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菀菀你在吃醋吗
雨水滴答滴答敲打在屋檐上，烦躁的心情渐渐被平息。
病房里，林菀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蕊。她一滴泪也没有掉，眼底的悲痛却是掩盖不住的。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让着你。林蕊，你已经得到了爸妈的宠爱。代替我成为了沈遇清的救命恩人。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仅仅是因为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就要毁了我。可是爸妈做错了什么呢？"林菀菀的呼吸浅得几不可闻，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入尘埃中。
"他们唯一做错的，就是在十五年前的那天，把你带回林家。"
林菀菀的手指在她身旁的呼吸机上游走。
"林菀菀，你想杀我替他们偿命？不！你！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不！求你了！我不想死。"林蕊痛苦地大叫。
没有人愿意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痛苦的本就不是死去的那一刻，而是死亡之前漫长的等待时间。
正因为林蕊死过。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想活。
林菀菀看着林蕊痛哭流涕，从咒骂到恳求，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疲倦。
"我不会和你做一样的事，林蕊，从小到大，你都弄错了一件事。"林菀菀挑起她身上的呼吸机管子。"选择权从来都在我手里，只看我愿不愿意让给你。"
说罢，林菀菀转身离开。呼吸机的管子在空中晃来晃去，林蕊痛苦地喘息，大叫着"救我"。
沈遇清看着根本没有被扯断的管子，冷冷道："给我好好吊住她的命，她不能死得这么轻松。"
随即追出了病房。
林菀菀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坐在冰冷的走廊里，浑身微微颤抖着。
原来爸妈是林蕊杀的，他们那么宠她，从来都是教育她要好好爱护妹妹，可就是这样的妹妹。亲手杀死了他们。
妈妈，菀菀要怎么替你们报仇？
微弱的哭声像是小动物的喘息，沈遇清在一旁心疼得揪在一团。
他想上前伸手拥抱她，走了几步，他停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了看远处悄无声息却又撕心裂肺的林菀菀，最终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
林菀菀哭得昏天地暗，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哭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似乎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度醒来时，林蕊秦阳被提交到法院自首，毫无巨细地交代了谋杀案的细节，引起社会哗然。
媒体铺天盖地报道此事，就连医院的小护士都会在私底下讨论三年前的那场林氏夫妇死亡案，并为此唏嘘。
听到这些的时候，林菀菀的表情十分平静。正在吃医生开的药。
风秋白陪伴在她身边，并未谈林蕊之事，只告诉她那天是沈遇清送她回来的。
沈遇清。听见这三个字，林菀菀的眼里终于闪过一点微弱的光芒。
风秋白心中一痛，"安安。你知道我看见你浑身是血地躺在医院里，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听到这句话，林菀菀终于抬起头，看见风秋白面色苍白，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抱歉，哥，让你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林蕊竟然会选择自爆。"
提到"林蕊"的时候，林菀菀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但风秋白感觉到她心底的难受。
他了解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倔强的背后有多软弱。
"我们不说她了，我听说前几天。沈遇清向你求婚了。"风秋白用了十分力气克制自己，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安安，你是怎么想的？"
林菀菀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水杯，淡淡道："没怎么想，计划的一部分。"
风秋白知道。林菀菀一向很有主见，决定的事情决不改变。
"你还恨他吗？"
许久，林菀菀才淡淡道："哥。死过一次和恨是不一样的。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之所以还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
闻言，两人都沉默了。
风秋白不再劝。将话题转移到了最近听闻的趣事上。
正值中午，林菀菀提出想吃风家保姆阿姨做的肉，风秋白一向宠她。知道她想一个人静静，便亲自回去叫人做。
他刚离开，外面传来敲门声，林菀菀以为风秋白忘拿了东西，开门笑道。
"哥，你是不是又……"
"忘带东西"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张唇贴在她的唇上，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下一秒，林菀菀落入一个温暖的男人怀抱。
沈遇清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股淡淡的青草味，林菀菀一下子就能辨认出来。
她震惊地瞪大眼。随即立刻推开他。身份已经揭露，她不用再扮演那个处心积虑要勾引他的风安安了。
林菀菀愤怒地骂道"沈遇清，你干什么？！"
沈遇清抱她的时候没有用力。任由她推开了。
"菀菀，我很想你。"沈遇清再度凑近她，将头埋在她的颈边。轻柔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林菀菀有些恍惚，如果是以前的沈遇清，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亲昵的姿态对她。
现在的沈遇清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见林菀菀不再挣扎，沈遇清抱她抱得更紧，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片刻后，沈遇清终于松开她。
"你来这干什么？"林菀菀看见他眼底浅淡的黑眼圈。
"你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沈遇清开玩笑地说。
"不想知道。"
"去准备娶你。"
林菀菀的心漏跳了一拍，扯出一个淡漠的表情，转身往回走。
沈遇清跟在她身后，牵住她的手："走慢点，身体还没好。"
这样的温柔来得猝不及防，林菀菀没说话。
两人对坐，沈遇清细致地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个仔细，确认爆炸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才松了口气。
"是你把林蕊送进去的？"
"是。"沈遇清看着她的眼睛，"我会让她在里面呆一辈子。"
"是么？"林菀菀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你不心疼吗？毕竟那是你的白月光。"
沈遇清笑了："菀菀，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林菀菀震惊地看着沈遇清，怀疑爆炸伤了他的脑子："你是不是疯了？"
沈遇清突然握住她的手，眼底哀伤又温柔："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为了那么恶毒的一个女人，伤害我的挚爱。"
林菀菀觉得讽刺极了。
三年前，他将她囚禁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恶毒的是她，挚爱是林蕊。
现在变了。
也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菀菀。"
林菀菀轻轻地推开沈遇清的手，摇摇头，"没有。"
两人沉默片刻，沈遇清问道："之前的求婚，你考虑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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