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针锋相对
颜丰对渊的估计已经很高了，他甚至猜测着对方不止不逊色于他，甚至在力量上也许比他还要稍胜一筹，只是少年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高估。
对方似乎永远知晓他力量的节点在哪里，招式的破绽在哪里，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仿佛是对他了解的透彻到了极点一般，任凭着他如何百般转变自己体内的至尊魔息或者是混沌之气都不能够耐他何。
周围哪里还有草木林立，除了少女躺着的那一片位置安宁不受打扰之外，其他任何一处地方都成了一片焦土。
方才那一连串的雷霆从天空之上不要钱一般落下，雨点似的密密麻麻将整片空间笼罩，颜丰身上的衣袍有些破损，脸颊上也有点黑色的痕迹，那是受伤的痕迹，都是小伤，即便渊近乎压着颜丰打也不能够做到一举将他重伤甚至更绝的杀死，只是即便一些小伤，不断的累积，多了的话，而且还不能够治愈的话，却也是让人不得不为难的。
一滴滴鲜血从颜丰的指尖淌落，从诞生之初便已经身为魔界至尊的颜丰从来没有遇到将自己逼迫到如此狼狈的敌人，可是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害怕，有的只是越发的灼灼明亮，仿佛是火焰在剧烈的燃烧一般，让人想要忽略都不成。
“你究竟是谁！混沌之力和至尊魔息不是想要修炼就修炼的成的，本君不相信世间有和我一个时代存在的人会比我还要厉害，所以，你是上古之人！”
这句话颜丰用的是肯定句，若是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神魔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的话，恐怕都是要未战先怯的，可是颜丰从来与众不同，他自己得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结论，反而是唇角的笑更形灿烂美丽：“上古之中，也必然是顶尖之存在才能够将我逼到这个份儿上，这样的话，似乎范围又缩小了一些呢，你还是要当不敢报名的鼠辈吗？”
即便说着如此近似于夸赞自己的傲慢之语，即便在刻意激怒着对方，颜丰笑颜如花的样子也还是不含一丝烟火气，甚至他的眼中多的是真正的开心。
这么多年，颜丰一直在寻找一个对手，一个可以让他痛痛快快战一场，一个可以让他突破瓶颈的对手，即便他站在当世至高位置上，颜丰也从来不曾满足，多少次，他看着那些关于上古的描述，曾经心驰荡漾，多少次，他看着那随手间翻天覆地，谈笑间让法则也为之忌惮的仙帝魔尊心生向往，他想要与那样子真正绝顶的强者一战。
千年前，现任仙界仙帝来袭，颜丰本来是期待的，可惜对方辜负了他的一片期待，仙帝的武力高，是绝顶的高手，却也仅止于此，若不是当时那家伙将六界明镜带在身上后来又留下了，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从那之后，颜丰觉得生活就像是一团死水，直到少女的出现，生死劫，情劫，他的劫难让他的生命中多了一抹无法拒绝的光辉，而现在，渊的出现，却是让他的争胜变强之心再次沸腾。
与颜丰的激动，情绪高昂相比，渊的样子显然冷静到了冷漠的地步，他在颜丰微笑的时候，双手又是一招，天空之上这一次出现的不是雷霆，而是飓风，飓风旋转着地心炎火席卷而来。
仿若是一条风龙与火龙纠缠着向着颜丰共同张开了大嘴。
千丈的风龙火龙将颜丰比的宛若是最微不足道的蝼蚁，那样纯粹宏伟的力量还未曾接近，便有层层杀机化为漫天利刃笼罩而来。
颜丰面对着渊的杀手，唇角微微勾起，明明身上面上都有尘埃破损，可是他的气度却是更加不凡。
