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陆成霜和马匪冯璋
陆成霜走过马匪头子的尸体，她显得很是紧张。整个过程都在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的心跳的特别快，同时感觉自己特别的渴。
陈静有些看不下去，他说道：“这样做，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忍啊！”
燕仲骁笑着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未来的修行和历练中免不得见这兵戈血光之灾。有些东西早也好晚也好，总是要见识以下的。”
陈静皱眉说道：“以前你师尊也是这么教你的么？”
燕仲骁喝了一口酒，哈哈笑道：“不能够啊！我师尊一般情况下都是带着我们到古墓和遗迹的门口，然后告诉我们这次进去需要拿到什么。”
“然后呢？”
“然后我们需要自己去寻找队伍，情商高会聊天也好，出卖自己的屁股也罢。总而言之需要先加入一个进山的队伍。”
“卖屁股？”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会聊天那类的。”燕仲骁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在遗迹里啊，其实大多数危险都不是来自于那些妖兽和阵法，更多的往往是队友的算计。所以用谎言欺骗也好，用谋略保存实力也罢，生存才是我和我那些师兄弟的第一选择。”
陈静说道：“你这么说，让我感觉你在跟那个祁松云开罪一样。”
燕仲骁嗤笑一声，说道：“他罪无可赦，墓室里杀人也就罢了，最后居然趁着自己宗门没人时趁虚而入，杀死诸多前辈。
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好洗白的。也就是我现在需要去天策府一趟，等我腾出手来，岂能与他甘休！”
“我还以为左先生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燕仲骁说道，“但我还是觉得活人的事情比死人的重要一些。”
陈静默然。
燕仲骁喝了口酒，神情有些落寞道：“哎。有时候修行的太高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你总是要亲眼看着一个个朋友远去，其实挺伤心的。我第一次喝酒是在我父亲离开人世的时候，我母亲难产的时候就死了。所以那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不像是个人了。我没有来处，也不知道归处在哪里……”
……
苏良此时皱眉说道：“那马匪冯璋连的是什么功法！”
这一句话把陈静和燕仲骁的注意力转移到不远处的二人的战斗上。
只见陆成霜长剑如火，在夜空中绚烂夺目。那马匪冯璋双手上竟如同长出两根青色藤条，如同两根长鞭，逼得陆成霜不敢靠近。
燕仲骁将手卷成喇叭状，说道：“小成霜上啊！”
陆成霜在那边一边招架一边说道：“你说的轻巧，被这鞭子打一下多疼啊！”
……
燕仲骁说道：“鞭子打你一下你又不会死，你要是刺他一个透明窟窿，他可活不了。咱们不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以伤换死我觉得还是挺划算的！”
陆成霜听了以后感觉也有道理，只是刚上前一步，一鞭子正好打在她身上，把她疼的龇牙咧嘴的说道：“疼疼疼……师叔，有没有不受伤也可以打败他的方法？”
……
苏良说道：“师姐，用神火决啊！”
陈静在封门村的时候见过陆成霜演示过，施展开来，长剑的火焰会化为一只火鸟飞向敌人。算得上很不错的远程攻击，应该可以克制对方。
陆成霜一边招架一边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这马匪不讲究！老是打断我施法！”
……
于是三个人开始摸着下巴出主意。这种情况其实有些尴尬，因为很多招式都会带有一些欺骗性，如果公然说出来，马匪冯璋也必然能够听到。这种感觉让陈静想起了《三体》里面的三体人，面对外界思维都是透明的一样。为一不同的是，陆成霜这样的‘三体人’明显有些弱鸡……
陈静问道：“苏良师兄，你们寒溪谷有没有什么暗语？”
“没有。我们又不是土匪。”
“那你有没有你和陆成霜师姐才懂的手势之类的？”
“还真没有注意过……”
燕仲骁说道：“那咱们就别研究那些邪门外道了。专注于对方功法和兵器本身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
苏良问道：“师叔，你知道这叫什么功法么？”
燕仲骁说道：“有点类似于仙农宗的‘老树盘藤’，不同的是，那种功法是将带有灵气的种子放在土地里，然后用很快长出来的藤曼进行战斗。而这种在双手上凝结出藤蔓的，我也是头一次看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某人看了残缺仙农宗功法后自己创造出来的功法。”
“我觉得很有可能。”
陈静问道：“那你们觉得哪一种比较厉害？”
燕仲骁很理所当然的说道：“一般这种旁门左道的都会有弊端，不然的话历代仙农宗出现过那么多惊才绝艳之辈，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呢？”
