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抉择
时节有余欢，光华发早年，飞鸣知几日，逝水不成川。
转眼间乐歌已经五岁了，在这几年里，山村到处都有他跟另外几个孩子调皮捣蛋的身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的是乐歌的身边总是有一条大黄狗跟着，这让本就聪慧的乐歌成了一帮小孩儿里的头儿，大家都觉得他很厉害，总能想出有趣好玩的点子来。
乐歌在这几年的成长中也一直都是真正的融入到了普通孩子的生活中，虽然他拥有的心智远大于这些总是追赶着自己喜欢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同龄人，但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以及他本身对这种生活的向往，使得他在平时的心性就是一个普通孩子，天真烂漫又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在墨秋看来乐歌的这种行为并不是伪装自己，而是真正的在体会着一切，把本该拥有的童年时光找回来。
这是人的一种潜意识行为，这种美好真实的经历印证着乐歌以前对童年的所有幻想，使得他在不知不觉的成长中乐歌的先天道基已经完全的稳固了。
而每一天的午后，家家户户都在压抑自家孩子午睡的时间也一样是乐歌的学习时间，每次午睡的时候乐歌都会将意识投入到识海之中跟墨秋学习知识，同时肉身也能得到休息，跟冥想类似的一种状态，但只要有动静就能立刻被乐歌捕捉到。
这次乐歌将意识沉浸到识海之后盘膝在墨秋面前坐下，轻声道。
“墨师爷爷，我总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墨秋没睁眼，只是淡淡的问道，“哦？不一样在哪儿？”
乐歌握住拳头紧紧的捏了一把然后说，“您也知道我的力量一直都比同龄人要大得多，吃的也多，可一直都还算正常，爹说我是天生神力，但我知道这是我的体质在成长。可这几天不一样了，我的力量增长的特别快，饿的也特别快，爹爹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集市上换粮。之前还好，吃的跟爹爹差不多，可这几天完全吃不饱，我也不敢说，怕吓着爹娘，墨师爷爷，您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这是怎么回事啊？”
缓缓睁开眼睛的墨秋却笑着反问他，“你不是挨着饿也不想跟我说嘛。”
知道墨秋是在取笑自己，愁着脸说，“啊呀，墨师爷爷，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玩的多消耗太大了才饿的，就没想跟您讲，怕您说我像个孩子一样每天窜来窜去的，所以就多熬了熬，这会儿我是真觉得是自己肉身出问题了，才找您的。”
哈哈大笑了几声，墨秋才说道，“你可不就是个孩子嘛，玩的疯点没什么，又没惹事，我又怎会说你，不过你的肉身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乐歌啊了一声身子往前靠了靠眼看就跟墨秋挨到一块了才停下，苦兮兮的说。
“墨师爷爷，到底为啥啊，我为什么老是饿哩？”
墨秋有些嫌弃的往后挪了挪，这几年下来乐歌的性格出现了很多的变化，变得更加活泼灵动了，近两年总想着逗自己这个老头子，不过也拿他没办法。
眼神示意乐歌老实点坐好，然后正色道，“之所以会出现力量迅速增长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先天道基已经圆满，肚子饿是因为肉身生长又的得不到充足的能量导致的，米粮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了，继续吃米粮的话你爹娘会养不起你的。”
挠了挠耳后一脸无辜的乐歌抗议道，“这么说我会一直快速的增长下去？那可怎么办，我不想爹爹那么辛苦。”
略一思索墨秋就给出了主意，“你可以进山打猎，以你如今的力气早就超过了一般成年男子，加上我一直让你练习对自己的力量进行完美的掌控完全可以发挥的很好，自己打猎养活儿自己给你家里头减轻负担。”
乐歌低着头掰着手指头，“墨师爷爷，这几年您教了我那么多东西，这狩猎也有，可我从来没实践过。”
知道乐歌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墨秋潇洒的伸手挥袖，手搭在他肩膀上鼓励着说道。
“你本就机敏，做事情考虑周全也有耐心，打猎而已，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再说了，你若是不依靠自己的力量打猎吃肉，很快你爹爹就要头疼生你咯。”
想着爹爹每次扛着米粮回家或者出猎回来都有一丝疲惫在脸上，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娘亲心疼他，自己也心疼他，于是就下了自己打猎的决心。
只是自己若是跟爹爹娘亲说要出去打猎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看来只能够借着出去玩的理由偷偷溜出去了，而且要快去快回，不能让家里担心。
虽然爹娘都知道自己力气很大，但他们依旧将自己看做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孩，这是父母天性。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要做准备了，想着打猎要准备什么工具的乐歌正想着如何偷拿爹爹的刀或者弓箭出去，这样就方便多了，自己力气大，目力更是好，远远瞧见猎物一箭过去一定马到功成。
