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后的顾医生
世界很奇妙，有人会是你的光，你也会是别人的光。
顾魏回去之后，脑海中全是笙年流泪的神情，他想问问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可是这么突然她会不会觉得无厘头。
一向从不纠结武断的顾医生在此刻，思绪要把他绕个千百十圈都无从下手，忽然觉得束手无策。
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顾医生在蹉跎的情绪下，成功的失眠了，幸好第二日是他休息。
没办法，他只能向自己家那位情感丰富的堂弟请教了。
顾肖给的方法很简单，约出去酒吧嗨一场，尽情的狂欢，借酒消愁，什么烦恼坏情绪通通甩掉。
顾魏觉得这根本不适合在余笙年身上适用吧。
“这招对你有用才对。”
“害，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顾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天天就是这样过来的。
“顾肖，平时我就说过了喝酒会伤肝，对眼睛、血管、大脑和生育能力都有危害。经常过量饮酒会加重肝脏的负担，会形成酒精肝，更严重的后果是导致肝硬化……”
“停，哥，我求你了，你再说下去感觉我没几年活了一样，你说你要老是这样，那小姑娘保证会吓跑。”顾肖一阵扶额，如果顾魏不是因为这张脸，光凭他这张嘴，打光棍一辈子都有可能，也就高浠能受得了，不现在应该多一个了。
顾魏顿了顿，他还没说完呢，好像自己有适当的克制吧，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吧，再说了这可是医学常识，知道没什么不好的。
“行了哥，弟弟我这呢还有事，你先试试，如果需要再继续问我，有空绝对帮你哈，就是下个月我生日，陪我哈，地方我来定，你到场就好，或者带上你那只小猫咪也行。”顾肖手边还挑逗着姑娘，那姑娘撒娇卖萌惹得他都不想再跟他哥继续扯了。
顾魏就知道他靠不住，挂了电话又陷入沉思，带去酒吧？她会喜欢吗？
就这么想着，他就把字打出去了。
「笙年，想不想去酒吧喝酒？」
刚发出去才发觉这问的什么呀，赶紧撤回，哪有这么唐突就问人家去不去酒吧的呀。
虽然顾魏撤的快，但是很巧的是余笙年在弹跳窗的消息中把这几个字看的清清楚楚，她有些疑惑，这应该不是发给她的吧？可是前面有她的名字啊，那是打错字了？也不可能错这么多啊，难道是号被盗了？不可能吧。
顾魏祈祷她忙没看到，可是就是这么不尽人意。
「顾医生，你是在邀请我吗？怎么撤回了？」
不懂就问，笙年的特性。
顾魏这时感觉头上飞过了一只省略号乌鸦，尴尬呀。
啊，不是，是顾肖，他还有一个月生日想去酒吧过生日，然后叫我陪他，你想去吗？
顾魏把这些字打出来竟然不知道后面怎么说了，一直思路清晰的人现在怎么这么困顿了？
「是顾医生想去吗？那可能我没办法奉陪了，因为我不太喜欢那种闹哄哄的场所，我比较喜欢看风景或者是安静的地方。」笙年之前没去过酒吧时还很好奇，后来陪朋友去了，那简直心脏都差点没被dj音乐震出来。
她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的场所。
顾魏庆幸自己没把后面这些话发出去，就知道靠顾肖那小子不靠谱。
「顾医生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想喝酒吗？」
顾魏还没回复上一条，接着又来一条，还好，这条他会。
「不是，我也不喜欢那种地方，只是最近压力有些大想要释放一下心情。」
顾魏觉得只要他不提，这件事就能过去吧。
「怎么了吗？顾医生，是最近太累了吗？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公园，在网上的视频推荐看到现在开了很多的花，打算周末去看看，顾医生有兴趣吗？」
余笙年才不会说之前她约了小小，很可惜周末她有安排陪不了她，所以这算是退而求其次吗？
「你是一个人还是和朋友？」
谁不喜欢独处呢，顾魏也不例外。
「小小有事，朋友想好好休息，所以如果顾医生愿意那就是两个人。」
笙年本来想等小小下周再去，但是突然又提到这周，就是为了带顾魏，什么魔怔。
「可以，那周末我去接你。」
这下顾魏心里的顾虑放下了，就能好好准备自己老师的手术了，前段时间老师因为胰腺癌入院，而他就是他的主刀医生，他已经有了思虑过后觉得是最适合老师的方案，所以这周的他很有把握。
「那就谢谢顾医生了，对了最近有点累脱发有些严重，不知道顾医生有没有这方面的解决方法？」
最近的困扰就是脱发，看着岌岌可危的发际线，笙年想处处征求解决方法。
「每人约有10万根头发，正常情况下每天脱落的头发在100根以内，且为均匀脱发。如果每天头发脱落超过100根，或呈斑片状脱发，可能就是病理性脱发。医学上定义脱发有由遗传、免疫、应激、服用某些药物、内分泌失调等因素导致头发的非正常脱落，造成头发稀疏或形成秃发斑。」
「我上次看你的发质和发色都很健康，而且还有新长出来的碎发，不必要太担心，不要熬夜，多注意休息，补充营养。」
顾魏细心的把常识告诉她，为的就是让她不必要太担心。
看到这一长串的常识，笙年觉得脑袋有些昏昏，不过还是认真看完了，不过好像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啊。
「那发际线这么□□的顾医生应该没这方面的烦恼吧。」
