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生死劫也是情劫
阎女有机会恢复容貌,只是太难,因为方舞雨除了自己的力量想不到还有谁的力量能够超过魔界中天地的法则孕育的至极魔气,但是那也是她恢复全部力量的时候,前提是她现在离着恢复全部力量,估计是要很久了。
方舞雨自然不会对一个要杀自己的女人同情或者说是心软对方面临着毁容的下场,两个人现在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场面,不是她死就是阎女死,她只是确实的好奇着,阎女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她,甚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对付她。
方舞雨只看现在这个阵势便能够明白阎女不止是豁出去容貌,甚至是豁出去性命的,这种杀阵,若是不能够杀了她,到时候必然是阎女被反噬而死,即便真的杀了她,抚平其中血气,最好的结果也是元气大伤,要修养个千百年。
“仇深似海......”
阎女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喉咙处也在冒血,随着话音落下,扑扑扑扑,荆棘之上的叶片向着方舞雨全身席卷而来,而那些构筑牢笼的荆棘也是分分分出枝条,向着中间刺去。
“我恨你!”
随着这三个字出口,阎女的双手猛地在自己胸前交叉一按,然后,她的全身本来便是血肉模糊的情形,变得越发的可怖,一道道血珠向着周围那些藤蔓散落,以血喂养,以血驱使,血藤蔓的形体更加狰狞,互相之间挤压的更加厉害,密密麻麻的尖刺出现,突突的向着方舞雨的周身扎来。
方舞雨的双脚蓦然间离开地面一分,十指互相交错缠绕,一道道五行之力从指尖冒出,金木水火土是基本,其他由金木水火土衍生出的其他属性的力量也跟着一起出现,平地一道旋风围绕着方舞雨的身周升起。
咄咄咄咄之声不断,尖刺扎在五行元力罩上,然后像是碰撞到什么最坚硬的实质一般,被狠狠反弹回去。
阎女的手狠狠一挥,那些散开的血藤蔓之刺漫天漫地的又互相合在了一起,然后化为了更加厉害的利刃一般的一道道尖刺,再次****而去。
扑的一声,方舞雨那一道匆忙凝结出的五行护罩被撞散了,眼看着那血色利刃就要扎入方舞雨的心口位置,阎女脸上露出一点狰狞的笑意,可是下一刻她的笑意转变成了惊怒。
还是五行元力,却不止是修行出的那种修真界通用的五行元力了,而是上古五行。
是自身体内部生出的力量。
方舞雨的眼睛里绽放着神光,那不是属于仙力的神光,而是一种比起仙力来说驳杂了太多色彩属性的光芒,也是比起仙力少了不少的力量,只是因为方舞雨体内的五行之力太过纯粹,即便是比起纯粹的仙元力显得驳杂太多,实则本质上还是纯粹的,因为方舞雨体内的五行元力是根据她的五行灵根自动生成的,方舞雨体内的五种灵根是均衡发展的五种灵根,在修真界的众多修士心中,五灵根,而且是没有一样特别突出,均衡发展的五灵根,根本就是最废柴不过的灵根,也就是比没有任何一种灵根的凡人稍微好一些,殊不知,在上古之时,五行之体被称为混元之体,仅次于最纯粹的仙力和魔力,若是有修炼到极致的,甚至能够修炼出混沌之力。
即便比起已经修炼到极致的仙元力,方舞雨的五行之力差的太远,但是从她彻底醒悟神心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下意识的动用起了五行之力,极力避免动用仙元之力。
就像是在入那逆转传送阵之前,方舞雨对上那些人明明可以用上仙元力一击收尾,可是她宁愿用五行元力。
她潜意识中,想要用五行元力代替仙元力,因为她自己都不知晓该不该的心思。
此刻,在面对着魔界法则还有阎女的杀阵对仙元力的全力压制,方舞雨再次用出的五行元力。
五种元力互相交融起爆,强大的爆发力让那将将便要合起来的血藤蔓之阵产生了一阵冲击,半空中仿佛有尖叫声响起,一叠一叠的尖叫声仿佛是海浪一般,让人有种耳膜都要被震碎的感觉。