面对着似乎轻轻吹口气便能够将自己吞噬的风火双龙，颜丰挥手间便是是一招拂手，宛若轻风一般拂过来势汹汹的风龙与火龙，可怕的爆裂之声砰然响起，然后那风火之龙便寸寸撕裂，先是最先接触的头颅，然后便是脖颈，身子，尾巴，凄厉的嘶鸣声响彻天地，幸亏因为渊早早布置下的封禁，无论是什么声音和破灭都无法传递到更加外围，否则的话，光是两个人这么一番拼杀下来，互相拼杀的两个人还没有如何，天地便要湮灭千万里之遥。
颜丰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很清楚的知晓自己现在不算是胜，他只是让渊知晓，即便自己比对方弱，却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颜丰停顿在原地，微微一笑，笑的让少年厌恶至极，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去，那段他丝毫都不想要回忆起的关于那个一般无二容貌一般无二的男人灵魂存在的过去。
“如何，现在可以告诉我一下你和我之间，和那个丑丫头之间有些什么关联？”
颜丰是很敏感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不好，渊突然对丑丫头如此好是奇怪，但是对自己如此仇恨却更是奇怪。
颜丰不知道阿丑从前是否识得渊，或者说是如何识得的，但是他很确定自己从诞生开始到现在的所有记忆中从来不曾见过面前的这个如此厉害的少年，更加不记得自己和对方会有结仇之举，还是如此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仇恨。
当然，若说是醋意升起杀意也行的通，但是颜丰将心比心，却觉得对方的杀意比自己因阿丑对对方升起的杀意凛冽冰冷也血腥的太多。
“或者说，告诉我，阁下究竟隐瞒了什么？应该还是与丑丫头有关吧，难道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颜丰一字一顿，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似乎能够看到渊的内心中一般，看到他隐藏的至深的秘密一般：“或者，我将她唤醒也许更好？”
始终表现的从容淡定的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握住了自己的五指，颜丰的话语，颜丰的笑容，颜丰的每一丝每一毫都在在的挑战着他的理智，亿万年来以为已经平缓下来的心绪，以为不会轻易动乱的心智，终究因为颜丰的话语而乱了。
“我刚刚说过你很聪明，现在我要说，你非常不聪明。天道将你真身压制在魔界，何尝不是一种保护，你偏偏要真身出来，我若是不做些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吗？”
渊也勾起了唇角，他的容颜，那张漂亮至极的容颜上一点点的染上了清濛之色，恍惚间仿佛是另外一层肌肤一般，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同时间还有一点点的鳞片在他的脸上若隐若现，时而浮现，时而消散。
“我是渊，而她，是我的，也只能够是我的。”
他不容许过去重演，无论如何，这一次，他要杀了面前的人。
少年的心中杀机更加炽烈狂热，满头的乌发四散飞舞，宛若活物一般，黑发根根变白，一头黑发转瞬化为白色，他身上的气息彻底的不再掩藏，那是可怕的能够将一切归于寂灭的狂暴之气，那是能够将一切消失的毁灭之气，比起颜丰的至尊魔息，这种气可怕的太多，因为这是混沌之气，是颜丰也只是领会不曾完整的力量，而比之颜丰，眼前一点点化兽的少年，他的全身都是至极纯粹的混沌之气，是能够封锁天地轮回的可怕力量。
“混沌渊！”
颜丰一字一顿如此道，眼中终于有了凝重，凝重到了极点，却有更强的战意：“果然是上古强者！”
上古传说第一强者为仙帝，毁灭整个上古时代的至尊存在，而与仙帝在那个时代共同称尊的，是魔界魔尊，后传言为仙帝所杀，只是很少有人知晓，上古之时，还有一个存在，不逊色于仙帝魔尊，甚至比仙帝魔尊诞生的时间还早，称得上是最初诞生的生灵，混沌，与天地同寿的天地灵兽，混沌之灵，生而为尊，天生强大。
