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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和付彬讲好条件,顺利地获得了三天回家探亲的机会,兰骜心满意足地捧着名册走出了付彬的房间。

        出门以后左转,他正要下楼,正好撞见要上三楼的莫怀誊,兰骜顿住,喊了一声:“莫都尉。”

        莫怀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出来的房间,“和付彬说一声,让他等会儿到楼上来,我有事和他说。”

        莫怀誊的住处和书房都在三楼,那个地方除了几个参军、中军之外,没有他本人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

        “是。”

        眼看着莫怀誊说完就迈步上了三楼,兰骜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过头敲响身后房间的大门,“付将军,莫都尉有事找你。”

        话音落,过了许久里面才又响起脚步声,付彬从屋里出来时披着外衣,还在不停打瞌睡,“好不容易找机会眯一会儿,眼睛刚闭上就有事上门,我这劳碌命啊!”

        兰骜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就睡下了?”

        付彬点头,“对啊,你前脚出去我后脚就躺下了,可惜啊,连周公的影儿都没看到。”

        他最近这段时间也确实是累的狠了,不然也不会硬拉着兰骜来给他帮忙。

        “哎,算了,先去看看莫都尉有什么事吧。”付彬打了个哈欠,边上楼边穿衣服,还不忘回头嘱咐兰骜,“你先回去吧,名册的事有什么弄不明白的再来找我。”

        “好。”

        兰骜应了一声,拿着名册就转身下了楼。

        而在莫怀誊这边,一盏茶的时间里,他的书房前前后后就进来了七八个人,众人分列两旁,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莫都尉找我们大家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说话的人叫周楚,也是临潢左卫里的一名中军将领,此时他一身甲衣未除,脸上还留有道道汗渍,明显是训练中被人喊了过来,一时间还没弄清楚眼下状况。

        与他情况类似的不止一人,只不过他们在兵营多年,对莫怀誊格外信任,所在在他开口之前,并没有人附和什么。

        有一个人说话就可以了,如果表达的是同一种意思,多了就显得吵闹。

        那边的军需官朱永亮得了莫怀誊的眼神示意,主动站起来说明缘由,“诸位都知道,前段时间刘参军到云扬府述职,眼下他已经回来,还带来了徐将军的手令,其中有些事情是需要大家知情的,所以莫都尉才会把大家请来听一听。”

        周楚闻言很是惊讶,“刘参军回来了?什么时候?”

        朱永亮看了莫怀誊一眼,转过头回答道:“今日清晨,因为他有事处理,耽搁了些功夫,所以才没有及时告知大家。”

        周楚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一解释,并没有多追问,他好奇的是徐济的手令。

        而在同一时刻,得了消息刚到三楼来的付彬就被随后赶来的刘大河追上了,两人几乎同时来到了莫怀誊书房,彼此交换了视线,顾不上寒暄,推门走了进去。

        刘大河一露面,书房里就出现了片刻骚动,不过随着他从怀里拿出徐济的手令很快平息下来。

        “徐将军信里都是做下了哪些安排,就由大刘你来给大家说一遍吧。”莫怀誊说出了自他进入书房以来的第一句话,此后便又一言不发,只见他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高纪阳坐在他的下首处,一抬眼便能看到他放在桌面上的竹笛,视线又顺着落到他身上的月白锦袍上,挑了下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但他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对上了莫怀誊黑沉沉地眼睛,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

        咳了一声,高纪阳转移视线,对上了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大刘此次一去月余,想必应该见识了云扬府军的威势,不如也一并说来听听?”

        刘大河翻了个白眼,并不想搭理他,而是选择听从莫怀誊的安排,展开手中信件,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大刘此人身高八尺,体格雄壮,站在书房里整个人像小山一样,普通士兵的甲衣穿在他身上完全小了几个尺码。他的衣袖半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信纸,看得旁边的人心惊胆颤,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徐将军的手令扯碎了。

        不知同袍们的忧虑,刘大河念信的速度很快,徐济原本就不算长手令很快便被他宣读完毕。

        “徐将军的意思就是这些,最近京城里不太平,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边境,在饷银粮草这一方面,我们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得过且过,势必要重视起来了。”

        朱永亮早在刘大河回营时就大概听他说了一下,现在知道了全部,他又是负责这两项的将官,难免会有些担心,“徐将军让我们清查军饷粮草,是因为京城里的那位怀疑军中有人行贪腐之事了吗?”

        付彬摊了摊手,“我已经让请人帮忙核查军饷名册,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他们查去呗。”

        此言一出,其他有相同疑虑的人都激动了起来。

        “好你个付彬,你什么时候请的人,也不告诉大伙儿一声!”

        “就是,你是把自己摘出来了,可是兄弟们还泥足深陷呢,你好意思一个人在旁边快活吗?”

        付彬对此的回答是:“好意思,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个营里找个秀才过来。”

        “秀才?”刘大河走了一个多月,对于近些时日营地里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哪里来的秀才?”

        高纪阳倒是猜到了是谁,“是新兵里的,那个叫兰骜的对吗?我只知道他应该读过书,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秀才。”

        付彬洋洋自得,“这是当然了,虽然兰骜没有说过,但是他哪能瞒得了我?”

        “你去查他了?”

