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拿沁生打人了
而屋内，简家父子面面相觑，简老家主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对，于是咳嗽一声，开口说道:“……你脸皮也忒厚了啊，大晚上跑人家屋里吓人去。”
卓舒峮:“……”
“……”对于这件事，简明训还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私自去卓云染屋里确实是他的错，但是他也没弄明白卓云染为什么给了他一巴掌。
虽然知道卓云染有些不待见自己，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都把胳膊打骨折了。
罢了，反正自己皮糙肉厚，打一巴掌就打一巴掌吧。
于是继续与自己老爹对视，这下弄得老爹倒不好意思了。
但因为自己是长辈要有威严，于是理直气壮哼了一声:“你看什么看，我说错了？”
说罢还喝了口茶，正襟危坐理直气壮，但其实内心有些不好意思。
简明训看着卓舒峮和自己老爹，道了句:“嗯，没错，昨天去是想问问他收徒的事情，之前听说二公子的佩剑二百多斤，如今确信二公子确实手力惊人，如此一看，我就放心了。”
“……”有些话倒也不必硬夸，卓舒峮倒是两个孩子，女儿擅长用沁生鞭子这种轻巧的东西做法器，而儿子是喜欢用看似轻巧美观的恒决剑做法器。
不过也好，想着自家女儿的沁生带着方便看起来好看，给女孩子家正好合适。
想到这里，早忘了上这里干什么来的了，再随便含蓄了两句，就去找卓云娴和敏夫人了。
卓云娴这时候跟敏夫人喝茶下棋呢，桌上的香薰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燃着，烟雾淡淡的看起来不错。
敏夫人落下一枚白子，身为母亲，关切的道:“娴儿，阿染昨天怎么回事？”
“阿染没事，昨天酒喝多了，不小心打了简家主一下。”卓云娴研究着这棋局，敏夫人昔日做儿女时候，没少被人教这些，故而这棋下的有些刁钻了，让卓云娴有些措手不及，夸道:“阿娘这棋下的好生刁钻啊，真不愧是您了。”
敏夫人笑了笑，道:“你祖父就两个女儿，自然是要好好培养的，不过这棋，还是要好一点。”
卓云娴知道自己阿娘出身不是几大家族，更不是联姻，而是非常好的书香门第，每年再忙卓舒峮也会带着一家人回敏夫人的娘家过年。
卓云娴两姐弟从小在这种有爱的氛围里长大，所以不会差。
而卓舒峮对自己女儿就是一种态度，对儿子又是一种态度，但本质上还是觉得自己儿子是乖孩子。
卓云染回来后，把这一身月白色衣服脱了，配饰给卓丰，卓丰把这些东西好好的摆在桌上等下顺便收走放好。
一回头，就见卓云染在木榻上翻来覆去的，在看着卓云染已经把月白衣服都脱了，开口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正在榻上滚哒的卓云染听到后，再看看自己的胳膊，其实这点痛算不上什么的，自己特别能忍，加上现在还有卓家医修的药，这药还能止疼，卓云染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非常好，所以现在早不疼了。一本正经的道:“没事，不疼了，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有个姐姐真好。
可不是吗，给自己打掩护，能让自己少挨骂，卓云染可真是快乐。
想着就坐了起来，起身让卓丰把那套白衣拿过来。
卓丰什么也不说，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了，也不阻止，就转身过去拿了。
水月同天后院是专供卓家人练武的，卓云染在前面走着，剑在后面被卓丰拿着。
别人还真没像他这样的，谁们家的剑不自己拿着让自己帮手拿着啊？也就卓云染了。
卓云染手里握着剑，在手里唰唰的飞，旁人看来眼花缭乱，招式太快了，却又极其漂亮。
阿姐太忙了，既然如此，我就保护好整个卓家的人。
恒决的分量十分重，但是此刻自己胳膊被衣袖挡着，剑袖不会滑下来，再加上这一招一式让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卓云染胳膊好好的。
压根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卓云染习惯一练就是一上午，要不是因为跟系统商量得知马上要到卓家变故了，他一定恨不得直接去闭关三五载。
