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摆在明面上钻营
君婷估计很佩服自己的预感。
魏云云的确在，而且，见了王西北，特意招呼着，拉他坐在自己身边。君婷暗暗对着王西北撇嘴，坐一边去了。
魏云云穿着件浅蓝色牛仔长裙，长发扎在后边，很有生活风。看得出，她最近状态很好，风采逼人，宽松的衣服，看似随意，反而衬托得好身材毕显。王西北觉得，学姐骨子里有种东西，高贵似乎是融入身材和气质中的。
她和胡坤一直走得很近，两个人说说笑笑，王西北倒是相信了杂志专辑是她的主意。
等王西北跟其他人招呼过，她就凑近王西北，低声聊起来，亲昵中，明白告诉别人，她和王西北关系不一般。王西北知道学姐的聪明，想起君婷的话，浑身不适应。
魏云云对广东地区高尔夫会所发展兴趣盎然，问了关于政策等不少情况。
红江南开发的地产，是以旅游酒店为主体，而且就挨着段河和李思峰公司的高尔夫球会。王西北做过调研，了解一些情况，他很关心的问：“怎么了？这是要介入旅游地产开发了？”
“不是，帮朋友了解下。你太太开发的应该是工业用地转的吧？”魏云云不经意的问道：“听说最近在做内部排查，你们知道这个情况吗？”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王西北问道，红江南地产项目，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这个环节，毕竟，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拿到设计许可。
魏云云对王西北的紧张有些意外：“我是上次听别人说的，应该是不确定。你了解一下吧！另外……有个事情，我父亲确定了下个月会来特区，你要不要见见？”
“这么快……你跟你父亲已经联系过了？”王西北问。
“是啊…既然不纠结也就放下了。接到我的电话，他很意外…你可能想不到，他还有些激动。而且，他对你印象深刻，我简单提了一句，他马上就说出你名字了……”魏云云微微笑着说：“作为第一个敢跟他提起被遗弃女儿的下属，倒逼他去了医院看我，看来，你是成功引起了他的关注啦！”
“呵呵，荣幸荣幸！来了见见，毕竟是老领导。”王西北说。
“你两个初恋情人…….也不避避嫌？”胡坤笑着：“西北主任，不要忘记，到处都是监督的目光？哈哈哈…….”
“欢迎监督！欢迎监督！“王西北笑。他看到，魏云云并不反感这些玩笑，反而，在王西北身边，一付开心和温顺的神气，有时，还会故意凑近王西北，几乎脸贴着脸的说几句悄悄话，王西北喝着酒，浑然不觉的样子。他没办法在意，学姐总是能够让他无措：过去在她面前他就是个小学弟；现在，换了画风，好像他们一直是亲密的恋人......
其实，在上海时那个内心的疑问又浮现了出来，爱已不在，魏云云为什么这么做......
晚上，胡坤的约稿成为了定局，王西北接受现实，摇头同意。但胡坤做事的钻营，让他很有些不爽。他之前，专门去跟王西北的主管部门领导沟通，大致确定了才告诉君婷的。越过他，本来就是大忌，里边，还绑架了财经杂志未来挂靠研究院名下的事端。
王西北不由得多想了。本来是校友好兄弟，胡坤这样做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胡坤搞文化很多年，在系统内有连环败家子的名声。不管什么样的事业单位，只要有营收，只要到他手里，不出3年，单位一定是难以为继，不死是命大，黄掉是必然。文科出身，不善于经营，不贪不色，但喜欢权利，胡坤的钻营能力王西北一直很不屑。
王西北跟胡坤吃吃喝喝没事，共事他是宁远不近。
研究院是双轨制，主管单位是京里的部委，经费是特区财政出。深圳的挂管单位和胡坤都在文化的大系统内，王西北与上边打交道很少，他之所以在研究院还觉得不错，一是山高皇帝远，二是深圳这边其实也不怎么管理他们。
胡坤的杂志一掺和，地方的权重就来了，这是王西北最不希望的局面。
胡坤肯定是觉得京城部委的名声，对他和对杂志都有好处。
大家边喝边聊，王西北倒没表现出什么，内心觉得，自称好兄弟这家伙，有点醉翁之意。
胡坤喝上了劲，端着酒杯，逼王西北每期一个专辑，说要保证杂志的高端性。
魏云云很活跃，没给王西北思考时间，直接替他答应了。
“没问题，我替他答应啦。我看了一些西北的研究文章，说句实话，很有才气，我太震撼了…”魏云云做主的语气，王西北脸上挂不住。她可能感觉到了，忙崇拜似的，故意眼神迷离的看着王西北，这个新的套路，让王西北顿时无语的挠头。
魏云云欣赏崇拜的神气，和王西北碰酒：“我觉得西北，你最后的路线，应该是一个经济学家。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的才华远没有发挥……”