        说话的是莫怀誊,他突然一开口,除了反应有些迟钝的付彬之外,其他人都觉得书房里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一阵凉风,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付彬还沉浸在“挖到金子”了的兴奋之中,甚至没能立刻分辨出刚才问话的人是谁,直接回答道:“我闲着没事翻了下新兵名册,就发现兰骜是被人特意安排到临潢左卫来的,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是代人服役的,这哪里需要我专门跑一趟去查,只用向县城里负责兵役的书吏打探一番,上至他祖宗三代,下到他现在家里有几口人,我都能知道。”

        莫怀誊淡淡开口:“是吗?那你知道他家境如何?家里几口人?”

        如果是其他人付彬或许还要想一想,可是兰骜的身世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于是嘴一秃噜就全说了出来,“说起来兰骜还是出自书香门第呢!可惜家道中落,他只考了个秀才就迫于生计放弃了读书科考,回到村里靠着几亩薄田养活重病在床的母亲,以及三个年幼的弟妹。”

        “知道的挺详细。”

        “那是自然。”

        眼看话题越来越偏,刘大河不得不顶着压力打断自家老大的问话,试图继续把正事说完,“咳,那个,莫都尉,其实在属下回来之前,徐将军曾暗地里把属下叫了过去,在说起此次核对饷银的事情时,他提到了阳澄郡裴家,据说是有人进京告了御状,指责裴家人仗势欺人,在阳澄郡为所欲为、欺凌百姓,而其中的一条罪名就有贪污军饷。”

        之前有提到过,阳澄郡与云扬府同为北方四军府的其中之一,不同于云扬府是由徐济这个半途弃笔从戎的儒将统领,阳澄郡的郡守裴琅出自于大燕的百年望族裴家。

        裴家兴于乱世之中,不仅靠着战争累积了万贯家财,还凭借着世家根基在大燕初立时就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而多年的延续,非但没能损耗这株参天大树分毫,反而更使其抽生出了许多嫩芽,多家分支旁系,借助裴家的势力,也都获得了很好的发展。

        阳澄郡裴家就是其中一支,其主事者就是裴琅,他与京城裴家现任家主裴珏关系密切,两人的父亲曾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裴琅因为年轻时打仗受了伤不能生育,便过继了裴珏的第二个儿子裴敬仪为子。

        裴敬仪此人,莫怀誊是认识的,他十二岁过继给裴琅,在此之前一直生活在京城裴家,两人是幼年时的玩伴。

        此时乍然听闻故人之名,他还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去推算时间,自当年一别,昔日一起长大的朋友各自奔走天涯,他们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了。

        ……

        兰骜回到营帐里的时候正值傍晚,营帐里许多人都不在,就连寇行戈和唐南都不见了踪影。

        找人询问了一番,才知道他们都到伙房吃饭去了,听说今天师傅们刚蒸了大馒头。

        兰骜摸了摸肚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可他并不是很饿,也就没有过去找他们。

        把名册收好,兰骜脱掉鞋子坐在床铺上,情不自禁伸展着两只胳膊往后躺去,试图借此消磨掉一身的疲惫。

        虽然今天没有训练,可他先是在水潭那边折腾半天,回来后又被付彬叫去“做苦力”,此时一见到自己的床铺,两相对比,难免就生出了一股轻松惬意的心情。

        终于可以休息了。

        脑海里刚蹦出这一念头,他就察觉到自己的手背碰到了某种温热的东西,他躺在床铺上,艰难地侧着脑袋去看,就发现睡在自己左侧的那人正靠在被褥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顺着自己的手臂看过去,兰骜发现自己的手正好砸在那人的肚子上。

        兰骜:“……”

        他赶紧坐起来,向人道歉,“抱歉。”

        有关睡在自己邻铺的这人,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兰骜对他的印象也是很深刻的,这人叫宗来锡,在兰骜眼里,他是所有新兵里最努力的一个。

        就拿唐南评论他的话来说,宗来锡一到演武场完全就是不要命的状态,别人训练虽然偶而也会“压榨”一下自己,为的是激发自己的潜能,可他对自己狠起来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得心惊胆战,就觉得这人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行。

        再加上宗来锡此人性格沉闷,不爱与人说话,所以即使同吃同住了这么长时间,新兵们对他依然是敬而远之。

        兰骜因为床铺和他紧挨着,平日里倒是和他说过几句话,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说话,宗来锡在一旁听着,面无表情不给一点回应,如果不是他时不时会看兰骜两眼,就连兰骜本人都会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在听。

        好在时间久了,他也就明白,自己的“邻居”虽然拼命又孤僻,但是总的来说人还不错。

        尤其是后来兰骜在闲暇时读书,更是发现宗来锡的一大特点,那就是对读书很感兴趣。

        虽然每一次主动提出教宗来锡认字都会被拒绝,但是看着他坐在床铺上,表面上装的浑不在意,实际上眼睛半眯着偷偷往书上瞥时,兰骜都会觉得自己对他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一些。

        就比如说现在,宗来锡对于兰骜不小心碰到他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还保持着之前靠在被褥上的姿势,眼睛不受控制地就落到了他放在一边的名册上,“这本书之前没见你看过,是新买的吗?”

        “连营地都出不去,我到哪里去买新书?”兰骜看了眼名册,又看了看宗来锡的表情,哭笑不得,“这是付将军托我帮忙整理的账册。”

        “唔”

        宗来锡闻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字很多。”

        兰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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