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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他最心爱的人


方舞雨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颗鲜活的带着晶莹红色的心脏,站起了身子,她望着周围已经不再闪烁星子的夜空,从她真正取下这颗心脏之后,那些闪烁的星子便已经完成了它们万万年来的使命,他们凝聚了无数载的能量,尽数灌注在这颗心脏之中,而它们,自然是陨灭。

        此刻方舞雨抱着唯一的一颗心脏,站在沉暗的夜幕之上,四目而顾,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与生机。

        她眼中现出了一丝丝惆怅,下一刻,那些惆怅化为了坚冰般的寒凛。

        抬脚向前,有如实质踩在脚下的夜幕缓缓的顺着方舞雨的行走势头而下落,一步步,平缓延伸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在方舞雨脚下,成为了通向某一个终点,某个目的地的最通畅的道路。

        一步步往下,如履平地,下面不再是无尽的黑暗,下面是一片红色。

        赤红,褐红,铁锈红,土红,还有砖红,朱红,那仿佛是一片血色的天,更仿佛是一片连绵的火烧之空,那是魔界的天空,是魔界自诞生起便没有变过的天空。

        方舞雨停住了脚步,她望着那一片片连绵不绝的红,心脏一下下的开始跳动着,掌心中的心脏也在跳动,合着相同的韵律,走了万万载岁月,终于再次相逢。

        这是他的魔界,是他引以为傲的属于他的魔界,也是他和她最终走向分歧的导火索。

        到现在,仿佛还能够记起那个虽为魔尊却最是爱笑的男子拉着她步入这世人止步的魔界之时的样子,到现在还能够记得他拉着她的手,一起望着那黑色的土地,红色的天空,望着这寂寥一片,对她诉说着他的所有谋划,诉说着他所有的向往。

        “你能够一直在魔界陪我吗?”

        “我想要你只看到我一个人。”

        “我想要这里成为我们共同的家。”

        “可以不要任何人,我只要你......”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先变的一直都是她,从来不是他。

        方舞雨深吸了口气,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主导着自己行动的究竟是仙帝的意识,还是凡人的意识,她只是知晓,到了这里,走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无路可退,已经退不得了。

        挥手撕裂了一片赤红的云层,翻卷的天空中,抱着一颗鲜活心脏的女子从天而降。

        同一时刻,阎女面前的圣石以着让她猝不及防的速度,碎成了一片片,那上面闪耀的光华不在,那上面没有了任何的光辉,像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

        阎女面色怔愣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瞬间像是木偶一般,神智都仿佛出了壳。

        “阎女大人。”

        旁边的侍从不知所措,看着阎女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正常:“这,这块圣石小的真的是用心看守着的,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

        “你该死......”

        阎女低低的一声,蓦然间她的身上绽放出一层红芒,向着周围迅速扩散,那个先前还活生生的侍从,一声闷哼,被那一层红芒整个笼罩在其中,然后,那一层红芒中仿佛生出了无数的藤蔓,血色的藤蔓将那个侍从的全身缠绕,一层层的收紧。

        筋骨碎裂的声音中伴随着侍从的惨叫声,化为了一滩血雾,被红芒全数吸收。

        红芒餮足的晃荡了下,回归了阎女的眉心。

        阎女冷艳的容颜之上已经没有了怔愣,像是经过一场发泄彻底回了神,她眼中一时间全是狠辣决然:“无论你是谁,我都要你死!”

        魔君的情劫到了,而且是到了魔界,否则的话,圣石不会乍然碎裂,否则的话,她的心中不会升起这么强的不安。

        不论是那个女子会害死魔君的预言,还是她胆敢成为魔君情劫的事情,阎女都容不得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想了想,阎女起身向外走去,她要去拜见魔君了。

        颜丰正在勾着指头变幻水花,是真正的水花,那一段段水流被他一指牵引,在他的精神力想象下,变幻着各种各样美丽的形态,最多的便是花了,很多很多的花。

        若是有人进来看到定然要大吃一惊的,因为魔君手中水流变化出的不是魔界的花,那些千变万化,都是人间界修真界的花儿,千百种姿态各异,变幻完成后由颜丰将一点五行之力化为某一种颜色附着,然后结冰,挥手散落在大殿的某个位置,美轮美奂,好看之极。

        “烈徵,你说是那些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颜丰突然道,询问着站在一边很长一段时间,几成雕像的男子,他单手支着下颔,眼角眉梢尽数是一股难言的风流妩媚,即便是见多了他的样貌,对其有很高免疫力的魔宫侍卫长,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失神。

        只是失神也是一瞬间,因为他强大的自制力,也因为这个问题。

        烈徵垂头,用刻板认真的语气说出了称得上是拍马屁的话:“尊上好看。”

        他实在是不知晓突然闭关而出的魔君这越发奇特的脑回路,正常的人,不对,正常的魔会一天到晚这么认真的和花比美吗?