甚至这一片空间中的魔气都跟着旋转震动起来,化为一道道气旋,向着方舞雨冲击而来,因为感受到了危险。
比起仙元之力,五行之力还不够完满,但是比起仙元力,魔界的法则对五行元力的针对性却是差了许多,方舞雨体内的五行元力被封禁了六成。
四成的五行元力,而且是圆融自然能够互相震荡出新的力量属性的五行元力,此刻对方舞雨来说,已经足够了。
方舞雨整个人成了一个发光体,一个发着彩色绚丽光芒的发光体,她站在那里,仿佛便是整片夜幕之间最亮丽的一点。
轰然的爆炸声连成了一片又一片,被阎女寄予厚望的血藤困阵,下一刻就在方舞雨体内的五行元力彻底展现出来的时候,爆炸了。
那一声声的爆炸几乎能够传递出半个魔界,魔界天空之上,第一次不再是各种颜色的红,而是五色渲染的多变,不再是那一成不变让人看厌了的红,而是多变的让人的眼睛无法移开的美丽。
魔宫中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小镜子,仰首望向爆炸传来的方向,他的目中蓦然一片纯黑,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千万里之遥,穿越了无数的地域,望见了那个全身都散发着慑人威势的女子,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丫头,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离着我更近一步了,他起身,走向了内殿,他想,自己一定要给丫头看到他最美丽的样子,因为不久的将来,他会化为一捧黄土,当然对于魔君来说,其实一捧黄土还真的是比较好的待遇了,通常坐上了这个位置,最后的下场,大多都是灰飞烟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不会有意外的,颜丰微笑着望着镜子中的华服男子,轻轻的撩起了自己肩膀处的一缕乌黑的发,很多事情到了该了解的时候了。
她在意的永远只有另外一个自己,能够在自己身上复生的那个人,至于自己,颜丰已经再也无法去伪装自己看不到那些过去,看不到那些情深,方舞雨或者说她的神心对另外一个自己的一往情深。
颜丰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个让他痛苦的问题,若是他颜丰不是魔君,不是深渊诞生的那一个,不是法则降落为了弥补缺憾的存在,是否方舞雨连和他相遇都不会愿意,更遑论相识相知了。
“镜,你说我现在美吗?”
颜丰的手指抚向镜子中的另外一个自己,抚向那个穿着这一身华丽的袍服,戴上那专门找来的金冠之后,发件垂下两缕金色飘带的男子:“美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上一个问题,声音有些发低发沉,很容易让人觉得他现在一定心情很差,一定很难招惹,能够不和他开口说话,便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可是事实是,那一面古镜,说话了,且说的话会让人大吃一惊,也许它的这个临时主人正在考虑如何将它碎尸万段,在它说出后面的话之前。
“不如魔尊好看。”
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让颜丰彻底的变了面色,他的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眼神中是凌厉之极的光,咯吱声响,是他脚下的地面在迅速的开裂,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出了房间,延伸到了宫殿门前,才堪堪被这座宫殿自带的顶级防护阵防护住。
颜丰咬牙微笑,笑的血腥而可怕:“刚刚风太大。我没有听清楚,你能够再说一遍吗?”
