收敛了很多。
她这一次是郑重地道歉了。
“如果不是时钥家族出了这样的事，噩梦就不会发生。
我在这里坦白，斯特洛卡家族当初也没有介入追查，我们家族责任最大，因为我们是最不该袖手旁观的，时钥家族和斯特洛卡家族，历代都是捆绑关系。”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话题太沉重了。
她的头这次低下了。语气也不再高傲。
“那么夜是怎么从东陆到西陆的，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人在逃命啊。”弗里的手支着脑袋。
“唯一的可能是，在时钥家族领地附近的原始森林，他们遇上了直通西陆的空间裂隙。”榭。
“就算是空间裂隙，又怎么可能无视天堑直接跨陆。”弗里觉得不可思议。
“确实，这种跨陆裂隙很罕见。可就是让他们碰上了。至今我们都搞不明白，他们当时毕竟还年幼，到底是如何找到去往西陆的裂隙的。可能只有永夜自己知道了。”榭。
弗里这时候恍然大悟：“原来，国际中心不准开发原始森林，不只为了守住原始森林里的资源，还有里面可能出现的跨陆通道，天呐，那种通道出现的规律一旦被两陆的人掌握了，天堑的阻隔不就毫无用处了吗？”
“那夜的弟弟呢？”卡莱问，“不是说，还有个弟弟的吗？”
“曳戈家族利用了他血液中的时迁元素制造了一批军鬼，我们家族专门为那支特殊的千人军队提供兵器，因为兵器是量身定做的，所以我们才有机会了解那些军队的信息，后来发现他们有超常的速度。
这支军队的数量一直没有增长，订单数量也在下降。说明，永旭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
线索断了几年，直到斐利家族出现了一批可与军鬼对抗的‘影子’。
我们和斐利家族取得联系后，得知永旭已经失去了灵魂。”
“失去了灵魂，不就相当于……”弗里。
会议室又沉默了一会儿。
榭：“相较于永旭，永晨还是幸运的，她遇到了你们，她现在很安全。斐利家族承诺，在剥夺了曳戈·莎薇的意识后，会去寻找永旭的灵魂。”
几人心知肚明，这样的承诺，几乎不可能实现。
在大陆寻找一个失联的人都像是大海捞针，更何况是无影无形的灵魂。
“这么说，你们和斐利家族是一边的了？”弗里问。
“目前是这样。大致目标一致，差别是，我们想让永夜回来，而他们家族的目标只是对付曳戈·莎薇。”
“至少，至少也要让永夜回来。”荔。
“在双子塔，你们看她对曳戈·莎薇的态度就该知道，永夜是不会放过她的。如果曾经的夜没有那个能力，又或者说，完全不知情，现在她知道了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且背后有力量支持，她就一定会复仇，那是她作为家族继承人的责任，找回曾经失落的家族。”
“所以，确定永夜是站在北国那边了吗？”
“可能性很大，各家族当初袖手旁观，事后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她不会再信任东陆了。如果北国的目的是东陆，他们的目标就有一致的地方。”
知道了真相，就意味着要做出选择。
然而信息量太大，三人需要时间缓缓。
直到一个通讯让他们回过了神。
军区总元帅又调遣了一支万人军队到第九区，第九区现在是十八个区中兵力最充足的。
扎特·西勒命他们撤回十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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