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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那你着急挣钱还不行呢吧，他要是需要你的俄语，你也不能学这么两天的就糊弄人啊，我们这还有6年中学底子的英语，口语还都狗屁不通呢，憋半天说不出两句正经话，说出来也是中式英语，根本不地道，估么美国人英国人都听不懂呢。”

        郝筹说：“你说的自然有道理，可如今顺口溜不是说了，这动手术刀的不如耍切肉刀的，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如今10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准备倒，是不是，我就是那一亿里的，而且是最向往的，呵呵呵。”

        胡钟煦看看我，说：“你想好了吧，我觉的还是先踏踏实实地学点再说吧，商场如战场，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是光看见那吃肉的，没留心那还有连汤都没得喝的货色呢，不过也许你行。岳清辉，不知道你看到过没有，这郝筹，厉害，凡事都想着做生意，还贴海报呢，是给人录磁带，都是流行歌儿的，一盘。。。嗳，你一盘收多少来着？”

        “那看是谁的，齐秦呀，王杰的，先报两块，遇到砍价上死缠烂打的，可以一盘1块五，罗大佑的3块－－－那不稀有嘛，童安格的两块，女生喜欢，她们虽然小气，我拿罗大佑的价格一对照，嘿，她们就觉得赚了似的，哈哈哈，大陆的也有点儿，一般是1块，不过没几盘，没人要，而且好买不是，原带也不贵，再怎么，一般人家只要港台的，来花钱录大陆的都不好意思，怕人笑话。”

        我有些一惊一乍地说：“那郝筹你不亏死，光空磁带一盘还得10几块呢吧。。。哦，你是说来录音的自带磁带是吧？”

        “废话，而且磁带那么多牌子，用国产的还是小鬼子的，这得个人定，我用了好的，人家不愿意不是麻烦？”郝筹说笑着扔掉烟头踩灭，说：“得了，怎么做生意我也才开始学，里面门道儿多着呢，我这还得更新海报去，又进了点新的，你们要有兴趣，帮我拉拉客户啊，老师呀校领导之类的就免了啊，他们不来批评没收了我就烧高香了，你们不知道，我这有侯德健和程琳的，而且他们就算有喜欢的要录，我也不敢收钱啊，再是便衣特务，我自己连东西一块儿都贡献了，哈哈。”他说笑着迈步要走，胡钟煦道：“你抽烟太快了，我先点的没抽完呢，你这好嘛，烟头儿真是头了，除了过滤嘴儿，什么都没了。”郝筹仰头笑一下，大步走了。

        我对胡钟煦笑说：“应该问问给他介绍学生干部行不行，兴许也有死板教条的，看见新潮一点的就皱眉头。”胡钟煦不以为然道：“不至于吧，你这就夸张了，要是真有做出那个样子的，也是摆样子给学校看的，不过说起来，倒是也有那种想留校当教员或者搞行政的，很爱摆个样子、打个小报告什么的吧，像留校这样的好机会难得得很。”

        我说：“是吗，郝筹刚才说的可是只有做生意才好似的，搞导弹的大专家们都不来钱的话，一般学校老师能有多少工资。”

        “嗨，我不说了，他那是光看人数钱，没看见人家倒腾起生意来得多辛苦呢，毕竟他现在就是随便做着玩儿玩儿，挣多挣少的一点没压力，等将来要真是做起生意来的话，可就两码事喽，虽说老师肯定挣得不多吧，好歹旱涝保收。行了，咱们现在还操不到这份心呢，不过－－－”他脸上浮出一丝苦笑：“说实话，要是有机会我也想挣点钱，起码这烟钱不用老操心没着落，就是不知道卖什么，也没进货路子啊。唉，没这方面才华呀，咱们国又没有勤工俭学这一说，如今’都宝’跟我这儿，都是高级烟啦，可舍不得点一支，我这一直琢磨呢，是不是改没过滤嘴儿的，“春城”一条儿才5块钱，这一个月下来－－－”他翻着眼皮、掐着指头认真计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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