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你以为南宫橘是真的爱你吗
原来人真的会变， 顾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云淡风轻说着自己杀了十六个人的叶殊，是曾经那个见流 良狗生病都会于心不忍的少年叶殊好像看出了顾渊的震撼， 他放下手里寓意着死亡的牌位， 抬头看向的顾渊，轻轻勾起嘴角:
"为什么
为什么 可以这么轻松的将自己曾经的恶行讲出来， 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为什么。”叶殊直视着顾渊重复着他的话， 柔和的眉眼因困惑而皱起， 抬起脚缓缓向表情凝重的顾渊靠近: “因为我在帮他们解脱。
"此刻的叶殊褪去了曾经伪装的柔弱外表， 用那淡漠的表情说着这个昆 仑内不为人知的秘事。直到这时，顾渊才知道原来号称正道的昆仑， 居然会有着这么丧心病狂的过往。
当年叶殊意外被魔族打下悬崖后， 虽然他命大没死，但和他一同坠落的魔族也 没死。而叶殊便在这种情况下， 被那个魔族之人当做保命人质， 一同带着逃离了云海之巅。
而因当时的叶殊太过年幼， 虽然坠崖没死但也受伤极重。 魔族之人在脱离危险后，便觉得他是累赘， 随意将他丢在了昆仑地界，然后消失无踪。 ，年仅七岁的叶殊便在这种情况下， 被上一任昆仑掌门捡了回去。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他们却忘 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叶殊便是后者。
当年幼的叶殊被上一任掌门白朔救活后， 他以为自己遇见了救星，可他不知道的是， 这才是他的地狱。
当时在他前面还有十六个师兄， 虽然叶殊是半路拜师，但他前面的几 个师兄都待他极好。
他们会细心的教导没有修行天赋的叶殊修炼诀窍。
他的腿当年因坠落山崖而留下坡脚的毛病， 也是被师兄们用尽各种办法治好的。
这让年幼又遭逢这么多变故的叶殊，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可这一切都随着他逐渐的长大而发生了变化。
因他年幼时落下的残疾， 他师尊为了给他调养， 一直让他按时服用一种特制的秘药， 叶殊从未怀疑过这份药的真实性。
可直到他在十五岁那年，他在昆仑意外遇见了 当初害他坠崖的那个魔族， 叶殊这时才知道他叫廖毒。叶殊从他口中得知了他一直喝的根本不 是什么疗伤滋补的圣药。 而是汇聚他们自身阳气与灵力的蛊毒， 长久服用后便会使得他们灵力汇聚在气海之内 ，逐渐变成炉鼎体质。
而白朔这么做的原因， 便是让他座下的十数弟子， 在他渡劫大乘之时用来吸收的补品。也是在这时，叶殊摒弃前仇拜在廖毒座下， 只因他熟知各类医术毒术，可以让修为低弱的叶殊能最快的时间内获得自保的能力。而往后的数年， 随着叶殊的逐渐长大他学会了反击。 玩了一辈子鹰，最终被鹰啄了眼。
他那伪善至极的师尊没能等到他渡劫大成， 便死在了叶殊精心为他准备的秘药上。
而在白朔死后不久， 那些被白朔诓骗常年服药的师兄们， 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出现了鼎气聚集无处宣泄即将爆体而亡的情况 。 叶殊便是在这时，亲手一个个杀了他们。
“颐渊，你知道人血有多热吗” 此时的叶殊看着和平日里的温和柔弱判若两人。
他嘴角颤抖，曾经清澈的瞳子 内逐渐被一股诡异的紫红覆盖， 在这幽暗的洞内显得格外诡异。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十六师兄， 他是最早发病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叶殊一步步靠近，顾渊眉头直跳。
他从未了解过叶殊的经历，他再见他时， 他已经是昆仑派掌门。 顾渊本能的以为他曾经过得很好， 这样才能抵消因他曾经的失误， 而改变叶殊一生的愧疚感。看着沉默不语的顾渊，叶殊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在知道师尊送药的真相后就停止服用了， 师兄是第一个发现我停药的。”
“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个药不对劲， 但却没有能力或者勇气去反抗， 当他知道我停药后，怕被白朔发现端倪现端倪， 便连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喝了。”说着，叶殊来到了顾渊面前， 看着顾渊深邃英挺的眉眼， 叶殊好像再次见到了故人。那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 最喜欢用那温润的声音叫着他:“小十七。” 叶殊缓缓伸手抚摸上顾渊的眉眼， 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也是在这样一个满月的夜晚， 师兄一直服用的蛊毒发作了， 虽然我早已熟知各类医术，可我救不了他。”
“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经脉具裂， 最终的结果就是灵力衰竭而亡， 我能做的只有杀了他，让他尽快解脱。”
顾渊压抑着被震撼的心灵， 站在原地听着叶殊声音低哑的讲着他从未知道的过去。
