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拜年
次日，天色还很黑。
一阵鞭炮突然响了起来。陈静睡了一天，实在也不是很困，所以就披上衣服打开门。一股清冷的空气中夹杂着火药味儿让陈静突然像是回到了童年。
其实陈静长大后就一直在大城市生活，大城市容易发生火灾故而全面禁止鞭炮。反而他小时候在小镇的孤儿院时，那小镇上经常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硝石的味道，在这时他们总是成群结队的去挨家挨户的讨要糖果和瓜子。
所以啊！鞭炮的味道在那时就意味着开心！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这般。
果然，习俗是有差别的。这里的拜年是在早上。所有长老门口都会升起一团火。长老就会坐在火边烤手。你若是和那位长老熟悉或者想未来开脉后拜入谁的门下，那他们就会坐在火边和长老们聊天。可以答疑解惑，也可以聊聊远游经历，甚至老家在哪里，有什么习俗，有一个曾经喜欢的姑娘叫小翠什么的。什么都可以，长老们这一天都会放下架子和他们说话。
今天陈静穿的比昨天要厚实很多。他是和苏良，陆成霜二人挨个拜访各位长老。
苏良陈静的话都不是很多，倒是陆成霜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絮絮叨叨好长时间。
“邢长老，新年快乐啊！听说你最近破境了。是到玄照境了么？”
那邢长老笑着说道:“那的话，也就是元婴而已。跟你师傅还差一个境界嘞。”
……
“魏伯，你最近在炼制什么丹药。怎么感觉伯母越来越年轻了？”
“哈哈哈，小姑娘嘴甜啊！”
“伯母，我这次远游，听说总有些男的喜欢把银子藏在瓶子里，画卷后面，地板下，花盆里。甚至还有灯罩里。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吕师慈哈哈一笑，说道:“老头子，你不会也藏私房钱了吧！”
魏伯阳笑道:“哪能啊！辛苦仙子去检查检查！”
随后扭头点着陆成霜的额头道，“就想着坑人！”
陆成霜嘻嘻一笑，坐了会儿便去了下一个地方。文海阁门窗紧闭，想来应该是他们外出拜年还没有回来。文海阁旁边几尊灵气凝聚的金甲神人比起昨天来，光泽淡了一些。就像是一副墙上的年画随着岁月逐渐变黄一般。
然后去拜会了驯兽长老，孙文。拜会了武斗场长老，薛怀。以及被陆成霜称之为做‘冷板凳’的长老刘世通。因为他时看守陵园的。
然后才去拜会了掌门。掌门姓叶，名无瑕。就是无暇树的无瑕。他住在主殿后面。一般人没有资格从主殿经过，大部分人都是从两侧角门进入。
三人走了一圈，然后从侧门进入叶无瑕的住所。
只见的人声鼎沸，喧闹更胜。听的人群中间有人讲道:“京都山一战，我们其实都是被各个世家宗门抛弃的人。世家宗门，一般情况下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血缘。但并非一视同仁。有的旁系小姐为了联姻，嫁给不能修行的。有的旁系小哥明明什么都强过弟子，但还是要分清尊卑，要长幼有序。所以你在他们面前多努力都太不起头来，各种修行资源一股脑的塞到嫡子手里。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站卧行走皆是修行是什么意思么？我就这个跟你打个比方，琼浆果榨成汁当水喝。各种丹药当糖豆吃。我之前在叶家，当时我都元婴境了，但宗门里开会时我还是只能坐在门口特意为我准备的小板凳上。还跟我说这是老祖宗赏的，要珍惜。”
陈静小声对苏良说道:“这是昨天喝的酒还没醒么？”
苏良摆手，意思是先不要说话，继续听。
只听掌门继续说道:“京都山之战后，他们更是将我们弃之如敝履。于是我和现在的各位长老就一合计，然后准备不回宗门了，就在此处开宗立派。就是要让所有修行的人有个家一样的地方。这也就是我们宗门的根本所在！”
说道这里，众人一起高呼:“寒溪谷万岁，掌门万岁！”
陈静听得也是心里一荡，也是跟着喊道:“万岁，万岁。”
后来陈静回忆说:“其实寒溪谷的叶掌门真的像一个大家长。所有的弟子都很像他的孩子。只是有点可惜的是，他从来都认为不能修行得人和残废也差不多。当然我也能够理解，在他们两千年时光阴尺度上，一百年真的太短了，几乎是刚认识就要说再见。换位思考一些，确实也挺痛苦的，索性开始便不认识的好。”
陆成霜里进去和叶掌门打了个招呼，拜年的事情道此时也就算告一段落。
“他说了那么多，我听进去的其实不多，但是那一句家的感觉，真的让我心里有了一种信仰。”陈静出来时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比较平淡，陈静带来的书已经看完。宗门活动的无暇树枝他实在也想不出做什么用，于是就保留了下来。