余笙年想起帅气的顾医生，和阿战一样真真是女娲的炫技之作呀，真的是非常完美的一个人。
呃，顾魏关掉手机屏幕，然后拿手机当镜子观察自己的发际线，好像还真的是没这方面的烦恼哦。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周末的安排，笙年很期待，想来就不自觉觉得有趣。
可是周六那天，约定的时间顾魏根本没有出现，她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发消息也没有回复，这一贯不是他的风格，明明昨天上午还向他确定了周末他休息的。
笙年担心他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就坐地铁到他医院去，问过护士站的护士才知道今天顾魏没有来医院。
“笙年，你是来找顾医生的吗？”就在笙年失落要离开的时候小杜喊住了他。
“小杜医生，我约好了顾医生今天出去的，但是打电话和发消息他都没回，他今天休息吗？”笙年回过神到小杜身边去问。
“顾医生他出事了。”
小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余笙年心上……
余笙年按照小杜给的地址找到了顾魏家去。
“顾医生，顾医生，你在家吗？顾魏？顾魏？”余笙年拍门的声音都算大的了，就是希望哪怕在房间最里面也能听得到。
可是根本没有人开门，再拍下去又怕打扰到其他住户，又换成打电话，趴在门上去听好像确实有声音，为了听得更清楚整个人都贴到门上去。
谁知道顾魏突然开门，没有偶像剧的那样的及时接住，就是和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还好顾魏把她扶起的速度还是够快的。
站起来的感觉鼻子有点疼，而且有什么流出来，她摸了一把鼻子发现手指有血。
“顾医生，我，我流鼻血了。”说着笙年还继续抹了一把。
顾魏连忙拿茶几上的纸巾帮她止血，整双手是止不住的在发抖，扯了好几次才扯出了几张。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靠在门上。”顾魏满眼的愧疚感。
在余笙年还没来的时候顾魏一直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已经坐了一个晚上了，面上憔悴不堪，胡渣没打理，面上没什么血色，满眼通红，瞳孔闪烁不定。
余笙年看着这样的顾医生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她认识的顾医生不是这样的，平时的顾魏整洁干净，现在连打理自己都没有心思可见这次的打击有多大。
“我自己来吧，顾医生，你先坐一会吧。”余笙年接过顾魏手里的纸堵住自己的鼻子。
顾魏还愣在原地，双手发抖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顾医生，你先坐一会，你家的卫生间在哪？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余笙年不忍心看他这样子，害怕他一会会站都站不稳，就用空着的那只手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顾魏反应有些慢，眼神一直跟着余笙年，就害怕她有个好歹。
“真的没事，那个能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吗？”笙年蹲在顾魏身前，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发现他还在发抖，知道他肯定是没有听进去，就放柔声音再问了一次。
经过第二次询问，顾魏才回过些神，指了一扇门。
“好，你等会，我很快就出来。”得到他的指引笙年站起身就进去。
坐在沙发的顾魏手靠在腿上弯着身子，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立刻握住不让它再抖。
笙年处理出鼻血这类情况很熟练，没几分钟就止住血，为了防止再继续流血，卷了一小卷纸巾塞在鼻孔上。
她一出来就见顾魏在控制自己的手，她慢慢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顾魏反应过来看着她，眼神的惊慌还未定。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顾魏看着她额头也磕红了，担心她会不会伤得严重。
“没事，摔下来的时候手撑了一下减少了冲击力，没事的，不必内疚。”看着都红了眼睛的顾魏，她只能反复安抚他的情绪。
顿了一会的顾魏突然抬起头，又是一脸的抱歉：“对不起啊，我忘了今天和你约好了，可是我现在可能陪不了你。”
“没关系，下次再去也行，顾医生，你的事我听说了，那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笙年坐在他旁边，握着他还在发抖的手，小杜已经把他老师的事跟她说了，那只是意外，可顾魏却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不，怪我，那么确定，那么自信，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实施那套方案，如果我再熟悉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我！都怪我太自负，是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顾魏急红的眼睛已经开始流泪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懊悔，自责，把所有都归在了自己身上。