“所以我恨你，不仅仅是你改变了我的一生。”
“你有一直陪伴你的信仰， 不管你们有过多少不和， 总有机会去化解去重新来过，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叶殊逐渐嘶哑的声音， 让顾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着他已经变得疯狂的眼神， 顾渊不动声色的往后撤了一步， 问出了他的疑问 “所以这些日子我和南宫橘之间的误会都是你从中 作梗”
“是。”此时的叶殊也不在伪装， 他抬手捂着额角，脸色逐渐惨白， 额前开始沁出点点冷汗，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在轩辕城时就知道南宫橘怀孕了， 那又怎样， 可以被随意挑拨的感情本就是一盘散沙，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散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顾渊曾经对叶殊的愧疚， 在这时已经随着他刚刚出口的话而烟消云散。 殊这些年过得不尽如人意， 但他不该把这些怨恨转移到南宫橘身上。 如果他是直接报复他，顾渊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他错在牵扯到了南宫橘。 叶殊好像看透了顾渊的想法，他嗤笑一声: “你真以为南宫橘是因为爱你才和你成亲吗” 顾渊蹙眉:“你又想挑拨什么。”
“挑拨吗”叶殊压抑着经脉内流窜的剧痛， 面色保持平静: 又和你成亲。”
“他从始至终只是因你‘故人遗孤’ 这个身份才会和你走到今日， 如果当年拿到那个玉坠的是别人， 那么今日和他纠葛的人又怎么会轮到你!“
顾渊从未听闻过这件事，他因震惊而瞪大了眼， 一直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开始浮现。
当年在叶殊落崖失踪后， 顾渊意外在山崖边捡到了叶殊遗留的那枚玉坠，为了纪念叶殊， 顾渊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仔细想想，南宫橘当初收他为徒时的确拿起过他脖颈上的玉坠看了看， 然后开口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你父母现在还好吗”
顾渊从小父母双亡，当时被南宫橘问时， 下意识的就将自己是孤儿的事告诉了他，而当时南宫橘的确因他这句话而神情低落的叹息了一声。
“不可能
“哈哈哈哈
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领口， 额头的冷汗已经滑到下颚， 嘴唇被牙齿咬到发白。
“颐渊，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过0呃啊!" 随着一声惨叫，叶殊全身打颤的跌倒在地， 在烛火的照耀下， 只见叶殊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遍布恐怖的红筋， 好像滚烫的血液在里面鼓胀跳跃, 让叶殊面目狰狞。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幽暗寂静的密室回响。 叶殊蜷缩在地， 遍布他全身的红筋脉纷纷炸裂， 无数滚烫的血液从他身体内窜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场面变得无比恐怖。
其实这个故事叶殊没讲完。
虽然他因知道真相而提前停药， 但喝了这么多年的蛊毒，他的血液早就被污染， 在白朔身亡的第二年他就发作了。而当年在他蛊毒发作即将爆体而亡之际， 廖毒找到了他。 然后教他修魔自救，但有一点， 他当时因自身灵力不够， 就算修魔也压制不住蛊毒。所以他那些师兄不是自己蛊毒发作， 而是被叶殊夺了灵力后，被迫提前发作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叶殊亲手杀了在这个昆仑 一直在暗暗守护着他的十六师兄后， 他因无数的内疚和对人世的怨恨，而生出了 他的另一面一一孤。
无数的午夜梦回中，叶殊依旧 青晰的记得在他将刀子捅进十六师兄腹部时，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
用那因经脉俱裂而血肉模糊的手， 轻轻的拍着他发颤的后背， 用呢喃温柔的声音安抚他:“小十七，没事了。 ”
“啊啊”
”叶殊躺在地上， 身上那件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颤抖的手捂着双眼， 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无数的内疚和悔恨在这一刻全部向他反扑， 他也曾被人真心爱过， 就像南宫橘爱护顾渊那样，可却被他亲手毁了 。所以他也要顾渊和他一样， 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
他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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