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他爱得女人，被炸的粉身碎骨
霍砚脸色煞白，仿若将死之人的脸，一双眸红得像是滴血。
司机和叶昙姐弟被霍砚的脸色吓到。
顾兰清的电话却已经打不通了。
霍砚见司机还愣着，他一脚将司机踹下车。
坐在了驾驶位上，轮胎滑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头掉转，犹如利箭一样，朝着别墅行驶而去。
别墅近在眼前，霍砚的额头上，布满汗珠。
紧接着，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别墅爆炸！
太近的距离，爆炸引起的气浪，将霍砚的车险些掀翻！
“啊！”叶昙和叶棠双双叫出了声音，叶棠不忘护住叶昙的头，免得她撞在车窗上。
“砰”的一声，车门声响起。
叶棠望去，霍砚跳下车。
高大的身躯，疾步朝着正在烈烈燃烧的别墅跑去，男人笔挺的背脊，重重的佝偻着，铺天盖地得绝望，已经将他彻底压垮。
霍砚疾步奔跑，越跑，温度越高。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的人，也像是被推进了烈焰里。
一颗心被反复炙烤着。
“砰”得一声，高大的身躯被叶棠从背后扑倒在地上。
叶棠的膝盖，紧紧压住霍砚的背脊，少年清亮的嗓，带着哭腔，猩红的眸，扫过通红的别墅，“霍砚，别去！清清赶你走，就是想要你活着！别去，你不能去！”
霍砚像是没有听到叶棠的话，用力挣开叶棠，大步往前走。
红的眸，映入红的火。
他的清清，就在里面。
叶棠再度从背后紧紧抱住霍砚，霍砚握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
“咔哒”一声，叶棠的手臂，生生被霍砚拉扯到脱臼。
“唔！”叶棠冷汗飙出，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单膝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手臂。
见霍砚依旧往前走，叶棠泪流满面，再度挡在霍砚面前，嘶声道：“霍砚，清清不会让你死！你死了，锦洋和无忧怎么办？”
这句话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掌，用力捏碎了霍砚的心脏。
霍砚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满目的红里，他仰面摔在地上。
A市的深秋，彩霞满天，一路蔓延到别墅燃起的烈焰里。
霍砚手臂压住猩红的眸，痛哭出声。
他爱得女人，被炸得尸骨无存。
……
有霍镇山和霍锐父子相残的丑闻在先，霍凛的死，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官方那边公布，霍凛的死因，是劫杀。
霍凛早就和王家决裂，霍凛的死，让王父放下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没放鞭炮庆祝都是好事，怎么可能会处理霍凛的丧事？
因此丧事是叶棠和叶昙处理，骨灰被他们带到B市，葬在叶岚的身边。
不管是叶昙还是叶棠，短时间内都不想再回到A市这座伤心的城市。
顾兰清的死，并未对外公布。
因为爆炸发生后，霍砚的精神便彻底崩溃，连夜发起了高烧，转为肺炎。
顾兰清的死，对他造成的打击，是致命的。
是顾兰清拉了他一把，他才没有彻底被仇恨裹身。
顾兰清可以说是他阴暗的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
而现在他亲眼看着那缕阳光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病房内。
霍砚躺在病床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已经形销骨立。
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眼下有着一层漆黑。
他陷入了噩梦里。
他在暗夜里麻木得往前行走，不知疲倦，也不知何处是终点。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抹光亮。
顾兰清小脸苍白，脸上溅落着点点得血迹，朝着他伸手：“霍砚，我好疼……救我……我好疼……”
柔雅的嗓音，带着哽咽，像是一把尖刀，扎进了霍砚的心里。
本以为早就麻木的感官，再度活络起来。
“清清……”他试图抓住她的手，却抓了一个空，顾兰清的身子，像是被无形的藤蔓裹住，拖向暗色深处，“霍砚，你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
顾兰清苍白的脸上都是泪，不断得对他这样道。
直到她的身子被暗色吞噬。
“清清！”霍砚厉声叫了出来，猛然从病床上弹坐起身。
他的呼吸急促，明明耳朵早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却一遍遍得回响着梦中顾兰清的声音：“霍砚，你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
霍砚掀起被子，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大步朝着病房门口跑去。
霍砚病重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守在霍砚身边的凌泓，听到霍砚的叫声，一见霍砚下床，脸色煞白，双眸赤红，像是被魇住似的，他的心中不由得一慌，急忙叫道：“霍砚！”
霍砚听不到，他上前拦住霍砚，却被霍砚一把推开，凌泓的身子竟被他摔在地上，凌泓心中大骇，看着霍砚不断得呢喃：“清清，等我！等我！”
……
初冬，寒风冷冽。
薄薄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天地。
凌泓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看向蹲在别墅废墟里，一寸寸在翻找的男人。
男人脸颊瘦削，双眸认真，原本白皙修长的指，皲裂，点点血迹渗透了泥土。
这栋别墅的废墟，正是霍子晨为顾兰清设计的那栋别墅。
正是顾兰清被炸得尸骨无存的那栋别墅。
一个月前，霍砚从病房里冲了出来，来到这里，用手指一寸寸得翻找……翻找顾兰清的残骸。
这一个月里，彻骨的绝望，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细绳，一点点，一寸寸得缠住了他的心脏。
只等着霍砚找到顾兰清的残骸，将他彻底击溃。
他只是顾兰清的朋友，都有这样的煎熬。
他不敢去想，此时的霍砚，又是怎样的感受。
不是没想过要将霍砚带走，甚至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人帮霍砚一起找，可是全都被霍砚拒绝了。
他不敢去想，如果真得找到顾兰清的残骸，霍砚会遭受到怎样的打击。
“没有她……”单膝跪在地上，已经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男人，此时开口。
沙哑的嗓音，像是风吹过林涛，模糊难辨。
里面的狂喜，却听到的人，心弦都忍不住颤抖。
霍砚下颌布满了一层胡茬，双眸依旧是红的，他不断道：“没有她！她不在别墅里面！我知道，她不会死的！”
也守在别墅废墟的梁文修，眼皮一颤，眼泪险险落了下来。
关明烈扶住他颤抖的身体，关明烈喉咙里，有着沉沉的叹息，看向面前这栋连残垣废墟都不能用来形容的别墅。
这栋别墅几乎是被夷为平地，炸弹在顾兰清的身上，顾兰清跟这栋别墅一起被炸碎，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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