结果听到墨秋说了一句，“只凭你自身的能力去捕捉猎物，不准使用武器，但是野外的一切你可以就地取材。”
一下就苦了脸的乐歌不明白为什么，“墨师爷爷，您是要我徒手狩猎吗？”
墨秋点点头道，“徒手也可以，用什么方法你自己决定，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准杀死猎物，捕捉到或者击晕即可。”
这就更不明白了，杀掉不是更方便嘛，却听墨秋解释道。
“不用总想着一击必杀，你固然有能力杀死猎物，可狩猎是一种生存能力的考验，像你父亲他们狩猎都是用经验判断猎物的信息，然后争取以最小的损失猎到猎物。”
顿了顿墨秋站起了身继续道，“任何动物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智慧，我要你在捕捉猎物的过程中了解它们的习性，找到它们的弱点然后以最小的力气击晕它们带回家。往后你对肉类的需求会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被你的父母知晓。与其被发现，倒不如直接展现你的能力给他们，你们家是猎户，你的父母虽然仍会担心你，但同样的他们会承认你有能力保护自己。”说罢看向乐歌。
最终乐歌也明白了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也同意了墨秋的建议，然后想到自己如今道基圆满的事情，站起身来问道。
“墨师爷爷，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修炼了，以前您怕我道基有损不让我修炼，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墨秋看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乐歌，现在确实可以开始修炼了，但是你一旦踏入武道那你对能量的要求会更大，通常武者都是食用辟谷丹药来补充，否则光靠吃肉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你若是真的决定要踏入武道一途，就只有走出大青山了。”
乐歌呆呆的站立着，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也明白自己若是修武那肯定不能一直待在大青山，不能一直与父母亲相伴，可除却亲情，武道也是自己向往的，他深深的明白只有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的守护自己爱的人。
而且自己身上还有墨师爷爷，这个一直陪伴自己，指引自己的师傅，其实自己一直当他是爷爷。
乐歌自然知道自己的武道关系着墨秋能否再次重见天日，他将所有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打下最好的基础，又教授自己知识和经验毫不余力的培养自己，那自己又如何能辜负了这位一心对待自己的长辈呢？
还有心底那份沉沉的思念，以及自己为何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的疑问，都是自己必须要踏上武道的理由！
只是乐歌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要在温馨的亲情与武道只见进行选择，此时内心有了一丝彷徨。
墨秋静静地立在他身旁，过了良久又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你现如今才五岁，再等两年开始修炼也无妨，正好用两年的时间向你的父母证明哪怕你一人孤身在外也一样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等到那时候你再做出决定。”
一瞬间想了很多的乐歌觉得这个建议对自己来说应该是最好的了，于是点头道。
“墨师爷爷，就让我在玩两年，你放心以后武道路上我一定会努力不让您失望的。”
说完眼神坚定的抬头望向墨秋。
看着乐歌坚定眼神背后的不舍，墨秋目光闪烁着，又叹出一口气转头背对着乐歌，低声道，“若不舍离去，也无妨。”
乐歌哪里会听不出墨秋的伤感，想着墨师爷爷居然能够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伟岸又满是沧桑的背影，也是一阵揪心。
于是小跳着走到墨秋面前，两只手捧起墨秋的一只手，开心的说道。
“您是我的师傅，在我心里您也是我爷爷，就像亲爷爷一样照顾着我，您放心，我修炼武道，并非只因为帮助您重塑肉身。还要成为能够保护您的人，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去探索这个世界，去解开我不明白的谜题，去保护我在乎的人！”
说话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稚嫩的声音更是无比的坚定！
愣了一愣的墨秋一拍乐歌的小手，故作没好气的道。
“你个臭小子，还学会煽情了，哼哼，等你以后真的踏上武道修炼，到时候可别后悔。”
一时间乐歌又开始嬉皮笑脸了，追问着墨秋是不是被自己感动了，自己说话是不是很有感染力之力的问题，一个老人一个男孩，嬉闹着完全忘记了今天本来要学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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