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师修真
随着那一声的高喊，从聚阳宗山门的石阶上走上来大约上千个少年人，有男有女看样子年纪也有些差距。有的人跟鹿鸣一样差不多十二三岁，有些估计得有十七八了。一群人虽然没有乱哄哄的一拥而上，但队伍走的也不怎么齐整。
鹿鸣在远处看着这些同龄人，有得穿着雍容华贵就算是在初秋天气闷热还穿得里一层外一层，更有小姑娘环佩叮当就像是富贵人家外出一般。有些人穿着素雅，腰悬长剑，迈着方步昂挺胸。有的人似乎被这阵仗所慑，缩头缩脑跟个贼人一般，不时抬眼四处偷瞧。
队伍后面有几个人引起鹿鸣的兴趣，有个小胖子嘴里好像还嚼着什么东西，走起路来懒洋洋的斜肩塌背，倒是像来踏青的。还有一位目光呆滞，走路光摆腿肩膀都不动的，还踩了前面的人脚后跟，被人回头瞪了一眼无动于衷，脸上毫无歉意...
就这么着，这伙跟马戏班一样形形色色的队伍来到了广场中央，随着口令站定。那位被人叫做“邢教习”的人走到了香案之前，眉头深皱的脸这会都快扭曲了，鹿鸣看着一阵偷乐“气死你这个大王八哈哈”。
邢教习看着对面的这群人半晌才开口，这声音跟炸雷一样：“都站好！”被他吼了这一嗓子，场地里迅得鸦雀无声，连刚才懒洋洋的小胖子都稍稍挺直了腰。
“尔等被各方城主举荐入我聚阳宗学艺，须知我聚阳宗可不同你们的家里，入我宗门便是等同把性命托付我聚阳宗！宗门规矩严格，对于不听号令者严惩不贷，尔等切勿自误！”说完一转身，向前踏了一步，高声说道：“叩拜祖师！”
聚阳宗山门广场上有一尊塑像，一位仙风道骨长身老者一手持剑一手掐着法诀，双目平视前方。鹿鸣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次了，但这次才知道这个是聚阳宗祖师雕像。
由邢教习领头，底下新晋弟子都一起跪下对祖师行三跪九叩之礼。本来行礼如仪的事情，大伙都跪下头轻轻磕在平放在地上的双手上就完了。只听得队伍后面“磅”得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回头向后看去。只见刚才队伍后面目光呆滞的小子，满脸是血，被大伙看着依旧没有羞愧的意思，反而一副你们莫名其妙看我做甚的表情。原来是这呆子磕头磕得太大力了，把脑袋都磕破了。
本来严肃的场面被这呆子一闹，几乎所有人都哄笑，连鹿鸣都忍不住咧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邢教习气得鼻子都歪了，但人家磕头磕得头都破了，只能说明人家心诚你也不好说啥，只好又大呵道：“肃静！”
就这么着，拜师典礼继续进行，后来又上来了几个教习模样的人宣读了一些人事安排和一些规矩，才由执法弟子分别带队领着这帮新弟子去了聚阳群峰之中弟子们修行居住的地方。
当然他们走了，跟梁鹿鸣就没啥关系了，反正自己是杂役，学修真本领是没有资格的。虽然鹿鸣有时间对这个还挺有兴趣的，但自己父亲的下场还有刘广元对自己的告诫，似乎当聚阳宗弟子可没什么好光荣的。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得干杂役比较好。
由于还要负责后续的清扫，见广场上刚才那帮新弟子站过的地方有了一片片杂物。鹿鸣心中一阵抱怨‘这帮人是属鸡的吗？走到哪拉到哪。’拎着扫把走了过去，只听脚下“啪嚓”一声脆响，鹿鸣低头一瞧，脚下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碎成了一片片。梁鹿鸣记得这里就是刚才那个呆子磕头的地方，青石板明显凹下去一块，边上一块块蛛丝一样的裂纹，鹿鸣脚踩上去自然就碎开了。“这人好大的力气！”鹿鸣心里一阵惊呼...
