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敢确定的心
回眸一望，在我心头留下星芒，得以窥见少年首昂，仿似仙郎，不可肖想——《驭风》
顾魏买了小米粥，笙年原本是没有胃口的，可是顾魏他拿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旁看着她，想着他这么辛苦还出去为她和小小买了晚饭，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笙年拿勺子舀一口，眼神就瞥向顾魏，立马乖乖的放进嘴巴咽下去，顾魏就这么看着她，动都不带动的，主要小小这坑队友在接到顾医生买的同样的小米粥之后果断离开的病房，再怎么还是需要吃点有味道的吧。
“那个顾医生，麻烦你想帮我照顾一下笙年，我去外面吃。”
小小留下这句话就溜了，笙年连尔康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她身影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那个，顾医生，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工作一天也累了。”时间越久，顾魏眼睛越红，况且现在他都已经下班了，她希望别再守着她了。
“没关系，我今天住休息室。”顾魏仍然保持这个动作，眉头没有舒缓，嘴角也没有上扬的趋势，脸上全是严肃。
“顾医生，你眼睛很红了，早点休息吧。”主要笙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累成这样，不免心中担忧。
这话让顾魏微愣，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确实布满了红血丝，他也感觉到累，可是他想守着她。
“顾医生，今天晚上我一定乖乖住院，不会逃跑的，你放心。”笙年举手保证，她总觉得顾医生守在这是害怕她跑路。
顾魏愣了愣，想着相信她，有些话想问出口，可是她还病着，也就打算先放过她，让她发消息给小小之后就说等小小回来他就离开。
小小吃好喝足原以为回来能有好消息，果然她还是高估了余笙年，她甚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她注定是需要接受笙年一段炮语连珠的攻击，让她再次卖自己。
笙年和小小挤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到凌晨了，笙年依然没有睡意，她轻轻的起身，套上外套拿上手机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天台
因为夜已深，灯火消散了不少，除了霓虹灯，还有晚睡和加班的人，依然是一番不一样的夜景。
天台的风此时比较平缓，微微吹起碎发，笙年坐在台子上就这么看着栏杆外的景色。
顾魏睡着睡着担心笙年的症状，果断还是决定起身想去看看她。
在病房外，顾魏平复了一下心情，确认里面没有声音才静悄悄开门进去，趁着走廊的灯光，顾魏只走了半道就发现床上的人不是笙年，而且床上只有一个人，沙发上以及另一张床都是空的。
她记得笙年跟小小说过她们挤一张床就好，另一张不占公共资源，哪怕暂时没人，就怕到时候会有急用。
卫生间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没有人，他关上门离开病房，整个消化中心都找了个遍都没有，值班的护士才告诉他看到她往楼道那边去了。
顾魏这才松了口气，前往天台。
顾魏上去时笙年正横拿着手机，低着头在敲打着屏幕。
“笙年。”顾魏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轻，就是怕吓到她。
笙年闻声抬起头，她在想自己好像没有听错吧，是有人在喊她吧，于是她转过头去，发现顾魏正在向她走来。
“诶，顾医生，你怎么也起来了？”笙年有一些奇怪，自己上来是因为白天睡太多了，那顾医生天天这么辛苦难道也失眠吗？
顾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到她旁边看着她才开口。
“刚刚我担心你的症状，想去看看你，可是发现你不在病房里，问过值班的的护士她说你上来了。”顾魏看她虽然是跟自己说话但是眼睛却是固定在了手机屏幕上。
“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着，害，又送人头了，顾医生你会不会玩这个游戏？”笙年回答着，但是突然被对方一套技能秒掉，瞬间沮丧。
顾魏坐上她旁边的台阶，眼睛瞥向她的手机屏幕，是游戏的页面，是他没有去涉猎的娱乐。
笙年把屏幕举向他，看着复活倒计时，顾魏想接过可又不精通这个。
“我玩的是扁鹊，他是医师嘛职业是法师，你看一技能它是减速，丢出去一个毒药瓶碎在地上会形成一圈伤害，二技能是伤害，类似于撒一圈毒药，造成伤害，还能给自己和队友加血，三技能就更厉害了，只要自己和队友头上的数字越高，补血能力就越高，然后对敌人伤害也越高，普攻能叠加伤害，虽然拿人头重要，但是推塔推到水晶才算赢。”
笙年看出了顾医生的疑惑，想着确实也是，像顾医生这样的人，应该对这方面的兴趣不高吧，不过她还是一一向他介绍这个英雄的玩法。
