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慢慢看清的心
回眸一望，在我眼中落下星芒得以窥见你的身旁，藏着荣光，它正来得漫长——《驭风》
安静的房间里安静的在一起，我想着你问我的问题，有时候关于天气，有时候关于秘密，有时候你笑得很开心——《最幸运的幸运》
笙年八点上班，结合回去路程，她早早就爬起来洗漱了，本身就不太习惯住酒店所以睡得不太安稳。
当她整的差不多了，顾医生的消息就发过来了，他问收拾得怎么样了，笙年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去敲他的门。
退房之后两个人就步行至地铁站，顾魏本想邀请她一起先吃早餐的，可笙年说还得回去换衣服，时间有些赶就算了。
看着踏上列车的笙年，顾魏先是留在原地愣了一会，他懊悔了，怎么昨天晚上不提出今天早上开车送她呢？才回头出站去买他借口过的早餐。
顾魏刚回到医院休息室，杜文骏一脸八卦的凑过来问有没有发生什么，毕竟他都努力创造机会了。
“你最近拿的那本书看完了？”顾魏刚换上白大褂，反正好眼神没赏他一个。
“哦哟，顾魏哥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我今儿一早早担心你赶过来，怎么你昨晚上回家睡了？”杜文骏只觉得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催自己看书呢，他们可是在谈论大事啊。
顾魏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杜文骏就跟在一旁八卦。
“没有，就在附近酒店住了一晚。”顾魏说。
“什么！你和笙年都一起住酒店去了！发展够迅速的呀！”杜文骏惊讶的声音贯彻整条过道，这劲爆消息只要有耳朵的都听到了。
包括刚上班的高浠，她正好刚来，就听到处于她对面杜文骏的声音，很明显她知道她没有听错。
顾魏皱起眉头，这人嗓门怎么这么大，这误会虽然对他挺开心的可是对笙年来说可能会带来困扰，真想把口袋里的口罩堵住他的嘴。
“哎呀，高医生，早上好！”杜文骏看到高浠向他们走来，心里在想刚刚的话应该是听到了吧，怎么办刚刚好像得罪她了，这医院谁不知道高浠喜欢顾医生啊。
顾魏很想懒得跟他说这些八卦，可他想了想对笙年名声不太好就拉着杜文骏仔细解释一番，杜文骏这才知道原来住的是两间。
其实几次去找顾魏没回宿舍笙年都是拿小小做挡箭牌，这次也不例外，室友也没有怀疑。
笙年回去时间还挺充足，换了衣服还吃了早餐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晚上笙年还得再挂一次水，这下子到周末了小小要来陪她她就答应了。
“等会住哪？还是之前那吗？”小小坐在旁边边和别人聊天边问。
“可以呀，你这和谁聊天这么忙？夏长安，哇哦，可以呀，这消息频发的，有戏啊。”笙年看着她手不停的在打字，偏头去看就看到了夏长安那几个大字，消息一串串的。
“我也觉得，最近聊的多一点，我得再努努力，毕竟真爱靠自己。”小小也不谦虚，现在他们关系进步的快，她也想看到希望。
“小小，等会我打完了想上去找一下顾医生。”笙年犹豫了一下才说。
“嗯，去吧，想人家了吧。”小小以为她相思了。
“不是，是之前我认识的校校嘛，她闺蜜和顾医生他堂弟合作开了一家咖啡馆，有邀请我然后还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要带着顾医生去，你也知道的我以前也说想开书店咖啡厅，现在就是去过过眼瘾。”笙年用腿挤了一下她，最近陷入爱河老是几句话不离爱情字眼，她是受到林之校的拜托，说是顾肖邀请了，但是顾魏魏喜欢那种场合所以拒绝了，就希望笙年试一试，她耐不过林之校磨人的技巧，接下了任务。
“去吧，去吧，害，我要被抛弃了。”小小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受到伤害一般。
“没有啦，我们可以一起去啊。”笙年拉着她的手，她有做过这个打算的，但前提是需要问过她。
“看看吧，有时间就去，快期末了，忙着呢，对了你们几号放假？我们一起回家呗。”小小恢复正常情绪，不再调皮，想着快春运了，好提前知道做好准备。
“二十几号吧，也快了，坐什么车你定吧，回去之后我们可以一起逛一逛。”笙年也憧憬起回去和小小逛街的场景了。
“可以，到时候给一个准确时间我们好买票。”小小点点头，现在这种状态她很喜欢，工作能凑一起回家也是。
等笙年挂完水，在去到消化中心前还发了消息问他下班了没有，顾魏告诉她下班了但是还有点资料需要整理，她要上来他就在办公室等她。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笙年来到门口却看到顾魏坐在座位旁，正好一位女医生走近他，她记得之前有听说过，林之校跟她讲过这位就是顾医生的同学兼同事高医生。
他们好像是在看手机上的资料，因为页面比较小所以高浠靠得他很近，她又想起了林之校之前跟她普及的那个高医生喜欢顾医生什么的这类话。
这就是那位之前被林之校误会顾魏靠裙带关系的女主角，这么看来还真是郎才女貌呢，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先走。
“你这样看容易伤眼睛，我这里有纸质版。”顾魏感觉她的靠近距离有些不太妥当，把一旁的纸质资料放到对面的位置去。
高浠愣了一下绕过桌子到他对面去拿起资料翻看，面上略带尴尬，像是被揭穿了一样。
笙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先走，不打扰他们，可是却被顾魏发现了她。
“笙年，你来了，过来坐一会。”顾魏看到笙年之后原本疲惫的脸上扬起了笑容，起身越过高浠迎上笙年招呼她进来。