“那一般都会又哪一种弊端？”
燕仲骁想了想，说道：“最常见的弊端就是伤身，很多功法明明威力很大但在确实低阶功法的原因便在这里。这种功法能在短时间提升你的战力但对身体损耗特别大。”
陈静说道：“我听一个话本里说有一种功法叫《七伤拳》先伤己后伤人，但武功很是霸道，一拳下去，对手往往筋脉尽断。”
燕仲骁笑了笑说道：“这种拳一般在山下的江湖比较流行，毕竟他们的寿命本来就短，很多人都是得过且过的能快乐一时便是一时。但在山上却不怎么吃得开。”
“看样子活得时间越长反而越惜命啊！”
“哈哈哈……那是当然。”
“除了这种弊端还有别的类型的么？”
“有的修炼容易走火入魔。有的修炼会随着修行的提高而功法能力却无法上升，还有消耗灵气很多实际效果却很差劲儿……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那你觉得这个功法弊端可能在哪里？”
燕仲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他虽然也能移动但速度不可能太快。”
“怎么说？”
燕仲骁说道：“仙农宗的功法根基就是把种子放进土里吸收灵气来作战的，如果他的功法真的是仙农宗的功法旁支，那这个最基本的定律应该不可能改变。当然不可能一步也不移动，但移动所消耗的灵气一定会超过常人。”
“超过常人？”
“他只要双脚离地，维持手上藤曼的灵气就需要全部靠自己手上的那点儿，而仙农宗的功法又是出了名的消耗灵气。”
两人说话间，陈静也在注意观察着战斗场景。听他这么一说，陈静还真的发现这个马匪冯璋双脚几乎不移动。
陈静看了看苏良，苏良点点头说道：“我觉得可以试试。”然后扭头看向陆成霜说道，“师姐，你和他拉开足够的距离然后
再念神火诀，如果他要是追你，你就躲开，然后再拉开距离念神火诀。”
陆成霜听后双脚轻点，迅速拉开六十步的距离，还没有念咒。那冯璋表情就已经有了变化，他赶忙抬起双脚去追。然而陆成霜不与他正面对决，脚步轻盈的左右躲避，一离开藤曼的攻击距离后马上念神火诀。如此反复五次后那马匪冯璋已经开始额头冒汗。
陆成霜见胜负开始逆转，心情大好的说道：“哈哈哈！天道昭昭，让你们这些恶人落到我的手里！”
那马匪冯璋一看这种情况，自知不敌，撤去术法，扭头便跑。
陆成霜反而有些愣住了，这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么？这要是任他撒丫子跑起来那自己咒语没有念完恐怕他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于是一着急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苏良说道：“师姐小心！”
那冯璋突然扭头，手臂上的藤曼突然出现，朝着陆成霜面门而来。
陆成霜嘴角带着笑意突然扭动身子，一道黄符朝对方面门激射而去。陆成霜落地后口中念道：“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符引之！”
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道神雷正好击中冯璋脑门，冯璋大叫着跪在了地上。
陆成霜扭头一撩头发，让陈静有种‘女孩子，从不回头看爆炸’的视觉感受。
燕仲骁鼓掌说道：“厉害的厉害的。”
陆成霜笑着看了看苏良，得意的一仰头。然后说道：“我需要你提醒我小心么？跟你讲啊！在邺城我跟着师叔去抓小偷，这种雕虫小技的伎俩，我早就看过啦！”
苏良也由衷的感到开心。
“剩下的马匪怎么办？”陆成霜问道。
燕仲骁说道：“要不让他们一起上，和你们两个来个大乱斗吧！”
陆成霜说道：“师叔你在开玩笑么？”
燕仲骁哈哈一笑，扭头和众马匪说道：“你们来一场大乱斗吧，只能活五个人。”
众马匪都有些面面相觑。
燕仲骁从篝火里挑出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木棍说道：“火把烧烬后我要一个结果，如果没有结果，我就把你们全部杀了。开始吧！”
刚开始众马匪还有点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很快便有了第一个人动手，第一声惨叫也仿佛成了这个屠杀比赛开始的哨声。呼和惨叫声如同大海的海浪一样朝着四人直扑而来。顷刻间那场面血腥且残忍，断指残骸丝毫不必封门村的那条干涸的河道少上多少。
陈静左右看了看，他发现苏良和陆成霜的眼神在慢慢飞发生变化，从兴奋变得恐惧，从恐惧又变得漠然，又从漠然变得兴奋。多种情绪在二人脸上交织，在火光的映射下有些诡异和扭曲。
战斗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械斗终究是械斗，终究不是地痞流氓的拳头那样大半天打不死人的花架子。很快的时间里，百号人的马匪队伍就只剩下五个带着伤痕站在哪里的人。
燕仲骁笑了笑说道：“恭喜你们，你们可以活下去了，只是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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