顾魏点点头，好像明白一些，不过又不太明白。
“那顾医生试一试，没关系输赢不重要，虽然会掉段位，不过我今天平常心放下来了，不会生气的。”笙年把手机递给他，她现在抱着无所谓输赢的态度，如果在乎早就骂脏话了。
顾魏接过手机浅试了一下，刚开始是生疏的，可是慢慢他就找到感觉，很快就拿了几个人头。
“喔哦，顾医生，你太棒了，果然手长得好看，玩游戏也厉害，不像我的手，又短肉又多的。”看着战绩逆风转正局，笙年很激动，她觉得顾医生奋斗的手指真的好好看，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是什么天壤之别？
这样的夸奖让顾魏翘起了嘴角，手指的灵活度越来越好，英雄耍的越来越顺，不一会就亮起了胜利的标志。
“哇哦，赢了，我不用掉星了，最近一直在这里徘徊，太感谢顾医生了，啊，果然向我这么种普通的人，就是没有什么特长，做什么都是中等普通。”笙年接过顾魏递过来的手机，安上一颗星是喜悦，可又有些沮丧。
“顾医生，其实我以前有些胖，一直以来都比同班同龄人要重，虽然没有胖到重度，也算是偏胖的，穿衣服不好看，主要小时候就被同学喊绰号过来的，学习也是班里中等生，后来经过努力瘦下来的，可是以前留下的阴影在心里生根发芽，现在的我很怕回到那个时候，会焦虑，所以最近有点拼，没想到给自己整到医院来了。”
笙年也不管顾魏有没有回答她，她继续说着，就开始介绍她的以前。
“其实我家真的没有胖的基因，我爸不胖，我妈以前很瘦但是生过我之后就开始发福，不过也只算偏胖，我哥哥和我却偏胖了，真不知怎么回事，不过后面觉得不能再胖下去，减下来之后就想保持。”
“顾医生，我很平凡普通，没有出众的样貌、优秀的学历、优渥的背景，家境普通，但我眼光是极好的极高的，我喜欢的人都非常的优秀，是我配不上，大神就是大神，只可远观而不亵玩焉。”
笙年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望着远方的，她的话意思是在表明自己的内心，我喜欢你，可是我自知配不上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魏一直看着她，她表达每句话的神情都揽他的眼中，他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似乎又没听懂，此刻的他只希望自己有读心术，能抚平她心中难受。
“玫瑰有刺，我害怕有刺。”笙年觉得自己的心早就被玫瑰禁锢起来，不敢去触碰会让她受到伤害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只看到了不好的那一面，在她认识熟悉的几对夫妻里，她并没有看到有预期中的幸福。
徐女士和余先生有一儿一女是儿女双全，似乎这样家庭就会很美满幸福，可是小时候笙年最怕的就是他们闹矛盾，徐女士比较急躁且敏感，余先生脾气好，所以往往有矛盾都是会因为余先生不小心的一些话惹怒徐女士，她就会生闷气，需要余先生哄。
他们之间没有那些大吵大闹，不像一些夫妻会打架，他们多数是余先生哄徐女士，可是笙年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有爱人的感觉，他们是相亲介绍认识的，直接越过恋爱结婚，可能这么些年生活下来都是亲情。
余兄长与他老婆是恋爱到结婚，可是却也会因为生活多数不如意而争吵，也会闹离婚，往往这些总会让徐女士和余先生担忧，导致家庭矛盾。
笙年很害怕争吵，她不喜欢吵架，所以有这些先例她给自己的择偶标准是宁缺毋滥，没有绝对的喜欢和爱绝对不结婚，所以母胎单身这么多年。
爱是前提，如果连爱都没有，怎么应付生活的柴米油盐呢？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是这个人站得很高，她怕自己赶不上他。
慢慢的微风转凉，笙年感觉到了冷，膝盖也传来不适感，她微微皱眉，看来还是穿的不够多。
顾魏脱下自己的风衣欲像之前那样为她披上，可是笙年直接站了起来退后几步。
顾魏撑起衣服的手在空中一顿，她躲开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拍。
“顾医生，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的意思已经表达过了，不早了，晚安。”笙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自己的感受，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她可以正常和他相处，可是自从清楚自己的感觉之后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行为。
笙年低着头不敢去看顾魏的眼睛，说完这些话逃似的离开了。
除去在文字上表白过阿战和他演的角色，现实生活中对异性从来没有开口表白过，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敢说。
顾魏就这么看着她离开，在风中站了半个小时，拿在手里风衣一直也没穿上，他在回想她的话。
