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盏专属于你的灯

宋景和封悦离开很久之后，楚意还站在门口。

        “怎么了？”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失神，闻弦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从来就不是大方的人。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点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楚意没注意到闻弦歌的情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们两个，最近有点不对劲。”

        “你对他们两个，很了解啊。”闻弦歌的语气酸溜溜的。

        这次楚意听出来了，瞪了闻弦歌一眼，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带着几分怀念：“要不是他们两个，我还不知道在哪个剧组跑龙套呢，也或许，都不在这个圈子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

        “哎哎，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男朋友面前讨论别的男人吗？”闻弦歌故作夸张的打断楚意的话。

        他知道楚意以前的日子不好过，每提起一次，她就难过一回，闻弦歌就会懊恼为何没能早点认识她。所以虽然很想知道她以前的经历，他却从来不问。

        楚意笑笑，打住话题，但她的心情明显已经受了影响。

        楚意她转身去了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冲着闻弦歌晃了晃：“要再喝一杯吗？”

        楚意心里有事的时候，就喜欢喝点酒，闻弦歌很自觉地拿了两个杯子到阳台：“当然。”

        阳台上放着闻弦歌亲自为楚意挑的躺椅，他知道楚意喜欢躺在阳台上消磨时光。

        但是今天楚意没坐躺椅，她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仰头望天，已经看了很久。

        “看什么呢？”闻弦歌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姿势，抬头看去，天空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星星。”楚意笑着和闻弦歌碰了一下杯，回藤椅上躺下，“你看不到。”

        “别告诉我，那些星星都在你心里。”闻弦歌也笑了，倚靠在栏杆上，目光却追随着楚意的身影。

        楚意看了闻弦歌一眼，声音低哑：“在我记忆里。”

        闻弦歌一愣，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楚意已经接着道：“我小的时候，在乡下住过几年。那个时候，总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像一颗一颗的钻石，镶嵌在天幕之上，璀璨到让人目眩神迷……”

        楚意陷入了回忆里，似乎又看到了那片炫目的星空，随着她的描述，闻弦歌仿佛也看到星星点点的光亮，看着眼前楚意恬静的面容，一时竟有些痴了，分不清今夕何夕。

        “……那个时候，空气还很纯净，那些星星、星座、流星雨甚至是银河，凭着肉眼都能看得到……那个时候，人心也很纯净，没有那么多的浮华，看到一颗流星划过，辨认出一个星座，都能够高兴很久。那时候奶奶告诉我，无论生活怎样艰难，我们就像天上的星星，总是在发光发亮。或许不是最亮的一颗，却是组成星空的成分之一。奶奶说，当你感觉你身处黑夜的时候，抬头看天，总有星星会出现。如果你够耐心，还能看到星座或者流星雨，那些都是生活赐予我们的惊喜……”

        明明说的是很美好的回忆，楚意的脸上，却有淡淡的哀伤在浮动。闻弦歌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走过去半跪在楚意身边，轻轻握住了她有点凉意的手。

        楚意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并不是所有星星，都会发光的……”

        闻弦歌握着楚意的手紧了紧，楚意低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来了C城以后，再也看不到星空了。我便开始看灯火，万家灯火真的很星空很像，可是……”

        楚意看着窗外的灯火，停顿了很久，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表述方式。

        闻弦歌手上忽然用力，将楚意拉向自己，他也半蹲起来，手撑在藤椅的扶手上，和楚意平视。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楚楚，以后不管到哪里，我都会为你，留一盏专属于你的灯。”

        简单的一句话，楚意听来，心里却已然掀起惊涛骇浪。闻弦歌懂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他竟已懂她到如此地步了吗？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他却明白了她心里在渴望什么，

        曾经，只因为有人说过一句：楚意，你那么好，一定能拥有属于你自己的那一盏灯，楚意便感动了很多年。如今，闻弦歌这句话，却是比当年那句更用心了。

        楚意傻了。

        闻弦歌看着楚意，她未施脂粉的脸，在灯光下，像羊脂白玉般，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隐隐有光影在动，藏不住的柔情像是要溢出来。

        闻弦歌一瞬间呼吸都混乱了，楚意从来都是理智的，她从来不曾用这样柔情的眼神看过他。那带着几分迷离的表情，勾的人心痒难耐。

        闻弦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贴上了楚意柔软的唇瓣。熟悉的美好的碰触，一尝到就停不下来。闻弦歌细细啃噬着楚意的唇，每一次都像是被电流击中，根本欲罢不能。

        闻弦歌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楚意还呆呆的没回过神来，感觉呼吸不畅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嘴。闻弦歌便趁机探了进去，唇齿间还留有红酒的馥郁甘甜，让人顿生醉意。

        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闻弦歌觉得他真是醉了。脑子迷迷糊糊的，心里像是烧起一团火。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亲吻都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身体总是很诚实的，闻弦歌的手从藤椅的扶手探向楚意衣摆，急促的撩开衣摆的下方，探了进去。

        闻弦歌的手很暖，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依然像火一样滚烫。楚意的身体却很冷，火热的手掌和冰冷的肌肤一接触，楚意便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一种深埋在记忆中的熟悉感觉忽然冒了出来，楚意原本准备攀上闻弦歌肩膀的手忽然使劲一推。

        闻弦歌没想到楚意会忽然推开他，一下子撞到旁边的小桌子，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忽然静谧，闻弦歌缓缓抬头，就看到楚意眼中满满的都是惶恐不安。

        看到闻弦歌眼中明显还未褪去的欲|望，楚意伸手捂住了脸，从指缝里溢出几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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