“啊，顾医生，你们在忙吗？如果忙的话我先走吧，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的，我可以发消息跟你说的。”笙年摇了摇头，她在想自己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顾魏蹙眉看着笙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还站在他办公桌前的高浠，他似乎明白她为什么拒绝进去，原是她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
“笙年，你等一会，我去关一下电脑，我们出去说。”顾魏说完就回到位置把电脑关上然后就出来，让笙年先去外面坐着等他先换衣服。
笙年坐在椅子上等着，高浠迎着她的面过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高浠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问。
“当然可以。”笙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往旁边靠了靠尽量留出大的位置给她，此刻她的手心已经有些冒汗了，她觉得这位高医生过来是有目的的。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和顾魏是怎么认识的吗？”高浠在坐下之后想了一下问出口。
“之前来医院做体检找不到抽血室，是顾医生带我去的。”笙年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她不太喜欢这位高医生的接近与搭话，因为于她而言，她们并不熟。
高浠有些怔住，按往常来说顾魏会好心帮忙，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延续性的与一个人接触，甚至是对她产生好感，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他那么接近，她总是得不到机会。
高浠不说话笙年也觉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处在一个空间内。
“我听说顾魏能决定给林建国主刀全靠你帮助他走出来，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高浠想到之前顾魏一系列的反常，以及杜文骏每天在科室和中心宣传，早已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笙年偏头看向她，心里在想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谢谢自己？
“顾医生已经跟我说过很多次谢谢了，这是作为朋友该做的。”笙年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样回答的吧，虽然她有时候敏感灵活，但有时候又死板情商不在线。
这样的回答让高浠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她们并不熟，甚至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换姓名，只是依靠着从别处的听闻，而在这并不是完全的陌生，她们之间有一个媒介，那就是顾魏。
“你和顾医生关系很好。”高浠用了一个陈述句，不是在疑问，而是肯定，他们相识合作那么多年，顾魏她很了解，她知道顾魏喜欢她。
其实在听到杜文骏那声大呼的开房那句话，当时她怎么都不相信，幸好确实也不是真的，因为刚好顾魏解释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可是他的那句，这些话对于他会乐意听，可如果对余笙年不好是他不愿看到的，这些话让高浠彻底知道这个余笙年对于顾魏是不一样的。
那个水杯，她看到了，顾魏爱惜的很，还有那些摆件，她都看出来了。
“顾医生挺好的。”笙年点点头，应该还算行吧，她的圈子不广，除去小小，唯有几位同学和舍友玩得好，顾医生是她关系确实还不错的的异性朋友，因为这一行以及平时比较佛系，还有不太喜欢和男性接触，所以她没什么异性朋友，不知道为什么，顾魏除外，而且自己还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
高浠只是微微笑，心里却是非常的难受，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天降比不过青梅竹马，他们之间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她没有去质问，她即害怕被拒绝，也是在告诉自己或许她还有机会，毕竟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笙年，走吧，高医生，那我先走了。”顾魏换完衣服出来见她们坐在一起心里有些奇怪，她们并不熟呀。
“好，高医生，我和顾医生先走了。”笙年闻言站起来，跟高浠打声招呼就往顾魏走去。
高浠先是微笑点点头，之后目光失落的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拉长，直至消失才收回视线，低下头没了笑容剩下全是忧愁。
“你们怎么坐在一起了？”顾魏走在笙年旁边想了想还是问她。
“啊，高医生说谢谢我帮助你走出来。”笙年回答。
顾魏点点头，他不知道高浠是什么意思，他只希望笙年不要误会。
“我之前听校校说过你和高医生的关系，挺好的。”笙年觉得抛开喜欢，这样的友谊也是很难得的。
“笙年，我想你误会我和高医生了，我们之间一直是同学，然后现在呢是同事，你别听林之校胡说，之前她还误会我和高医生，她不是我前女友也不是我现女友。”顾魏听到笙年说林之校，就让他想到了上次在办公室产生的误会，他担心按照林之校的性格会什么都跟笙年讲。
笙年有些疑惑的看着顾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过了一会似乎有点明白。