突然听到草地上的叶子发出了声音，这声音极其细微，轻轻略过了一下，点了一下。
但卓云染还是听到了，转身对打了过去。
卓云娴侧身一闪便闪过了这道强劲的白色剑芒，右手往下面一挥，腕上一酷似银色镯子的东西应召而出，变成了一道长长的银色鞭子在手里。
再一看卓云娴今日，虽还是红衣蓝衫，却早就不像平日里穿的宗主服这么看起来繁杂了，也并未戴着头上那十二支步摇，头发简单却规整的梳了起来，只是后面那发带铃铛还在后面坠着。
啧啧啧，果然美女到啥时候穿什么都是美女。
不仅是美女还是大家闺秀，想着这样也好，倘若戴着十二支步摇打起来还真不方便。
打起来动作幅度这么大，步摇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不和谐，一不小心把步摇再甩出去，这样太不雅观了。
这时见卓云娴握着沁生笑道:“阿染，可要接好了。”
“……”卓云染看着卓云娴这和善的笑容，心里莫名不安了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刻沁生变长了好几尺，携带着强劲的力道朝着卓云染飞了过来。
卓云染并不担心，也没有闪躲，而是迎面接下了这一招。要说这个，卓云染可能是有点吃亏，沁生能任由着主人的意思变大缩小，而恒决……其实也能，但是他总觉得要是拿着十几尺的剑跟女孩子打有些不合适。
场面有些奇怪。
一边打卓云染一边跟卓云娴耍贫嘴:“阿姐，我什么时候能去前线看看啊？”
卓云娴应付这恒决，手上却停了一刻，却也只是一刻，道:“过几个月吧。”
却又考虑到卓云染年纪有点小，思索了一下继续道:“好好练习，先运粮草开始吧到时候。”
“……”要说卓云娴考虑的确实挺好，前线都危险，运送粮草可能少见一些真刀真枪的打，但是对于看过原著的卓云染来说，运粮草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小说里但凡是好人，运粮草去绝对是:失踪，被算计，被埋伏，被刺杀，没命了，受重伤……
而卓云染就是第一个送粮草出事的人。
要说卓云染真的是风一样的出场，风一样消失，风一样的有了儿子，风一样的当了家主，风一样的死去，俗称风一样的男人。
而卓云染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但嘴角却上扬的不行，始终笑嘻嘻的，右手一扬，挡住了沁生的一鞭，左手直接抓住了沁生。
再看四处全都是有些……凋零不堪的样子了，凡是卓云染两人练武的地方就没一块好地方了，沁生恒决相击，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有的，把周围都快弄得寸草不生了。
这要不是因为他们俩出名还是在自家地盘上，早就有人骂她俩了。
卓云娴看着手里的鞭子，再看向卓云染，道:“阿染松手。”
卓云染注意到了卓云娴身后来了人，就在不远处，并未说什么话，眼色微微一变，手上用力，当即将人顺着鞭子拉了过来。
卓云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卓云染拉了过去，被卓云染扶住。
下一刻，卓云染拿过沁生，右手一挥，沁生便如一条毒蛇一般朝着卓云娴刚才的位置挥了出去。
由于被卓云染胳膊揽着，所以等转头看的时候已经看到鞭子被挥出去的样子了。
而刚才那里不远处站着几位穿着白衣的人，却都是男子。
好在这些男子反应都快，并没有被打中，只有最后那人被打中了。
刚想过去将人扶起来拜访一下，毕竟宴会今日其实不算是结束呢，有外来人员是很正常的。
就听见卓云染一声听似惊呼实际毫无波澜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怎么倒下了？”
卓云娴脸色未变，心里却有些疑惑地看着卓云染表演，却并不拆穿。
说实话，卓云染不欢迎简明训，那是因为看过原著简明训太倔强了，但人家简明训自身是没问题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角度罢了，秉着良好的教养，好歹没直接拿东西打人。
而不喜欢眼前这些人就是真不喜欢了。
卓云娴也懂了，转头平静的说:“诸位怎么来这里了？而且，这靠的有些太近了，误伤了也是难免的事情。”
“……”为首之人正是白家现任家主的长子白伯续，听见先发制人的话，自己怎么会听不懂，但见到没伤到自己的二弟，便也没有深追究，朝着卓云娴作了一揖，语气平静的道:“卓宗主。”