很多小说里，那主角必须要样样精通，甚至都能倒背圆周率。但陈静是真不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尺短寸长的，他也不是很愿意拿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去显摆。当然，擅长的东西也不是很乐意去炫耀，毕竟自己又不是猴子！
陈静在帮苏良制作的玉佩里时，他自己也打磨了一些玉佩想送朋友。
他给苏良写道：‘与物皆无累，终年惬本心。’
给陆成霜写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给陆芝写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给魏洛写了一句更加臭屁的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跟苏良说道：“和之前那一句‘除去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一块拿过去让魏洛自己选，另一个要掏灵石买。毕竟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最后给恭喜写的一句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
忙完这些，陈静便继续看书。
隔天，苏良去送玉佩，陆芝看了后，居然有些怅然，过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你帮我谢谢陈静。”
苏良又送给陆成霜，陆成霜笑着说道：“写的挺好的，谢谢啦！”
然后便随手收进了腰包。
最后走到魏洛哪里，魏洛看着那那两块白玉上的文字，说道：“都很喜欢，这样吧，两块我都买了。一块给我，一块给我哥哥用。”
苏良笑着说：“一块五颗灵石。”
魏洛惊讶的说道：“你这是抢钱啊！”
苏良挠挠头，说道：“陈静说，这块木头，卖给别人他就是十两文银，但是买给你，他就是五颗灵石一块。就好比一颗珍珠卖给穷人，他觉得也就是几十个铜板，但卖给达官贵人，说是黄金万两也不过分。”
魏洛悻悻的说道：“陈静，又是陈静！怎么自己人也玩儿这么狠！”
苏良笑着说：“其实你可以不要，反正诗词你也记得，自己找块无暇树枝也能雕刻一块不是？”
魏洛笑着说道：“你看你都这么说了，你还是不能便宜点么？要是不行，我就自己做一块带身上岂不更好？”
苏良摇摇头，说道：“他说，这块儿就是五颗灵石。”
……
魏洛自认砍价是一把好手，但碰见这个卖不卖都无所谓的青瓜蛋子商家，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任你好话说尽，道理掰开了讲都没有用，他就一句话：“五颗灵石，爱买不买。”
最后魏洛拱拱手，说道：“苏兄。我是真见识到了。”
说着掏出五颗灵石放到苏良手中，然后说道：“小花，小明，小鱼，小桃，小乐。唉，以后他们就托付给你了！”
……
苏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把灵石从魏洛手里把手拽出来说道：“那啥，还有一块是陈静希望你去交给恭喜师姐的。”
魏洛拿过来看了看说道：“好嘞！”
等苏良走远后，魏洛拿着玉佩给魏缨看，魏缨笑着说：“这是陈静让你给恭喜姐道歉用的。你就说是你买的就行！”
魏洛疑惑道：“这样可行？”
魏缨说道：“他要是自己送，就写那些赞美白发的诗句，那样不更好么！”
魏洛笑嘻嘻的说道：“也是！”然后就晃荡着大袖子边走边大声说道，“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魏缨看着这个长不大的弟弟，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暇树枝的雕刻活动里，陆大友拿了第一，他的很多朋友都来祝贺，一时间竟然挤满了院子。剩下的排名里，陈静都不认识。
苏良属于闷声发大财，玉佩卖的都脱销了，很多人还跑过来问他是否有意愿再做一批，苏良总是笑着摇摇头。只是没过几天，宗门里便有人高仿了一批，卖的一般。
原因在于他们要么直接抄写陈静写出来的诗词，要么自己抓心挠肝掉头发的一天写上三个字。结果门可罗雀，少不了被别人讽刺东施效颦。
又过了几天，有个身材微胖的姑娘找到了陈静，然后说道:“你前几天不是说可以让我看清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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