“我知道，顾医生单身。”笙年觉得他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顾魏点点头赞同这个说法，可是又觉得哪里没说清楚，就继续解释道：“其实吧，我的意思是说，我跟高医生呢以前是同学，现在以后都只是同事，明白吗？”
顾魏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真诚期待，他希望笙年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能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
“嗯，能啊，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也不会乱说的，校校其实也不会胡说的。”笙年以为他是担心她会误会刚刚看到的场景，所以她保证自己不会八卦的，而且林之校也只是说了她看到的，不真实的她也会用猜测来形容。
顾魏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像解释清楚了又好像没让她明白多少。
其实笙年还真的只是邀请他去参加萧珊和顾肖合作开的咖啡厅开业的，并没有顾魏想的能有后续。
看到在大厅等她的小小，他就知道，自己这是白期待了，原以为还能约一下的，仔细想来约什么呢？名不正言不顺的。
“那顾医生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想顾肖也是真心想让你见证一下的，那我和小小先走咯，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小小已经打好车了，而且已经坐进去了，笙年再上车之前还不忘提醒顾魏她的来意。
顾魏只觉得好家伙，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期待没成，怎么办？只能微笑点头挥挥手，看着远去的车辆，又看了看后面的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今天先回去吧，再上去不就是打脸了吗？
顾魏被顾妈妈请回家，顾爸爸以品茶为由说了一些暗示的话。
是因为高浠在犹豫了一夜，最后还是把顾魏和余笙年走得近的事以及最近顾魏的奇怪变化告诉了顾妈妈，之后就有了顾魏被喊回家的事。
“你呢，不懂品茶，这茶要回味悠长，满口留香，那才是好茶，有的茶喝第一口还不错，但是禁不住细品。”顾爸爸面不改色一句一句说完，其实内容暗示很清楚，意为他与余笙年认识才多久，不能被新鲜蒙蔽双眼。
原本顾魏还带着笑容，可这些话被自己父亲说出口，他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这无疑不是在贬低笙年，他不想听到这些话哪怕是他的父亲。
“爸，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不是一个孩子，我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所以请你们也尊重我自己的选择好吗？”顾魏每一句话都是用心在说，他敬爱他的父母，可是他们管他太严，哪怕搬出去原本都是不赞同的，只是他们没有做阻拦，可是这些话他不赞同，他的心他自己知道。
顾爸爸叹了口气，他的儿子有理谦逊却也有固执的时候。
“爸，人是我自己在认识，在接触，所以了解的是我，而非您在别人的口中了解，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当初我低沉的时候是她挺着我过来，是，我很感谢她，可我也分得清什么是感动什么是感情，况且，现在只是我单方面，人家什么意思我还不知道，所以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顾魏知道自己父母都是追求稳重的人，他们希望自己找的是对他事业和家庭能有帮助的人，能相互扶持的人，可是他们的选择从来不是他的选择。
这样的谈话暂时是没有结果的，不过慢慢的顾家爸妈心里也有底，顾魏认真了，哪怕只是单方面。
第二天凌晨，笙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顾医生和高浠结婚，还有了一个孩子，长大了一些还送到她工作的地方上学，还说有她这位朋友在，还能照顾孩子一二。
当时她猛地惊醒，发现全身都出了一身的汗，在梦里的她看着他们幸福生活心揪得生疼，她好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她一直在反问自己如果她表明了心意会不会结局不是这样，是不是或许她还有半成的机会，如果她勇敢一次和顾魏结婚的会不会是她？
梦的真实差点让她没认清哪是现实哪是梦，闭上眼睛全是梦中他们幸福相依偎的场景，然后她失眠了。
起床后她告诉小小，小小说：“这说明你的潜意识是害怕失去他的，所以你为什么不勇敢一次呢？如果他也对你有意思呢？那你们就是双向奔赴呀，就算被拒绝了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总比你后悔强吧？”
这些话给笙年的启发很大，她回想自己这么些年来一直在逃避的感情，害怕自己以后的生活也是如兄嫂般因为生活而争吵，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很自信的能描述得出来如果和顾医生在一起他们不会面临这些，可前提是她不会被拒绝。
可是小小说的也没错，如果他也喜欢自己，她会很惊喜，就算不喜欢或许以顾医生这样的人拒绝也会是非常果断吧，断的快痛得短，她也只怕会更加缩着自己的心，藏在玫瑰困顿中，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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