顾魏越说身体就越激动，原本只是手在颤抖，后面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
“不，不是的，在我心里顾医生一直都是认真负责的好医生。”说真的顾魏这样子笙年也是第一次见，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双手环抱住他，不然他继续颤抖。
顾魏则是一直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中，哭泣，痛恨，呐喊，可能因为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后面等情绪缓和一点后靠着笙年睡着了。
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顾魏笙年松了口气，拿了一个抱枕垫在沙发上，轻轻扶着他让他躺下，然后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上。
做完这些又拿纸巾把他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擦拭掉，然后理了理他已经蓬乱的头发，坐在旁边看着他。
医生这个职业风险很高，压力很大，担负的责任更大，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赋予了很大的职责，可是医生也是一位平凡人啊，不是神仙，做不到百分百的没有意外。
看着顾魏这样，笙年觉得很心疼，她在想能做些什么去帮助他。
顾魏醒来已经天黑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他一直在拼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挽救他的老师，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老师还是离开了。
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毛毯，想起上午笙年找过来发生的事。
正担心她的伤势，正要环顾四周看看她离开没就听到她的声音了。
“顾医生，你醒了，刚好我熬了一些粥，你吃一点吧。”笙年端了一碗粥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再给他倒了一杯水。
顾魏又是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皱了皱。
“哦，不好意思，我动了一下你的厨房，我是担心你醒了会饿，所以才私自动手的。”笙年以为是她没经过他同意在他这活动范围太大了，让他生气了。
“没关系，你的鼻子和头还好吗？”顾魏看见她的鼻子已经没有塞纸团，但是额头还有一些疼。
“没事了，小伤，你先吃吧，不然一会要凉了。”笙年松了口气，坐在他旁边把粥往他面前再推了推。
顾魏起身进厨房从冰箱拿了一个冰袋，再从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包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拿着被毛巾包住的冰袋轻轻贴过去。
“还是有些肿，按照你这个摔下来的重力很有可能会出现轻微的脑震荡，一会我们去医院照个脑部ct，虽然是平地摔，但还是害怕会有其他的隐患。”
虽然有了毛巾的隔开，但是冰袋还是凉的她吸了口冷气，突然她就对上顾魏的眼睛，她一直觉得顾魏的眼睛很好看，注视久了很容易就陷进去，在这一刹那她感觉顾医生真的好迷人。
顾魏在那一刻也愣了神，同样掉进了她的眼里。
不过笙年的自制力还不错，很快就脱离开他的眼神漩涡里，自己上手接住冰袋往后退了退，然后赶紧招呼顾魏：“我，我自己来，那个你先吃啊，不然一会凉了。”
“好。”躲闪的笙年让顾魏没忍住微微翘嘴笑了一下，然后也不再强求要再给她敷冰袋，而是乖乖的把那碗粥喝完。
后面实在拗不过顾医生，打车被安排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等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顾魏才放过余笙年。
后面时间不早了顾魏要送笙年回家，但是笙年坚决拒绝，主要是担心他一个人返程不安全，平时肯定放心，但是现在顾医生脆弱着，最后还是让小杜陪顾魏回家，然后笙年自己打车回去。
「顾医生已经安排好了，可以放心了。」——小杜。
「笙年，今天谢谢你，抱歉，今天吓到你了，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顾医生你好好调整自己，好好休息。」
等到小杜说安排好顾魏，而且也收到顾魏的消息她才敢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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