一直不说话的君婷，笑笑：“主任没想当经济学家......他是情感专家。”
王西北用手指指这丫头，但这个补刀冷笑话，让他突然有了主意。他装作无感的样子，喝了酒，说道：“行……这事咱们定下来，每期一个主题。君婷，这事情你担纲，包括，动用一些你深大老师的资源……胡大主编，咱们说好，不给稿费不行，君婷不能白干。”
“你们公平吗？这说着话，就派活儿给我了。”君婷接个话，找个活干，急眼啦。
君婷是王西北的挂名弟子，在深大读经济学研究生，刚好借机检验一下她的学习情况，还有，这些事君婷来弄，做专辑整理，再拉些社会资源，就淡化了研究院的色彩。
王西北觉得是个好主意:“君婷，你记下胡总的要求，喝酒我来，干活你来！”
“不对吧，主任？这是你的事……怎么就成我的了？”君婷没喝酒，清醒着：“你可是喝点酒就升华……我什么命啊？胡总……发出来署谁的名字？”
君婷没办法，只好找台阶，故意问着胡坤。
“你应该问你老师，怎么问我呀？”胡坤看着大家，都一起笑。
魏云云也跟着微笑，但很认真的打量着君婷。
王西北酒量一般，心里有事，喝的差不多就撤了，他没让君婷送，自己打车回去。
醉醺醺上楼开了门，发现欧阳楠坐在凉台的地上喝酒。
“唉，媳妇……不是说去珠海吗？怎么没去？”王西北开了灯，探寻端详着欧阳楠的神气。
“那个混球又打我电话啦！我说我们一起见见他，他不见。他也不要钱。就要单独见我……”欧阳楠显然很愤怒，这个情绪，王西北觉得是正常的。
“他没说，见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扯犊子呗......紫云说的是对的，人渣不需要理由。”欧阳楠沉着脸。
“明天，号码先换了。启用你的备用号，我再帮你办个私密号。稍稍麻烦一点，但这是最省事的。”王西北拉了凳子坐在她旁边：“媳妇，你给我讲讲这个人，我分析一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想说！”欧阳楠情绪烦躁，赌气似的：“喝的醉醺醺的。烦你也成了一个酒鬼。”
“好--那就不说！酒鬼怎么也轮不到我，我才多少量？半斤都翻……那么，你等一下我想想怎么问……反向想一下，你有没有做特别伤害那混球的事情？”王西北小心斟酌着字眼，问道。
“疯狂的打了一架，趁他喝醉了不辞而别……消失了--算不算？”欧阳楠喝了口酒，看着远处的黑暗说道。
“我明天单独约见他一次！”欧阳楠深思地说：“电话先不换！”
“也不是不可以，约一个醒目的地方，我们在远处盯着点。”王西北说。
“这是深圳，他不敢胡来。”欧阳楠说：“没必要的。他干过刑警，眼光很毒。我好好给他说就是了，你不用去！”
王西北觉得也只能如此，就说：“好吧……但你约好了，要告诉我们一下。”
两个人想着心事，看着外边的星光，都没说话。
很久，欧阳楠轻声问道：“紫云把你屏蔽了？”
“应该不是，就是我电话不接而已。”王西北情绪低沉，但装作轻松的语气。事实上，他很清楚的感觉到，紫云作出决定，是要离开他了。以欧阳楠的状况，这个善良的丫头，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他。
不要找我！他想起紫云说了3遍的话。
“你明天去一下广州吧，好好陪陪她。她成熟了，有啥心事也不象过去那样跟我说。我们有点对不住这丫头……还和过去我们在一起时一样吧，我不会再计较了。”欧阳楠说着，又要流泪的样子，王西北忙搂着她肩膀。
可能，她感觉到了王西北内心的疑问，解释道：
“她早上……是不辞而别，连个纸条也没留下。我醒了没看见她，心刺疼了好半天，空落落的。西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欧阳楠似乎在问自己：“而且，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以前的烂事都没弄明白……”
王西北没有接她的话。
欧阳楠的心态王西北很明白：她的概念里，她应该是最完美的，她也应该是最能干的，这样，王西北的爱就会一直在；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把这个醉酒的前男友作为一个天大的难题。
“紫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这些天很多事去不了。等一阵吧！”王西北说。
拿出烟来，半天，却没有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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