只是在他偶然发现的那份记载中，混沌兽却是在仙帝湮灭上古之后也不知所踪，后人知晓这个存在的人猜测它也死在了仙帝灭世之中，毕竟上古仙元尽数毁灭，那上面的生灵，不知晓是仙帝故意的还是天地之间的清洗，越是力量高绝的，越是死的彻底，反而是那些凡人还有修为只在炼气期的修士活下来的居多。
仙帝从此成为为人谈之色变的存在，否则的话，那仙界新任的仙帝现如今在魔界封禁的情形下也不会还是无法成为六界共主，甚至其中三界隐遁消失在了世人心中。
“你想要杀我，正好，本君看你也不如何顺眼，今日我们便来看看是谁先死！”
颜丰咧唇一笑，身形猛的如同利箭一般窜出，同时间双手交合在胸前，在最短的不到一息之间已经完成了无数诀窍的演变。
这一式颜丰用的是混沌之气与自己的魔息互相融合的一式，双手袍袖飞舞间，一道长长的匹练横空扫过，遮天蔽日，黑的发光的绸缎一般的力量上散发着蒙蒙清气，样子看起来诡异的很，更加诡异的是那魔息与混沌之气不断交割产生出的晃眼光芒。
若这只是纯粹的力量融合的话还不足为惧，可是这是用至尊魔息与混沌之气共同演变出的生死之禁，名为裂天嗜神阵，正是颜丰这些年来除了混沌之气外最为用心的禁制之术演变到了极致之后催生的自创阵法。
一道匹练，两道匹练，三道匹练，青蒙蒙的兽一爪子便是一道匹练层层碎裂，可是颜丰却总是能够用更快的速度在下一刻他到来之前布置下下一层的匹练，最为可怕的是颜丰的身子，乍然之间便恍如透明，那是虚拟之态，是只有分神才能够做到的将自己的身体在攻击来临之前，化为虚无，让渊的一次次狠辣攻击徒劳无功，只是凭借着这一手，他即便不能够胜之，也不会像是渊所认为的那般会是绝对的败亡。
在连续十几次打击在颜丰同一个位置，而对方还是看起来不曾受到影响之后，本来便已经大半化为兽的少年蓦然间低吼一声，却不是退却，而是将自己的底牌再掀一张，一声兽吼，一开始颜丰感觉到的那一股子天地禁制压迫的感觉再次出现，他的血液灵魂意识还有神念尽数像是被冰冻了一般，无法动弹一下。
在攻击到来之前，在混沌兽的利爪堪堪撕裂了心口处的衣物，在心脏的位置划开了一道血痕之后，颜丰终究是调动自己所有的意志，堪堪将身子虚化，虚化之后，他的身子便迅速移动到三丈之外，同时间一段黑色的包裹着清濛之光的匹练也是刷的一声，在本来就形成大半而混沌兽没有来得及尽数破灭的禁制之上再添一层载体。
颜丰的双手如同鲜花绽放一般的舞动，后面的画面便是一追一逃，招数法宝尽出，本来便被毁灭的一片焦土之地迎来了第二波第三波的毁灭，称得上是掘地千丈，两个人身下形成了一道漆黑深渊，而两个人头顶上方那一层渊先前布置下的禁制也开始出现了层层裂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只要再一击，天空之上就会彻底破开一般，他们之间交战的气息便会散发出去，人界便会迎来一场浩劫。
可是此刻的颜丰和混沌兽都不在乎了，两个人打的近乎疯狂，无论是追的那个还是逃的那个，心中唯一所想的，也只是要杀死对方，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对方。
颜丰即便是逃命的那一个，也始终是优雅好看的，即便全身都是血痕斑驳，也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儿弱势，只是这一片诺大的土地，眨眼间已经被他身上渗出的鲜血所浸染，而混沌兽毁灭性的力量下，那些他花费无数功夫布置下的匹练尽数碎裂，零碎的却又密集的力量漂浮在战场之上，无论是谁看此刻的颜丰和混沌兽，都会下意识的确定谁才是胜者。
颜丰自始至终没有向着丑丫头那边跑，他捂住自己被掏开了一半的肚腹位置，看那个青色的神兽一步步向着自己迈步前进，感受到着那绝顶的累积到极致的杀机。
伴随着利爪向着头脸一击而至，颜丰也蓦然展颜：“嗜神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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