要知道现在卓云娴已经是家主了，而白家这小子虽然比卓云娴大一点，但是这时候并没有接任白家的宗主之位。
因着自家弟弟的表情，卓云娴也难得做出一副“老子是宗主老子不乐意搭理你”的表情，拂了拂袖道:“白公子这么客气做什么，就当这是自己家就行了。”
听到这里，卓云染就差当场在地下打滚笑死了，而对面的白家人也不知道卓云娴这话到底是讽刺还是真的真的让他拿这里当自己家的意思。
但白伯续表情并未发生变化，可能也没想到二人初见居然成这样了。
卓云染看着被自己一鞭子打中的人，没什么可说的，但还是告诫似的道:“后院是卓家练武的地方，若是躲避不及的话会伤到，所以下次来的时候注意点。把伤好好处理一下吧。”
而那个被打倒了的男子也已经起身了，忍着疼站到了后面。
心里暗戳戳的想:“也就是你投胎投的好，要不然我一剑下去……”
卓云染将剑插在鞘里，丢给了一旁的卓丰，自己右手一上午都在拿剑，现在确实有些累了。
卓丰接过剑，立马会意，朝着白家那些人行了一礼道:“诸位随我到前厅吧，这里太危险了。”
白伯续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看卓云娴哪个位置，发现人早不见了。
而另一头已经回到水云轩的卓云染靠在椅子上，卓云娴也坐在卓云染身旁的矮桌旁。
卓云染总喜欢靠在椅子上躺着，姿势极为放松，而卓云娴却不是这样的，不管在哪里姿势都板板正正仪态在身。
当然也不是说卓云染没有仪态，毕竟是姐弟，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卓云染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族气息，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二人轻功极好，足尖轻轻点地用轻功直接飞了回来，看起来也只能看见两道影子。
卓云娴看着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似的卓云染，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往卓云染哪里推了推，另一杯送到自己唇边，道:“阿染。”
卓云染睁眼，知道要问什么，就说:“没事阿姐，沁生很好，很适合你用。”
卓云娴一怔，看着手腕上的沁生，立马道:“不是问你这个，是看你不喜欢白家的那些人，怎么了吗？若你不喜欢，我找个理由把他们赶出去。”
你听听，你这说的细宗主该说的吗？
宗主就可以任性吗？
白家好歹也是个大家族，人家来这里赴宴，你把人家赶出去。
卓云染开始反省自己当初看原著一定漏掉了好多东西没看，而且还没看完，等有时间一定补一补，这样才能完整拿着剧本。
“……”我该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我看了原著知道咱们俩日后的死都跟白家人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不希望你搭理他吧。
略微思考，卓云染面露忧愁的道:“不是的，我做了个梦，这几日频繁梦见一些东西，总觉得这些梦很真实，所以就不喜欢那些人了。”
“嗯？”卓云娴抬头，疑惑地问:“阿染梦到了什么？”
卓云染闭着眼，语气平淡语言简短却正经的道:“我梦到，白家这一代的两位长子真是好本事，一个把你害死了，另一个把我害死了。”
“……”卓云娴很相信自己弟弟，知道他不会开玩笑，便安慰道:“怎么会呢，咱们活得好好的啊，再说了跟人家无冤无仇的人家为什么要害咱们。”
卓云染听了，摇了摇头，睁开眼看着卓云娴这张脸，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脸，道:“阿姐，莫要说一个人各方面都几近完美的情况下了，就是一个方面稍微好一些，都是会惹人嫉妒的。”
“虽说如果这方面比别人强太多的话别人只有仰望却不可嫉妒你的份儿，但难免会有人使一些损招。”
“阿姐是女孩子，更要提防这些别有用心的人。”
卓云染语气不是一般的温和，就算长得没有温度还有些稚气，但是这话说的却有些老成，仿佛自己比卓云娴还年纪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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