笙年回到病房后蹑手蹑脚的脱衣服躺床上，小小被她的动作给吵醒了。
“笙年，你去哪了怎么身上这么凉？不舒服吗？”带着没有完全清醒的朦胧感，小小明显感觉到她带进来的寒气，被子下拉着她的手都是冰凉的。
“睡不着出去吹了吹风，没事一会就暖和了，小小，这么小的床让我想到了我们小学的时候也是冬天挤在小小的床上小小的被窝里。”笙年慢慢靠近小小，然后拉着她的手，这样的感觉让她怀念起了以前。
“嗯，好怀念，不过我也很珍惜现在。”小小闭上眼睛接受她的靠近，还给她扯好被子。
“这么多年，很幸运我没有弄丢你。”以前笙年也有很好的朋友，可是因为观念不一样都分道扬镳了，回不去了，只守住了小小还在身边，不免想到以前。
“我也很幸运。”小小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在那段消散的友谊里，她与笙年都是统一战线的，所以感受大道相同。
笙年就这样闭着眼睛，拉着小小的手，眼角缓缓流下了泪，慢慢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笙年的症状缓解了不少，杜文骏提醒她一些饮食注意事项以及还要再过来挂几天水，笙年还是决定以后下班之后来吧。
直到她收拾好出院，顾魏都没有出现，笙年虽然很失落，心里难受，可却又庆幸，因为她反而不能自然的面对他，说她胆小也好，懦弱也罢，只是害怕。
其实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顾魏一直在看着她，他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态度，他不敢往她靠近，他有些没明白那些话，谁是玫瑰？刺又是什么？她有喜欢的人，那又是谁？能用眼光好来形容自己，那个人得有多优秀，他想不到是谁，他除了知道笙年的朋友有小小之外就是那些朋友同事了，而最喜欢的就是常常出现在她朋友圈的——阿战，是他吗？
虽然顾魏不追星，可是他却能理解和尊重这份爱好，可这份爱好会让他心里泛酸，说出来可能真的会被笑话，他一直在吃一个和笙年根本不认识的人的醋。
顾魏因为在天台吹了冷风，起床之后就有些感冒，杜文骏还以为是他最近累的。
小小请了一天假陪她，活力恢复的差不多的笙年除了胃脆弱其他都还好，小小就带着她去逛逛街，不走太远，行走的速度放慢，或是去公园坐坐感受一下难得出来的阳光。
请了两天假的笙年第三天就恢复上班，六点下班之后就坐地铁前往医院挂水，单子都是签好了，到那对信息就好。
想着室友她们也是白天这么辛苦，所以晚上她是一个人去的医院。
幸好药水不多，一个半小时就能挂完，之后再坐地铁回去就好，其实一个人走有些路的时候也会害怕，可她总是担心麻烦别人。
小小本来是打算陪她的，但是被笙年拒绝了，她过来有段路，回去她还得自己回去，不顺路那还是她一个人吧。
当晚走的时候在医院门口遇见了杜文骏，打了招呼唠了两句。
“笙年，你还真晚上来啊，那你晚上回去小心点啊。”杜文骏说。
“嗯，谢谢小杜医生，那我先走了。”笙年应完就想赶紧走，她庆幸在输液室顾魏出现的可能性不高，他也没出现，现在遇到杜文骏她也不想多和他聊，害怕一会顾医生就从哪冒出来。
杜文骏看着急急忙忙离开的笙年摇了摇头，怎么回事，怎么最近两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发现最近人情味高起来的顾医生突然这两天又开始严厉起来了，而笙年见到自己像是避着什么一样。
办公室
“诶，哥，你猜我刚刚在楼下遇到谁了？”杜文骏一到顾魏办公室就开始嘴痒。
顾魏全神贯注的阅读和更改着电脑页面上的资料，根本不太理会他的话，因为他完全不好奇，杜文骏这个人经常把那些普普通通的事就喜欢往神秘里说。
“诶，哥，真的这次真的是你想知道的，我遇到笙年了，她好像是刚输完液，我不是给她开了几瓶药嘛，她说下班晚上来还真的晚上来，你说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怕不怕啊？”杜文骏见顾魏不感兴趣，他偏要说，因为他知道只有知道了是谁他才会在意。
顾魏打字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一会又恢复打字却发现思绪根本跟不上动作。
另一边的高浠闻言也停下了工作的动作，她把注意力放到了顾魏这边，他的那些动作完全看在眼里，心中泛起郁闷的情绪。
笙年来找顾魏这些事只要杜文骏不哑巴，知道的都会说出去，而且这里医生护士都不瞎，也有谈论过他们之间的事，顾魏听到了只是微笑点头，别人扯那些有的没的他也从来不纠正不生气，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样的，一切的变化就在于那个女人的出现。
顾魏咳嗽了几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发觉这是笙年送给他的，他用手指抚摸着瓶身，眼中流露着温情……
犹豫再三之后，顾魏按照笙年回去的路程所需时间，还是问她到宿舍了没有，笙年回了，不过很简单。
“我到了，谢谢顾医生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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