忙完了典礼的事情，鹿鸣回去了后山的杂役处，刘占元也没多问。张小袄这些日子在自家的田里农忙没来宗门里，鹿鸣想跟人讲讲今天有趣的事情也寻不到人。只好自己去溪水边的柳树下，闭着眼睛躺着听着风吹树叶响动，渐渐进了梦乡。
从那日的大典起，过了差不多有月余，鹿鸣才明白新入门的这批弟子住的地方离自己呆的杂役处并不太远。过了杂役处旁的溪水，有一座不高的小山，新弟子们的住处应该在小山的脚底。因为鹿鸣取水时候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聚阳宗弟子跑到溪边玩耍，只不过这些人看鹿鸣穿着杂役的服饰都不会跟鹿鸣说话。鹿鸣也不在意，反正从小起，这些人的眼神见得多了。
有一日鹿鸣照常去溪水边取水，听到有人在溪对岸问：“喂！你叫啥名字？”鹿鸣一抬头，说话的人鹿鸣有印象，就是在拜师典礼时候懒懒散散的小胖子。这家伙还跟那天一样，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嘴里叼了根野草。鹿鸣没回答他自己的名字，反问道：“你想干啥？”
“嗨~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嘛~”
“跟杂役交朋友吗？”
“杂役怎么了？杂役不允许跟人交朋友吗？还有这规矩呐？”
“与杂役交朋友不是会降低你身份吗？”鹿鸣笑着说。
“屁身份，老子闷得慌想找个正常人说说话。”
“你才多大，就老子老子的哈哈。你说找正常人说话，难道你师兄弟不是正常人吗？”
“切！差不多都是一帮傻缺！”
“啥叫‘傻缺’？”
“我老家的骂人话，就是傻子的意思。”
鹿鸣想到那天的一人，问到：“都像是那天磕头磕出大动静的那个？”
“你说傻子？傻子不是傻缺，哦不傻子是傻缺，嗨~傻子人不坏，就是呆了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梁鹿鸣，你呢？”
“‘呦呦鹿鸣’那个鹿鸣？”看鹿鸣点了点头，小胖子说道：“我叫丁渺！咱们从今日起就是朋友了！”
这丁渺有点自来熟，不过鹿鸣不讨厌这人，说话直来直去的基本上没什么坏心眼。不过鹿鸣还得挑水回去，就没跟他多聊，告了个别就挑着水桶回去了。
从那一日起鹿鸣就经常在溪边见到丁渺，有时间丁渺还会带那天磕头的呆子，鹿鸣才知道呆子名字叫付山童，文雅的名字跟他样子一点也不符合。所以丁渺直接叫他“傻子”，付山童也不在意，别人一叫他就答应。鹿鸣有时间会给他俩带些瓜果点心，新进门的弟子好像不能出山，所以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是稀罕物。就看着他俩人啃着瓜，恨不得连皮一起吃下去的饿死鬼模样，鹿鸣都忍不住乐了。
有一日，鹿鸣忙完了活计，就又来到溪边，那胖傻二人组也呆在水边，好像专门等鹿鸣来一般。
“说吧，今日是不是有事求我？”
“嘿嘿，啥都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兄弟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你帮我下山多买些点心，最好能有些酒水，兄弟要办件大事！”
“大不大事我不知道，你俩给钱就行？”
“嘿嘿，这不就来求兄弟你了吗？我跟傻子两人失算，上山时候没带够银子，你借我点银子买东西，我过些日子定能翻本，到时候再还你。”
“翻本？你拿银子去赌吗？那不成！”
“绝对不是赌，你看我像是烂赌的人吗？我拿点心酒水跟人换银子，卖给那些傻缺。”
见鹿鸣答应下来，丁渺又说：“也不让兄弟你白帮忙，你想学修真法术吗？我教你点防身用，不过你要多买点吃的东西，太少我这边就吃亏啦。”
“教我法术？”鹿鸣吃了一惊：“这合规矩吗？”
“怕啥，你不说我不说，傻子你也别跟外人说，就没人知道啦~”
鹿鸣心里一合计，刘叔不让自己当聚阳宗弟子，但也没说不让我学功夫啊，更何况鹿鸣还真对这个感兴趣，于是乎就这么答应了下来，按照丁渺的意思。既然是要做大买卖就要卖一些新奇的物事，但是丁渺提到的一些诸如“葡萄”、“哈密瓜”等一些东西鹿鸣闻所未闻，问傻子他也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不应该啊，这世界怎么啥都没有。”丁渺小声嘀咕。又问鹿鸣究竟有啥，鹿鸣答到无非是花生、瓜子、糖果一些，丁渺大摇其头勉强同意下来。
就这么着，鹿鸣开始行动，去山下吃食铺子买一些糖果，又去姚娘子的酒铺买了几坛酒，回来交给了丁渺。
丁渺也爽快，拿了东西就开始要教鹿鸣法术。
“咳！听好了，所谓法术就是修真之人修行之术，凡夫俗子从气血中凝练出力气，形散而不能。我辈如若修真，先须感五行之气，这就是神魂。神魂能从经脉中提炼五行之气，在体内凝，在体外...”丁渺说得摇头晃脑，看鹿鸣听得一头雾水，不禁一丝得意。
“唉，你真笨，不是用鼻子闻，用脑子用脑子。就像脑子里伸出一只无形之手，能抓住体内的五行之气，然后像拿夹筷子一样伸出去...”丁渺的头仰得更高了“不着急这么一时，本天才用了一个月，才触摸到了修真的门槛，座师都夸我为几十年难遇的天才哈哈！”
鹿鸣琢磨他刚才说的修真法门，问丁渺：“那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初窥门径呢？”
丁渺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这个嘛，每个人表现不一定相同，不过大部分是靠一盆静水，手覆其上，水若无风起波澜就算是‘气成’了。”
看鹿鸣还是似懂非懂，丁渺摆了摆手：“你慢慢练不着急，听了口诀就凝结出五气，那不成怪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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