        虽然世人形容美人大多都是和花连着,但是烈徵是真心不明白,人是人的样子,魔是魔的样子,花是花的样子,如何就能够连在一起,互相比较了,而且还是不止一次的****相询的比较。

        这简直是不知所谓,魔君没有听烦腻,烈徵这个说的人都说烦了,他很想直接将那一个个颜丰亲手制作的冰花尽数融化成水,再也不用面对这个问题了。

        “呵呵,算你有眼光,罢了,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我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颜丰嘻嘻笑着,似真似假的说着。

        烈徵猛的抬起了头,这一刻是彻底确定闭关出来的魔君大人坏了脑壳了。

        以前魔君也有不靠谱的地方,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分得清轻重的,比如他就算是在和天上那位仙帝打架弄乱了衣服头发,也能够强忍着接着打下去,顶多回来的时候要生气闹上几天。

        还有偶尔问他美不美,那也只是偶尔,总之虽然很闹腾,但是颜丰身为魔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分辨的一清二楚,比如从来不会为了一己好恶而对谁承诺什么或者是出手。

        哪里像是现在,完全就是出了什么岔子的感觉。

        “说呀,你有什么愿望或者要求,趁着我心情好,现在说出来,我还是可以帮你实现的。”

        颜丰歪着头,笑的绚烂绝丽,仿佛是开到荼靡的花朵一般,那一刻,烈徵心底莫名的不安。

        “属下只要君上能够安然。”

        这句话脱口而出。

        诺大魔宫中没有了一丝声响,水流挺止了流动,空气停止了流通,连烈徵的呼吸都不知晓为什么屏住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是一瞬,一声低低的含着莫名意味的笑响起:“烈徵,你可以换一个要求的。”

        为什么要换一个要求?

        那一刻烈徵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重。

        他抬头想要去看颜丰此刻的表情,却在抬头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推力,不容他抗拒的,强行将他送出了殿宇,宫殿的大门在眼前轰然闭合,最后在耳际回响的只有一句话:“想好了再过来。”

        烈徵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望着这深深闭合的宫门,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事情发生了。

        “你也发现了吗?”

        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

        烈徵回头,望见来人,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是你?你不是被禁闭自己的宫殿了吗?难道你不怕君上——”

        “君上现在自顾不暇了,又哪里有时间有心力去管我。”

        嗤笑一声,阎女掠起了自己耳际的一缕头发,露出了雪白的颈项,她笑的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悲伤,那悲伤中又染着讥诮,讥诮中含着痛楚,痛楚中孕育着如火的情意。

        “你知道什么......”

        那双太过复杂的眸子,让烈徵本来要强行逼压的语气,不自主的变得有些轻。

        他是看不上阎女对魔君那强烈的占有欲,看不上对方对付那些想要接近魔君的魔女的手段,看不上阎女那些自作聪明与冲动。

        可是无可否认的是,阎女对待魔君之心,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想要知晓,阎女究竟知道了什么。

        “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魔君的劫难吗?”

        阎女的眼神闪过深深的厌恶杀机还有一丝丝隐忍的嫉妒,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腰际软鞭之上,一字一顿:“那个劫难出现了,她出现在魔界,她会害死君上的。”

        “不可能,君上的力量便是连现任仙帝都不能够做到杀死他,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伤他。”

        颜丰能够坐稳魔君之位,能够成为魔界共主,自然不是凭借着运气或者出身什么的,虽然他生而为魔,出而为尊,但是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忽略了修炼,魔界的魔君,是魔界当之无愧的第一,无人可以打败他,问遍三界,都无有一人能够做到。

        正如同无人能够取代他的地位一般。

        那是鲜血与实力浇灌出来的王座,是只属于颜丰的王位,任是谁都没有丝毫质疑。

        阎女望着烈徵面上强烈的不服,望着烈徵眼中对颜丰毫无保留的信任崇拜,突然叹了口气。

        那口气很轻,轻的宛若一片随时都会消散的烟云,很重,重的烈徵心里开始发沉。

        阎女望着烈徵凝重的疑惑的神色,慢慢的,吐出了两个字:“情劫。”

        “魔君的生死劫难便是情劫。”

        不需要能够压制魔君,不需要多么厉害,也不需要任何的计谋,只是因为一个情字,便能够轻易取人性命。

        魔界早已经关闭了与人界之间的通道,也早早下了命令不许人魔两界之人相通,可是命令是死的,人或魔是活的,很多人都喜欢想办法钻空子,当然因为禁制的存在能够钻空子的人很少,可是即便如此,大多数的魔界之人都是老老实实的,从来不曾想着破开禁制,却人世凡间那个花花世界,只是因为大多数钻了空子的魔或者人,他们的下场通常不怎么好。

        一大半的魔在不该陨落的时候陨落,能够钻空子的魔都是强大的,他们不是死在敌手之下,不是死在争斗之中,全都是死在一个情字之下。

        魔是无情的,可是无情正是代表至情,轻易不动情,一旦动情,便是再无转圜,再无更改,所以当年的阎女才会拼着受罚,拼着被颜丰责难也要偷偷来到人间界,也要在一切没有发生之前杀死那个会将颜丰带入死地的女子。

        只可惜,她终究是迟了一步。

        颜丰望着面前从自己身上分出的身体,不是虚幻的影子,而是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气质表情,两个人相望,宛若照镜子一般,清晰的让他们无法忽略对方任何一点儿细微,然后便发现,果然是同一个人,感慨着,居然是同一个人。

        “她来了。”

        “我知道。”

        “是呀,你和我是一个人,我知晓,你如何能够不知晓呢?”

        “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

        “她是要来杀我们的。”

        “你打算束手待毙吗?”

        “那你能够对她出手吗?”

        互相之间的眼神都闪烁着一股子激烈的情绪,那是一股子不甘灰心绝望痛苦还有嫉妒。

        “我真希望自己只是颜丰。”

        “可惜她眼中看到的永远不止是她的颜颜。”

        坐着的是颜丰,站着的也是颜丰,区别只是一个是一直坐镇魔界的本体,一个是曾经斩断牵绊的分神。

        分离了那么久,以为已经是永远的两个人了,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回到了让名为颜丰的男子绝望的,已经不想要改变挣扎什么的原点。

        不是为了那个女子曾经上古仙帝的身份,不是为了她手中的力量,若是别人想要对付他,他自然会拼尽全力,自然会无所畏惧,他是魔君,是魔界的统帅,若是死得其所,若是与人痛快一战,他又何惧一死。

        可惜,方舞雨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他的敌人,她是他的丫头,是他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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