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情难定
“你们认识？”何震川问
我白了何震川一眼。就见两人向我抱拳：“‘茅山三道’慕云、寒莫见过状元大人。”
原来那个青衫道士是慕云，而寒莫看去依然像个孩子，只是个子长高了许多，脚也像不曾受过伤。
我盯着他的脸惊奇地问：“‘茅山三道’？”
“还有一个余风，现正在九华山修炼，不在这里。”何震川忙接口说道。我很讨厌他的多嘴多舌，瞪了他一眼，他毫不领情，接着说：“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精通奇门，且不属军中——单独行动更加自如。这次战事不同一般，我们面对的是能驱动阴兵的赶尸匠。我叫他们来协助，免得赶尸匠关键时刻出阴兵作祟。你怎么认识寒莫？”
我明白，何震川这是跟我交底了，也是真正的信任我。这“茅山三道”是何震川自己的下属，很可能是安排到清军、湘军内部的密探，是最机密的联系。
他既然这么信任我，我便也告诉他：我在牢里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寒莫，他被东王断了双脚，后来被一个绰号叫刀子蕞的带走了，东王问过我寒莫的去处，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寒莫当时去了什么地方。
我有点兴奋。莫寒却像是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闭口不提以前的事情，反笑着道：“早听说军中女状元是貌比西施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萧王娘都比下去了。”
他这语气和他的娃娃脸很不协调，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却要做出七岁娃娃卖萌的举动，总让人不太舒服。
慕云年纪稍长，应该是大哥，说道：“小弟又没规矩。对状元大人说话不可这样轻浮。”
我却笑着对寒莫说：“你小孩子家，哪懂得什么叫美女？”
何震川大笑起来：“你可别被他的孩子脸蛋给蒙了，他可是比你还要大一岁呢！”
话说到此，我便记起东王给我说的：寒莫根本不是孩子，他是吃了药而返老还童的。我于是便想到父亲，或许寒莫有我父亲的线索。
众人正在说话，忽然有人来报：“何将军，有重要军情回报。”
“讲！”
“打探镇江情况的人在前面发现了前来的湘军，湘军人数众多。”
何震川沉思一下：“具体情况呢？让回报的人过来说明白。”
“遵命！”不多一会儿，这个探报就带领一个兵士进来，这名士兵的衣服有些凌乱，身上略有血污，神情紧张，看来刚从前线上回来。
“何将军，我们在镇江郊外发现了湘军人马，那批人似乎是冲着我们的粮草而来，大概有三千人以上。还请将军赶快想对策救援。”
何震川立刻吩咐道：“吹号，议事厅升帐，命所有将士准备作战。”
我忙点头说：“好。等一下我们就去议事厅。”
慕云、寒莫只是向何震川点一点头就离开了，看来是已有默契。我很想问寒莫一些东西，但大敌当前，寻找父亲的事只好暂搁一边。先将眼前的事情做好。我体内有个声音在反复说，紧要关头，与其在那里紧张害怕，不如冷静地分析情况、做好眼前的事。
何震川调集了三千人马，准备妥当后立刻出发。慕云和寒莫本想跟着一起，何震川道：“保护好状元和这里，谨防敌人偷袭也很重要。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们了。有事和傅大人商量。”
慕云答应。我不放心地对何震川说道：“穷寇莫追，切勿孤军深入。”
虽然我也是刚刚了解到信息，可我能明白何震川的疲惫。昨晚我睡得踏实，而他没有睡好，我还担心他像上次那样，因为冒进丢掉了一匹战马。何震川举起鞭子扬了扬，明显很在意我的叮嘱。
“喂，”他开口，眼光柔柔地看着我，“我挺开心的。”
我点点头。“嗯，真的？”我走到他战马旁边。何震川单手拿着鞭子，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等着我，我会成为最好的厨师的，我一定让你吃上我做的饭菜，下次我告诉你我怎样把苦瓜当成西瓜给吃了，吃葡萄皮吐葡萄肉的笑话，哈哈！”
我笑了一下：“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地回来，战争胜负并不重要。”
我随着马挪动了几步，好让自己的手能让他握着，与此同时，何震川放下鞭子，双手握着我的手：“我真不想去打仗，但穿上了军装，不是敌死，就是我忘。”
他表情严肃，又有点伤感：“如果没有东王，你会喜欢我吗？”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我真的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只是需要多一点……”
“时间。我知道，而且我也准备好给你时间了。我只是希望，当这些时间过去之后，你会真心地想和我在一起。”他有点激动地说。
我转开头。这可不是我能答应的事。我把东王和何震川放在心里衡量来衡量去，可是谁也没有比谁更重要一点。除非是我单独和他们其中一个相处的时候。就像现在，我有强烈的冲动想要答应何震川，最后我会留在他身边。
但我不能这么做。
“何震川，”看着因为我不能给一个答案而失望的面孔，我低语，“我不能给你一个答案，但是我能够告诉你，我想留在这里，我想尝试，看看能不能变成……”
我有点儿结巴，不知道怎么用词才好。
“我们？”何震川猜出来了。
我笑出来，很高兴他这么了解我：“是的，我想知道是不是有可能结合成我们。”
他放开我的手，捋了捋我肩上的头发：“我觉得机会还是很大的。”他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我也这么想，只是需要……时间，好吗？”
他点点头，看起来高兴了点儿。这个感觉正是我希望作为今晚离别的基调，带着希望。嗯，或许还有一件事。我咬了咬嘴唇，往他的战马身上靠过去，眼神中是请求。
他低下头，非常温柔地看着我，让我觉得倍受宠爱，甚至想要更多。为了搞清楚自己是否会腻歪这种感受，我真的可以花几个小时来试验一下。但没一会儿工夫，何震川就骑马走开了。
我咯咯地笑。一种特别怪异的刺激和恐怖。这时，车窗的后面，小翠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牙咬着嘴唇。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她恨我是理所当然的吧，自己是不是一个感情的骗子？我把现代人的爱情观带到了古代，这会伤害多少个人？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多几个……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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