古镜镜面上的水纹开始波动,波动的很厉害,像是抗议,也更加像是有点点的忌惮害怕。
六界明镜看着现在这个危险的可怕的却也意味脆弱的男人,这个将它放在深渊祭练了数千年的男人,早已经在不知晓什么的时候,有了自己的思路,有了自己的固执,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坚持。
六界明镜望着这个人,望着这个曾经骄傲的不在意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男人,它是神器,说是现今仙帝的法宝,实则存在的时日比所有人以为的都要久远,它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主人,一个很好看很好看,很骄傲很骄傲,也很固执很固执的主人,它还能够记起,当年它对他说,不要去,她会杀了你的时候,那个男人的一声低笑:“我想赌一次。”
想要赌一次,想要任性一次,所以到了最后,明明它都提醒了,明明他应该多准备的,他却空着双手,甚至连这么一件更倾向于辅助性质的神器都没有带的情况下,去赴那一个人的约。
六界明镜从一开始便知晓结局,比所有人,比如何人都更加知晓最后会发生什么,也许连设计那一场杀害的天道,都不如它明白人心,洞察世事,算出了最终的结局。
偏偏,他知晓,却改变不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的悔恨,此刻望着要去赴一个必死之约的颜丰,六界明镜觉得难受,一把镜子也开始学会了难受,多么可笑,一阵风起:“你不如魔尊好看,但是你丝毫不逊色于他。”
颜丰不只是一个容器,不止是一个替身。
他是独一无二的,魔界至尊。
他本来该是此世的宠儿,是无人能够伤害的极致。
只是,本该二字,也许便足够说明了一切的无奈与决绝。
颜丰笑了:“我从来不比他差。”
他说,不是赌气,不是什么自恋,而是纯粹的自信:“我要走了,你身上的禁制我已经给你解除了,若是想要走的话便离开吧,你这么一件仙帝的神器,不该在魔宫中在我手中蒙尘。”
“颜丰,你会死!”
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便和万万年前它只能够看着那个男人固执的背影,只是那一次它只能够傻傻的看着,这一次,它已经不打算像是以前一般,听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导致最后一无所有。
六界明镜是神器,是天道赋予的神器,只是不为人知的是,这一件神器,曾经是上古魔尊用惯了的,最喜欢照脸的镜子。
虽然同样是镜子,但是照的人不同,喜爱它的人不同,那就是最大的不同。
“颜丰,我不会再让你死的......”
六界明镜上的波纹颤动着,然后那一整块巨大的镜子,一点点的缩小,化为了巴掌大的一片镜子,嗖的一声,向外飞了出去。
宛若一道雷电一般,迅速的消失无影。
方舞雨掐住了阎女的颈子,五行之力的全然爆发,让她的状态不太好,可是比起阎女,她的状态又很好。
“告诉我,你为什么恨我?为了,颜丰?”
方舞雨的指尖一点点的掐紧,她总觉得,想要知晓阎女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事情。
她总觉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方舞雨觉得不止是女人的嫉妒,若只是嫉妒的话,阎女做不到现在这样的程度,她几乎是不要自己的容貌,不要自己的生命,几乎是不惜任何一切代价只要能够杀死方舞雨。
若只是嫉妒,那么阎女起码会珍惜自己的容貌与生命,若只是嫉妒——
方舞雨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呵呵,你,你不是自己知道吗?”
阎女艰难的仰起了颈子,她的双眼之中不断的淌落鲜血:“你是,劫难,是君上的生死劫......”
方舞雨的心在发颤:“你什么意思!”
“说清楚!”
她来魔界就是为了杀死颜丰,是为了将那一颗魔心放入那具准备了许久的躯壳之中,她应该已经不在乎被人发现什么的。
“你的到来,是杀机,是死劫,你要杀他。”
不是你会杀他,而是你要杀他。
比起你会杀他,于方舞雨和颜丰之间,一个要字,更加沉重,沉重的难以承受。
“闭嘴,你知道什么!”
方舞雨猛的将阎女向外甩去,狠狠的,愤怒而害怕。
她已经不想杀阎女了,她不想知道什么了。
方舞雨转身便要离开。
阎女艰难的爬起半边身子,嘴里不断的咳血:“生死劫,也是情劫。”
低弱宛若蚊蝇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方舞雨的身子顿住了。
阎女低低的笑着,眼中还是深深的仇恨与杀机,可是更深处是祈求是希望,只求方舞雨因一个情字能够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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